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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宋渝把烟头摁灭,看也没看沈隋,对着周凡和徐宇一甩头:“走了。”

三人走出厕所隔间,沈隋还站在原地,嘴里的糖块将他的脸颊顶起一个小鼓包。周凡经过时故意撞了下他肩膀,嬉皮笑脸道:“学霸,糖好吃吗?下次多带几颗呗?”

沈隋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将糖块从左边腮帮子移到右边。

回到教室,下一节课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宋渝瘫坐在椅子上,继续拿出手机。沈隋也安静地回到座位,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动作一如既往的规整。

课上到一半,宋渝正专注地带线偷塔,突然感觉旁边的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他不耐烦地侧头,用眼神表达“又干嘛”。

沈隋没说话,只是将一本摊开的数学笔记本推了过来,上面用红笔清晰地标注着刚才老师讲的一道复杂例题的解题思路,步骤详尽,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而在笔记本的角落,又放着一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水果糖。

宋渝愣了一下,先是看了看笔记本,又看了看那颗糖,最后抬眼看向沈隋。沈隋已经转回头,认真听着讲,仿佛刚才的小动作只是无意之举。只有他那在桌面下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一丝不平静。

宋渝盯着那颗糖和笔记看了几秒,心里骂了句“有病”,但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推开。游戏里的人物正好回城补状态,他快速扫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步骤,竟然一下子理清了刚才没听懂的思路。他抿了抿唇,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另一只手却悄悄将那颗糖扫进了自己的裤兜。

接下来的半节课,宋渝破天荒地没再打游戏,而是看着沈隋的那本笔记,偶尔抬头听几句讲。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神游,但至少没完全脱离课堂。

下课铃响,宋渝习惯性地又想摸烟,手伸进裤兜,却碰到了那颗硬糖。他动作顿住,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整理书本的沈隋。沈隋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抬起头。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宋渝迅速移开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把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最终没去厕所,而是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沈隋看着宋渝的后脑勺,和他那头被闫主任批评、却依旧倔强生长的头发,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他从书包里又拿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悄悄放进了宋渝半开着的笔袋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课桌上,带着一种催人欲睡的暖意。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历史,老师的声音平缓得像一首催眠曲,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昏昏欲睡的氛围。

宋渝中午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此刻困意和无聊一起涌了上来。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曾经风靡一时的小游戏“跳一跳”。指尖按压屏幕,控制着小人在一个个方格上跳跃,需要精准的力度和节奏。

但今天他的手感似乎格外差。

力度轻了,小人掉下格子;力度重了,小人飞跃过头。连续几次,都在十几分的时候就失误了。手机里传来小人跌落时清脆的碎裂音效,像是在嘲笑他的笨拙。

宋渝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重新开始。可越是烦躁,就越是控制不好。平时随便都能跳上百分的他,现在连三十都过不去。

又一声失败的音效响起。他盯着屏幕上那个摔得四分五裂的小人,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这感觉,就像他眼下的生活,看似有很多落脚点,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力度,每一步都像是踩空,狼狈又无力。

他索性退出了游戏,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啪”。

声音引来了旁边沈隋的侧目。沈隋正在认真记笔记,听到动静,目光从黑板移到宋渝身上,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扣在桌上的手机,眼神微动。

宋渝没理会那道视线,直接双臂交叠,脑袋往胳膊上一埋,彻底屏蔽了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和周围的一切,打算用睡眠来对抗这漫长又糟心的下午。

他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阳光勾勒出他趴伏的轮廓,那头被闫主任批评过的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沈隋看着他睡着后毫无防备的样子,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很久。历史老师讲到了某个重要的年份,他都没有立刻记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低下头,继续书写,只是笔迹比平时似乎慢了一些,也更重了一些。

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讲述着波澜壮阔的历史,大部分学生或认真或走神地听着。而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成绩优异的学霸安静地做着笔记,而他旁边,那个被定义为“差生”的少年,正沉沉睡去,阳光包裹着他,像是一个短暂而温柔的庇护所。

这漫长的下午,对宋渝来说,终于在睡梦中变得快了一些。而对沈隋而言,或许,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一道安静的呼吸声,时间便有了不同的刻度。

不出意外,历史老师讲到一个关键节点,目光扫视全班,准备提问以确认学生们是否在认真听讲。他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在了最后一排那个明显趴在桌子上、与周围抬头听讲姿态格格不入的身影上。

“宋渝。”历史老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来回答一下,刚才我讲的这个条约,最重要的影响是什么?”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最后一排。周凡和徐宇在前排拼命使眼色,可惜宋渝毫无察觉。

沈隋的笔尖顿住了。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沉的宋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见宋渝毫无反应,历史老师的脸色沉了下来,拿起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敲,加重了语气:“宋渝!”

