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来者何人?”衢州城门守卫厉声问道。
“皇城护卫营执行公务!闲杂人等急速退避!”武镇安带领护卫营众人先行一步来到衢州,亮出自己的令牌给城门的守卫。
因为不能确定章芸儿的行踪,陈疏白当时立刻就有了主意,下令兵分三路,由武镇安为首的护卫营小队走通往衢州的路,王副将和陈一百带领大部分陈家军去往与衢州相反的颍州,而陈疏白则带着剩下的人先去往京城带援兵赶往唯一一条最远的水路,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塞,江州。
武镇安进城不久,王副将和陈一百也于几个时辰后抵达颍州,鉴于王副将不识得章芸儿,但他与陈一百相比又最熟悉陈家军,也比陈一百更适合带队,所以陈疏白便将二人组合到一起,确保毫无疏漏。
至于受伤未愈的陈五十,则被留在了常平县,由常平县的百姓照料,也是为了让她们心安,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常平县的新县令任职也需要时间,陈五十在那可以养伤,亦可以安民。
“驾!”
“碧水,江州风土人情偏开放,进城后你们姐妹需要想办法融入进去,我们在明,你们在暗。江州是去往其他州县最方便的地方,有船有水,无需颠簸,章芸儿若是要传播瘟疫,定不会放过江州的。”
马背上,陈疏白与碧水并驾齐驱,为了不耽搁要事,他能叮嘱的都在路上叮嘱了,避免浪费时间,最好一抵达江州,他们就分开,这样的两手准备也能应付章芸儿这个狠毒的女人。
“放心吧将军,来时小姐已经嘱咐过我们了,章芸儿心狠手辣非良善之辈,但同为女子,她走投无路之际,可能会寻上女子以求破局,我等会助将军一臂之力的!”碧水眼眉微挑,神情冷峻,伪装,是她们的强项,所以,章芸儿若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等不会给小姐丢脸的。”
陈疏白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时霜这是培养了什么死士,明明只是自家养的暗卫,时霜也给她们去了奴籍,入了这锦衣卫也已有几月有余,怎得还是觉得办不成事会给她家小姐丢脸?不应该是丢秦探的脸吗?
仿佛明白他在想什么,碧水毫无感情地解释,“他只是官职比我高,若非他是儿郎,我为女娘,起点不同,他是不是我的上司还不一定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陈疏白觉得他还是得说句公道话,“但是这秦指挥使,不也是你家小姐安排的吗?”
“同我家小姐无关。是我实实在在地认为,他无所事事,吊儿郎当,难当大任。但......小姐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陈疏白:“......”好一个双标,该说不说,这秦指挥使也不知道如何惹了这位冷冰冰的碧水姑娘,能得到这般高的评价,也是不容易了。
“阿嚏!阿嚏!”
远在京城的秦探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他的手下嫌弃地退后两步,捏着鼻子问道,“大人,您是不是瘟疫了?”
秦探揉着鼻子骂,“你才瘟疫了,这肯定是有人骂本大人!本大人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这区区小瘟疫,本大人能得上?定是本大人太过优秀,有人嫉妒!明晃晃、**裸地嫉妒!”
“明晃晃?”
“嗯!”
“还**裸?”
“嗯!”
手下低头嘟囔着,“碧水大人也没有不穿衣裳发光啊......”
秦探一脸无语,“你多读点书吧你,怪不得太傅总是叫我等粗人习武之余也要温书识字,原来都是你这样的文盲害的!蠢材!”
“去把那个诊断错的庸医给本大人带过来,本大人要亲自审问!”
