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顾栖迟正色道：“别说没有。你要是真想把我当朋友，就和我说实话。”
杜却月踌躇不定，好一会才小声说：“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游戏的乐趣是什么……这两轮讲的我的事真的不算炫耀吗？不会惹人厌？”
顾栖迟无奈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这是一个破冰小游戏，方便大家了解彼此。大家知道了你养了植物、会弹吉他，遇上有关花草的难题就可以来问问你，或者让你帮忙推荐一下吉他琴弦之类的。如果你不想谈这些，那就像王鉴巳那样，说些自己身上发生的趣事，不是也很好吗？你刚刚不是也笑得很开心，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顾哥，快来点歌了！”
“好，这就来。”顾栖迟起身前，把手盖在杜却月的手背上，轻轻握了一下。
杜却月再一次陷入苦恼中去了。
唱完九首歌，你有我没有游戏再次开始了，这次的发言顺序是从右到左。
顾栖迟看了一眼杜却月，说：“我也说个有趣一点的好了。我曾经为了一张家长没签字的卷子跑出学校。”
王鉴巳震惊地说：“你还干过这种事，逃学？”
“也不算吧，不过确实迟到了。是上小学的时候的事，那天要把有家长签名的考试卷子交上去，我忘了让父母签名，看到同桌的卷子才想起来，于是立刻冲出了教室。还好我爸没走远，我在学校门口把他拦下来了。”
王鉴巳笑得喘不过气来：“你还有那么傻的时候，哈哈哈——”
白菅放下一根手指，说：“我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好像是忘带了课本。小的时候，真的是感觉天塌了哈哈。”
“是啊，其实很多时候自己纠结并不是很大的一件事，只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小月，该你了。”
杜却月沉思了一会，还是选择像顾栖迟一样，说点童年趣事：“我拿生鸡蛋喂过鸡。”
“啊？”罗槿把正准备要喝的果汁放下了。
“也是上小学的时候，喂过三次。以前我奶奶家养了很多下蛋的鸡，第一次是因为我去拿鸡蛋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被围过来的鸡群吃掉了，我才知道原来鸡还会吃鸡蛋。”
“我也才知道……”罗槿嘶了一声，“好怪。”
“然后我觉得鸡生鸡蛋好辛苦，就每次捡了鸡蛋都故意扔一个在地上给鸡吃。不过我这样喂了两次以后就被我奶奶发现了，我奶奶说这样喂久了，以后鸡生了蛋会直接吃掉，我就再也没有喂过了。”
听了杜却月说的这件事，大家讨论了好一会小时候的各种奇怪想法，还怀念了一会童年。一局下来，虽然输了，但杜却月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其他人起哄，让杜却月和顾栖迟一起唱了首情歌。
最后罗槿以赢了两局的优势，免于在请客吃饭后又付KTV的钱。
顾栖迟提出送杜却月回家，她没有推辞。
杜却月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很好。下车前，她听见顾栖迟问：“今天晚上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她含糊道。
“那就好。”顾栖迟低低地轻笑几声，像羽毛，扫得杜却月耳朵痒痒的，“晚安，以后不要想这么多了，让自己轻松一点。”
“好……晚安，后天见。”
后天，杜却月依旧是九点半抵达排练厅，准备热身，也就是在室内跑跑跳跳。
这次杜却月先一步开口，和顾栖迟打了招呼：“早上好，顾老师。”
顾栖迟先是勾唇，后是皱眉，最后微笑着回道：“早上好。”
杜却月不理解顾栖迟的表情变化是什么意思，没有开口去问。
《苹果》全剧大约160分钟，男女主共有三首对唱、六次接吻和两次独处共舞，剧情重心主要放在男主身上，女主会相对轻松一些。
这部音乐剧会排练六个月，音乐、舞蹈、戏剧排练交错进行，期间舞美会进行修改，并提前四个月开始售票。最近这几天导演就会把之前拍的定妆照以及录的那三首歌发出去，做一下宣传。
巡演将从澜市开始，有四天时间在剧院进行带妆彩排。
时间不算紧张，演员们每周一有一天的假期。在外面玩了一次后，白菅似乎把杜却月和罗槿划进了朋友的范围内，偶尔会约两人出去逛街。
即使三年未见，杜却月和顾栖迟的配合依旧十分默契，排练进展十分顺利。
只是越靠近首演的日子，杜却月越紧张，并且依旧习惯性躲避宣发工作人员拍摄排练花絮的镜头。
顾栖迟注意到后，说：“下周一上午九点我会在家里开个直播和粉丝聊天，顺便宣传一下《苹果》，你来吗？”
“我？”杜却月指了指自己，“我就不去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已经和粉丝们说了会有一位嘉宾，而且有很多人是为了我们两个买的票，你真的不来吗？就随便聊一聊、唱唱歌。”
杜却月瞪大了眼睛，罕见地有点生气：“你这不是根本没给我留拒绝的机会吗？我知道了，我去，但是顾栖迟你……”
“那周一上午见，中午我来做饭，吃可乐鸡翅怎么样？”顾栖迟打断道。
