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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二人翻下墙,轻而易举地绕开门口两个看守。

院子坐北朝南,东西两侧的厢房相比正南的逼仄灰暗不少,里面只排布着各式药炉,似乎只作炼丹用。而朝南的厢房不仅宽敞明亮,其正中的法阵甫一推门便吸引了阮棠的视线。

数块半人高的石柱利于屋内,围剿成一臂为半径的圆,阵法以这些石柱为基,兽骨为引,以血牵引起骨与石,于圆内阵列出繁复交错的咒文,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幽暗的蓝光。

一盏紫砂器壶悬浮于阵法之眼,器壶比起寻常放大了数十倍,似乎有什么正从壶嘴中渗出。

阮棠走近了查看,却蓦然发现那阵法圈起的圆内并不是寻常的地面,屋中铺设的木地板被挖空,软烂的淤泥在阵法中狂欢,翻动、揉搓、交叠,又翻出泥泞潮湿的皮褶,呼出的瘴气像是火舌般舔舐着紫砂器壶的底座。

于是透明的胶质物什从壶嘴中一滴滴沁出,阮棠伸手轻轻捻开,确认与那药丸中的物什无异。

“这是……”迎元凑过来一瞧,“他们在拿地脉淤积的秽物炼药?”

他竟一看就知道……阮棠微微一惊,侧目而视。然而迎元却比他更震惊。

“你直接用手碰?不要命了?”他从身上找出帕子要替他擦去秽物,被阮棠躲开了。

“你才是要离这里远点的那个,”他用胳膊肘把迎元推远了,“你的地脉症会被阵法影响,要在这儿发疯,你我就都是死路一条。”

迎元被他肘得连连后退,在角落里一边望风一边看他施法。

阮棠深吸一口气,药绝对不能再炼,羽人这邪秽的阵法更是万恶之源,不仅将地底的瘴气引出地表,还由着风将瘴气吹散,难怪这几日城郊的地脉瘴气肉眼可见地愈加浓重。

他从脑后卸下素色木簪,掰下末端一指宽的部分扔入阵法之中。葱郁的草木在刹那之间以木簪为中心生长起来,开散的枝叶深深扎根在淤泥之中,翻腾的泥土被粗壮的枝叶裹挟着,渐渐停下了舞动。

“哇……”迎元发出由衷的赞叹。

他的确没见过这阵仗,毕竟上一世他药仙君挥手就是一片草木繁花,哪里用过这小法术。

但即便是小法术也让如今这具初出茅庐的身体不太适应,除了他功力退步,这地脉的情况也糟糕得不容小觑。

这一小片淤泥的狂舞不过是管中窥豹,淤积如巨山般盘踞在城郊的地脉之中,难以撼动。他分出的这部分灵识只探到三成便烟消云散。然而凭这仅仅三成便也足以断言,地劫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城郊的地脉已是强弩之末,那埋在竹深金丹中的城内地脉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或许没有竹深靠金丹强行硬撑,地劫早就来了。不能再耽搁了,就算今夜没找到金萧也要赶紧回去,为竹深调息。

……但很奇怪。

地脉恶化到如此地步,竹深又刚受了伤,下午时见他怎么气色那么好,跟没事人一样。

阮棠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嘶。”

灵力将地脉淤积的熔炉轰散的刹那,一道戾气刺入脑海,阮棠脑中犹如被针芒刺穿,密密麻麻的墨点从眼前洇开,他不自觉向旁侧倒去,落入一片温暖的胸膛。

“厉害是厉害,你别勉强啊。”迎元扶着他的腰,“站得住吗?我抱你吧。”

“等会儿……”他摆手,“有东西要来了,很吵……”

“你在地脉里听到动静了?杳春回来了?”

“不,不对……不是杳春……”他揉着太阳穴。

然而即便他没说下去,迎元也不再追问。

剑器破空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是御剑快行的声响,数量不下百。

“竹深来了。”迎元说,“我听到他虬龙宽刀的声音了。”

“但现下杳春应该还没回城……诶,你放我下来!”

不等话说完,迎元便托着他后腰打横抱起,从窗口一跃,御剑腾起。

“所以他不是被杳春劝服来与我们会合的,换句话说……”他沉下双目,扫视着四面八方如繁星点点般包抄而来的云姥城寨弟子。

“他们是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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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如牛毛般落下,缚仙锁从地阵中接连生出尖刺,天罗地网密集如盖,将整座院落团团包围。

空置的药材箱被顶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阮棠探出一双眼,云姥城寨弟子的身影来来回回呼啸而过,天地阵法铺天盖地展开,将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如迎元所说,竹深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时间,几乎是在看到迎元的一瞬间,他就断定迎元破坏炼丹室,意图让地脉症弥散,引来地劫。

他们原本差一点就能逃出院子,猝不及防空中也被设下阵法,迫不得已只能躲在这死胡同尽头的杂物箱底下,现如今看到炼丹室被闯,云姥城寨弟子已经将这座院落团团包围,设下天罗地网,逃出生天遥遥无期,被找到也是时间问题。