宋渝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周围死寂的气氛惊醒,猛地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茫,嘴角甚至带着一点可疑的水渍。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讲台上脸色铁青的老师,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因为刚睡醒,身体晃了一下。

历史老师看着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课睡觉?我的话都听到梦里去了?站着听!清醒清醒!”

宋渝抿了抿唇,没辩解,也没露出什么羞愧的表情,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这种待遇他早就习惯了。

沈隋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微微垂下了眼睑,盯着自己的笔记本,仿佛上面的字迹突然变得无比吸引人。但他的余光却能清晰地看到宋渝校服裤子因为久坐而产生的褶皱,看到他垂在身侧、骨节分明却带着些细小伤痕的手。

历史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也陆续转回了头。只有宋渝像个罚站的哨兵,突兀地立在座位旁。他站着也没个正形,微微歪着身子,视线飘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在裤缝上轻轻敲打着,显然心思早已飞远。

沈隋听着课,记着笔记,却感觉身边站着的这个人像一团无形的磁场,干扰着他的注意力。他能闻到宋渝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他能感觉到宋渝偶尔轻微变换重心时带起的微风。

过了大概十分钟,历史老师似乎觉得惩罚够了,或者说懒得再管他,便挥了挥手:“坐下吧,认真听讲!”

宋渝没什么反应,直接坐了下来,动作幅度有点大,带动桌椅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坐下后,依旧没有听课的打算,而是重新拿起了扣在桌上的手机。

沈隋在他坐下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记得工工整整的笔记本,再次往宋渝那边不着痕迹地推过去了一点。这一次,笔记本的旁边,没有糖。

宋渝盯着手机屏幕,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本推过来的笔记。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在那之后,他玩手机的动作,似乎比之前慢了一些。

窗外的阳光移动着角度,将两个少年的影子拉长,投在教室的地面上。一个被迫罚站后依旧我行我素,一个看似专注却心绪不宁。这漫长下午的课堂,对他们而言,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放学铃声如同赦令,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宋渝把手机塞进裤兜,单手拎起书包甩到肩上,动作一气呵成。

“渝哥,走呗?老地方?”周凡凑过来,挤眉弄眼。

徐宇也收拾好了书包,等着他。

宋渝却摇了摇头,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过长的碎发,语气平淡:“不了,今天有点事。你们先去。”

周凡和徐宇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渝哥放学不去网吧“上班”,这可是稀罕事。但看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两人也没多问。

“成,那我们先撤了,有事电话。”周凡拍了拍宋渝的肩膀,和徐宇勾肩搭背地走了。

宋渝看着两个兄弟离开,又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不紧不慢整理书包的沈隋。沈隋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宋渝也没说什么,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身影利落地消失在窗外。

他没有去网吧,也没有回家。而是双手插兜,在虞城渐渐染上黄昏色调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最后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开着几家发廊的小街。

站在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价格应该不会太贵的理发店门口,宋渝犹豫了一下。闫主任的话和沈隋盯着他头发看的目光交替在脑海里闪过。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同学,剪头吗?”一个围着围布、发型时髦的托尼老师热情地迎上来。

“嗯。”宋渝应了一声,在镜子前坐下。镜子里的人,头发确实有些长了,狼尾发型使得发尾已经快碰到锁骨,额前的碎发也时常遮住视线,带着点颓废的凌乱感。

“想怎么剪?修短点?还是换个发型?”托尼老师一边帮他围上围布,一边问。

宋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几秒,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不剪短。”

托尼老师愣了一下:“不剪短?那你是要……”

宋渝抬起手,在自己脑后靠近脖颈的一小片区域比划了一下:“就这一小块,染个颜色。”

托尼老师更惊讶了:“染发?同学,学校允许吗?”

宋渝没什么表情:“不明显就行,藏在里面。”

托尼老师明白了,这是要搞点小叛逆,但又不想太招摇。他笑了笑,表示理解:“行,想染个什么颜色?”

宋渝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红色。”

一种鲜艳的、像火焰一样的红色。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沉默、甚至有些阴郁的样子,截然相反。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宋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托尼老师操作。漂色、上染膏、等待、冲洗……当热风吹干他最后一缕头发时,镜子里的人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头发依旧是黑色的,长度也没变。

但当他微微低下头,或者风吹动发丝时,后脑勺靠近发根的一小片区域,一抹炽热鲜艳的红色便会若隐若现地透出来,像是一个隐秘的标记,一个被小心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叛逆内核。

宋渝对着镜子,左右偏了偏头,确认那抹红色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被发现。他满意地付了钱,在托尼老师“下次再来”的送别声中,推门走出了理发店。

傍晚的风吹来,拂动他的发丝,后颈那小块皮肤因为接触空气而有些微凉,那抹隐藏的红色也随风若隐若现。宋渝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他双手插回兜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这小小的、近乎无声的反抗,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暂时忘却了白天的憋闷和生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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