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可以吗?”鬼新娘不确定地问道,“我全都按你吩咐的做了。”
云裳无奈地再一次安慰道:“放心吧,那两人定会被你诡异的语言吓过去,而且,这可是我家老爷的独家法宝,你只要按老爷说的做就好,事成之后,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好吧 。”
“你可以给我讲讲,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詹文犹豫再三,问道。
云裳坐在树杈上悠闲地晃荡着双腿,闻言,漫不经心道:“怎么认识的,就是小姐逃婚路上偶然间遇见的呀。许公子对我家小姐一见倾心,这到也不奇怪,我家小姐花容月貌,换成哪个男子为她倾倒都不奇怪。”
云裳跳了下来,绕着詹文左看看右看看,摇头叹息道:“到是你,长得还真挺奇特的,一个姑娘家,这么高个子,换成我是许公子,也会不要你。”
云裳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詹文白长得那么高大,实际上就是个胆小老实的怯懦鬼,连大声说话都不怎么敢。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有胆量做出把许彦分尸的疯狂事。
不过也因此,纵然不是很想承认,云裳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怕这个大块头的。
詹文听着云裳的话,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又被补上一刀。
她走近仍在昏迷的林清玥身旁,有些艳羡,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如此之好。生下来就是城主的女儿,从小金枝玉叶地养着,什么苦都不用吃,又生的一副好容貌,轻易就可赚得旁人爱慕。
“詹文,你离我家小姐那么近做什么,不会想杀了她吧?”云裳猛然出声。
詹文赶忙摆手,刚想解释。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我虽然阻止不了你,老爷早就放弃了小姐,即使你杀了她,也不会说什么,但,但……”
云裳停了嘴,活像一时想不到什么威胁的话语,跺了跺脚,跑开了。
对呀,詹文好像猛然间醒悟了什么,反正她已经是个孤魂野鬼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将手缓缓移向林清玥的脖子,慢慢收紧……
见詹文终于上道,云裳松了口气,同时将传送符捏在手中,准备随时逃跑。
这家伙,总算上道了,先前费劲口舌心思暗示半天,她却像怎么都听不明白似的,最终不得不说的如此直白。
看着林清玥在詹文手中挣扎,云裳不忍地垂下眼。
抱歉了,小姐,要怪,就怪你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一颗晶莹的泪珠砸在小草头上,压弯了它的腰身。
云裳疑惑地看向手中的泪水,真奇怪,像她这样不择手段的始作俑者,怎么还会流泪呢?
正在詹文打算再用力些时,林清玥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阵金光,将她弹飞出去,被金光照到的部位,有股难耐的灼烧感。
金光重新汇聚到林清玥身上,为她抚平了伤痕。
林清玥看向站在树旁的云裳,哽咽道:“为什么?”
刚刚云裳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意识无法彻底清醒过来控制身体,但听觉仍保存着。她不是詹文那般迟钝的人,听得出来,云裳的字字句句,都在引导詹文对她下死手。
沉默在三人间蔓延。
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
另一边,裴远默默为鬼娘子捏了把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叶行止的杀气如此外显。一直以来,叶行止给裴远的感觉都很像一阵清风,不凛冽,不张扬。
同样,也仿佛不会为了任何事物停留,随时可以奔向更远的远方。
“断岳。”
只见断岳升入高空,化作巨剑破空而下,一时间,厉鬼与魔兽的哀嚎不绝于耳。
叶行止勾起嘴角,道:
“找到了。”
林清玥等人亦被剑气振飞,但顶多受了些物理伤害,并不严重。
詹文可就惨了,若非有红莲伞护身,恐怕刚刚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刚一回过神,便见叶行止二人来到身旁。
詹文慌忙掷出红莲伞攻击,云裳亦是即刻捏碎传信符。
“没用的,红莲伞本就是我当年锻造出赠予林浩护城的法器。而且,刚刚我已经将这片林子里留下的阵法破坏了。”
红莲伞被断岳一剑劈成两半,轰然落地。
裴远:稍等,信息量有点儿大,我得缓缓。
不过转瞬间,林子里又热闹起来。
林浩带着他的一众兄弟,突然冒了出来。
叶行止冷笑道:“你用的传送符,不会还是我当年留给你的吧?”
