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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安全屋内,硝烟、血腥和粉尘混合的气味刺鼻。应急灯被打亮,光束切割着混乱的空间,映照出地上扭曲的尸体和炸碎的家具残骸。行动队员训练有素地控制现场,检查每一个角落,确认威胁解除。

医疗人员迅速围到齐明深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爆炸冲击波造成的钝挫伤、多处擦伤和轻微脑震荡,手臂上还有自己划出的伤口以及玻璃碎片造成的新伤。他咳着血沫,但意识还算清醒,耳朵里的嗡鸣声逐渐被周围嘈杂的人声取代。

副队长脸色铁青地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齐明深艰难地点点头,目光却越过副队长的肩膀,死死盯着后门的方向。张昌明消失的那片黑暗,像一个巨大的问号,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刚才……后门……”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有人进来……”

副队长眉头紧锁,示意医疗人员稍等一下,凑得更近:“谁?你看到了什么?” 行动报告里可没有这一出。后门的那个热源被狙击手重点关照后就没动静了,他们都以为那是个被解决掉的佯攻点。

“张昌明……”齐明深吐出这个名字,看到副队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解决了最后一个佣兵……问我……要录音备份……”

“录音备份?”副队长脸上的困惑不像装的,“什么录音备份?孙宇死前说的?” 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个环节!孙宇的临终遗言虽然重要,但当时场面混乱,技术组只捕捉到片段,从未提及有什么完整的录音备份存在。

齐明深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一阵剧痛。他抓住副队长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作战服里:“他……他说陈久安想灭口……独吞……他说……‘别信任何人,尤其是上面的人’……”

副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站起身,对着耳麦低吼道:“技术组!立刻全面扫描安全屋及周边所有频段!搜寻任何可疑信号源或监听设备!行动一组,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后门区域所有痕迹,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二组,封锁现场,所有人员不得随意交谈!重复,不得随意交谈!”

命令一下,屋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和诡异。队员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动作依旧专业,却平添了几分迟疑和戒备。

齐明深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进行详细检查和治疗。一路上,他闭着眼,但大脑在疯狂运转。张昌明的突然出现和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信任何人,尤其是上面的人。”

赵厅长那张沉稳威严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计划是赵厅长亲自制定的,知道完整计划的人屈指可数。职业佣兵的突袭,精准地抓住了安全屋的“漏洞”时间,甚至使用了声东击西的高明战术,这绝不是普通势力能办到的。计划真的泄露了吗?从哪里泄露的?张昌明又是如何得知并精准地在这个死亡时刻出现在这里?他口中的“上面的人”……难道指向的是……

齐明深不敢再想下去,一股比刚才面对枪口时更深的寒意从脊椎升起。如果连赵厅长都不能信任,那他这条抛出去的命,就真的成了一颗孤零零的、随时会被任何一方吃掉的棋子。

医院检查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他被安排进了一个高度戒备的特殊病房,门外有专人看守,名义上是保护,但此刻在齐明深看来,却更像是一种软禁。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赵厅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亲自来到了病房。他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一个贴身秘书守在门口。

赵厅长走到床边,看着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齐明深,眉头紧锁,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情况我听说了。你做得很好,临场反应救了你的命。袭击者的身份正在追查,初步判断是境外活跃的职业佣兵小队,受雇于人。”

齐明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赵厅长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应,继续道:“张昌明的出现,是个重大意外。他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捕捉着齐明深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齐明深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依旧沙哑:“他很激动,认为陈久安要杀他灭口,独吞什么东西。他坚信孙宇死前留下了关于真相的录音备份,并且认为在我手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看起来伤得不轻,左臂有伤,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他没有提那句关于“上面的人”的警告。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他必须保留这张牌。

赵厅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似乎在思考。“录音备份……”他沉吟道,“技术组反复分析过现场记录,孙宇临终前意识模糊,言语破碎,并未发现他有进行录音的行为。张昌明要么是得到了错误情报,要么……是在诈你,或者,另有隐情。”

“至于他说的,‘别信任何人’……”赵厅长忽然抬起眼,目光深沉地看向齐明深,“明深同志,你怎么看?”

这一问,带着千钧之力,直接压向齐明深的心脏。

齐明深迎着他的目光,努力让呼吸保持平稳:“我认为,这可能是他混乱状态下的胡言乱语,也可能是一种挑拨离间。毕竟,他现在走投无路,像条疯狗,想搅浑水。”

赵厅长看了他足足有十几秒,病房里的空气几乎凝固。最后,他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信:“有这个可能。但无论如何,张昌明的出现,意味着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陈久安这条老狐狸,可能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牌,或者,他的内部已经出现了我们预料之外的分裂。这对我们而言,既是危机,也可能是机会。”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好好养伤,暂时不要多想。安全屋计划暂停,我们会重新评估。你的安全级别提到最高,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你。”

说完,他深深看了齐明深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齐明深才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刻,他仿佛在悬崖边走了一遭。赵厅长的反应看似合理,但那种深沉的审视和最后那句“任何人不得接触你”,总让他觉得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他真的相信自己的话吗?还是已经起了疑心?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齐明深在病房里接受治疗和观察,除了医生和护士,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棋子,困在这方白色的天地里。

但这种平静,反而让他更加焦灼。外面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陈久安有什么动作?张昌明在哪里?那支职业佣兵小队背后的雇主查到了吗?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尝试向门口看守的队员旁敲侧击,但对方守口如瓶,只说奉命保护他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知。

