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瞳戏,是柳理独创的新戏种,因她而生。她的班底被称为五大姓族,也就是:张王李赵刘。
张七俏,主管乐器;王韧,主管编舞;李盐盐,主管服饰;赵韵,主管编曲;刘痴,主管编织“痴梦”。此刘同柳,刘痴也是柳梦,也就是柳理。刘柳同一人,双人合璧,作柳无痴。
柳戏班底,有个图腾,是一只眼眸,瞳孔是莲花。所以,在正式出演时,柳戏班底会在额上画莲瞳印,有时是一只竖瞳莲花,有时莲瞳印画在下巴侧面,有时画在眉尾后……
白兔蓉知道这些时,觉得有点和柳理不搭,柳理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其实,她像风,惊人的飘逸潇洒,但其他人,也许只能看见,那缠绵的花印。
白兔妈也是社工,并且,在柳理的劝说下,成功入驻文化宫,成为了一名演员。柳理新排的戏,目标观众,是下到六个月,上到一百零六岁都可以看,主角就是白兔妈。自从排练过一场戏后,白兔妈的额间就有了一个莲花竖瞳印。竖着的眼睛,瞳孔是莲花,是画上去的,可以洗掉,但白兔妈不想洗掉,就让柳理画了个能留存时间长一些的莲花竖瞳印。
这部戏,男主角是柳理。
白兔蓉开始恍惚起来,柳理扮演她妈的男朋友,怎么感觉这么,不可思议呢……
这部戏里,白兔妈的角色的名字叫做“观世素帝”,也叫做素帝或素皇。观世素帝中的皇帝之意,是唯一没有任何"恶霸"之意的皇帝。
而柳理扮演的角色,是一位来自正得不能再正的名门正派中的端方公子,文秀清俊,气质,温柔而磅礴。
因为白兔妈十分骄傲于自己如今的身份,觉得自己该理直气壮地拥有一个助理,白兔蓉就这样光荣地追随着白兔妈,成为了文化宫的常客。
而自从成为了柳理的观众之后,白兔蓉已经越来越看不下去其他的戏剧,手机退行成“电话”,只用来接受和发送消息。
外面都在演绎欲,让人头晕。
她演绎天地自然,让人清爽。
柳理的戏里,只有纯净的爱,都是纯净的爱,而不是粗鄙的商品。
白兔蓉不知道,柳理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反应,只要白兔蓉看戏看得动了情,她那一双清澈如泉的双眼,就会变得如烟如雾。而每当看到白兔蓉这样的眼神,柳理的目光就会变得幽深静谧,像是在等待、邀请谁进入其中,深游探索。
这个小破地方,因为柳理和她的戏剧,像是变成了一片净土、一个乌托邦。白兔蓉开始下意识地厌恶任何会破坏这种安宁感的东西和人。
柳理很怕热,虽然文化宫里还有其他地方几乎都有空调,白兔蓉还是会经常看到柳理擦着汗地出出进进来来去去。
而每当柳理擦汗时,柳理的目光就会飘飘忽忽飘向白兔蓉,白兔蓉只好假装没看着,但她的演技不太好,太过紧张,反而是太过明显的欲盖弥彰。
柳理一笑,如玉生香。
从此,只要闻到有一点相像的香味,白兔蓉的眼前,就会出现柳理的剪影。所以,有时,她的世界,她的国度,全被柳理占领。
在人多的地方,柳理从不跟白兔蓉说很多话,也几乎没有任何互动,距离上一次她们两个独处,还是在白兔家的客厅。
白兔蓉只要眼前能看得到柳理,就很安宁,看不到的话,就会到处找,直到眼睛又能看到柳理了,就又能心静如水地做她要做的一切事。
但今天,她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柳理。白兔蓉不自觉地心焦,终于不再只用眼睛找,而是身体力行地找了起来。
文化宫的外面,侧面,一个清雅漂亮童趣浪漫的公园,此时只有柳理一个人在,她站在一个健身器材上,仰头看着蓝天,任风轻拂,惊人的潇洒飘逸。白兔蓉看着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柳理知道白兔蓉在看着她,但她没去看白兔蓉,只是嘴角勾得越来越高。
白兔蓉看着柳理,不自禁在想,柳理在她的戏里,总是演主角,可她本人,和主角这词,距离千万里远。
她就像是一个潇洒不羁的世外者,玩世不恭地待在那里,从不去打扰任何人、任何世界,这样的人,在真实世界里,就不可能是主角。
而这样的她的主题色是紫色,就像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散仙,在浅紫色背景的世界里,逍遥地摊坐着,无所谓眼前是谁。
白兔蓉清晰地看见汗水成小溪,从柳理侧脸滑落到她的脖子,再到衣服里……
白兔蓉站在阴影中,这天这么热,她没有勇气到柳理那里去,柳理有本领,可以让火都清凉如风,但她可做不到。可是,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她不舍得错过。她不想错过,日后一定会后悔得心痛。
这样的人,能靠近一次,就赚了一次。
白兔蓉走过去。
站在柳理面前。不动不言。
柳理在心底无声地感叹了一下:啊……真凉快啊!
