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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客厅里热闹得堪比演小品,厨房里却无比静默。

楚情帮忙的动作娴熟得不似盲人,也不知感知能力究竟囊括了多大范畴,是否足以完全打破视力障碍的壁垒。

撒迦利亚本来对楚情就有偏见,此前那番话更是火上浇油,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但少年掂量得清,直接拿楚情开刀不是个好主意:神明看似冷漠无情,其实很容易心软,对柔弱无依的个体会产生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怜悯;若他贸然对身处弱势的楚情发难,看起来如同霸凌,无异于把这家伙推向神明。

所以得反其道而行之。

撒迦利亚完全不在乎有那么多双眼睛聚精会神盯着厨房里的动静,众目睽睽之下变小成七八岁模样,堂而皇之拽住神明的衣服,用绵软的童音嘀咕:“宵宵,我不想喝苦的。”

人变小手也跟着变小,拢不住神明的长发,带着淡淡清香的亚麻色垂下,发丝搔在鼻尖痒痒的,小孩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楚情什么都没说,递来一根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丝带。

神明会给水母小姑娘绑蝴蝶结,自然也会为自己绾发。

撒迦利亚把楚情这份“贴心”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更吸引他的是神明那难得更换的发型:和家居服同色的丝带在颈后松松系出一个低发髻,因发质过于柔顺,外加丝带没什么摩擦力,发髻便如初绽的花苞,随时可能重新散落。

可是很好看。小孩想,是和平日里的散发很不同的气质,更柔和,更教人想要靠近。

或者说有种更容易靠近的错觉。

如果他再痴心妄想一些,简直可以用“温婉”来形容了。

小恶魔睨了眼客厅,显然神明的几个手下也注意到祂的改变,投来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

他不高兴地上前一步,企图阻挡他们的窥探,可惜眼下这个形态身量太小,什么也遮不住。

小孩皱了皱鼻子,仰脸对着神明又是一派天真无邪:“哥哥,我想喝甜一点。”

神明倒咖啡的手一顿,祂对咖啡的了解还局限在最原汁原味的萃取。

“加点牛奶,再加点焦糖糖浆。”小孩倒是对步骤很熟悉,“然后就变成焦糖拿铁啦。”

焦糖拿铁……

祂知道这不是该想起那个人的时候。

可祂没办法忘记这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撒迦利亚已经被训练出了野兽般的直觉,一见神明走神就警铃大作:祂走神的原因,或者说祂走神时想着的,只有一种可能;而那绝对是自己最讨厌的一种可能。

远在天边和近在眼前的情敌,还是先解决后者更方便。

小孩立刻变了脸:“哥哥,我不要喝了,我困了,喝咖啡会睡不着觉的……你陪我回房间好不好?”

客厅几个人耳朵都快伸进厨房了。

在神明考虑好之前,楚情先出声,一如既往温温柔柔:“您陪他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操作我都记住了。焦糖糖浆我也知道在哪里。”

小孩冲他做鬼脸:“我才不要喝你做的。”

楚情半点儿不生气,微笑没有一丝裂痕:“没关系,我也喜欢甜的。”

审判者听了直摇头:“论茶艺,还得是小楚技高一筹。”

“你说得没错,但是呢。”卡布卡老神在在,“有时候输赢不是看谁段位高决定的。”

审判者正想虚心请教,就看见小男孩蹦蹦跳跳领着神明往自己房间走,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路过客厅时也没吝啬冲他们比了个三界通用手势。

“喏喏喏,看到没。”卡布卡摇头晃脑,“这个嘴脸啊,就叫赢家。”

审判者瞅瞅厨房里安然接替工作的楚情,再瞅瞅那边关上的房门,严肃点了点头:“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知识。”

*

撒迦利亚在榆盛苑专属的房间和在童话牧场的VIP宿舍有点儿相似,都是贴满了星月童话的温馨儿童房,哪怕他人形早就摆脱了幼年期,谁也没想着是不是要重新装修一遍。

那张给小羊羔或者小男孩准备的矮床盛不下少年形态的他,好在今天变得小小一只,还能在上面打了个滚儿。

小孩把头发弄得乱糟糟一团,再爬起来时眼睛格外明亮,抱住自己的小抱枕,拍拍床沿作势邀请:“哥哥,你也坐。”

一个不需要学习写作业的“儿童”不需要护眼级别的灯光,房间里只有一盏留声机样式的落地灯,以及床头玫瑰形状的夜灯,它们的光芒同样暗淡。

但在这混沌的光线中,神明看上去眉目冷峻,蓝眼睛更是像融不化的冰。

小恶魔敏锐地感知到祂的情绪欠佳,而且多半是和自己与楚情的争风吃醋有关。

他很识时务,立刻扔掉抱枕站起来,站得笔直,乖乖巧巧低下头:“哥哥,我错了。”

不仅要低头,还要眼巴巴地抬眼悄悄看祂;不能被发现,发现了得躲闪目光。

越是这样,越显得可怜可爱。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幼崽模样有多大魅力,否则当年神明也不会在那么多同样凄惨的恶魔遗孤中一眼挑中他。

果然,他一道歉,神明身周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消散了些。

祂向他走过来,没有坐下,就这么站在面前,喊他的名字:“撒迦利亚。”

被点名者立刻抬头:“在!”

