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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神谕的余威仍在殿内回荡,空气仿佛凝固的寒冰。丝竹管弦虽未停歇,舞姬的彩袖翩跹依旧,却再难驱散那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娇艳的舞姿无人欣赏,所有人的心思都系在那句冰冷的旨意上——穆家世子,京都为牢!

穆家,乱世之始?圣女的指控,因神谕而变得如山岳般沉重。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那位北境之主的身上。

穆望山眉眼如画,一身半甲衬出儒将风骨。他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周遭的暗流涌动与他无关,只专注地品味着杯中物——那唯有京都才得享的雪月酒。此酒以北境百年一开的雪莲为魂,必取幽潭月下寒泉为引,酿制之法奇诡而严苛,是真正的琼浆玉液。

合欢宗宗主魏醉蕊慵懒地斜倚着,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把玩着精致的酒杯。她那双含春的眸子,此刻正毫不掩饰地黏在穆望山身上,目光灼灼,仿佛要将这北境雄狮生吞活剥了去。

她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唇瓣,眼神放肆地在他身上逡巡:虎背狼腰,挺拔如松,精雕细琢的俊朗面容下,是半甲也掩不住的铁血肃杀之气。

“啧,这才是成熟男人该有的味道。”魏醉蕊眯起眼,喉间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身后侍立的男子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宗主,那位王爷……您还是莫要招惹为好。”魏醉蕊懒懒地支起身,闷头灌了口酒,权当耳旁风。

这话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男人,简直是为她的喜好量身定做的猎物。

恰在此时,殿门再启,穆南禹随着引路宫娥踏入这风暴中心。刹那间,仿佛无形的漩涡生成,所有的目光——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忧虑的——齐刷刷聚焦于他一身。歌舞声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主角登场,好戏终于要开锣了!

殿内众人默契地扮演着看客,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静待这场由神明旨意拉开序幕的闹剧上演。

穆望山抬眸,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剜向自家儿子。穆南禹被老爹这一瞪,心底那点怂意立刻冒头,但面上却绷得死紧,强撑着世家公子的从容架子,规规矩矩在父亲身侧落座。

高台之上,人皇似浑然未觉这边的暗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舞姬的曼妙身姿。倒是圣女,双眼亮得惊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眉眼弯弯,仿佛看到了极合心意的场面。

穆南禹毫不避讳地迎上圣女的目光。这般直刺刺地直视上位者,无疑是种冒犯。可穆家,何曾是一般门阀?仅凭一个圣女、一场装神弄鬼的“神迹”,就想折断北境雄鹰的翅膀?将他永久囚禁?痴心妄想!

两道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无形的硝烟弥漫开来。圣女脸上虚伪的笑意终于挂不住,面色陡沉,狠狠剜了穆南禹一眼,旋即扭过头去,扯出娇嗔的假面,与人皇调起情来。穆南禹冷眼瞧着高台上那对旁若无人、醉生梦死的男女,对人族的未来,心底第一次涌起深切的寒意。

穆望山垂眸,一杯接一杯地浅啜着杯中酒,实际并未饮下多少。他坐姿端正,连眼皮都未抬,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穆南禹耳中:“方才,去了何处?”

穆南禹头皮一麻,干笑两声,支吾道:“咳……宫、宫苑太大,走岔了路,耽搁了。”在亲爹面前,他是真怂,连编个像样的借口都费劲。穆望山没再追问,只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穆南禹也不敢再撩虎须,眼神四下乱瞟,忽地,竟在人群中瞥见了杜箐的身影。

两人目光隔空相遇,各自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穆南禹心头却浮起一丝异样:明明已经七八年没见这个家伙了,但似乎好像近日就见过。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意识地捏紧了酒杯,酒液在杯中轻晃,思绪也随之飘远。

昨夜的记忆越回想越模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在穆南禹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呵,这个笨蛋,天塌了都不知道愁!”正是沈钧奕!

