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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藤花下的重逢

百年的岁月,如同指尖流淌的细沙,在平静与温馨中悄然逝去。

鬼舞辻无惨的覆灭,为世界带来了长久的和平。紫藤花家纹渐渐成为了历史书页上的符号,猎鬼人的身影也隐没在寻常巷陌,只留下些许传说在茶余饭后被人提及。

对饮辻白而言,这百年是与挚爱相守的绵长春日。她看着他们的孩子——继承了义勇那双深邃如海的蓝眸与她一头月光般银发的富冈朔,从蹒跚学步到独立成人,娶妻生子,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平凡而幸福的人生。

然而,时间终究是世间最公平,也最无情之物。

她先是送走了继国岩胜。那位曾经的月之呼吸使用者,在阳光下以人类的身份,度过了安宁而平和的晚年,最终在睡梦中溘然长逝,面容平静。白握着他已然冰凉的手,泪水无声滑落,心中充满了对这位亦师亦父的长者的感激与告别。

之后,便是看着义勇一点点老去。

深蓝色的发丝染上霜白,挺拔的身躯渐渐佝偻,挥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唯有那双注视着她的蓝色眼眸,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沉静,里面盛满了历经岁月沉淀后、愈发醇厚的爱意。白用自己的不死之身,对抗着时光在他身上刻下的每一道痕迹,精心照料,寸步不离。

义勇离去的那一天,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安详的脸上。他穿着那件陪伴了他大半生的义勇和锖兔羽织拼接而成的旧羽织,气息微弱,却紧紧握着白的手。

“白……”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别怕……我们……还会再见的。”

白强忍着几乎要决堤的泪水,用力点头,将脸贴在他布满皱纹的手背上。

“我会找到你的,义勇前辈。”她的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找到你。这是我们的约定。”

义勇的嘴角微微牵动,似乎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最终,那抹笑意凝固在了他苍老的脸上,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

富冈义勇,这位曾守护了一个时代的水柱,在妻子的陪伴下,平静地走完了作为人类的一生。

白为他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将他与继国岩胜安葬在了一处开满紫藤花的山坡上,那里可以俯瞰他们共同生活了百年的家。

处理完所有后事,看着儿子朔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家庭美满,白知道,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她无法忍受这充满了回忆、却唯独缺少了那个人的宅邸。

在一个晨露未晞的清晨,她只带走了那件义勇留下的羽织,以及随身的日轮刀,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离开了富冈宅。

从此,饮辻白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她开始了漫长的漂泊。

十二年光阴,弹指而过。

她走过繁华的都市,也踏遍寂静的山野。时代飞速变迁,高楼拔地而起,钢铁的车辆取代了马车,陌生的科技产品层出不穷。她像一个游离于时间之外的幽灵,冷眼旁观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她试图寻找,寻找那个灵魂转世的踪迹。但人海茫茫,轮回渺渺,仅凭一丝虚无缥缈的感应和坚定的约定,如同大海捞针。她经历过希望,更多的是失望。有时,她会在一个有着蓝色眼眸的孩子身上驻足,但很快便发现,那并非她要寻找的人。

孤独是永恒的伴侣。她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也怕那份蚀骨的思念会将她淹没。她靠着体内鬼的力量生存,偶尔会接一些不引人注目的零工换取微薄的生活费,大部分时间,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走。

那件双拼色羽织,被她小心地包裹在行囊最深处,不敢时常取出,怕睹物思人。只有在夜深人静,月光洒满她临时落脚之处时,她才会轻轻抚摸着那粗糙而熟悉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体温,低声对着虚空呢喃:

“义勇前辈……你到底在哪里?”

十二年的风霜,未曾在她永恒青春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却让那双墨色的眼眸,沉淀了更深的寂寥与执拗。

她不知道还要寻找多久,但她会一直找下去。

直到实现那个跨越了生死的约定。

京都的街巷,沉淀着千年古都的韵味。白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青石板路上,目光掠过两旁传统的町屋,心中是一片近乎麻木的沉寂。十二年漂泊,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几乎要将她最初的坚定消磨殆尽。

就在她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径时,视线被前方一座古老宅院外墙吸引住了。

那是一大团、几乎要倾泻而下的紫藤花。

时值花期,串串紫藤如瀑布般垂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朦胧而温柔的紫晕。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雅的甜香。这景象,与她记忆深处富冈宅庭院里的那片紫藤花海,何其相似!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百年前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义勇安静地坐在廊下擦拭日轮刀,她在庭院中练习呼吸法,紫藤花的影子落在他们身上,岁月静好,安稳得让人想要落泪。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楚。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杂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意味的“呼呼”声,从古老的宅院内部传来。

是木剑挥舞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白沉湎的回忆。她几乎是本能地,足尖在布满青苔的墙角轻轻一点,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月光,悄无声息地跃上了那不算太高的围墙,将自己隐藏在茂盛的树影之后。

目光循声望去,落在庭院最僻静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约莫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紧抿着唇,一遍又一遍地、毫无章法地挥舞着一柄与他身高不太相称的木剑。他穿着传统的深蓝色和服,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后背。

