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市,金阙CBD,傅氏集团总部。
顶层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能把人的热情瞬间冻成冰雕。
傅承渊坐在那张比我家床还大的黑曜石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听着特助陆离的汇报。
“傅总,根据舆情监控显示,从昨晚开始,关于您和凌家大小姐联姻的传闻,已经导致集团股价出现了0.3%的非正常波动。”
陆离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语气平稳得像个人工智能,“虽然幅度不大,但市场的负面情绪很明显。大部分分析认为,凌小姐……过往的声誉,可能会给集团带来不可控的品牌风险。”
“呵。”傅承渊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带着三分凉薄,七分嘲弄,“不可控的风险?她配吗?”
在他眼里,凌夙影那点上不了台面的破事,顶多算个苍蝇腿,还没资格被称作“风险”。
“另外,对凌小姐的背景调查显示,她近期唯一的异常行为,是在三天前,用私人账户订阅了三个线上金融学术期刊。”陆离将平板电脑转向傅承淵,上面显示着几行英文标题。
“《国际衍生品监管的后现代解构》、《巴塞尔协议在地缘冲突下的非对称性风险》、《高频交易中的模糊逻辑应用》……”傅承渊扫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
这画风,就像一个小学生突然开始研究《相对论》,违和感爆棚。
“分析师怎么说?”他饶有兴致地问。
“分析师团队一致认为……这应该是凌小姐为了匹配您的身份,临时抱佛脚,试图附庸风雅的一种……呃,行为艺术。”陆离的用词非常严谨,但嘴角那丝快要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
“行为艺术?”傅承淵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通知公关部,把这个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财经媒体,就说我未婚妻勤奋好学,热爱钻研,是个不可多得的智慧型伴侣。”
陆离愣了一下,随即秒懂:“明白,傅总。这是要……捧杀?”
“不,”傅承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是废物利用。反正都是个笑话,不如让她为集团的股价贡献一点娱乐价值。”
“是。”
就在这时,办公室那扇厚重得能防弹的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定制唐装、精神矍铄但怒气冲冲的老者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为难的秘书。
“傅承淵!”来人是傅氏的元老,傅镜清,傅承淵的叔公。
“叔公。”傅承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你还叫我叔公?!”傅镜清气得胡子都在抖,他冲到办公桌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我问你!跟凌家那个小灾星联姻,你是疯了吗?!你是想让整个傅家,陪你一起成为全华京市的笑柄吗?”
“一个笑话而已,还不至于撼动傅家。”傅承淵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而已?!”傅镜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说我们傅家饥不择食,捡了凌家扔出来的垃圾!说你傅承淵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凌家抓住了,才会娶那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
“叔公,请注意你的用词。”傅承淵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是垃圾,是灾星,是笑话,都无所谓。”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直视着傅镜清,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但她是目前维持和凌氏联盟,确保‘星尘计划’顺利推进的最优解。这场联姻,不是婚礼,是一笔交易。我不关心新娘是谁,我只关心这笔交易的性价比。”
“你……你这是把傅家的声誉当成什么了?!”傅镜清被他看得心头一窒。
“声誉?”傅承淵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能换算成利润吗?能转化成技术壁垒吗?能让我们的股价涨停吗?不能的话,它就一文不值。”
“你……你这是歪理!是离经叛道!”
“我称之为效率。”傅承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叔公,时代变了。傅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我的决策,你听着就好,不需要你理解,更不容你置喙。”
“……”
傅镜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傅承淵这堵冰墙面前,他所有的愤怒、质问、倚老卖老,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好……好……你翅膀硬了!”他最终只能憋出这么一句,然后铁青着脸,愤愤地转身离去。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死寂。
傅承渊坐回椅子上,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样子,但右手食指的指节,却开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哒。”
“哒。”
“哒。”
暴露了他内心极致的烦躁。
一群老古董,一堆破规矩,一个蠢女人,一桩破事。
烦死了。
他只想尽快把这场闹剧的所有流程走完,签了合同,盖了章,把那个叫凌夙影的麻烦打包扔进保险柜,贴上封条,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他猛地停下敲击的手指,抬头对陆离说。
“去凌家。”
“是,傅总。”
傅承淵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眼神冷得像刀。
他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个“热爱学习”的未婚妻,然后用最快、最有效率的方式,终结这场该死的、愚蠢的联姻会议。
黑色的劳斯莱斯车队,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金阙CBD,笔直地射向风暴的中心——凌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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