穆南禹猛地抬头!这声音近在咫尺,如同贴着耳廓低语。他惊疑地环顾四周——身边尽是些谄媚攀附之辈,哪有沈钧奕的影子?

恰在此时,一声清越的钟鸣响彻大殿,宣告着某位大人物的姗姗来迟——沈钧奕本人,终于现身了!

穆南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抿了口酒,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钧奕啊沈钧奕,”他得意洋洋地在心里宣告,“只要小爷在你眼皮子底下一天,你那点花花肠子就别想得逞!你想干什么……嘿嘿,小爷我门儿清!”这念头刚闪过,就换来身旁穆望山又一记冰冷的眼刀。

能读懂沈钧奕心声的欢喜,全然让他忽略了沈钧奕称呼他的那句“笨蛋”。

“傻乐什么?”穆望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你以为留在京都,是让你来撒欢放风的吗?!”若非场合不对,穆望山真想一脚把这没心没肺的混账儿子踹出去。也怨不得他这么想,这小子平日除了修炼,就琢磨着怎么溜出去惹是生非。

穆南禹撇撇嘴,小声嘀咕:“爹,我不是为这个高兴……”

穆望山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呼出一口浊气,那眼神,活像要把穆南禹生吞活剥了。穆南禹脖子一缩,赶紧偏过头,不敢再触老爹的霉头。

罢了,修仙之人寿元悠长,百八十年弹指即过。他穆南禹天生乐观,总能想到法子脱身。大不了就是一死,他一条命无所谓,只要不连累穆家满门和边疆那数万袍泽就好。

父子二人正暗自较劲,浑然未觉高台上的动静。忽听人皇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乐舞骤停!满殿目光,瞬间如箭矢般射向王座。

只见沈钧奕恭敬立于阶下,姿态谦卑。人皇满面红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唯独圣女,笑容僵硬在脸上,勉强扯起的嘴角更显其难掩的愠怒。

人皇显然毫不在意她的不悦,朗声赞道:“妙!妙啊!真不愧是朕的肱骨沈相!此议甚合朕心,定能让神祖满意!”

沈钧奕垂首,规规矩矩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大礼。众人正一头雾水之际,圣女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慈悲:“陛下,臣妾以为,沈相此议……恐有不妥之处。”

人皇面上笑容未减,眼底却掠过一丝被当众顶撞的不快。他端起酒杯,压下心头火气,语调依旧温和:“哦?爱妃有何高见?”

“世子天性自由,让他久居京都本就难耐,更何况将他困于一宅院。”圣女神情悲悯,仿佛忧心天下苍生,“臣妾深恐,沈相的提议……实非万全之策。”

沈钧奕脊背挺得笔直,如雪峰之巅的孤莲,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浩然正气。

“陛下,臣启奏,”他声音平稳清晰,“穆世子自降生起,便屡生事端,祸及四方。为保京都安宁,防患于未然,臣以为,必须将其置于严密监管之下,杜绝其……再生塌天之祸!”

穆南禹一听就炸了!将他困在京都就罢了,还想将他困在一个宅院里!怎么不直接把他关牢房里!

穆望山闻言,只是眉峰几不可察地一挑,依旧沉默如山。

穆南禹却是忍无可忍!他左右一扫,猛地吸足一口气,在死寂的大殿中炸雷般吼道:“臣也以为——大!大不妥!!”

大殿瞬间陷入死寂,落针可闻!穆望山猛地扭头,那眼神恨不得将这个逆子当场掐死!坐在旁边的欧阳泉反应极快,一把摁住穆南禹的肩膀,急声道:“我的好贤侄!消停点!都是暂时的,都是……诶你……”话未说完,穆南禹已如被激怒的蛮牛,猛地挣脱了这位以手上功夫闻名的前辈压制!

“陛下!”穆南禹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冲出座位,在无数惊愕、鄙夷的目光中,直冲到沈钧奕身侧,那副不管不顾的架势,活脱脱一头被怒火烧尽了理智的凶兽!

