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Beta的江路星想追一个Alpha。
事情回到几个月前,江路星在聚餐时听朋友提起一个软件叫‘Be my eyes’,据说是个能帮助盲人的APP,他便下载看看。
来给自己取名引路星,看着倒是与站子的主题契合。
上面有两个数据,他盯着这上面的差距,几十万的盲人和百万的志愿者,只希望真正有效地帮助他们,改变这些人的生活。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想帮盲人似乎需要抢单??
——
随后,时间流转,江路星为了缩短通勤时长搬到了离公司近的位置。
最近忙着搬家,对新小区的周边环境不太了解,只知道快递站的地址,却找不到快递站,他本就是路痴,现在连自己所在的位置都已经摸不着头脑。
此时天色已暗,搬了一天的东西,这才有空去拿快递,可他发现自己又绕了回来,附近几盏路灯偏偏坏了。
江路星此时情绪有些焦灼,腺体也在这时隐隐发烫,最近他只要是情绪波动大,腺体总是在发烫,烫得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可他明明是个Beta怎么会突然腺体疼痛?
他揉了揉自己的腺体,此时刚好没戴眼镜,凭借昏暗的光线,依稀瞧着小道上有一个人。
身形高挑,依着幽暗的路灯,这个人低着头走的很慢。
他缓了缓,睨着眼视线对焦,看着这个人似乎在遛狗,找他问问去?
心里掠过一丝犹豫。
最终他还是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走进了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Alpha,只是天都黑了,他为何戴着一副墨镜?
江路星刚好走到修剪整齐的环形灌木丛,要是想跟他面对面讲话,还得绕一大圈,他干脆隔着灌木叫住了他。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住户,冒昧的问一下,这个小区的快递站在哪?”
这里没有路灯,他看不清男人墨镜下的表情。
但他看见灌木丛边上探出一个狗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似寻常狗的活泼,只是偶尔回头看着他。
江路星仔细地打量着那只狗,好像是个拉布拉多,他咽了咽口水,幸好跟它隔着远,而且有牵绳。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发毛,怕狗……怕大狗……
江路星默默后退了一步。
但那只狗并没有理他。
“西门,从西门出去就可以看见。”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还特意为新住户指了一个方向,“这里走”
江路星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声音……莫名耳熟。
“好,我知道了,哥们谢啦,”他谢过对方后又觉得不妥,好歹是住同一个小区,于是讨好地补了一句,“你的狗很可爱。”
季元青听到声音走远了,他低头看着露西的方向,微微一笑:“露西,你被人夸了哦。”
“走吧,回家。”随后右手握着导盲杖继续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探路,步伐缓慢地走入了三单元。
江路星将快递抱回家后,脑海里想起了刚刚遇到的男人,那低沉磁性的声音确实跟之前那个人挺像的。
“不过大晚上戴墨镜?”江路星后知后觉,似乎在找人之前听到了盲杖在地上‘哒哒’的声响。
这个人让他想起之前在‘Be my eyes’帮助过的盲人,那是他帮助的第一个人,所以印象非常深。
他依稀记得当时打完这通电话,他还懊恼了一会儿。
“你好,我的狗有些肠胃炎,需要你帮我看看这个药有没有过期。”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屏幕中传了出来。
但是画面是黑的,江路星抢到了电话,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好,你是不是手挡住摄像头了,我的画面是黑的。”他再三确认是视频模式,网速也在线,他这边没问题,那出问题就是对方。
对方似乎顿了一下。
“抱歉,我家里没有开灯。”扬声器传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江路星愣了一下,意识到对面是个特殊的群体,白天与黑夜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然后便听见脚步声远去,又慢慢回来。
“请问这样能看清了吗。”他举着一小瓶的药,用手机对准药瓶,然后缓慢了转动,试图让他能看清。
江路星皱起了眉头,他第一次接起这个视频,但是为什么画质如此堪忧,他只能拜托对方:“我这边看不清,可以在凑近点吗。”
看着对方将药瓶拿近,江路星废了些功夫,看清了上面的数字:“这个药是还有三个月过期,也就是6月15日。”
“好,多谢。”对方低沉地嗓音道谢。
江路星微微一笑,第一次接到电话帮助人,发自内心地喜悦:“很高兴能帮到你。”
视频到这里便挂了。
但是,其中的小插曲让江路星唏嘘不已,总觉得是不是说错话了,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冒昧。
下一次还是注意点。
-
搬来这个小区已经两天了,他对小区周围基本上有些了解。
楼外的香樟树藏着夏日的蝉,在窗外像电钻一样鸣叫个不停,八点的闹钟还没响,而江路星七点就醒了。
江路星腺体疼痛难耐,而且还没睡好,实在是苦不堪言。
他便趁着周末的时间赶紧来到医院检查自己的腺体为什么会发烫。
医生看了看他的腺体报告,皱起了眉头,最后抬头说:“根据你的腺体报告,你腺体发烫的很大概率是确诊了腺体低下症。”
江路星愣了一下,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我是Beta呀!”
“这个症状其实不分ABO,只要有腺体,任何群体都可以得。”医生给他解释了一下。
“那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江路星还处于惊讶的状态,他此时情绪波动较大,腺体又开始发疼,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医生推了推眼镜,将报告推到他的面前:“你看这里,你的腺体活性度现在是55%,已经不及格了,但是如果再低的话,你的□□、包括性功能都会大幅度下降,低于50%就是高危风险了,你的腺体就要完全摘除,不摘除会对其他神经有伤害。”
江路星听得一愣一愣,他手脚发麻,唇色也在此刻变得发白,更担心费用问题:“这个病要怎么治?”
