17
李火旺垂着眼,正意识昏沉,忽觉身上一凉,似乎有冷风从门外灌入。接着有人来到床测,矮身拂开他的额发,指腹轻触他晕红的面颊,关怀道:
“师兄,你情热未解?”
李火旺抬眼看去,黑夜里他难以辨认诸葛渊的神情。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李火旺怪罪师弟打断他与师尊的好事,诸葛渊也守礼地连连赔罪。最后诸葛渊将折扇一收,掩在唇边,低声道:“师弟既做错了事,自然会......补偿师兄。”
等李火旺反应过来,诸葛渊已经欺身上前。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烘暖李火旺周身,如同一只以温暖将人囚困的蒸笼。李火旺双手紧抓着被褥,仰头。
诸葛渊在亲吻他的唇角。
先是克制的试探,而后得寸而进尺、情热而意乱。
李火旺被扣着手,仰倒在床榻上,逐渐沉入一片甜蜜诱惑的深海。到中途他累得闭目,双修时交汇的真气划过体表,那熟悉的真气让李火旺更加迷乱,甚至分不清是谁在与自己纠缠。
曾经多少次双修,他也是这般完完全全被三清的真气所捆绑、掌控。
混乱间李火旺不知道自己都叫了什么,只感到诸葛渊的动作骤然加重。李火旺狠狠攀上师弟的脊背,有些委屈,又忍不住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三清不忠,他居然也和对方的男小三厮混在一起。
李火旺放纵地和师弟唇舌交缠,拥着对方的脖颈哑声道:“师弟,■死我。”
“求你。”
18
诸葛渊又和店家叫了一遍水。
李火旺在床帐内睡熟了,诸葛渊半披着外袍,坐在桌前给自己斟茶,半晌道:“师尊,出来吧。”
霎时狂风大作,透明的魂体从诸葛渊身上剥离,凝聚成一个眉目深刻、神情淡然的青年道人。
“恐怕我暂时不能回归本体了。”三清解释道。
诸葛渊蹙眉,“三尸已斩,你我为何会再度粘连?”
诸葛渊是三清为证无情斩下的三尸,是他最趁手的兵刃、最深重的执念。诸葛渊思忖片刻,猜测道:“你情未断干净?”
三清的目光越过诸葛渊,落在卧室深处的床帐里,片刻后,他说:
“嗯。”
果然,行房中途察觉到的异样,就来源于师尊。可当时师兄就躺在他身下,他能随意止事吗?诸葛渊有些头疼,“大事未举你就掉链子。”
三清不慌不忙坐下饮茶,回答道:“比不上你,修真未成,凡念先起,竟对自己的师母下手。”
李火旺的情热期早已被三清调理解决。今日情动,不过是他在场时道侣契约作用的结果。此事诸葛渊与他心知肚明,然而......
诸葛渊半点不心虚,自然道:“你将我留在玉京山,不正是要将我留给他吗?”
“是。”三清垂目颔首,将茶盏放下。微风吹过,茶水平静无波。
“待我真正合道,便与他再无尘缘。”
“到时候,他就交付与你了。”
19
这边诸葛渊和三清商讨得正好,第二日起身,却发现李火旺不见了。
他走得匆忙,连脊骨剑也还留在桌上。
三清以道侣契约定位李火旺,片刻即道:“他在七宝宫。”
诸葛渊于是迅疾出门,在伙计“这是被甩了吧”的同情目光下离开客栈。他修为尚浅,无法像李火旺一样突破限制离开。好在龙脉在身,诸葛渊打马赶了几天路,便寻到结界薄弱处脱身。
御剑回到玉京山时,一座辉煌宫殿赫然在目。
李火旺把七宝宫修好了。
诸葛渊有些恍惚:原来师兄若真下决心要做这件事,也不过几天的工夫。
站在宫门前,诸葛渊忽然有些迟疑:他和师尊私自将师兄的命途安排好,真的没问题吗?真的不是一种自大吗?今日师兄能为了与他避嫌数日建宫,他日若知真相,要断交也必不会拖泥带水。
可三清已为道家之首,触及因果之道。祂不执掌命途,又有谁能来安排呢?
20
一夜混乱后天光乍明,李火旺悠悠转醒,发觉自己被师弟牢牢圈在怀中。
他第一次见诸葛渊时,对方还比他矮上一寸。半年抽条下来,诸葛渊越长越高,夜寝时都可以抱住他腰了,现在下巴还抵在他肩膀上,呼吸轻缓。
李火旺耳根发红,匆忙脱身,想起昨夜的混乱简直想一头晕过去。神思混乱之下他落荒而逃,回到玉京山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绝对、要和师弟分房睡了!
这日拂晓曦光灿灿,诸葛渊缓步踏入七宝宫。李火旺正准备好好解释分房之事,却见诸葛渊神色沉重,不由得有些踌躇,担心自己伤了小师弟的心。转念又觉三人关系实在荒唐,他身上可还有和三清的道侣契约......契约......
李火旺看着诸葛渊走上前来,身上所缠绕的三清真气之浓,远胜往昔。
也就是说,昨天诸葛渊和他荒唐后,又无缝衔接了三清?两人还很激烈??
李火旺气得磨牙,大步上前揪住师弟的衣领,问:“你对我和师尊,究竟是什么意思?”李火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诸葛渊感情生活是否混乱,毕竟他自己也不清白。但他不能被三清和诸葛渊骗得团团转......
谁料诸葛渊抬眼向他看来,认真道:“我心悦师兄。”
“从一开始就......”诸葛渊环住李火旺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我爱慕师兄已久。”
“只喜欢师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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