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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夜凶案

青山寺前院中烛火不断,来往的人影从香堂中走出,脚步印在雪泥里,倏尔又被风扬不见。

正如施嬷嬷所说,这些官差大人们只是按例问话,白清荷身子骨弱,施嬷嬷为了避风特地安她坐在最后,待问完她们时外头弯月已落下,渐见天肚白,初升的旭阳落在云层后,碎光覆在沉霭白雪间,檐边雪水顺阳而下,滴落在青砖前。

香堂软帘被掀开,施嬷嬷扶着清荷从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名婢女,笑着将手炉还给那位名唤了净的师父。

随着她们一走,香堂烛火暗下,衬得四周更幽静了些。

清荷手拿帕子,一手捂鼻轻咳,刚要走下石阶,却见有一披着银纹绣蟒黑氅的青年走来,他身形高挺,一下子就挡住了前头的微光,惹得清荷颤颤巍巍的身子险些倒下,好在施嬷嬷扶住了她。

青年眉眼冷肃,面不改色地从她身边路过,那骇人气势宛如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跟在身后的小丫鬟见了腿脚险些打颤。

反观白清荷,在施嬷嬷的搀扶下很快便站稳身,捂着帕子咳了两声,施嬷嬷害怕她撞风着凉,一个劲扶着她就往禅房中走。

而女子手帕虚掩下的唇角,却轻轻勾起。

蔺绥走进香堂,里头已经空了,只剩何皎皎一人,其余翎影军也已退至屋外。

看到蔺绥,他快步上前,将手中册簿交给他:“昨夜青山寺的宿客均已记录在册,我方才细细盘问过,问话也都记上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大多数都是女眷,难不成是我们猜错了?”

蔺绥接过随意一翻,不出他所料,的确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他将册簿折起卷在手中,何皎皎定睛一看,不知看见什么,眼神一亮:“殿下,你哪来的珠花呀?怎么像是姑娘家的用物……”

随着青年抬手,绣着云纹滚边的鸦青色窄袖蟒袍落下,修长指节间正拿着一枚殷红色珠花。

还不等何皎皎看清,只见青年一个眼神瞥过,他连忙收眼噤声。

“你方才说,昨夜宿客多半都是女眷?”

何皎皎点头。

他不明白,女眷怎么了?

蔺绥嗤笑一声,目光流连在那枚珠花上,眸色暗下:“女眷,就对了。”

他昨夜奉旨前来青山寺,的确是为了抓人,不过抓的并不是众人猜测的曹禄海,但却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宦官曹禄海出逃已是五日前的事,此人任宫中掌印,势力盘踞颇深,能蛰伏多年,阴谋城府更是不在话下,想要找到他并非易事,更何况是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说不定他早就逃往别处了。

官兵搜捕多日,曹禄海没找到,但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另一个人的踪迹。

此人名唤廖信云,湘楚乌镇人,任乌州衙门粮书,与曹禄海往来密切,疑是曹党义子,就在曹禄海失踪的后一日,此人也失了踪迹。

而偏偏就在今日,有探子来报,在朔安城京郊发现廖信云踪影,此人南上而来,大寒之日,却破天荒走的水路,隐秘非常,这才没被过路州府发现,等到蔺绥赶到时,他已经消失在方圆五里。

日头渐落,大雪封路,廖信云想要活命,能去的地方并不多,青山寺地处僻静,却与朔安城遥遥相望,此处又正好收留过路宿客,人多眼杂,若蔺绥是他,也会选择这个地方做落脚点。

可没想到他匆匆找来,等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见蔺绥没走的意思,悟和特地派人将他领去后山,后山静谧悠远,景色极佳,是青山寺中最好的位置,其禅房自然也是只留贵客。

禅房中已用上好的焚香熏过,被褥茶水都已备齐,想来是早有预料。

了净按着他的吩咐点好灯,又将窗楣半推开,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带上了门。

青年和衣坐在案边,将从何皎皎那拿来的册簿徐徐展开,又将那枚珠花放在烛火前。

外头雪色缭绕,顺日生烟,将本就掩映在松竹中的后山更衬几分空灵,美如仙气萦萦,可屋中人却没心思赏景。

他眸色沉沉,翻阅着册簿,脑中将发现廖信云尸体的场面又细想一遍。

廖信云果然入了寺,但他不敢住入前院禅房,便躲在库房内,以避风雪。

前院的库房大多安置一些寺中日常所用杂物,并不值钱,内里无人看守,翎影军发现时,廖信云已经死了。

多日的奔波让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染上风霜,形容憔悴,他衣裳凌乱地躺在地上,上下像是有被翻找的痕迹,喉间一抹煞红,刺目惹眼,翎影军将他围在屋中,那双惊恐的眼神瞪大着望向房梁。

