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时,封声犹如一只欢快的小蝴蝶,前前后后打了好几通电话,约了十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去酒吧玩。
温珣认真请教:“我们难道是摆席?”来这么多人。
封声捧着手机,“李青和如今好不容易这么惨,大家都想来瞧瞧他的笑话!”
他很兴奋,说话的时候身子左摇右摆,得意得不得了。
温珣倒是稍微克制些,装模作样咳了两声:“今晚我买单。”大家可以放开了玩。
封声“欧耶”一声,简直要跳起来,头顶险些触碰到车顶,“我就知道你是向着我的!阿珣你都不知道,我刚在你家和你说这个好消息时,你的脸色沉得吓人,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说一直以来我都看错你和李青和的关系了?你俩不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实则是情比金坚的好兄弟?”
温珣因为他这股要蹦上天的疯劲感到好笑,只觉得封声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幼稚。
不过,他和李青和是好兄弟?
还情比金坚?
温珣想吐。
不把这人掐死,已然算他十分懂礼数有礼貌了。
酒吧的路程不算远,两人说说笑笑间,不一会儿就到了。
刚下车,温珣便狠狠皱眉。
他迟疑地站在门口。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家酒吧的话,那么应该是乌烟瘴气。
门口站着风情的小男生,唇红齿白,穿着一看就不是很正经的诱惑制服,扭着细腰走过来就要攀上他的手臂。
温珣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转个身想要避开这道甜腻的香风,却差点撞上一位浓妆艳抹的肌肉男。
那眼神,怎么说呢,**裸的,感觉,嗯,反正没安好心。
温珣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男生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是gay吧。
李青和在这里打工?
温珣人有点发飘。
不知是迎面而来的香风太熏人,还是李青和在gay吧打工这个事实更令他眩晕。
封声转个头就发现自己好友被落下了,找回去发现温珣被堵在门口进出不得。他忍着笑看了几分钟好戏,才拖着步子过去,嘴很甜地喊道:“好哥哥们,饶了我家阿珣吧,他可不玩这些。”
这才把温珣从虎口解救出来。
临走时,他的西装口袋还被人轻佻地揣上了名片。
温珣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眼神有些放空。
封声和调酒师**完回来,见他这副怀疑到人生的表情,半点情面都不给地笑出声来。
温珣长得干净,不发火的时候看上去更是乖巧无比。但他毕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男生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更别说谈合作时,不可避免总会玩的很开的商K,他什么没见过?
温珣定了定心,空气中的每个因子似乎都带上了**和暧昧,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心中发热。
而且……他环视了下周围,再次确认,这里没有女的,全是男的。
真的是gay吧。
李青和在哪打工不好,怎么在这里?
难道说,他也是gay?
封声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上手脱温珣衣服。
温珣手比脑子快,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
此情此景,些许诡异。
封声不满:“谁来酒吧穿西装啊,休闲西装也不行,看到要让人笑掉大牙。”
温珣反抗,誓死捍卫,封声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想搞制服的诱惑。”
温珣:“……”
温珣面无表情地把外套脱了。
胡闹一场,温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gay吧怎么了,来这里玩又不能代表什么。他舒展开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自己只是来这里看李青和的笑话,顺带踩他一脚罢了。
温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和刚进来时的局促完全不一样,显得容光焕发。
知道是要出来玩,玩的还是酒吧,自然不像平时办事时一本正经,西装革履。
温珣今天换了件V领白衬衫,版型十分慵懒,下身穿着低腰牛仔裤,腰上别着一串叮铃哐啷的链子。明明只是静坐在那里,手上端着酒杯,淡笑着听身旁人讲话,却总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想要一探究竟的朦胧美感。
封声在替他挡住第五个前来想要搭讪的人后,啧啧感叹:“之前我就说阿珣你是gay圈天菜,你还非不信。”
另一个公子哥见温珣没反应,奉承道:“这些苍蝇实在讨人厌,不过这间酒吧是我朋友注资的,我在他那里也还有些面子。温少不介意的话我现在立马联系他,给您单开一个VVIP的包间完全不在话下。”
温珣还没吭声,封声就炸了:“你是觉得我没本事开VVVVIP的包间?我封声没你牛是吧,还得求您才能开个什么鬼包间?”
