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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离

抵达塔城山居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将纳普河畔的石板路晒得发烫,木质手推车的轮子碾过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远处梯田里村民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夏以初跟着管家穿过庭院,脚下踩着松赞特制的布鞋,柔软得像踩在云朵上。

院角的核桃树下,几个纳西族服务员正在挑选刚摘的板栗,见她经过,笑着递来一把。

“尝尝,后山新打的。”

“夏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尽头。”管家指了指走廊深处,窗外正对着层层叠叠的梯田,几个村民弯腰在田间劳作的身影清晰可见。

“村里阿诗玛家的午饭应该快好了,她家今天做现磨豆花,用的都是自家种的黄豆。”

夏以初点点头,却没急着动身。

她靠在房间的窗边,拨通了视频电话。

“喂?囡囡?”母亲的脸立刻就出现在屏幕上,背景里还能听见父亲的嘟囔声。

“妈咪——”她故意拖长音调,嘴唇微微撅起,“我昨天差点晕过去,今天赶紧逃到塔城来了。”

母亲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我早说过”的弧度:“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让你直接进藏了?”

“你都不先问问我难不难受,“夏以初用长指尖戳了戳屏幕上母亲的脸,指甲在摄像头前留下一闪而过的粉色光晕,“就在这儿邀功。”

爸爸突然挤进画面:“囡囡现在好点没有?红景天喝了没?”

“喝啦,好多了。”

她脑中闪过一个人,但很快就抛诸脑后。

她站起来转了个圈,让父母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你看,我现在可是活蹦乱跳的。”

“我就说一个人出去不行,”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画面突然晃动起来,显然是把手机拿得更近了,“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要是在高原上生病……”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夏以初急忙打断,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

“所以赶紧找个男朋友,”妈妈话锋一转,眼睛突然亮起来,“至少能照顾你。大学里的那个学长...”

“又来了!”夏以初把手机拿远了些,“不说了,我去吃饭了。”

“还没吃午饭?”爸爸的声音传来,“都一点多了,快去快去!”

“知道啦!”她拖长音调,在父母“记得喝热水”、“晚上别着凉”的叮嘱中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长舒一口气,仰头倒在床上。

窗外的阳光依然炽烈,远处炊烟袅袅升起,阿诗玛家的饭菜香似乎已经飘到了鼻尖。

阿诗玛家的菜园紧挨着纳普河,紫得发亮的茄子还带着晨露,旁边的萝卜地里,几只散养的土鸡正在啄食。

夏以初蹲下身挖土豆时,松软的泥土从指缝间漏出,带着雨后特有的清香。

河对岸的冰葡萄园里,几个村民正在修剪枝条,欢快的纳西语对话随风飘来。

“要自己摘才好吃。”阿诗玛递来一个竹篮,藏袍袖口的五彩祥云刺绣擦过她的手背。

正当夏以初专注地挖着土豆,一只芦花鸡突然从脚边窜过,惊得她差点坐在地上。

阿诗玛哈哈大笑:“晚上就用这只鸡给你炖板栗,后山新摘的。”

“宰鸡要这样。”阿诗玛示范着。

夏以初接过刀,刀刃反射的光晃得她眯起眼。第一次下刀偏了,鸡扑棱着翅膀逃开,惹得阿诗玛哈哈大笑。

晚餐时,管家端来的青稞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这是我们村里自酿的。”

夏以初小抿一口,甜中带着微微的涩。

“夏小姐,咱们明天上午十点要去看滇金丝猴,车程四十分钟,要穿防滑的鞋子。”

第二天早上,车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夏以初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山路两侧的田地里,青稞已经抽穗,在晨风中泛起绿浪。

几个放牛的村民站在路边闲聊,见她经过,友好地挥手致意。

管家坐在副驾驶,语气略带惋惜:“夏小姐,听说今早梅里出现了日照金山。”

她的手指一顿,胸口像是被轻轻攥了一下。

“是吗……”她低声应着,“真可惜,再坚持一天就能看到了。”

管家笑了笑:“这是梅里雪山舍不得您,想再见您一次呢。”

夏以初也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是低头划开手机,指尖悬在顾浔的微信头像上。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上月底的私募基金季度报告,配图是他在某个金融峰会上穿着西装和许多精英的合影。

“他应该看到了吧?”她默默想着,“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就这么错过了?”

观光车沿着盘山公路缓缓上行,管家指着窗外笑道:“今天阳光好,猴子们肯定都出来晒太阳了。”

公园入口处,夏以初跟着向导沿着木栈道前行。

阳光透过冷杉林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树梢一阵晃动,一只毛色金黄的滇金丝猴轻盈地跃过枝头,怀里还抱着一只幼崽。

没过多久,周围就陆续出现了好多猴子,夏以初举着手机,对准树枝上一只正啃松萝的小猴子,它圆溜溜的眼睛像颗裹着琥珀的星星。

她拿起手机放大拍,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

是顾浔。

他拿着相机站在木栏杆旁,黑色冲锋衣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四目相对。

他顿了一下动作,竟然缓缓朝她的方向走来。

“身体好些了?”他率先开口。

“来了这里就好了。”她下意识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看向他,“你也来了。”

“早上看完日照金山就直接过来了。”他没再看她,低下头调整着镜头焦距,语气平和。

“没想到你也会喜欢看猴子。”

“还挺可爱的。”他的目光扫过她被阳光晒红的脸颊。

返程的观光车上,他们并肩而坐,夏以初转头看向顾浔膝上的相机:“你拍的猴子能发我几张吗?z9的长焦镜头比手机拍的清晰多了。”

“你也懂摄影?”

