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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班

系统提示音:“现在时间17年9月8日7点整,岑择端日记任务栏解锁成功,1接近L并与其成为朋友,2隐线任务为30天后的月考做准备。”

“......接近L并与其成为朋友。”

学校食堂早餐摊前,零七床手拿两肉包和草莓奶,细细品味着日记里的话:“同班同学、健谈有趣、多才多艺、学习刻苦。”

就零七床这些天遇见的L姓同学,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那专管理男生寝室的寝室长刘缘,班级里看着顺眼的班花李美珠,再就是GreenLine的主音吉他手林真。

虽然零七床的脑子不太行,但他大概是琢磨出点东西,可他又不确定自己的脑回路是否和岑择端一致。

零七床直言问:“系统,我脑子不太行,你能直接告诉我L是谁吗?”

系统回到:“L是林真。”

“喔?”零七床假装意外,他没想系统会承认的这么快,于是再问,“所以岑择端是同性恋,他喜欢L?”

系统则含糊起来:“嗯据高一册日记来看,高一时期的岑择端只是很欣赏林真。”

零七床悟了,半开玩笑说:“那么在高二或者高三,总有哪个时间段岑择端是喜欢过林真的。”

系统谨慎抛出鱼饵:“这些需要宿主自己解锁日记。”

当迈进高一三班班门,教室里呜呜泱泱早坐满了学生,学生们谁都想抢占上一个合适座位。

“诶我要坐哪,这样上课玩手机就不容易被发现了,嘿嘿嘿。”

“我眼睛视力不太好......”

“李美珠,坐我旁边来啊。”一位娇小些的虎牙妹喊到。

李美珠瞟了眼座位,摇头拒绝:“那里太靠前了,看黑板的话很容易脖子酸。”

而零七床就干站在讲台前,搜索定位了老半天也没找到林真的位置,反是与同在找座位的女学生李美珠对视上,两人相望一笑。

零七床左顾右盼,脑袋都快拧成麻花,最终在第五排靠窗位置看见了林真。

“趴那睡觉呢,怪不得找老半天找不着。”

零七床尝试回忆岑择端的日记:“我选择了比较偏后的位置坐下,抬头看,我与L还有教室外窗连接成一条斜线。”

零七床真是恨得牙痒痒,开始时让他一顿好找,现在他只想拿把十米长尺好好地量一量。

“啧,到底是不是斜线啊。”零七床无语,索性择了偏后座位坐下,将课本文具等等等粗暴摆上桌面。

沉寂的氛围被打破,李美珠指着零七床旁边座位:“岑同学,这个座位还有人坐吗?”

零七床抬眼看,对上的是张美丽清秀的脸,心情大好:“没有人的,没有人的同学。”连连摆手示意。

等班花李美珠坐下时,零七床摆书的动作都轻缓礼貌很多。

轻缓礼貌到系统都看不下去。

系统问:“宿主,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班花啦?”

零七床坦言:“怜花之心,人皆有之。”

系统提醒:“请宿主抓紧时间与林真成为朋友!”

第一节课数学,班级里像是淘到位七八十年代的老权威,这人腰系哑光黑皮带,皮带上挂两银钥匙串,上衣黑白蓝条纹下身品质西装裤,好在头发还挺茂盛,讲起话来始终一种无波无澜漫不经心的语调。

数学老师:“大家好,我是你们高一三班的数学老师陈明伟,在你们还未分文理科前,整个高一学期的课程都将由我来负责。”

“请大家将课本翻至第三页,集合与函数的基础概念。”

当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比划不停:“集合间的关系与运算,如果集合A中的每一个元素都是集合B的元素,则称A是B的子集。如果集合A是集合B的子集,且A不等于B......”

这对零七床而言,黑板上的圈圈交叉ABCU就跟催眠符似的。

零七床扭头看了眼李美珠,人家女学生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笔记听课,零七床再偏头看向林真......

好家伙,林真也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笔记听课,且背脊挺得笔直,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

这种莫名压迫感,仿佛全世界都沉浸在知识海洋当中,而只有你get不到它的精彩点。

“......A是B的子集。”零七床只要一开动大脑,精神力就直线下降,他预感到自己离脑死机不远,在课桌抽屉里胡乱翻找起来。

翻找的动静打扰到李美珠。她看向零七床淡笑,再看着零七床从抽屉里掏出一整盒脑清新口服液。

“喝完之后立马神清气爽了!”等零七床找回状态,才发觉全班目光都向自己投来。

林真戴着副无框黑边眼睛朝零七床憋笑,这一笑又挤出来两条猫咪纹。

零七床瞬时整个人呆愣住,方才已经很临近脑死机,他根本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数学老师轻咳几声,提醒到,“请同学们把注意力放在黑板上,也请那位同学嘶溜的声音小点。”