沈钧奕垂在袖中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紧,心底翻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与刺痛:【这莽夫……何苦非要往刀尖上撞?!】

穆南禹恶狠狠地剜了沈钧奕一眼,仰头对着高台嘶声力竭:“臣宁愿即刻血溅五步,以死明志!也绝不接受被囚禁于一隅,做那笼中之鸟!陛下!您让臣去戍边、去开矿、去驯养最凶恶的灵兽!臣绝无二话!皱一下眉头都不算穆家儿郎!”

砰——!

一个金樽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狠狠砸在穆南禹的额头!霎时间玉屑纷飞,鲜血如注,顺着他的眉骨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穆望山身影如电,瞬间抢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沉痛:“陛下息怒!犬子久居边陲,疏于礼数教化,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念其年幼无知,饶他性命!”

“请陛下开恩!”顿时,殿内大半重臣纷纷离席跪倒,齐声恳求。

人皇胸膛剧烈起伏,圣女连忙为其抚背顺气。穆南禹只觉得耳中轰鸣不止,温热的血液糊住了左眼,视野一片猩红。

“好!好得很!”人皇怒极反笑,摇晃着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向依旧倔强挺立的穆南禹,“我看你们穆家,是铁了心不把朕、不把神谕放在眼里了!神谕由神明使者亲传,更有花瑶圣女佐证!你们穆家,就是祸乱天下的根源!”

此言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大殿中轰然炸响!祸乱天下的根源!

空气瞬间冻结,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帝王的滔天怒火殃及自身。

未等穆望山或他人再开口辩解,人皇却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坐回龙椅,脸上的暴怒之色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厌倦。“罢了……”他挥了挥手,声音透着浓重的无力感,“创世神谕令你不得离京,直至魔族尽灭。此期间,你便居于沈相府邸,由沈相严加看管,无朕旨意,不得踏出沈府半步!”

穆望山眉头狠狠拧紧,刚欲开口——

“轰!”

人皇却猛地抬手,一道散发着刺目金光、充满霸道威压的封印符文瞬间在众人眼前凝结,带着帝王的狂怒意志,狠狠打入穆南禹体内!狂暴的异种灵力如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经脉中疯狂肆虐、穿刺!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穆南禹眼前一黑,连惨叫都发不出,蜷缩着跪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几欲昏死过去!

“陛下!!”穆望山目眦欲裂,眼见爱子遭受如此酷刑,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帝王之怒!磅礴的力量顿时爆发,替其阻挠那些不断钻入骨髓的疼痛。

穆家早已是人皇的心腹大患,今日再多忤逆一条,又能如何?!

神谕如山,南禹被困京都已成定局。与其将他暴露于群狼环伺之下,不如……置于沈钧奕府中。穆望山心思电转:沈钧奕虽与自家小子不和,但多是意气之争。在他府内,总好过沦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明靶子!

“臣……遵旨!”穆望山重重叩首,声音嘶哑,“犬子无状,罪责全在臣身!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定当严加管束!”说罢,不顾穆南禹因剧痛而痉挛的挣扎,双臂一用力,如同扛起一袋沉重的沙包,将其直接扛上肩头,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穆南禹筋骨强横,即便遭受人皇全力施为的封印重创,竟仍在父亲肩头挣动不休。

座下,一直作壁上观的魏醉蕊看着这对父子消失在殿门处,忍不住抚掌轻叹,眼波流转间满是欣赏:“啧啧啧,真不愧是穆家的种!这般筋骨,这般烈性……极品!”说罢,竟自顾自地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她身旁的男侍蜂云,早在风波初起时便已悄然坐到了她身侧。此刻闻言,嘴角微抽,凉凉地补了一句:“是啊,宗主。揍起人来,想必也很疼。”

魏醉蕊脸上那陶醉的笑容瞬间僵住,狠狠剜了蜂云一眼,终于彻底闭了嘴,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要浇灭那点不合时宜的心思。

蜂云的目光悄然转向此时已端坐一旁、神色平静无波的沈钧奕,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低语道:“瞧,咱们这位左相大人……怕是把世子殿下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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