“你要找一个伴侣,现在你的活性度太低了,建议还是找高契合的伴侣提升你的腺体活性度,拥抱,接吻,包括性行为都可以提升你的活性度。”医生的话让江路星陷入了沉思。
离开了医院,江路星都回不了神,上哪去找高契合的伴侣?
江路星浑浑噩噩地过完周末就去公司搬砖了,今天晚下班半小时,回到小区附近刚好是饭点。
他看到许多店铺门口都排起了长队,这些店铺大多都是夫妻店,两个人忙不过来排队太正常了。
最后选择了一家队伍短的面馆。
排了半小时终于轮到他,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里面没有座位,江路星只能坐在外面的帐篷下,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牛肉面,闻了一下,确实很香,值得他排了那么久。
只是他的眼镜被扑面的热气熏得看不见,便先取了下来。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下肚,才稍稍抚慰了他。
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身旁吵吵嚷嚷的,他停下碗筷,戴上眼镜看了过去。
不远处一个男人弯着腰在跟人道歉,脸上戴着墨镜,而他手上的盲杖卡进了别人的轮胎里,纤细的杖尖硬生生地掰弯了。
江路星心里一阵唏嘘,如今的人行横道人车同行,摩托霸道横行,行人根本避之不及。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男子试图抽出盲杖,但卡住的位置刁钻,一时难以拔出。
“瞎子呀!没事别出来晃!”摩托车上的男人毫无素质地啐了一口,见他还没有把东西弄出去,脸色愈发难看。
江路星离他最近,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帮忙,顺便怼了一句:“别看不起盲人了!是你行驶在盲道上,妨碍到别人了,给你脸了!”
摩托车上的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路星当即瞪了回去,看着对方悻悻地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只知道欺负弱小!”他嘀咕了一句,但是凑近后,鼻尖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盲杖的主人:“你还好吧?你的盲杖歪了。”
季元青抬了抬变形的盲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谢谢你,我家里还有备用的。”
他顿了顿,问道:“请问……这家店是xx面馆吗?”
“对,现在没有座位,你可以跟我拼桌,就在旁边。”江路星友好地发起了拼桌邀请。
“好,多谢。”季元青点了点头。
江路星将他领到位置上,留心看了一眼,现在排队的人渐渐没有了,但是前面的椅子歪七扭八的,他想着坏掉的盲杖,怕他绊倒。
犹豫片刻,开口道:“你吃什么,帮你点。”
“呃,跟你一样吧。”季元青不知道该点啥,只能附和。
江路星对这家店不熟,没法给他推荐,只能问他:“你有忌口吗?”
“没有。”季元青摇了摇头。
江路星便帮他点菜去了,然后坐了回来。
他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男生,看样子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大,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能看出他底子俊朗。
关键是声音很好听,江路星做梦都想要这样低沉磁性的声音。
江路星见他正襟危坐,便想找找话题打破沉默。
“我刚认出来了,原来我那天问路的人是你。”他边吃面边跟他唠嗑。
“额?”季元青回忆片刻,脸上漾开笑意:“是你,那真巧。”
江路星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心里暗赞:这哥们长得可真帅,笑起来真是一绝。
“我住三栋,你住哪?”赶忙往下接话。
季元青微微一怔,随口一说:“我也在三栋,说不定我们是邻居。”
“真有可能哦。”江路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感到惊喜,继续道:“我在601。”
听到答案的季元青,友好的一笑:“我在501。”
“居然是上下层,那我们可真有缘!”江路星没想到自己随便问的路,还能问到楼下的邻居。
只不过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空气中总有一种有似有似无的香气弥漫。
“我这样问或许会有些冒昧,但是你有喷香水吗?”他是个Beta按道理是闻不到信息素,但是这个味道又不像是香水,正面问信息素就好像在问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他只能含糊地补了一句:“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的信息素是鸡蛋花,你能闻到?”季元青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对方是个Beta,那为何会闻到信息素的气味。
江路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颈温热的腺体,说道:“对,就是鸡蛋花香味。”
“可为什么我能闻到?”
他想不清楚,不管是亲近的人还是其他人的味道他都闻不到,唯独能闻到这个有点缘分的邻居?
难道!!
这就是高度契合??
江路星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来吃个面就碰上了与自己高度契合的人,只是为什么是个Alpha?
过了一会儿,老板把面端了过来,打破江路星的思绪。
老板明显是认识季元青,热情地跟他打了打招呼:“小季原来是你呀,还是第一次见你堂食。”
“不过,你不是不吃香菜吗?”
江路星抬头看了他一眼,嘀咕一句:“不是都问你忌口了吗。”
“你们慢用,你们慢用。”店家看出他俩的气氛不对,立即明白了是什么事,生怕再说错话,赶紧离开了。
季元青被人戳穿,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攥了攥手有些尴尬,带着歉意解释:“我不太擅长麻烦别人,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多想。”
江路星听到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大概是个内心敏感的人,再加上是视障人士,日常接受的“照顾”可能已经让他习惯迁就,甚至压抑自己的真实需求。
这样善意的谎言里藏着多少将就?
“那可以挑出来放我碗里,香菜这种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江路星知道他看不见,便拿着碗凑近他的,帮他把香菜挑了出来。
“麻烦你了。”季元青捏了捏筷子。
“别老是你呀你的,我叫江路星,你呢?”江路星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自我介绍。
“我叫季元青。”季元青坐姿依旧端正,脊背挺直,墨镜压着高挺的鼻梁,投下一片阴影,可江路星却总觉得能透过深黑色的镜片看到他熠熠闪烁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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