没错,一开始的确是有太医断言这是瘟疫,还是在其他太医都无决断时,他率先冒头。
以防万一,秦探还是派人去禀报了时霜,但他依旧留了个心眼儿,毕竟事态重大,并非一人就可以确定的,他又找来了几个城里有名的大夫,和几位太医共同又查验了一番,耗时许久,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确定与那瘟疫无关了。
但此前断言是瘟疫的那个太医却鬼鬼祟祟地想溜之大吉,锦衣卫的人眼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给人拦了下来,没想到居然在挣扎途中,从那太医的袖口中掉落了一套银针。
本也无事,太医用针本是常事,但怪就怪在,掉针的这位太医,他因几年前伤到了手,行针时总是手抖个不停,自然也就无法再用针了,所以当时便有同僚发出疑问,这位太医本就心里有鬼,顿时冷汗直下的模样更是无处可逃。
那个太医被押了进来,秦探斜躺倒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也没看他一眼,一直在把玩手里的匕首。
“本大人曾在大理寺任职,大理寺知道吧?专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和刑部还不太一样。刑部的人呢,基本都是犯了大事的,动起手来自然是没轻没重的,中途死了的废了的多了去了。这大理寺便不同了,大理寺是更想从活人嘴里吐出些什么有用的,用刑时更是重在让犯人难以承受。”
“哎呀。”他叹了口气,“就是这刑罚实在过多,本大人一时半会儿可想不到用什么刑。凌迟?于太医知道凌迟吧?就是用我这手里的匕首,歘歘歘的,像片肉似的,把人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让我想想......好像之前有人切到第十片就受不了了,把事儿从头到尾吐了个干净,连祖宗八辈都说清楚了。”
“哎呀呀,不行不行!于太医看起来老皮老肉的,年纪这般大了,哪经得起凌迟啊是吧?”秦探自顾自地摇头,“不妥不妥,换一个换一个!”
“嗯......水刑!水刑如何?但这个吧一个闹不好,可是要死人的,啥时候死都不知道。这也不行,那......不行就阉割吧,既能叫人生不如死,又死不了人,毕竟宫里那些公公小太监什么的,本大人看都好好的呢。”
“大人......”
秦探还未说尽兴,就被手下打断,十分不情愿地看过去,没好气地说了句,“干嘛?没看见本大人给于太医普及刑罚呢吗?有没有点眼力见儿?喊我做什么?”
“不是啊......大人。”手下面露难色,指着地上的污渍,“他,他,他尿了......”
秦探:“......”
“真是扫兴!”他扔下匕首,起身走了下来,姓于的太医已经瘫倒在地,魂不守舍了,秦探一脚踹过去,“还没用刑呢就失禁了?胆子这么小还替人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那银针上涂的是什么?嗯?你说说?让本大人也听听!”
“我,我......”
“你你你!吞吞吐吐,说说吧,不然等会儿用了刑就不是这般平和了。”秦探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一句句地敲在他的心上,“还有,你们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犯了事儿定是会累及家人的,若是想家里人少遭些罪,就老老实实地赶紧交代了吧,毕竟你的妻儿可是罪不至死,摊上你这样的丈夫和阿父,她们也是自认倒霉。”
幸而这于太医的心理素质本也不好,不然也不会当场就露出马脚,此时猛然听见自己的家人,原本被吓傻了的神智也走了回来,哆哆嗦嗦地爬到秦探脚边,一个劲儿地磕头。
“是我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同她们无关啊!求秦大人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吧!”
见他松动了,秦探乘胜追击,“你现在说,她们受得罪就越少,你越是隐瞒,你的家人就越难存活啊。”
... ...
“太傅,这就是他招供的所有了。”
时霜伏在书案上看着供词,“以一个把柄去成就另一个把柄,蠢货!”
秦探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么,属下听见也是无比震惊,更何况,他为人医者,却处处害人,但这事要不要告诉陛下一声?”
“贵妃已经不在了,所有的证据就等同于不存在,凭他一人的供词就想攀咬皇后,你觉得陛下会以此就发难于她吗?若不为难她,她就有机会为难于你我了。”
“这......”
“太后党一日不除、一日活跃于朝堂,皇后再是德行有亏,都无法撼动。即便太后不待见皇后,也不会动摇她的位置,毕竟,这种一国之母的地位,还是自己人把控更让她放心。”哪怕只是个无用的傀儡。
这无用的傀儡竟然敢在暗中出手,恐怕是承平帝和文太后也想不到吧......
“供词留着吧,人关押在诏狱里,好吃好喝地养着,别让人死了,该鞭策就鞭策,该罚还得罚,但人要活着,以后有用。”时霜卷起那份供词,递给身旁的碧云,碧云又交给了秦探。
“那现下属下该......”秦探请示道。
“排查,你身手好,还有先帝留下的人,你们一同潜进朝堂上大臣的府邸探查一番吧。虽然找到证据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有什么呢,去查查吧,万一有什么书信,就知道章芸儿是为谁效命的了。”
“可为何章芸儿不是主谋?”秦探和碧云都不太能想明白。
今天晚了点[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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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各方追杀章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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