“……我还想吃咖喱。”杜却月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好，都做。”
顾栖迟故意把杜却月惹恼，又熟练地把人哄好了，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顾栖迟家境还不错，父母有好几套房。顾栖迟一毕业，就搬进了其中一套，过上了独居的生活。他本想过买一套婚房，写两个人的名字，可惜还没买就分手了。
谈恋爱时杜却月去过顾栖迟家，还被顾栖迟拉着录上了小区门口的门禁和家门的指纹。
杜却月八点半到了顾栖迟家。她没想到顾栖迟没有删掉她的门禁信息，直接通过扫脸进了单元楼。但站在顾栖迟家门口，杜却月没有试着去摁指纹，而是抬起手来敲了敲门。
顾栖迟打开门，说：“拖鞋在柜子里，你应该还记得是哪一双吧？我没有删掉你的指纹，下次直接进来就行。”
“好。”杜却月弯腰把拖鞋拿了出来。
“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杜却月往餐厅方向看了一眼，见桌子上放着粥、包子和咬了一口的水煮鸡蛋，抱歉地说，“我好像来早了，你还没吃完早饭吗？”
“嗯，不早。你先坐下吧，等我一会。”
杜却月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变化。
杜却月突然想起了放在顾栖迟卧室的那张合照。应该已经被换掉了吧？
顾栖迟用十分钟收拾好，带着杜却月去了书房，杜却月眼尖地瞧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摇纸带八音盒。
顾栖迟又拿了一壶茶来，见杜却月呆呆地坐着，问：“想什么呢？”
“我送你的那个八音盒，你还留着啊？”
“嗯，你做的纸带也留着，偶尔会听一下。”
“哦，这样啊，哈哈……”杜却月尴尬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直播是不是要开始了？”
顾栖迟看了一眼，还有三分钟，于是顺着杜却月的话，把直播打开了。
有不少粉丝一直等着，直播一开立即就点了进来。
“大家上午好，我是顾栖迟。我身边这位应该有很多人认识吧？嗯，是小月老师。”
“大家好。”杜却月对着手机挥了挥手。
顾栖迟看得出来，杜却月这是进入工作状态了。
“为什么周一上午开直播？嗯，我知道有很多人现在在上班或者上课，但是我们一男一女两个人晚上在一起不太好吧哈哈。这次直播有回放，晚上我也会再开一次直播，只不过就没有其他人参与了。”
“我和小月老师唱首歌吧，你们想听什么？《灯下舞》？哦，我记得，是我和却月主演的那部音乐剧《精灵》里的歌。这么多人想听？好，那就先唱这首。”顾栖迟小声问杜却月，“你还记得歌词吗？”
杜却月当然记得，《灯下舞》是男女主在剧中定情的对唱曲，可以说是记忆深刻。
得到杜却月肯定的回复，顾栖迟愉悦地勾起唇角，说：“我去帮你把吉他拿过来。”
杜却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落了一把民谣吉他在顾栖迟家，她接过来，试着拨了一下琴弦，说：“需要先调一下，你们先聊，我看看琴弦还能不能用。”
“好。”于是顾栖迟又转过头去看粉丝们在直播间发的评论。
【这把吉他好久没用过了吗？】
“是很久没弹过了，所以今天拿了出来，她家有很多吉他。想让小月老师拍张照片看看？小月，粉丝们想看你收藏的吉他。”
杜却月正低着头拧琴弦，闻言说：“可以啊，我回去就拍一张。这个吉他有两根弦需要换掉了，但勉强还能用，再等我一下。”
【顾哥麻烦你等到《苹果》sd的时候一定要拉着小月姐一起出来，求你。】
【同求，小月姐真的很难蹲到。】
“哈哈，我尽力。”
“调好了。”杜却月没有意识到粉丝正在评论区向顾栖迟告她的状。
熟悉的前奏响起，直播间评论区安静了一会，然后开始迅速刷屏。
【好甜。】
【求复排，我什么都会做的！】
【迟月99】
【救命啊，我每年愚人节都会被《精灵》复排的玩笑骗到，每年还是会信。】
【求《精灵》复排，做成音乐会也行啊。】
【99，我的cp是真的。】
【感谢《苹果》导演，我已经好久没吃到新糖了。】
唱完《灯下舞》，顾栖迟忽视了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还在交往的评论，说：“你们还想听《精灵》里的歌？等一会吧，趁这把吉他还能坚持住，我们先唱两首《苹果》的宣传曲，对啊这次直播是用来宣传《苹果》的。”
【我之前在W剧院附近的咖啡厅看到小月姐和费哥了，当时是在聊《苹果》的事吗？】
“是的，那天费老师问我想不想来演女主，所以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啦。”
【小月姐比个心。】
杜却月对着镜头一口气比了好几种，说：“请大家多多支持《苹果》。但是大家买票之前要考虑清楚，毕竟这是一部微恐音乐剧，不要勉强自己去看。先唱《苹果颂》吧，大家都听过了吗？”
评论区里刷起了歌词。
唱完《苹果》里的两首歌，杜却月把吉他放到了一边，评论区又催促着要听《精灵》里的歌。
顾栖迟的手机要用于直播，于是杜却月掏出自己的手机，把伴奏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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