公子哥慌忙摆手,一面喊着温少我没这个意思,一面又要应付封小少爷的厉声逼问。
太吵了,温珣踢了下封声的靴子,力道很轻。封声立马停住了争吵,只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回来就告状:“阿珣,他骂你是鸡蛋,还是有缝的鸡蛋,不然为什么说那些来搭讪的人是苍蝇,那些人分明眼光好得很。”
公子哥:天塌了。
温珣:“……”
温珣扶额,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从进这个酒吧开始,他那猛跳的太阳穴就没歇下来过。
“够了。”温珣用手指重重敲了下封声的手腕,把他打得一跳脚,脸撇了过去,捂手不说话。
待安静下来后,温珣这才抬头,对那个欲哭无泪的公子哥温声道:“别介意,封声说话没轻没重,今天选在这里也是我的主意,想尝尝新玩法,是我考虑不周。”
他们正在所处的厅是半开放模式,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最低消费六位数朝上。虽然对这些非富即贵的二代们来说不值一提,但其实也并非是完全没有限制谁都能进的。
“没没没,这里可太好了。”后者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温少您放心,今天我给您都安排好,绝对叫您玩得开心。”
温珣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封声噘着嘴,三秒钟就把自己哄好了:“真搞不懂,阿珣怎么选了这个厅。”
几个小时前,封声在车上联系这家酒吧的老板,正在商量定包厢时,温珣突然打断了他。
明明他是最注重**的那个,不论是谈合作还是出来玩,温珣都不太乐意和些陌生人长期共处一室。
更别说酒吧这样闹哄哄的场合了。
温珣抿唇轻笑,没解释。
几分钟后,那个扬言要让温珣玩得开心宾至如归的公子哥回来了,挤眉弄眼,一脸狞笑。
身后跟着李青和。
“瞧瞧这是谁来了。”封声先发制人,扬眉吐气。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封声喊来的十几个人聚集玩乐,碍着温家和封家的人在,没好意思太过分,刚刚也只是搂着各自的“女朋友”嬉笑喝酒。
这下今天的重头戏来了,他们纷纷打起精神来。
既然应了封小少爷的邀约,他们当然知道今天是来当“打手”的。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坐在僻静处的那两位爷高兴。
杨邵鑫家里是做地产的,这两年行情不好,业绩急剧下滑,前段时间刚攀上了封家这根高枝。人家老牌豪门,从手指缝里漏了那么点出来,就够杨家赚够小半年的利润了。
在收到封声的群发信息时他异常兴奋,从没正眼瞧过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也纷纷投来视线,嘱咐他务必要和封温两家的少爷搞好关系。
此时,杨邵鑫和周遭的几个人对视了下,心照不宣地露出笑容。
下一秒——
“这不是我们威风凛凛的李大少李总吗?”杨邵鑫拦住李青和,语气听上去像是真的很疑惑,“怎么落魄成这样,居然沦落到酒吧打工。”
另一人和他一唱一和:“你消息也太落后了,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李家,破产啦。”这人家里是医药局当官的,明显知道一些内幕消息,面露嘲讽道:“居然敢在药品上使手段,也不怕天打雷劈。李青和,你家死得不冤。”
李青和低头,语气恭顺:“您说的是。”
面容平静,完全没有因为二人的挑衅而动怒。
那两人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吩咐:“李大少这么荣辱不惊,既来之则安之,那就麻烦你履行下职责,唔,先给在场人倒酒吧。”
李青和点头,说了声是,便真的依次给场上的人倒酒。
这里来的人,其中不乏曾经和李氏有过合作抱过李氏大腿的,曾经也跟在自己的父辈身后,看着威严的父亲在李青和这个年轻小辈面前点头哈腰。
如今,形势逆转,李氏破产,树倒猴孙散,李青和这个李家的继承人也被牵连至此。
还没轮到他们感叹好景不常在时,李青和慢慢走到了温珣面前。
众人这才发现,自从李青和进来后,温珣一直默不作声。京城的二代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两人的恩怨,知道他俩都是恨不得对方立马去死的敌对关系,但这会也不禁紧张起来。
怎么完全没动静,难道他们会错意了?刚刚刁难过李青和的几个人面色泛白,完全摸不准这位爷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封声也没懂。
他最开始只说出那句看看是谁来了后,本来是要继续嘲讽一下李青和,好好扬眉吐气一番。但,他余光看到了温珣的眼神。
温珣只是淡淡一瞥,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李青和,好似完全不在意了这个人。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某种小动物的直觉,封声吞回了后面几句不好听的话。
李青和已经走到这边。
封声僵硬地将杯子递出去,说出来都好笑,他封小少爷对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十分熟练,但还是第一次这么局促。
他捅了下温珣,这人将将抬眼,眼前人站在离他不过三步的位置上,很近。
温珣掀了下眼皮,周围陡然安静下来。
封声死死憋住,他真的搞不懂阿珣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吱声。
至于其他人,一半是看热闹,存了点想看李青和吃瘪的心思。
毕竟这人从前极为优秀,是京城远近闻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座各位拉出去都是有头有脸小有成就的人物,但是在家都被长辈拉来和李家这位李青和对比过,然后被批评得一无是处。
另一半则是刚刚沉不住气已经狠狠嘲讽了一波李青和的人。有人使绊子让他连倒了好几杯酒都道不满意,有人则笑眯眯地问李青和还记不记得上回坑了他家几个点,都被李青和不动声色地接下了。
不正经的酒吧员工制服硬生生被这个人穿出一种禁欲感,一手托着盘子,上面放着好几瓶酒。
温珣打眼一瞧,都是些价格不菲的好酒。
他朝着来人的脸看去,低眉顺眼,尽显温和,是温珣从没见过的神态。
“李青和,你听说过,救风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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