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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宋渝几乎是踹开房门的。

所谓的“大床房”果然名不虚传,房间中央那张尺寸可观的双人床格外刺眼,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像是无声的嘲讽。宋渝把背包和房卡往靠窗的沙发上一扔,发出不小的声响,仿佛这样能宣泄他满腔的憋闷。

沈隋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动作依旧从容。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墙边,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来,拿出洗漱用品和睡衣,动作慢条斯理,与宋渝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

宋渝看都没看沈隋,直接从背包里翻出换洗衣物,语气生硬地扔下一句:“我洗澡。”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甚至还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咔哒”声。

沈隋整理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和那声清晰的锁门声,镜片后的目光微闪。他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拂过柔软的床单,然后转身,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房间,将宋渝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背包摆正,仿佛在布置一个熟悉的领地。

浴室里,宋渝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里的烦躁。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母亲担忧的脸,一会儿是沈隋转账时冰冷的提示音,一会儿又是车上那个尴尬的接触和刚才被迫同住的屈辱。他用力搓着头发,泡沫进到眼睛里一阵刺痛,他却觉得这种生理上的疼痛反而让他好受点。

他洗得很快,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关掉水龙头,他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和身体,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凶狠、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前的自己,只觉得无比陌生。

换好干净的T恤和短裤,宋渝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浴室门。一股湿热的水汽涌出,他带着一身沐浴露的清爽气息走了出来。

沈隋已经整理好了东西,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刚洗完澡的宋渝,皮肤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褪去了平日的戾气,显得干净又……柔软。湿漉漉的头发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软软地搭在额前,甚至有一缕不听话地翘着。那双总是带着不耐烦的眼睛,也因为水汽而显得雾气蒙蒙。

沈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平静地移开,合上书站起身:“我去了。”

“嗯。”宋渝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背对着浴室方向躺了下去,用行动划清界限——床,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沈隋没说什么,拿起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浴室。门被关上,但没有传来反锁的声音。

听着身后浴室里再次响起的水声,宋渝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他睁着眼睛,瞪着窗外墨蓝色的夜空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海浪声,毫无睡意。身边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即使隔着一张大床,即使对方在浴室,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依旧存在。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而织网的那只蜘蛛,正不慌不忙地,进行着清洗猎物的步骤。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比宋渝更长的时间。当水声停止,浴室门被拉开时,宋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他感觉到沈隋走了出来,带着一股和自己身上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更清冽的沐浴露香气。脚步声很轻,在房间里移动。

然后,宋渝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沈隋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但同在一张床上的事实,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宋渝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甚至能感觉到另一具身体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黑暗中,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渝以为沈隋已经睡着,自己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像是幻觉的叹息。

然后,沈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很轻,带着刚洗完澡的微哑,清晰地传入宋渝耳中:

“渝哥,你头发没擦干,会头疼。”

宋渝本来就在装睡,全身神经紧绷着,沈隋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根针一样扎破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

他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朝着沈隋声音的方向,竖起了一个标准的中指。动作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恼火和驱逐意味。

“滚。”他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沈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彻底隔绝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然而,他预想中的沉默或者识趣退开并没有发生。

身后的床垫再次下陷,沈隋非但没滚,反而靠得更近了。下一秒,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掌,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稳稳地扶住了他的后背。

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推,就将面朝里躺着的宋渝给扶着坐了起来。

“你他妈……!”宋渝又惊又怒,下意识就想挥开那只手,却被沈隋另一只按在他肩头的手固定住了。

“渝哥,不吹干头发睡觉,明天真的会头痛。”沈隋的声音近在咫尺,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耐心,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容置疑。他已经翻身下床,站在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迫坐起来的宋渝。

黑暗中,宋渝只能模糊看到沈隋的轮廓,和他镜片后反射的微弱光线。那股清冽的沐浴露香气更加清晰地笼罩下来。

“关你屁事!老子乐意!”宋渝挣扎了一下,但沈隋看似清瘦,力气却大得出奇,他一时竟没能挣脱。

沈隋没再说话,只是松开了扶着他后背的手,转身走向墙边的插座。宋渝听到一阵窸窣声,接着,吹风机低沉的嗡鸣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暖黄的光线亮起,是沈隋打开了床头灯。他拿着吹风机走了回来,站在宋渝面前,示意他转身或者低头。

宋渝简直要气笑了。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先是用钱和所谓的“保护协议”逼他就范,现在又来扮演体贴入微的“好室友”?

“沈隋你他妈有病吧?”宋渝梗着脖子,怒视着他,“老子说了不用!”

沈隋举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暖风已经吹了出来。他看着宋渝因为怒气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几缕湿漉漉贴在额前、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头痛,会影响状态。状态不好,怎么履行‘保护’职责?”

又是这句话!又是用那该死的“职责”来压他!

宋渝胸口剧烈起伏,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看着沈隋那张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有点过于认真的脸,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跟这种人,简直没法沟通!

吹风机的暖风持续不断地吹拂着,带着嗡嗡的噪音,像是在催促。

僵持了半晌,宋渝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猛地低下头,把湿漉漉的后脑勺怼向沈隋,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操!快点!”

这几乎等于默认。

沈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左手轻轻拨开宋渝后颈湿透的发丝,右手举着吹风机,开始细致地吹了起来。

温热的风流过头皮,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沈隋的手指动作很轻,穿梭在他的发间,偶尔会碰到他的头皮或脖颈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宋渝全身僵硬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感觉自己像个被迫接受服务的木偶。他闭着眼,努力忽略掉身后那个人和这过于亲密的举动,只在心里把沈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吹风机的噪音掩盖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沈隋吹得很仔细,从发根到发梢,连那抹隐藏在黑发下的红色区域也小心地照顾到。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沈隋的手指最后梳理了一下宋渝已经干透蓬松的头发,轻声说:“好了。”

宋渝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弹开,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沈隋,闷声闷气地吼道:“关灯!睡觉!”

沈隋没说什么,顺从地关掉了床头灯和吹风机。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静。

他躺回自己那边,听着身旁宋渝因为生气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对方头发上被暖风吹过后、更加清晰的、带着阳光和洗发水混合的气息。

黑暗中,沈隋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背对着他的宋渝,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却莫名地觉得,刚才被暖风吹过的头皮,确实舒服了很多。连带着因为潮湿而有些发凉的后颈,也温暖了起来。

这种被强行照顾后的舒适感,让他心里更加烦躁和混乱。他用力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身后那个人,只盼着这该死的夜晚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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