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拖着一身疲惫打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刚亮起,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不是电视声,也不是秦言常听的白噪音,而是一种混合着细碎呜咽和满足喟叹的、近乎“黏糊”的声响。
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先于意识勾起一点无奈的笑意,这是秦言患上“猫瘾”的第三年(治不好的那种)不用看也知道,八成是秦言又在跟糖糖“较劲”了。
果不其然,绕过玄关转角,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那个平日里在医院里冷静自持的秦医生,此刻正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蜷缩在沙发角落。
她怀里抱着那只养了三年的德国卷毛猫,脑袋埋在猫毛里,像台失控的啄木鸟,对着猫后脑勺、后颈、甚至尾巴根的绒毛一阵疯狂输出。
“吧唧、吧唧、吧唧——”
亲吻声又急又响,带着点孩子气的贪婪。
糖糖被按在怀里动弹不得,蓬松的卷毛被揉得乱七八糟,只能委屈地发出“喵呜、喵呜”的轻叫,声音里带着点求饶,却又透着被惯坏的纵容。
秦言像是完全没听见猫的抗议,一手牢牢箍着猫肚子,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把猫往自己脸上按,鼻尖埋进柔软的卷毛里用力吸气,发出“咻咻”的声响,仿佛那是什么能续命的仙气。
她的头发也乱了,几缕碎发垂下来扫过猫背,被糖糖不耐烦地甩尾巴扫开,她却浑然不觉,嘴里还念念有词:
“糖糖好香啊~怎么会这么软~让妈妈亲一口,就一口,再亲一口~”
那架势,哪里是吸猫,简直是要把这只猫从头到尾拆吃入腹。
她的亲吻密集得像雨点,从猫耳朵轮到猫下巴,又顺着脊背一路往下,连肉垫都没放过,被她用指腹轻轻捏着,凑到嘴边飞快地“啵”了一下。
糖糖大概是被亲得晕头转向,原本竖得笔直的尾巴尖软了下来,搭在秦言手腕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分不清是舒服还是认命。
林疏棠靠在门框上看了足足三分钟,直到秦言把猫翻了个面,开始对着它雪白的肚皮发起新一轮“攻击”,她才慢悠悠地走过去,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管化毛膏。
“秦医生。”她晃了晃手里的管子,声音里带着刚下班的沙哑,“差不多就行了啊,再亲下去,你该吐毛球了。”
秦言闻声抬起头,脸上还沾着两根白色的猫毛,眼神有点迷离,像是刚从什么美梦里被拽出来。
她看着林疏棠手里的化毛膏,下意识地反驳:“我刚喂过呀,半小时前就挤了一大截,它自己舔得可香了。”
林疏棠挑了挑眉,走过去把化毛膏递到她嘴边,眼底闪着促狭的光:“没说给猫吃,给你吃的。”
秦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伸手拍开她的手,脸上难得泛起一点红晕,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小秘密。
“别闹。”她把糖糖往怀里紧了紧,低头又在猫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跟我家糖糖培养感情呢。”
“是培养感情还是谋杀啊?”林疏棠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拨了拨糖糖被揉成鸡窝的毛。
“你看它那小眼神,都快哭了。”
糖糖像是听懂了,适时地对着林疏棠“喵”了一声,声音委屈巴巴的。
秦言却不乐意了,抱着猫往旁边挪了挪,像是在护食:“它那是舒服的,你看它肚子都在咕噜。”
说着,她又低头,对着猫脸一阵狂亲,这次连猫鼻子都没放过,亲得糖糖直打喷嚏。
那疯狂的架势,比早上说“一起发烂发臭”时还要投入,仿佛怀里的不是猫,而是稀世珍宝。
林疏棠看着她额角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痴迷,心里那点工作带来的烦躁突然就散了。
她其实早就习惯了秦言的这一面——对外人永远温和有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除了喝醉酒的时候)可在自己面前却藏着这么多不加掩饰的、近乎幼稚的疯狂。
就像此刻,她亲猫的样子,真的像只找到了松果的小松鼠,疯狂、专注,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执拗,就是看着鼻子有点痒痒的。
“行了行了。”林疏棠伸手把猫从秦言怀里救出来,抱到自己腿上顺毛。
“再亲下去,卷毛猫变无毛猫了。”
秦言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眼睛却还黏在糖糖身上,一步三回头地往厨房走。
糖糖在林疏棠怀里抖了抖毛,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用脑袋蹭了蹭林疏棠的手心,像是在控诉刚才的“暴行”。
林疏棠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委屈啦?谁让你惯着她的。”
糖糖“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没过两分钟,厨房里传来“滋啦”一声轻响,紧接着是平底锅碰撞灶台的声音。
林疏棠抱着猫走过去,靠在厨房门框上往里看——秦言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专注地盯着平底锅里的吐司片。
吐司边缘已经煎得金黄,她拿着糖罐,往上面均匀地撒了一层白砂糖,动作认真得像在调配什么精密药剂。
“不是有吐司机吗?”林疏棠有点奇怪,“用那个三分钟就好,犯得着用平底锅?”
秦言头也没回,手腕轻轻一翻,用锅铲把吐司片翻了个面,糖粒遇热融化,在锅底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空气中飘来一股焦香的甜味。
“煎的更好吃,”她语气笃定,“外面酥酥脆脆的,里面还软着,撒了糖翻面,两面都带点焦甜,你试试就知道了。”
林疏棠挑眉,显然不太信。
很快,两片煎得金黄的吐司被盛进白瓷盘里,秦言还特意在盘子边缘摆了两颗草莓,算是简单的摆盘。
她把盘子端到餐桌上,冲林疏棠扬了扬下巴:“尝尝?”
林疏棠抱着糖糖走过去,先把猫放在旁边的猫爬架上,才拿起一片吐司。
刚碰到就感觉到微微的热度,咬下一口——外皮果然酥脆得不像话,牙齿咬下去能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是融化的糖粒带来的焦甜,混着吐司本身的麦香,口感层次分明。
“怎么样?”秦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个等着被夸的孩子。
林疏棠嚼着吐司,点了点头:“行啊秦医生。”
秦言安静地吃完了吐司,收拾自己的碗筷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轻快地走到猫爬架旁,把刚歇过来的糖糖又抱了起来。
我也是猫瘾患者[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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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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