原来是嘶溜脑清新口服液的声音太响了。

等到大课间三十分钟,零七床才屁颠屁颠走上前,主动找林真搭讪。

零七床随口扯了个理由:“走林真,上次我在广场晕倒你不帮过我么,我请你喝汽水儿。”

男生间的社交就是这样简单,只要相互看着不反胃,递上根烟递上瓶水,两个刚认识的人也能鬼扯上整夜。

林真只怔了不到半秒,痛快附和:“那我想喝的可不止汽水儿。”

两人身高相差不到两毫米,肩挤着肩,摇摇晃晃往班门口走去。

还没走两步,李美珠在后温柔地问:“岑同学,你是要去小卖部么,可以帮我也带一瓶矿泉水吗?”

林真零七床同时转过头,眼神里都带有困惑。

零七床应下:“好,你是要喝冰水还是常温的。”

李美珠假作思索后,甜美笑到:“冰的吧。”四周仿佛散发着女神光辉

学校小卖部建在中央广场一楼,零七床的班级位于求是楼五楼,因而往返一趟最少也要二十分钟。

小卖部内,零七床择了甜牛奶、夹心饼干、香软面包卷、矿泉水等,林真拿了瓶柠檬味苏打水。

林真人将走出店面,就迫不及待拧开瓶盖,小抿一口。店内的封闭空间似乎让他喘不上气。

林真思量再三,重新搭上零七床肩膀,认真问到:“你觉得李美珠会把矿泉水钱转你吗?”

零七床觉着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才一瓶水钱而已。”

林真:“可是从五楼下到广场小卖部,再从广场小卖部爬上五楼,这中途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零七床:“所以呢?”

林真问:“要是她以后再让你买水呢?”

零七床一脸懵:“如果顺路的话,我会帮她买。”

林真明显觉着零七床压根没听懂,深吸口气,换了个说法:“你知道李美珠那个初中男朋友吗。”

零七床傻愣愣:“知道啊。”

林真继续:“她那个初中男朋友原本是可以报市一中的,但因为户口限制等原因没办法办入学,然后在李美珠开学前几天,也就是社团招新最忙的几天,她男朋友亲自送她来学校报道,又是帮拿行李又是买花买水果,结果李美珠和那男生提了分手。”

零七床答到:“异地恋接受不了,分手不是很正常吗。”

林真有些焦急:“卸磨杀驴啊老岑,卸磨杀驴,李美珠专挑你这样的老实男下手。”

零七床听后思索一番,感觉有哪儿不对:“我看上去很老实吗?”

在零七床眼底,“老实”二字似乎和土气、内向、好欺负相挂钩。

但没纠结多久,零七床便想通了,林真说得是岑择端看上去很老实。

零七床也曾在镜子里打量过这张脸,而岑择端虽说是个读书闷子,但眼睛视力较佳,从不戴眼镜,皮肤清爽白净,黑发不过眉耳,就正正经经一普通高中生长相。

所以“老实”二字在岑择端身上就是褒义词,它与善良、勤恳、安全感相挂钩。

“难道林真是在夸赞我?”想着想着,零七床又不生气了。

林真在旁继续说:“我听说她那个男朋友,在初中时就免费帮她补习功课,随叫随到,自己饿肚子也要帮李美珠买早餐,你知道李美珠提分手后还发生什么么,那男生赖在市一中校门口不走,说是要再提分手就闹自杀,从咱们教学楼上跳下去,化成怨鬼也好陪着李美珠继续读高中。”

林真看了眼零七床反应:“你知道李美珠怎么回的么?”

零七床笑了:“李美珠说,你要想跳就赶紧跳,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

“你怎么还笑......”林真怔住,他突然觉着零七床也没看上去那么笨。

零七床眼神犀利,语气却平常:“说实话,我挺欣赏李美珠的,她懂得利用好自身资源,且分手分得干净,一些小恩小惠也不会圈住她,她很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

相反,是零七床不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

零七床:“我没有完全赞同的意思,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少比起那种脚踏几条船,在人际关系上不真诚的,李美珠这种算是正常人。”

林真再次佩服到五体投地,他轻拍了拍手:“我明白你意思了,你也没看上去那么笨嘛~”

起初林真并不想将李美珠归纳为坏女人,但一想到李美珠微笑着让岑择端带水的模样,林真就觉着老实巴交的岑择端肯定会上钩。

于是乎岑择端的脸便与学校门口那张哭嚷着闹自杀的痴情男种重叠,林真不希望看见老实人这样,就连想象都让他感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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