“叶宗师的馈赠,林某自当珍而视之,不敢轻易浪费。”
张风最烦这些虚假的客套话,说道:“大哥你还和她磨蹭什么,赶紧宰了这婆娘,给兄弟们报仇。”
“如果你想用我当初留给你的法宝来对付我的话,我劝你最好早些断了这个念头,那样未免太无趣了。”
“林某若当真如此无能的话,岂不显得江掌门识人不清?放心,今日定让叶宗师有来无回。”
话落,本已碎成两半的的红莲伞与林浩手中的灵珠合二为一,化为一座宝塔凌空而起。
从宝塔中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叶行止暗道一声不好,在即将被吸进宝塔的前一刻,断岳化作长鞭,狠狠向正合力操控宝塔企图镇压她的几人抽去。
这一次她可没留什么情面,除林浩因身上还有叶行止少年时锻造的法器相护,留了条性命,剩余人皆当场殒命,更有甚者,直接被抽成了两半。
不过也正是因这起变故,裴远、林清玥等人也被一遭困入塔内。
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空间,叶行止虽然有些牙痛,却也不得不承认——
玩飘了。
一切尽在掌中时,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诓骗小徒弟,如今真遇上麻烦,反倒什么都不说了。
叶行止细细探查一番,刚刚的感受不是错觉,这静心塔确实被季推云改造过。
脑中思绪飞速运转,对策尚未思考出,眼前景象先一步发生变化。
“快看快看,是那个怪物!”
“天啊,她怎么这么高啊,都快有三个我了!”
“你们说,她是不是被诅咒了啊,正常姑娘家哪有长成这样的。”
“不知道,咱们还是离她远些好。”
……
“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被父亲一脚从噩梦中踹醒,詹文慌忙爬起来道歉,赶忙跑出去,踏着鸡鸣,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晦气玩应儿!我呸!”不解气地又踹了踹门板,小解后詹父借着醉意,睡起了回笼觉,鼾声震的房梁都在晃。
常年辛苦劳作,詹文手上有厚厚的一层茧,她不知道这是苦难生活施舍给她的铠甲,还是又一层磨难。
上街卖编制品的时候,她曾经见过那些富贵人家小姐的手,白白嫩嫩的可好看了。
算啦算啦,想恁多做甚,起码这层茧让她没那么痛苦。
“卖草鞋草筐喽!”
今天的生意很好,刚吆喝不几声,就有顾客上门了,这活虽然已经做了有几年了,可每次吆喝前,詹文还是得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买东西的是位小姑娘,估计也就十岁左右,她旁边还跟着另一位年龄稍大二三岁的姑娘,衣着相比之下更朴素些。
詹文认不得各类料子,她没上过学,好巧不巧,在她达到入学年龄那一年,城主把免费学校取消了。
不过学校里会教这些吗?詹文不知道。
“小姐你看,这是不是个小兔子呀!”云裳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草编兔子递给林清玥,林清玥看着有趣,招呼身旁的侍卫买下来。
侍卫付过钱后,叮嘱道:“小姐,七分钟休息时间已到,该回去上课了。”
扫兴。
林清玥撇撇嘴,郁闷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她闷闷不乐地挪动着脚步,没有留意到身后两道羡慕的目光。
回到家,詹文发现,自家小屋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进屋,詹文就被坐在父亲对面的男人迷住了。
他长得真好看啊……
男子被詹文吓了一跳,第一次,在未有权势等的加持下,他在面对一个女人时,感觉到了危险。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来,道:“在下许彦,是姑娘未来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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