这时候要迫切,要急不可耐,以表忠心和认错的决心。

神明这回望过来的蓝眼睛柔软许多,从冬日冰封的湖水流动向春日。

只是语气依旧严厉:“适可而止。”

神明很少会对他说这样的重话——或者说,和平日里的纵容相比,这样的话已经算重了——今日大约是真的需要管教他。

撒迦利亚在脑海中飞快回想着究竟什么地方踩中了神明的禁忌线,表面上还要装作无辜且委屈:“是因为姓楚……小楚哥哥吗?”

称呼说出来把他自己都恶心得够呛,可戏得演完全套:“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他的,而且,而且是他先污蔑我。”

此前楚情半梦半醒哭诉的那些话,若是真的对着一个全然置身事外的孩子,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指控了。

但自家小崽子什么德性神明还是清楚的。在祂与他相见之外的时间里,他还有太多太多秘密。

“他说的话,我会调查。如果他有错,该向你道歉。”神明的眼眸在光线特定角度的折射下宛若透明的水晶,纯净得照得出一切谎言,“但如果你与异神有牵连……”

“——我没有。”小孩的喉咙动了动,不知是为了让祂相信,还是劝说自己相信,“我没有。”

神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供奉异神,祈盼异神,是为了取代你,推翻你创造的旧世界。”撒迦利亚一眨不眨盯着他,轻声道,“可是哥哥,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的信仰只有你。”

在说出口的这一刻,谎言和真心已然没了边界。

他以为神明听完会叹气,或者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祂竟然摇了摇头,眼尾扬起的微小弧度近乎笑意。

——魔鬼对神说“我信仰你”。

多么可笑,多么荒谬绝伦。

哪怕是祂亲手养大的孩子,哪怕祂知晓他对自己的依恋掺杂了多少复杂的感情,那其中也绝不包括「信仰」。

他们或许恰巧并肩前行一段。

终究不会是同路人。

神和魔的对峙,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不可被扭转的命运。

撒迦利亚也意识到祂的无声质疑指什么,并未慌乱,也不打算修正措辞,而是把话题引回楚情身上,依旧拿捏着幼童的嗓音撒娇:“哥哥,我只是不想看到楚情或者别人离你那么近……尤其,尤其是他们不该碰你。”

他的目光以孩子不该有的贪婪掠过神明全身,甜甜地,软软地说:“碰你的人,都该死。”

天真无邪的小脸讲出这样邪佞残忍之词,神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口吻如常:“谁可以,谁不可以,不是你决定的。”

撒迦利亚的神色顿时绷紧了:“除了我,哥哥还有别人吗?”

太语焉不详,太模棱两可,摆明说出来就是要人误会的。

神明不再回答:“既然你困了,就睡吧。”

说罢便离开了。

男孩向后摊倒在床上,沮丧地蹬着腿胡乱出拳,对着空气发泄。

片刻后,他回到少年模样坐起身,双手十指交叉抵在唇边,望着闭合的大门眉眼阴沉,心中不断咀嚼着那个神明未应的问题。

除了自己。

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肆意妄为到对神明——

还能有谁?

肯定是那个无赖!

姓楚的不过是看着碍眼,连威胁都算不上,神明对楚情的立场一向泾渭分明,他自始至终无需把楚情放在眼里。

然而祂面对那个人时的态度,却暧昧得令人不安,模糊不清得让他提心吊胆。

所以撒迦利亚很清楚,真正的对手从来只有一人。

——另一个自己。

*

深井中,粗壮藤蔓密密麻麻缠绕在湿冷的石壁上,原本翠绿的色泽淡退,已濒临枯萎,表皮干瘪到稍稍一碰就会碎成粉末,所有养分早就被它们供奉的新生命吸食殆尽。

一个人影小心地绕过那些极易断裂的细枝,好不容易找到个稳固的落脚点,低头俯视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浓黑河水,自言自语:“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他语气轻快,好似哄着一个很年幼的孩子:“该起床啦。”

地下河更兴奋地翻涌起来。

他微微笑:“嗯,我也很期待跟你见面哦。”

水流倏然平静。

短暂的静默之后,上千米深的井内回响着强健的心跳声。

砰砰。

砰。

来人得到了回应,高兴地挥了挥手:“那就明天见啦。”

他离开后,水面之下开始震荡。

以深井为中心,东到已成废墟的童话牧场,南至城市边际的活动中心,自地底缓缓浮出一个巨大的茧。

它的表面缠绕着剥落的残破藤蔓,以及血管、经脉似的裂纹,交替着收缩、扩张,如同一颗鼓动的心脏,连带着整个死去的城市脉搏重新共振。

不见城的极寒长夜自此打破,世界正在翻转。

浓厚云层成了池水,迟迟现身的月亮就是茧在天空的倒影。

可月亮和茧,都是深红色。

距离异神苏醒还有最后一个人间日。

——血月降临了。

而拉上窗帘的榆盛苑中,神明如同谈起今日天气那般随意地问楚情:“很久没见过你弟弟了,一切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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