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远山自江离离走后,就红温了。
羞得。
夏远山本想开启一阵头脑风暴,去想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想江离离的霸道叮嘱、想事后他们的“清白”关系该如何继续、想待会还怎么面对男子……在江离离回来前,她又许多需要考虑的事,但是因硬件条件不行,她这风暴还没刮起来呢,就被迫消散了——
头疼。
像是有跟铁杵在颅骨里搅和她的脑浆一般,疼得她生理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而就在她痛苦不堪时,突然感到有人在摸她的脑袋。
睁眼一看,哦,是小Jerry啊。
原来那Jerry一看夏远山缩起身、紧蹙眉,就知道她头疼犯了,连忙帮她按摩。
有一说一,这小孩的按摩并不舒服,手法生疏到在其次,关键是他的手又小有胖,施力点集中,都捧不稳成年人的脑壳。
他按来按去,像是两只小老鼠在你头上爬一般。若平常还好,他东摸摸西按按,也算是种挠痒痒,但若是在本就头晕脑胀的时候,不但缓解不了头痛,更是在催化病情。
所以,夏远山并不舒服。
但她还是仰躺着,给小Jerry“练手”。
同时在心里装着对小Jerry“星星那么多的谢意”。
这会,小Jerry问:“那大哥哥是又把你丢下来了吗?”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细节,因而完全不知江离离逃离的不得已。
从他的视角来看,那江离离从夏远山怀里出来后,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尔后和女友秀了下恩爱就走了。
他觉得江离离并无异常,只是离开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夏远山一想到江离离,心中就有些变扭。
但其实这成年人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女性因激素变化而出现□□的起伏,男性因或大或小的刺激而反应难耐——这些生理反应,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常规现象,是如同饿了想进食渴了要喝水一样理所应当,大家都理解,既不会压抑忽视,也不会一惊一乍侧目而视。
所以今日江离离在她怀里……**,她,额,理解。
——她理解。
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具体怪在哪里,她也弄不清。
夏远山试图凝神思索,但头疼如同危机预警一般,让她难以做更多的思考。同时——
“大姐姐,大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小Jerry见夏远山久不回复,小声催促道。
夏远山倏忽回神。
她长呼一口气,回答道:
“他临时有事,待会就回来了。”
听者咕哝着,“当初大哥哥也是临时有事离开的啊,那时可不见得他一会就回来了……”
小孩话音中的幽怨,把夏远山逗笑了。
“怎么,你要为我打抱不平吗?因为他丢下我一人、独自跑开?”
“哼,我才不掺和你们间的事呢。就跟我从来不掺和爸爸妈妈间的事——谁知道,到时候我认真主持公道后,你们会不会说我破坏了你们的情趣。我才不要做小丑。”
情趣——
夏远山像是被蜇了一下,反射性地坐起身。
她知道哪里变扭了——
关于江离离的反应,她可以将其解释为“正常生理反应,大家都理解,不用太在意”,但江离离本人呢?他会怎么看?
他会如何解释自己在“女性朋友”怀里起反应?
他如何面对自己的“女性朋友”知晓他的**反应?
——即使那句“正常生理反应,大家都理解,不用太在意”是正确的,难道“越界的**反应,代表关系之亲昵,要格外重视”难道就不是正确的吗?
而且,按照大众观点看来,后者远比前者更“正确”。
可是她不那么认为啊。
她不能附和后者……
或许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事代表二人关系之亲昵,但她作为当事人,却不能如此认为。
她必须把二人的关系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即使他们的互动模式真正发生了失控。
这就是变扭之所在:她对此事的“异常”解释与应对方式,让整件事都变了味,让她……辜负江离离的反应。
她的这种状态,变扭死了。
夏远山真哭了——
被疼痛逼出了眼泪。
小Jerry看到夏远山在无声中落哭,登时手足无措。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妈妈头疼到哭泣,他是完全没能力安抚妈妈的。
他只能找爸爸来。
所以现在,他只能祈求江离离回来。
那夏远山肘部支着膝,前倾着身体,两手按着眼睛——即使是脆弱得流眼泪,她还是会下意识摆出这种力量感十足的姿势。
好半晌,她终于能勉强自持。
看到小Jerry的局促不安,她若无其事道:“知道曜日吗?”
“啊?”
“回去搜一下曜日,让你妈报名他们的内测项目,申请理由就写……”
夏远山恶趣味地笑了一下,说:
“就写‘Jerry会给Spike做头部按摩’,然后就等他们发回函,等回函到了,你妈妈也就不用跟这**头疼缠绵悱恻了。”
小Jerry愣了一下,很是大惑不解。
夏远山的头疼是一波跟着一波的,“波峰”时疼得要死,“波谷”时就能给她缓口气。
现在刚好在波谷,她也就有精力解释。
“曜日有款可以治疗头痛的设备,正在招募内测志愿者,让你妈报名参加了,等走完流程,你妈的头疼自然就治好了。”
那小孩一听,眼睛登时亮了。
正想一口答应,却突然嫌弃道:
“是处在测试阶段的设备啊。那就不急了,我才不要让我妈妈当小白鼠呢,等以后它投入到市场了,起码安全些,到时候我一定要妈妈过去!”
夏远山看他那机灵样,好整以暇地提醒道:
“你等不到的,起码内测结束后五年内是等不到的——五年内,那玩意是不会对外开放服务的项目,简而言之是你买不到它的使用权。”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它五年内不赚钱吗?”
“赚啊,只不过是不赚大家的钱而已。在刚开始投入使用时,它们的客户群体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小Jerry听了夏远山的解释,虽然依旧是一知半解,却也知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接触到那些顶尖技术的时机,要么是内测阶段,要么是许多年后。
而许多年后——头疼会把妈妈折磨疯的。
他应该建议妈妈参加内测,但——
“我不想妈妈做小白鼠,这太危险了。我才不要为了治愈头痛而把命搭进去。”
“嘿,你这小孩,脑袋还挺活的。”
夏远山原本就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要报答小Jerry几次安抚Spike版自己的执念,所以面对男孩对安全的顾虑,她懒得强调,更不会用“曜日老总会先你妈做小白鼠,有那些人在,你妈其实是属于第一批尊贵的客户”来说服Jerry。
她点到即止,随后就自言自语地感叹:
“万事万物皆有风险,人不可能只拿好处而没得坏处。是安全地将就于现状还是冒险进可能性更多的状态?前者是你嫌弃的十拿九稳,后者是你向往的九死一生,如何选择呢?这真是个好问题……”
小Jerry见女子说着说着就自说自话了,有些不甘心。
他还要追问,突然听到一声河东狮吼——
“肖杰锐!!!”
肖杰锐——也就是小Jerry一个激灵,看向发声源,又是一个寒颤,连忙对夏远山告别道:“大姐姐,我妈来了,我得跑了,再见!”
话音未落,他就一溜烟跑了。
夏远山看着男孩的背影,再次感慨:
救命,连跑步姿势都很Jerry啊。
Jerry走后,夏远山真无聊了,但得益于江离离把包留了下来,她拿出手机,看到自己先前借用路人手机打给自己的未接来电。
然后又想到她与江离离分开时的种种,以及,拥抱,以及——
哎。
夏远山再次仰躺着,强行放空大脑,不再做任何想象了。
但还没个十几秒,那江离离就回来了。
她注意到男子把衣摆从裤腰里扯了出来。
想到其中意味,夏远山,她,并非黄花大闺女的人,脸红了。
——真他妈的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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