柳理低下头看向白兔蓉,看了一会儿,突然无奈地可怜兮兮地说:“我热得动不了,你来扶我一下呗。”
白兔蓉眨眨眼,无语极了,“这么热,你非跑出来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什么毛病啊。”
白兔蓉走过去,拉起柳理的手臂,柳理顺势往她身上一靠,就把汗津津的自己身上的汗过到白兔蓉身上了。白兔蓉一点都没觉得不舒服,柳理身上一点也不热,汗都是清爽的。而白兔蓉就更像是在散发着冰晶气息的一大块人形冰,柳理靠在她身上,舒服得在心里直哼哼。
怎样才能让她变成我专属的解暑方案呢?柳理在心里思考着。
白兔蓉拖着柳理,要往文化宫走,柳理停住脚步,将脑袋搁在白兔蓉肩膀上,柳理刚要说话,就看到白兔蓉像是散发着冰晶气息的侧脸,她强忍住舔一口的冲动,眼巴巴地说:“我今天不排戏了,你送我回家吧。”
白兔蓉的脸又红又热,她不去看柳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家在哪儿啊,我,我怎么送你回去……”
柳理指引了几下后,就摊在白兔蓉身上不说话了。白兔蓉心甘情愿地拖着柳理往她家走,柳理完全不使力,全靠着白兔蓉的力气。
“下雨就好了……”柳理喃喃自语。
“什么?”白兔蓉问她。
“下雨就好了,下雨就凉快了,我好热,小兔……”柳理听起来像在撒娇,可怜兮兮的。
白兔蓉莫名觉得好开心,忍不住地笑,还主动把脸往柳理搁在她肩上的脑袋贴了贴,哄着她说:“马上就到家了,再忍忍。”
柳理是生平第一个叫她小兔的人,真好听。
走入一个隐士般的地方后,到了柳理家,打开大大的蓝色的栏杆一样的门,是果树迎接她们,然后穿越一个清幽清凉的散发着奇妙气息的石头走廊,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还有琥珀般的灯笼,李子树,樱桃树,连接星河原野的无穷田地,登上房顶的梯子,大小不一的花园们,还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水……
打井水的地方,连接着水管的地方,装满了水的大大的水缸,小小的水盆,玩水的玩具和工具……类似肥皂的味道,在空气中,清爽无比。
白兔蓉呆呆地看着柳理的院子,微微张着口,很是震惊的样子。
这种景象估计皇帝都看不到,起码得是仙门宗主……
柳理回到自己的地盘,明显放松了很多,靠在白兔蓉身上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
“那个大大的水缸可以用来泡水,你送我过去,直接把我扔进去就好。”
白兔蓉拖着柳理过去,柳理扒住水缸边,一下子就轻盈地跳了进去,冰冰感的泉水一般的水溅到白兔蓉身上,无比清爽。
等白兔蓉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柳理扒在水缸边,在水里,穿着衣服,狼狈,又极好看地盯着她。
现在的柳理跟刚刚有气无力的柳理完全不同,白兔蓉有种感觉,柳理好像在用目光,舔舐她的脖子、肩膀……
白兔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羞涩又腼腆的样子。
“你进屋里擦擦吧,要是累了就睡一觉,随意就好。”
柳理彬彬有礼地说完后,就将脑袋浸入了水里。白兔蓉只看到水面上开始起起伏伏冒泡泡。
白兔蓉笑了笑,转身,看到屋子,很朴素,但是感觉,极舒服。
白兔蓉推开清清脆脆叮叮咚咚的门帘,走入屋子,荫凉的感觉,像是一下子进入了无比美妙之地。
屋子里是一个大客厅,正对着她的是与那个石头廊道气息很像的厨房,一左一右是两个大房间,右边的房间有香炉的味道,闻到这种味道,白兔蓉像是看到戏中的柳理在对她笑。
泡了水的柳理,狼狈却神采奕奕,她赤脚站在地上甩了甩,就进了屋子。先到厨房用手随便拿起几样东西吃了吃,之后,跟随感觉,走向了右边的房间。地上铺着满满的凉席,白兔蓉躺在上面,嘴角带笑,睡着了。看样子,十足惬意舒服。就像是卧在窝里的一只小白兔,冰清玉洁。
柳理看了看,目光清幽而幽深,如夏日深潭,如夏日长廊,干净得没有任何情绪,她转身去了左边的房间。
门帘叮叮咚咚,像是风在窃窃私语。
这真是一个平常的午后。
白兔蓉做梦了,梦里她也在睡觉,但是柳理躺在她身边,柳理在舔吻她的脖子,像是不能自拔,很快,柳理就覆在了她身上,她动情不已,一个呻|吟,把自己叫醒了。
白兔蓉起来,缓缓看了看,四周依然一片静谧,刚刚睡醒的白兔蓉,眼珠更加乌黑清澈,她起身,去了左边的房间。
像是走进了地中海,也像是进入了某个孩童或者少女的心灵里,这应该是柳理的卧室,纱幔翩飞,像是永远有风轻拂。很大很阔很漂亮的窗户的窗台上,放着鱼,粉色的透明鱼缸,粉色的鱼,漂亮得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柳理在睡觉,大大的床,是淡紫色的背景,她穿着浅绿色的舒适的家居服,像是一个异国他乡的小女孩。而如果她真的在异国他乡,他人见了,肯定会想,她真是一个十足的国人。
柳理的头发乱乱的,贴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和枕头上,白兔蓉悄悄走过去,弯下身子,凑近柳理的脸,怔怔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十秒钟后,柳理冷静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有淡淡的疲惫和困倦,但没有睡意。
“我只是在躺着休息。”
白兔蓉呆在那里,全身都不会动了。
柳理抬手,抚上白兔蓉的脸,声音很轻,像在释放一个秘密,“从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睛就告诉我,你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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