“我爸爸有台同款。”

顾浔点了点头,随即打开手机app开始导照片,选了几张传给她。

其中一张母猴抱着幼崽的照片,角落里却意外拍到了她的侧影。

她仰头聚精会神地望着树梢上的小猴,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以初当即挑选了那张照片,连同昨天在农家小院,之前在梅里的照片一起发了朋友圈。

“所有等待都有意义,而错过也是。”

观光车驶过一片松林时,车内光线变得昏暗,手机却亮了起来,朋友圈的通知栏弹出:

“Elvis赞了你的照片。”

她猛地一惊,却也不敢大幅度转头去看近在咫尺的他。

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甚至担心会被他听见。但山风掠过树梢的声响太大,大得足以掩盖所有的秘密。

“下午你安排了什么活动?”

夏以初开口打破沉默,似乎是为了消解心中的心虚。

“在村子里逛逛,酒店也有表演可以看。”他答。

夏以初思考了一瞬,“村里有户人家自己家里现磨的豆浆和豆花味道很好,你想去尝尝吗?”

顾浔瞥了一眼夏以初,点头,“可以。”

两人跟着阿诗玛穿过田间小路来到家里,露水打湿了布鞋的鞋尖。

阿诗玛家的石磨就架在院子里最显眼的地方,仿佛是一个招牌,阳光斜斜地穿过阿诗玛家的核桃树,在石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木柄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使用。

“城里姑娘没做过这个吧?”

阿诗玛舀起一瓢泡发的黄豆倒入石磨孔,黄澄澄的豆粒在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夏以初接过木柄,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要顺时针转,”阿诗玛粗糙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推动石磨,“城里姑娘力气小,可转不动着老物件。”

顾浔站在三步开外,他目光落在石磨上,又很快移开。

“我自己试试!”夏以初不服输地握住木柄,顺时针推动时,石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才转了一两圈,她的掌心就泛起薄红,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黄豆在磨盘间艰难地碾碎,只渗出稀薄的浆汁。

阿诗玛笑着摇头,往磨眼里添了勺清水:“要这样——”

她粗糙的手覆在夏以初手背上,带着她画出完整的圆,豆浆终于顺畅地流进木桶。

“你来试试?”她终于松手,声音轻得几乎被远处厨房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盖过。

站在一旁的顾浔抬起了眼。

他接过木柄时,小指不经意擦过夏以初的腕骨,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石磨在他手下发出规律的声响,浆汁很快积了半桶。

“阿哥力气大哩!”阿诗玛眼睛弯成月牙,突然用纳西语说了句什么,惹得旁边绣花的孙女咯咯直笑。

乳白的豆浆渐渐盛满木桶,夏以初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余光却瞥见顾浔卷起的袖口下,小臂肌肉绷出好看的线条。

不久顾浔就把把豆子尽数磨完,然后站回到夏以初身边。

夏以初主动找话题,“你知道刚才你在磨豆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她说……”顾浔顿了顿,“力气大的男人,磨的豆浆会更甜。”

夏以初的耳根“腾”地烧了起来,低头假装整理皱起的衣服,却听见边上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尝尝。”阿诗玛舀起刚滤好的豆浆。

热气氤氲中,夏以初看见碗底沉着几粒没滤净的豆渣,像散落的星子。

她小心抿了一口,浓郁的豆香瞬间盈满口腔,比城里喝过的任何豆浆都来得醇厚。

阿诗玛将磨好的豆浆倒入细纱布中,纱布四角系在木架子上。

“最后这点浆最金贵,”她朝二人眨眨眼,“得使巧劲。”

夏以初踮起脚去够纱布,指尖刚碰到就被冰凉的浆水激得一颤。

顾浔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后,手臂越过她头顶握住纱布两端。

他胸膛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雪山与云朵若即若离的缠绵。

“抓紧。”他的声音擦过耳畔。

两人同时发力时,乳白的浆汁从纱布褶皱里汩汩渗出,有几滴溅在顾浔腕间的表盘上,在金属表面微微凝结。

当豆浆在铁锅里翻滚出绵密的气泡时,阿诗玛突然往夏以初手里塞了个陶碗。

“尝尝这个,”碗底的玫瑰花酱泛着琥珀光泽,“我家姑娘用后山的玫瑰酿的。”

夏以初用指尖蘸了一点,甜香在舌尖绽开的瞬间,眼睛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

“好甜......”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犹豫了一下,将碗往顾浔的方向推了推,“你要不要也尝尝看......”

顾浔垂眸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

他舀了一小勺,玫瑰的甜香在唇齿间化开时,他的眉头微微舒展,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的柔和。

“怎么样?”夏以初忍不住问。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是挺甜。”

阿诗玛同小孙女用纳西语闲聊着,不知聊到了什么,忽然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夏以初赶紧低头搅了搅碗里的酱,假装没看见他们的互动,也不敢再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低头的瞬间她偷瞄了眼顾浔,发现他正望着缸中尚未凝结的豆花出神。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望过来。

看到阳光穿过蒸汽,在夏以初的睫毛上挂满细小的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晨露悬在松针尖上,将落未落。

石膏水落入豆浆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阿诗玛握着木勺画圈,乳白的浆液渐渐泛起云絮般的纹路。

“成了!”她突然用勺背轻敲缸沿,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

凝结中的豆花在陶缸里微微颤动,倒映着三张凑近的脸——

夏以初的发梢垂落,正巧扫过顾浔的手背,让他感觉有点痒。

最终呈上的豆花莹白如玉。

夏以初舀了满满两碗,仔细地往碗里浇着酱汁。她余光瞥见顾浔的碗里的酱汁调得竟和她分毫不差。

两人隔着蒸腾的热气对视,谁都没点破这个巧合。

窗外的核桃树沙沙作响,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像幅未干的水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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