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三观,文笔差,互攻,双视角,请谨慎观看。
[好啊,你想要离开,那我就放你自由吧。]
[你想飞上天空,你想自由,那我就做你的翅膀]
可明明想要的自由的人是祁枫叶啊,但最后放别人自由的人却也是祁枫叶。
秋日的黄昏来得总是匆忙,才过五点,天色已经染上了一层灰扑扑的蓝。凉风卷起枯黄的落叶,在巷口打着旋儿,带起一阵萧瑟的声响。
纹身工作室就藏在这条老街的深处,门脸不大,暖黄色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像一颗被遗忘在冷清里的温吞的糖。
门上的风铃猝不及防地响起,清脆撞碎了室内的宁静。
正低头在绘图板上勾勒线条的沈东篱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温和而专注。
来人很高,穿着校服,外套随意地敞开着,里面是件黑色T恤,穿着破洞裤,生的痞帅。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了几缕,略显凌乱地搭在眉骨上,嘴角带着一丝新鲜的破口,渗着点血丝。最显眼的是他校服外套手肘处蹭上的一大块灰土,以及周身那股尚未散尽的、桀骜又暴躁的气息。
像个刚打完架,胜负未知,但余怒未消的野性难驯的豹子。
沈东篱的目光在他校服logo上停留了一瞬,是隔壁那条街上那所升学率极高、同时也以学生非富即贵闻名的中学,星阅三中。
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男生的脸上,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你好,需要什么?”
祁枫叶没立刻回答,他打量了一下这个过于干净和安静的空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对方的气质和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是一种能让人莫名心静的柔和,与他刚刚经历过的混乱喧嚣截然不同,长得很漂亮,祁枫叶后知后觉的不对劲,怎么可以用漂亮这个词形容男孩子。
“盖个疤。”他言简意赅,声音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带着点微哑。
“可以。在哪里?大概多大?”沈东篱放下笔,站起身。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可以平视对方。
祁枫叶转过身,背对他,手指随意地撩起自己后颈的T恤和下摆,往下一拉,露出整个后背肩胛骨的位置。
少年的脊背线条流畅而富有力量感,皮肤是健康的蜜色。但在左边肩胛骨下方,一道寸许长的疤痕突兀地横亘在那里,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像一道沉睡的闪电,破坏了整体的完美。
而比那道旧疤更扎眼的,是他肩背上几处新鲜的擦伤和微微发红的印子,显然是刚添不久的战绩。
沈东篱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些新伤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才看向那道旧疤。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如同错觉。
他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介意我碰一下吗?需要看看疤痕的具体情况。”
“嗯。”祁枫叶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单音,算是同意。
微凉的手指轻轻触上疤痕周围的皮肤。祁枫叶下意识地绷紧了背肌。
那触感很轻,很专业,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谨慎,和他刚才在巷子里感受到的拳脚截然不同。甚至……有点过于舒服了。
“……”祁枫叶觉得无语,这是第一次,希望眼前这个人重一点碰自己。
“疤痕有点年头了,但不算太深。覆盖的话,设计上需要费点心思。”沈东篱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祁枫叶的耳廓,“想做什么图案?有想法吗?”
祁枫叶放下衣摆,转回身,恢复了面对面的姿势。“没想法。你看着办,能盖住就行。”他语气有点躁,似乎对这件事本身并不十分上心,只是必须要做。
沈东篱看着他嘴角的那点血丝和校服上的尘土,忽然问:“身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祁枫叶愣了一下,随即扯了下嘴角,那点玩世不恭的痞气又回来了:“不用。小伤。”他目光落在沈东篱那张过于干净温和的脸上,骨子里的坏劲又出来了。忽然生出点恶劣的想打破这种平静的念头,故意加了一句,“死不了。”
沈东篱静静地看着他,没被他的话刺到,眼神里也没有祁枫叶常见的那种畏惧或厌恶,只是一种很深的……像是包容,又像是别的什么。他转身从旁边的消毒柜里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还是处理一下。感染了麻烦。”他将东西递过去,语气不容拒绝,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新的伤口附近也不适合马上纹身。今天先确定图案,等你伤好了再约时间。”
祁枫叶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又看看沈东篱。他第一次遇到这么……管闲事又莫名其妙好脾气的店主。他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胡乱擦了擦嘴角,贴上了创可贴。
“谢了。”他声音有点闷。
“不客气。”沈东篱走回绘图板前,拿起笔,“疤痕的大致形状我记住了。给我点时间,我画几个草图给你选。方便加个联系方式?画好了发给你。”
祁枫叶报出一串数字。
沈东篱存下号码,备注名下意识打了“枫”字,又快速删掉,只存了号码。
“好了会通知你。”他抬起头,对祁枫叶露出一个很浅的、几近完美的的微笑,“下次来,记得伤好了再来。”
祁枫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推门离开。风铃又是一阵乱响,他的身影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工作室里恢复了宁静,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少年带来的尘土和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和墨水的独特气息。
沈东篱慢慢坐回椅子上,指尖在绘图板上轻轻摩挲。
他眼前似乎还是那片蜜色的皮肤,那道刺目的旧疤,以及那些新鲜的红痕。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那双总是温润平和的眸子里,翻涌着一种沉寂多年、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复杂情愫。
他拿起笔,在洁白的纸面上落下第一根线条。
.
风铃的余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震颤,工作室里却已恢复了近乎凝滞的安静,只余下窗外隐约传来的秋风扫过落叶的沙沙声。
沈东篱站在原地,目光还落在紧闭的玻璃门上,仿佛能穿透门板,追随着那个消失在暮色里的、带着一身硝烟味的少年。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对方皮肤时的微热触感,以及……那一道道新鲜擦伤带来的粗粝摩擦感。
他缓缓走回工作台后,却没有立刻坐下。绘图板上为其他客人设计的海娜花纹样依旧精致繁复,但他此刻的目光却无法聚焦其上。
那个少年——祁枫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用最蛮横的方式,撞碎了一室的安宁,留下层层荡开的、看不见的涟漪。
沈东篱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微微出神。
那道旧疤……位置、形状、深浅程度……覆盖起来确实需要费些心思。还有那些新伤。他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那种程度的擦伤,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会龇牙咧嘴,但那少年却浑不在意,只一句“小伤,死不了”。
语气里的那种满不在乎,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厌弃,不像伪装。
闭上限,祁枫叶后背的轮廓,那道疤痕精确的位置、长度、弧度、与肩胛骨和脊柱的关系,都在他脑海中以惊人的清晰度重建起来。他的手指仿佛自有记忆,精准地开始在纸面上移动。
笔尖流畅地勾勒出肩背肌肉的起伏线条,然后,在那左肩胛骨下方,精确地标出了那道疤痕的位置。
他盯着那道简单的线条,陷入了沉思。
盖疤……不仅仅是简单地用一个图案去遮挡。一个好的覆盖设计,需要将疤痕本身化为新图案的一部分,赋予它新的意义和生命。
沈东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笔下的世界里,直到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正是他刚刚存下的那个。
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三个字,带着一种命令式的、符合那人气质的直接:
【图案,酷点。】
沈东篱对着手机轻笑了一下,放下笔打字回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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