一招封喉,死不瞑目。

蔺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案前烛火映入黑眸,浮现出跳跃着的暗色,葳蕤之间,眸色涌动,让人看不真切。

廖信云是曹禄海亲信,此人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在青山寺,定是因为曹禄海一案。

想要找到曹禄海,廖信云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可眼下,廖信云却死了,被人杀在青山寺,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

案前青年神色陡沉,幽幽目光落在那枚珠花前。

能在此关头杀廖信云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为阻止其上京,说明此人害怕廖信云的出现,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廖信云此番入京一定带了什么,他身上的翻找痕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库房虽无人看守,但院中常有沙弥走动,若想没有丝毫动静,凶手定是先杀人,后夺物。

而这枚珠花,自然就成了找到凶手的关键。

廖信云生前,曾死死将它攥在手中。

窗外日头渐渐升起,暖意融化冷雪,顺着半开的窗楣流入,禅房中却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地半隐去青年的脸。

他拿起眼前珠花,这珠花做工不算精致华贵,甚至可以说是普通,边缘尚未磨平,却胜在小巧,殷红色莹光下,雕的是刺玫花样。

房门被人敲响,蔺绥没抬头:“进。”

这个时辰,只会是何皎皎。

果不其然,门被打开一条缝,身穿鹅黄色织锦莲袍的少年人一蹦一跳走进,他许是刚沐浴过,发梢微湿,浑身带着清爽,将那案子未清的阴霾一扫而空。

一见到蔺绥,何皎皎就开始笑。

他平日里虽有些怕他,可若是没有外人时,他还是很愿意赖着蔺绥的,虽然蔺绥总是恶狠狠地吓唬他。

就像现在,青年神色端正地瞧着案上册簿,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何皎皎脸皮厚惯了,邀功般靠近。

“眼线已经派出去了,在场女眷的去向和身份明日便能全部摸清,但是……”

“有话就说。”

何皎皎摸了摸脑袋:“但是昨夜在场女眷,有一位是丰阳侯家的夫人。”

蔺绥没动,嘴角不屑勾起:“然后呢,你不敢查?”

怎么可能……

何皎皎小声嘀咕。

他看了看蔺绥,案前青年生得唇若点朱,姿容风流,分明年纪不大,却眉眼冷肃,险云波沉,仍朔安城谁见了都会抖上三抖,毕竟永昭王恶名昭著,实在远扬。

要问这恶名从何而起,自然离不开这位殿下年少时闯下的一件祸事。

偏偏这祸事还与丰阳侯家有关,因此何皎皎才踌躇不定。

“你不必顾虑,改日丰阳侯若是找上门来,我再打发回去便是,更何况,他或许没这个胆子。”蔺绥弯唇一笑,笑得颠倒众生,足以魅惑人心,可何皎皎却没被晃了眼。

他跟在蔺绥身边多年,早就摸清了这位的性子,他虽是笑的,可眼底威胁之意却从不掩饰。

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面若桃花,心似毒蝎。

这不,下一秒何皎皎便听见眼前“美人”幽幽道:“杀一个是杀,杀一对也是杀,不如凑个好字。”

……

锦绣宝盖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慢行,一路晃晃悠悠进了朔安城。

礼部右侍郎的宅邸在芙蓉长街西侧,是一处清雅古朴的宅院,算不上富贵迷眼,但盛在安宁,倒合右侍郎向来的清正之名。

飞檐雪瓦,刻着“白宅”两个苍劲大字的御赐鎏金匾额下,已有人早早等候。

“来了来了,姑娘你看!”

马车刚停稳,清荷便看见白宅朱门前正站着两人。

说话的是个头扎双髻,身着青缎色掐牙长袄丫鬟,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披着大红羽纱斗篷,粉面含春,目光随着马车而动,举手投足间张扬明媚得很。

“姑娘,当心脚下。”

清荷由施嬷嬷搀扶着下车,刚一落步,就听那女子蹙眉轻啧:“还真是病秧子啊,怪让人好等。”

等她再次抬头时,门前的人已经少了一个,唯有那丫鬟仍驻足原地,看上去面色尴尬,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直到里头传来一声“明香”,那丫鬟恍然回神,朝白清荷匆忙行礼后,便一路小跑地跟进去了。

见白清荷的目光停留在那,施嬷嬷仿佛早就见怪不怪,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二姑娘的性子向来如此,许是见生不好意思,荷姑娘莫怪。”

二姑娘……

白清荷略显苍白的脸色带起一抹淡笑,“原来是二姑娘,是清荷失礼了,怪不得二姐姐恼怒。”

当今礼部右侍郎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子白泛舟二十出头,正任翰林院编修,为人处世最像白徽正。而二姑娘名为白曷月,与白清荷年龄相仿,只大她一岁,泼辣蛮横,在朔安城贵女中也是颇为“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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