阮棠不得不重新坐下,尽量小心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却还是免不了后脑勺磕到了迎元的下巴上,逼仄的空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

“别动。”

低沉的气音从身后传来,阮棠被迎元从后环起,炽热的胸膛抵着后心,整个落在了他的怀抱中。

太热了……初春的季节,怎么会这么热。

阮棠想挣脱他往边上靠一靠,箍在腰间的力道却又加重了几分。迎元抓起他的手,一笔一画在掌心上写字。

玉铃在胸前,给杳春传信。

……我拿?他回。

迎元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阮棠抬着眼看他,木板缝隙里透过的微光落在他漂亮的眼尾,他脸上平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反倒显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他想说他也不是那么方便的。箱子就这么大,连转个身都费劲,他手又不长在背后,要想够到只有一个办法。

阮棠犹豫了一会儿,迎元的表情实在是太坦然,坦然到让他怀疑自己莫不是矫情过了头,于是勉强地点点头。

他偏过头,缓缓张开唇,用嘴叼开了迎元的衣襟。

“呃……”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隔着薄如蝉翼的里衣蹭在阮棠的唇上。阮棠不得不停下动作,叼着那两片衣襟抬眼看他。

他的眼睛本来就圆,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更是圆乎乎黑溜溜,柔软的水在月光中潋滟开来,带着些茫然无辜,像是忙着藏果实过冬的小松鼠忽然被人提起后颈,腮帮子里的松果都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

像是要做什么似的,迎元的手腕猛地撞在箱壁上发出剧烈的砰响,阮棠被吓了一跳,被他按着脑袋抵在胸前。

阮棠困惑地看着他打了个继续的手势,就撇过脑袋到一旁不作声了,红晕从胸襟一路沿着颀长的脖颈活色生香地飘了一路。

真怪啊这人。提要求的是他,提完了装鹌鹑的也是他。

阮棠腹诽着重新叼开他的衣领,钻进他胸前找玉铃。乌漆嘛黑的一片实在是难找,他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叼出那个玉铃。

他钻出来的时候迎元的呼吸已经乱得不像话,当然他的衣襟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大片大片的胸膛泛着红潮上下起伏。低垂的眼睫下透着喑哑的光,仿佛一只饿昏了头的凶兽。

这、这别又犯病吧……阮棠心有余悸地在仅有的空间里往旁边挪,再次被他拖了回来。

迎元没对他做什么,拖回来也只是为了拿他嘴里叼着的玉铃——只是手抖成了筛子,给杳春送信的咒画错了三次。

阮棠看不下去了,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要你管。迎元瞪了他一眼。

他冲自己的手掌哈了哈气,准备第四次难产这封倒霉的信时,玉铃反倒是率先亮了起来。

靠!迎元眼疾手快掐灭传讯。

然而这部并不妨碍捕捉到那在刹那之间浮起的人像——

是竹深。

阮棠背后蓦然浮起了一层冷汗。

箱外御剑飞驰之声并未远去,阵法的亮光在透过木板的缝隙若隐若现,他甚至能听见不远处竹深命令手下搜索院落的声音,那把虬龙刃在嗜血地铮鸣。

如果说发送求救传讯的是竹深,那在外面指挥进攻的又是谁?

他竟然真的弄错了?!可……迎元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下意识抬眼看迎元,可迎元只是将玉铃匆忙地塞给了他。

“刚刚动静太大了,被发现了。你听,很多人正往这边来。”

阮棠睁大眼看着他起身,掀开了箱盖。

“……你要干嘛?!”

密密麻麻的追兵犹如蝗虫过境般遮天蔽日地涌来,挤满了箱中并不宽阔的天空。狂风扬起他的衣袂和散发,阮棠伸出手来,被他握住,像是五百多年前在寒冬腊月里捡他回家时那样。

但又不同,那早就不是等着被人牵住的、满是冻疮的小手,青年冻红的指尖触在他的掌心,却传来完全相反的力。

他被猛地推回了箱子里。

“还记得那个赌约吗?你输了。”

“你要去哪里!”

“既然输了赌约,就要履行承诺,”在阮棠重新起身之前,迎元用力按上了木箱的盖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就是现在老老实实呆在箱子里。”

话音未落,阮棠看见符咒的印纹从木箱的四壁上亮起,快速闪烁了一下。顷刻之间,箱盖仿佛压上了千钧重的秤砣,任凭阮棠怎么敲击,皆不动如山,手肘唯余阵痛。

“对方人多势众,绝对不是你一人能招架的!”阮棠用力地敲着箱子,“迎元!”

“可能有点疼,”迎元充耳不闻地扛起箱子,“忍一忍。”

“你会死的!!迎元!!!”

迎元越过院墙,将箱子沿着山崖扔了下去。

——

——

“再见……”

天旋地转之中,阮棠从木板稀疏的缝隙中窥见他的口型从圆拉开,却没能等到这之后的字音飘到耳里。

漫天的剑雨与地刺再次袭来,排山倒海地吞没了那微如残烛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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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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