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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裂瞳”萨尔沃:窥视万物的终焉之瞳[番外]

在文明夹缝与阴影之地,流传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裂瞳”萨尔沃。他是破镜兄弟会的创始人与至高首领,一个并非依靠蛮力,而是凭借一种足以颠覆现实认知的可怖异秉,将恐惧深深烙印在世人心中的存在。他的称号并非空穴来风,“裂瞳”二字,源于他那双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精神崩溃的双眼。

萨尔沃并非传统意义上肌肉虬结、凶神恶煞的匪首。相反,他身形高瘦,常穿着一身裁剪考究但色泽黯淡、仿佛蒙着一层灰尘的旧式长外套,举止间带着一种近乎学者般的沉静与疲惫。然而,这一切平静的假象,在他抬眼的瞬间便会轰然崩塌。

他的双眼是其一切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永恒痛苦的烙印。那双眼睛的虹膜布满了无数细微、不断变化的裂痕,如同被击碎后又勉强拼接起来的琉璃或冰面。瞳孔深处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闪烁着一种变幻莫测、令人眩晕的微光,仿佛有无数微观的宇宙在其中诞生、膨胀又瞬间坍缩。寻常人甚至无法与他对视超过三秒,那眼中所承载的“信息”过载足以引发强烈的生理不适:眩晕、恶心,乃至短暂的精神错乱。

他的气质是矛盾的综合体:极度的疲惫与极致的危险交织。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观看”,被迫接收着周遭万物无数种走向衰亡的“可能性”。这种永恒的、强迫性的预演,榨干了他的精神,使他看起来总是疏离而冷漠,仿佛与整个现实世界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布满裂痕的玻璃。

萨尔沃的异秉【现实棱镜】是一种极其稀有且哲学上令人恐惧的能力。它并非简单的破坏性能量喷射,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感知与干涉。

感知层面(“看到”):他的双眼如同一个扭曲的棱镜,能将任何他注视的物体、生物甚至能量结构,瞬间解析出成千上万条通往“破碎”、“衰败”或“扭曲”的可能性轨迹。他看到的不只是物体“现在”的状态,更是叠加了无数种“可能性的未来残影”——墙壁上蔓延的裂缝、钢铁的疲劳断裂、人体骨骼的错位与粉碎、魔法能量的失控与湮灭……这些影像并非单一、线性的,而是如同破碎镜子的无数碎片,同时、重叠地呈现在他的视野中,将现实本身覆盖上一层充满绝望预兆的、支离破碎的鬼影。

干涉层面(“引导”):这才是【现实棱镜】真正可怕的地方。萨尔沃能通过高度集中的意志,从他看到的无数种衰败轨迹中,“选择”并“锚定”其中最符合他意愿的一条。他并非凭空创造破坏,而是找到那条现实本身已有的、通往毁灭的“捷径”,并以其瞳力为引导,向现实“注入”这个概念,使其从一种微小的可能性急剧放大为瞬间的必然。

作用方式:在他选定的目标上,那些原本只存在于可能性领域的“裂痕”会骤然变为现实。坚固的城墙会如同经历了数百年风化般自行粉化;精钢锻造的刀剑会毫无征兆地迸发出蛛网般的裂纹继而崩碎;一个强壮的战士可能会突然膝盖关节粉碎性骨折——因为萨尔沃“看”到了他无数次跌倒中最惨烈的那一次,并将其变成了唯一发生的现实。

范围与强度:能力作用范围通常较小,集中于他视线聚焦的区域。强度取决于他集中意志的时间长短以及目标本身的“结构强度”。一个简单的木门可能瞬间化为齑粉,而一座大型魔法护盾可能需要他凝视数秒才能引发其能量回路的“必然过载”和崩溃。活物尤其复杂,因其生命力和意志会本能地抵抗这种“厄运锚定”,但萨尔沃依然可以强行引导,结果往往是目标身体结构中最脆弱的部分发生灾难性失效。

