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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雾漫时,旧影悄然至

冬夜的雪下得很静,像无数细碎的盐粒从天空撒落,覆盖了阳台的栏杆,也覆盖了许知宁放在窗沿的那盆栀子。花瓣早已凋落,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薄雪,像被冻住的叹息。

客厅的暖光透过纱帘,在雪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橘黄。许知宁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绳——那是林芝悦十二岁时送她的,流苏已经磨得发白,却依旧被她系得很紧。茶几上放着两杯冷掉的红茶,其中一杯的杯沿印着浅淡的唇印,是许言随留下的。

十七点零三分,玄关的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许知宁抬起头,看见许言随站在门口,黑色大衣上落着雪,睫毛上甚至挂着冰晶,像从冰雪里走出来的人。她没说话,只是脱下沾雪的靴子,将围巾随意搭在衣架上,露出线条清晰的颈侧。

“回来了。”许知宁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落雪,“我给你热了汤。”

许言随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不用。”她径直走向房间,经过客厅时,目光在茶几上的红茶杯上扫了一眼,随即移开,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玻璃杯。

许知宁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向那杯没动过的红茶。热气早已散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桌腿滑下,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她忽然想起林芝悦,那个总爱把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女孩,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泛起细细的疼。

夜里十一点,许知宁被客厅的响动惊醒。她披衣走出房间,看见许言随站在阳台,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她穿着单薄的针织衫,手里拿着那盆栀子,指尖在枯枝上轻轻划过,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许知宁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许言随转过身,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看不清表情:“它会冻死吗?”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应该……不会。”许知宁走到她身边,看着那盆栀子,“等开春就会发芽了。”

许言随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许知宁腕间的红绳,冰凉的触感让许知宁瑟缩了一下。“这个,”她的目光落在红绳上,“是谁送的?”

空气瞬间凝固。许知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识地攥紧,红绳深深勒进皮肤:“是……一个朋友。”

“朋友?”许言随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收回手,重新看向那盆栀子,“我以前,是不是见过她?”

许知宁猛地抬头,撞进她深黑色的瞳孔里。那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自己慌乱的脸,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她忽然意识到,许言随的眉骨弧度,在月光下竟然和记忆里的林芝悦重合了——一样的清俊,一样的带着少年气的锋利。

“没有。”许知宁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颤,“你没见过。”

许言随没再追问,只是将栀子重新放回窗沿,转身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许知宁心上。她站在阳台上,雪落在肩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年后的第一个周末,阳光难得穿透云层,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块明亮的光斑。许知宁坐在光斑里翻旧相册,指尖拂过一张泛黄的照片——十三岁的林芝悦站在栀子花丛前,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举着一朵刚摘的栀子花,笑靥如花。她的发尾微微卷曲,被风吹得拂过脸颊,露出小巧的耳垂,上面戴着一颗银质小珍珠耳钉。

“在看什么?”

许知宁吓了一跳,相册“啪”地合上。许言随站在她身后,穿着浅灰色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腕骨,银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没……没什么。”

许言随的目光落在合上的相册上,又移到许知宁泛红的耳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厨房:“我煮了咖啡。”

咖啡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带着微苦的焦香。许知宁捧着温热的咖啡杯,指尖传来暖意,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她偷偷抬眼看向许言随,对方正靠在厨房门框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银表,阳光在她侧脸投下浅浅的阴影,眉骨的线条在光影中格外清晰。

和照片里的林芝悦,真像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许知宁强行压了下去。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一阵灼痛。

“下周学校有画展,”许言随忽然开口,目光依旧落在银表上,“老师让我们去参观。”

“哦……挺好的。”许知宁的心跳有些加速。

“你会去吗?”许言随抬起头,目光平直地看向她,没有多余的情绪。

许知宁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过,红绳随着动作晃动:“我……那天可能有事。”

许言随没再说话,只是转身将空咖啡杯放进水槽,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客厅里的寂静。许知宁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的银表表带比平时松了些,露出底下一小片冷白的皮肤,那里有个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勒过。

是因为昨天碰了红绳吗?

这个念头让许知宁的心脏一紧,她下意识地将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

画展当天,许知宁终究还是去了。她站在美术馆门口,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许言随从对面走来,身姿挺拔得像棵被雪覆盖的松树。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让她下颌线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来了。”许言随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嗯。”许知宁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被她耳后的发尾吸引——和林芝悦一样,许言随的发尾也有些自然的卷曲,只是被她打理得很整齐。

展厅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许知宁站在一幅画前,画的是雾中的栀子花海,白色的花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边缘泛着淡淡的青,像带着未说出口的委屈。她忽然想起林芝悦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雾天,小女孩抱着她哭,说“大姐姐,我会像栀子花一样,每年都回来找你”。

“喜欢这幅?”许言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知宁转过身,撞进她深黑色的瞳孔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被囚禁在里面一样。“嗯,”她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画得很像……我以前见过的栀子。”

许言随的目光落在画上,又转回来看着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你的头发乱了。”

冰凉的触感让许知宁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在展墙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围有人看过来,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许言随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插进风衣口袋里,语气依旧平淡:“抱歉。”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许知宁低着头,看着自己腕间的红绳,忽然发现它和许言随银表的反光在地板上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纠缠不清的蛇。

走出美术馆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许言随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许知宁:“你好像……很怕我?”

许知宁猛地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嘲笑,没有探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却让她心慌得厉害。“没……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散。

许言随没再追问,只是转身往前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许知宁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绳,忽然觉得,这根红绳和那块银表,就像两个无法相融的世界,却被命运强行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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