最让白呼吸骤停的,是那头略显凌乱、却依旧能看出深邃底色的黑色头发,以及那双此刻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明亮的深蓝色眼眸。

像……太像了……

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白的全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刻疯狂地奔流起来,冲撞着她的耳膜,发出嗡嗡的鸣响。惊喜、难以置信、害怕是幻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场景。是他吗?真的……找到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抹去脸上的泪痕,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那个少年。

他的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却毫无技巧可言,完全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和倔强在挥剑。下盘不稳,手腕僵硬,呼吸更是杂乱无章。每一个错误的细节,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白的心上——这笨拙而执拗的姿态,与她记忆中那个最初在锖兔墓前见到的高大身影,何其神似!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个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不再犹豫。

白的身影如同落叶般,从围墙之上轻盈地飘落,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少年身后不远处。

少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动了,他猛地停下动作,警惕地转过身,木剑横在胸前,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盯向白,里面充满了戒备与疏离,与他年幼的外表格格不入。他看起来很沉默,甚至有些封闭,不像寻常孩子那样容易接近。

白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自然,她指了指少年手中的木剑,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腕,太僵硬了。这样挥剑,不仅无力,而且容易伤到自己。”

她走上前几步,在离少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示范了一个最基础的水之呼吸起手式,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历经百战磨砺后的沉淀。

“像这样,”她的声音放得更柔,目光紧紧锁住那双充满警惕的深蓝色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眸,看到灵魂深处去,“让力量顺着呼吸流动,而不是用蛮力去对抗。”

少年依旧沉默地看着她,紧握着木剑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但在那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对于正确剑技的本能好奇。

夕阳的余晖将庭院的青石板染成了温暖的橙色,也为那丛繁盛的紫藤花镀上了一层金边。

白就那样站在这个陌生的庭院里,耐心地、一点点地纠正着黑发少年的动作。从最基础的握剑姿势,到脚步的移动,再到呼吸的节奏。她教给他的,并非杀伤性的剑技,而是水之呼吸中最核心的、引导力量与气息流动的基础法门。

“手腕放松,感受力量的传递,而不是死死抓住。”

“脚步要稳,像水流绕过岩石,自然而流畅。”

“呼吸,跟着动作的节奏,不要憋气。”

她的声音始终柔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包容。少年起初十分警惕,每一个指令他都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审视着白,动作带着明显的迟疑。但□□准的示范和那份不容置疑的专业性,似乎逐渐瓦解了他的心防。

他看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银发女子身上某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并非危险,而是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水般的宁静与强大。他模仿着她的动作,虽然依旧生涩,却能感觉到某种不同于自己胡乱挥砍的、更有效率的力量感在体内隐隐流动。

一下午的时光在木剑的破空声与白的轻声指导中悄然流逝。当少年终于能勉强将一个简单的劈砍动作做得像模像样,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些时,他额上已满是汗水,深蓝色的和服后背也湿了一片。

他停下动作,微微喘息着,第一次主动抬起头,正视着白。那双原本充满戒备的深蓝色眼眸里,锐利稍减,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尊敬和探究。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嚅动了几下,却只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有些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吐出清晰的话语:

“我……要走了。”

天色已近黄昏。

白的心微微一紧。她看着眼前这张尚且稚嫩、却已初具坚毅轮廓的脸庞,那双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深蓝色眼眸,强烈的酸楚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再次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年沉默了。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木剑,似乎在挣扎。庭院里只剩下风吹过紫藤花的细微声响和远处隐约的市井喧闹。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敲打在白的心上。

许久,他才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白的耳中:

“禅院……义勇。”

禅院……义勇……

这个名字,如同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白努力维持的理智闸门。

是他。真的是他。义勇前辈……真的以“禅院义勇”的身份,回到了她的身边。

积蓄了一下午、压抑了整整十二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她墨色的眼眸中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没有发出哭声,只是静静地流泪,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悲伤、无尽的思念,以及……近乎虔诚的感激。

禅院义勇显然被白这突如其来的泪水弄懵了。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她,那双与他前世如出一辙的深蓝色眼眸里充满了困惑,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生硬地问道:

“你……为什么哭了?”

白没有回答。

她只是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用一种极其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颤抖力道,将眼前这个尚且年幼、带着警惕与困惑的少年,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她的动作很小心,仿佛在拥抱一件失而复得、却又极易碎裂的稀世珍宝。

少年稚嫩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如同被点了穴道。他显然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握着木剑的手悬在半空,无所适从。他能感觉到这个陌生女子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肩头的和服布料,能感觉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抖,那里面蕴含的强烈情感,是他这个年纪所无法完全理解的。

但是……很奇怪。

预想中的排斥和推开并没有发生。

在这个充满了紫藤花香的、温暖的怀抱里,在这个带着泪水的拥抱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形容的……安宁。一种仿佛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的归属感。

他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悬着的手臂,最终也没有推开她,只是依旧有些僵硬地垂在身侧。

夕阳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古老的墙壁上。

白闭着眼,将脸埋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贪婪地呼吸着那带着皂角清香和淡淡汗味的气息,心中百感交集。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义勇前辈,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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