这种信息隔绝的状态,让张昌明那句“别信任何人”的警告愈发清晰,像魔咒一样回荡。

第三天夜里,雨下得很大,敲打着病房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齐明深睡得并不踏实,噩梦连连。忽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咔哒”声,将他从浅眠中惊醒。

声音来自病房的卫生间。

他瞬间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轻轻伸手摸向床头呼叫铃的按钮,眼睛死死盯着卫生间的门缝。那里没有光透出来。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拉长。只有窗外的雨声永无止境。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被极其缓慢地推开一条缝隙。没有灯光,一个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动作轻得如同鬼魅。

黑影贴着墙壁,慢慢移动到床边。

齐明深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他闭上眼,假装熟睡,呼吸尽量保持平稳,但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

一股混合着雨水、血腥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影在床边站定,似乎在观察他。然后,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齐明深猛地睁开眼!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张昌明!他比几天前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左臂的绷带已经被血和雨水浸透成了暗褐色,眼神里的疯狂和偏执几乎要溢出来。他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在床单上。

“别出声!想活命就听我说!”张昌明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濒死的急迫,“他们很快会发现我弄晕了楼下换岗的人!”

齐明深僵硬地点点头。

张昌明松开手,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似乎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巨大的痛苦。“录音备份……到底在不在你这里?!”他死死盯着齐明深,眼神像是要把他剥开。

“不在。”齐明深同样压低声音,斩钉截铁,“我从未见过什么录音备份。孙宇当时根本没机会做这种事。”

张昌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绝望和暴怒。“果然……果然没了……陈久安……他骗了我们所有人……”他喃喃自语,身体摇晃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录音备份?”齐明深急问。

“孙宇那个蠢货……他怕陈久安过河拆桥,每次见面……都用藏在纽扣里的微型 recorder 偷偷录音……那次行动前,他预感要出事,把其中最重要的一颗……替换了备用纽扣交给了他在外面相好的女人……”张昌明语速极快,断断续续,“他临死前……只来得及告诉我‘纽扣’……‘备份’……陈久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他疯了似的在找……他以为在我这里……派了那帮佣兵来杀我灭口……”

齐明深心中巨震!原来如此!孙宇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这恐怕是能直接钉死陈久安的铁证!

“那个女人在哪?纽扣呢?”

“不知道……我找不到那个女人……陈久安的人也找不到……他以为是我或者你藏起来了……”张昌明的眼神忽然又聚焦起来,充满恨意地看向齐明深,“但你现在是关键!陈久安不确定备份是否存在,更不确定在谁手里!他不敢再轻易动你,但也绝不会放过你!”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说不能相信上面的人?”齐明深抓紧时间追问核心问题。

张昌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惨笑:“你以为……那支境外佣兵小队,是怎么对你的行动计划和时间地点了如指掌的?又是怎么精准避开第一批外围布控的?赵永廷(赵厅长)的计划……真的那么天衣无缝吗?”

齐明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陈久安的能量……远比你想象的大……他的‘研究’,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和乌纱帽?你以为上面就铁板一块?”张昌明的声音带着嘲讽,“赵永廷想动他……但未必所有人都想!说不定……你从一开始,就是被故意抛出来吸引火力的诱饵!甚至……是送给陈久安平息怒气的礼物!”

“不可能!”齐明深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却有些发虚。安全屋的遇袭,赵厅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之后的隔离……种种疑点浮上心头。

“不可能?”张昌明嗤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佣兵会来?我又为什么能闯过号称最高级别的戒备找到你?这医院的防守,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就像那个安全屋一样!”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点点血沫:“我活不了多久了……陈久安的人……还有‘上面’想灭口的人……都在找我……齐明深,你想活下去,想给秦峰报仇,想扳倒陈久安,就只能靠你自己!找到那个纽扣!那是你唯一的生路!”

说完,他猛地转身,如同受伤的野兽,踉跄着冲向窗口。

“等等!那个女人叫什么?有什么特征?”齐明深急忙低喊。

张昌明已经推开窗户,冰冷的雨水立刻倒灌进来。他回头,最后说了一句:“不知道全名……孙宇叫她小雅……好像……在‘迷迭香’酒吧做过……”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翻出窗外,敏捷地顺着雨水管道滑了下去,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齐明深冲到窗口,只看到楼下阴影处似乎有短暂的反光和一声闷响,随即一切重归于寂静,只有暴雨如注。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脏狂跳,浑身发冷。

张昌明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凿子,将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和信念彻底击碎。

职业佣兵、计划泄露、内部可能的叛徒、赵厅长模糊的态度、神秘的录音备份、孙宇的情人“小雅”、“迷迭香”酒吧……

信息量巨大,且每一条都指向更深的黑暗和危险。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那么现在,知道他“可能”掌握着关键证据,陈久安会如何?那些可能隐藏在系统内部的“上面的人”又会如何?

他的病房,不再是安全的庇护所,而可能是一个华丽的囚笼,甚至是一个屠宰场。

信任体系彻底崩塌。他果然只剩下自己了。

齐明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必须在陈久安或者其他想灭口的人再次动手之前,找到那个叫“小雅”的女人,拿到纽扣备份。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又看了看窗外无尽的雨夜。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需要一场“意外”,一场足够混乱、能让他趁机脱身的“意外”。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床头柜上那个老旧的电源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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