本质:这种能力的本质,是对“熵增”这一宇宙基本规律的极端化、即时性视觉呈现与催化。在他眼中,万物生而向着衰败,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缓慢破碎的过程,而他,只是加速并指定了那个过程的具体表现方式。他自称是“终焉的见证者与引路人”,而非简单的破坏者。

萨尔沃并非独行侠。他创立了“破镜兄弟会”,一个围绕他的能力和哲学构建起来的危险组织。

核心教义:兄弟会信奉“万物皆破,唯碎永恒”。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本质上就是一个巨大、精美但已布满裂痕的造物,最终的、彻底的破碎是其不可逆转的宿命。萨尔沃的能力并非诅咒,而是恩赐,是让他能窥见世界真实面貌的“神瞳”。兄弟会的目标不是无意义的破坏,而是“执行世界的终极真相”,加速那必然的终结进程,并在废墟之上,建立一个承认并拥抱“破碎之美”的新秩序。

·成员构成:兄弟会吸引了各式各样的边缘人:对现实充满绝望的哲学家、痴迷于毁灭艺术的狂人、相信末日将至的虔信徒、以及大量渴望权力和混乱的暴徒。他们视萨尔沃为先知与神选者,他的眼睛就是教义的最高证明。

行动模式:兄弟会的行动往往带有一种诡异的仪式感。他们可能在行动前进行“镜瞻”仪式——打碎镜子并凝视碎片,象征性地模仿首领的能力。他们的破坏行动并非盲目轰炸,而是更具针对性和象征性:摧毁承载历史与文化的古建筑(否定过去的完整性)、破坏维持城市运行的核心节点(加速社会的崩坏)、让那些号称“完美”或“永恒”的事物(大师杰作、不朽传说)在他们面前屈辱地碎裂,以此证明其教义的正确性。

组织标志:一面破碎的镜子,或者一个碎裂的瞳孔图案。

关于萨尔沃的过去众说纷纭。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他曾是一位极具天赋的文物修复师或建筑师,毕生致力于对抗时间与熵增,修复破碎的美好。一场巨大的悲剧(或许是战争、灾难或个人的重大失去)击垮了他的信念。在极致的绝望与认知颠覆中,他的异秉觉醒——他不再看到事物“完整”的可能,而是无法控制地窥见了万物深藏的“裂痕”与终将“破碎”的宿命。这种视野的剧变几乎逼疯他,但他最终接受了这种“真实”,并从修复者转变为了一名“终焉引路人”。他的疲惫,或许正源于对过去自我的哀悼,以及对这份沉重“真实”的永恒背负。

与萨尔沃为敌是一场噩梦。常规的防御——盔甲、盾牌、护盾——在他面前意义有限。他甚至不需要直接接触。战斗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编辑现实”的冰冷手术:

·他会漫步于战场,目光所及,大地开裂陷落敌人的阵型。

·敌人的武器在手中碎裂,盔甲在身上解体。

·强大的魔法师可能在吟唱完成前就遭遇魔法反噬(他引导了法术模型本身崩溃的可能性)。

·他极少亲自动手,往往只是凝视,然后周围的一切便开始自行崩溃瓦解,仿佛被无形的厄运笼罩。这种无法理解、无法防御的攻击方式,能极快地摧毁一支军队的士气。

他的威胁远不止于物理破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稳定”和“希望”这些概念的终极否定。他迫使所有面对他的人承认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或许他是对的,或许一切终将破碎,而他的眼睛,只是提前揭示了这残酷的真相。

“裂瞳”萨尔沃是一个极具哲学深度的反派。他不是一个追求权力或财富的简单恶徒,而是一个被可怕知识所诅咒的悲剧性先知。他的力量【现实棱镜】是概念级的,直接攻击事物存在的“完整性”。他领导的破镜兄弟会则是一个以虚无主义和末日审判为信仰的邪教式组织,其目的不仅是破坏,更是为了证明其扭曲教义的真实性。他是文明的癌细胞,是秩序的掘墓人,一个只需静静凝视,便能让你所依赖的一切现实——墙壁、武器、身体乃至希望——都在你面前悄然碎裂的,名为“裂瞳”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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