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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陆霆训练完回到办公室,手下勤务兵赵鹏便汇报了刚才那位姓黎的女同志来要樟木箱子的事情。

看赵鹏鬼头鬼脑,表情诡异,陆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陆霆没吱声,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抬起下巴冲门外喊了声:“王建国!”

很快一个身材中等,有点憨气的小伙推门进来:“报告!”

陆霆又看了眼纸上的字迹,试图把这秀丽的字迹跟那个咬人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何组长在的时候,‘四清’收上来的东西,你们搁哪了?单子上怎么没有?”

王建国是军管组唯一的老同志,之前何峻峰当组长的时候,他就在。军管组这些年在红棉厂的工作,他是最了解的。

对这个新上司,他打心底里犯怵。以前何组长在的时候,作风平易近人,不怎么限制他们跟厂里女工来往,主打一个军民一家亲。

自打陆团长来了,规矩全变了。有一回在食堂吃饭,他跟女工多聊了几句,便被陆团长给罚半夜10公里负重跑。

王建国现在看到女工们,眼睛都不敢随便转。

突然被团长叫进来问话,王建国想了一会才道:“那些东西一直封在档案室里头,没人动,可能何组长走的时候忘了。”

“四清”是何组长在红棉厂期间,主抓的一项工作,当时对厂里几千名工人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摸底,揪出了几个可疑分子,不过最后也没查出个啥来了。

王建国把那两只樟木箱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何组长在‘四清’运动时,发现厂医务室一名姓苏的医生档案有问题。后来查出来她有海外关系。父亲苏修诚是南汀纺织厂老板,解放前她父亲带着哥哥去南洋那边开厂,一直没回来。”

说到苏医生,王建国有些唏嘘:“后来厂里接到上头文件,说是厂里有可能潜伏了特务,苏医生被抓进去配合调查,关了一个月吧,她自己想不开,在里头寻了短见。”

后来京市来了人,对苏瑛的案子进行了拨乱。当年日本人侵占南汀的时候,苏修诚曾经给当地的地下党捐过一笔数额小的款子,算是红色资本家。

既然已经结案了,当初上缴的樟木箱子应该返还给苏家人。

陆霆捞起桌上的军帽戴上:“走,你带我去档案室。”

王建国终于在档案室的角落里找到那两只满是灰尘的樟木箱子,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年。

陆霆打开看了一眼,一只箱子里头全是衣物细软。衣物的质料都很好,应该是解放前留下来的。另一箱子则是些字画器皿,保存倒还算好。

这两只箱子想必是当年苏瑛和母亲从南汀逃难到肖山,一路带过来的。

王建国看到这两大箱子东西,似乎挺值钱的,有些傻眼了:“组长,这些要不要登记啊。”

陆霆盖上盖子,神色冷峻:“不用登记了。找个时间给苏修诚夫人送过去。”

*

黎棠上了一天班,对这个时代的纯体力劳动有了肤浅的认知,也开始思索起当下的生存环境。

肖山这个地方显然比她以前所在的南方城市要冷。不管怎么说,先必须保证她和姥姥俩饿不着、冻不着。

偶尔捡捡枯树枝烧饭可以,长期烧火做饭,还得买煤球。她和姥姥分家分的那个铁皮炉子,薄得很。一看就是赵芬嫌弃不要的。说是炉子,其实就是个直径不大的铁皮桶做的,里边有那个支炉篦子的地方,下方开一个方口,炉子内腔搪上泥。

这种炉子做做饭,烧烧水还行,取暖效果几乎没有。黎棠想到那四面透风的土坯屋,对接下来的冬天感到很头疼。

她记得以前在年代电视剧里看到一种“花盆炉子”,造型像花盆,是铸铁做的,可以放在屋子里取暖用。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

黎棠循着记忆,先去了趟煤场。肖山每家每户是按人口来供应煤的。

冯翠贞和女婿分家,把自个和外孙女的户口迁出来了,落在了红棉厂所在的街道,有单独的粮本和煤本。

像她们这种两口人的家庭每月供应煤100公斤。煤倒不贵,100公斤六毛。只是这年月的煤没那么耐烧,赶上冬天,100公斤不一定够用。

万一要是不够用,可以到煤站买散装的煤粉自己摊煤饼。

黎棠把煤票给工作人员看了,先买100斤的煤,交钱开票,一式两联的票,一联自己留着,一联交给送煤工。

这年头唯一能体验送货上-门服务的,也就只有送煤了。

送煤工看了眼黎棠留的地址:“你是红棉厂的?你们厂的煤几乎都是我送,咋没见过这个地址?你这没写错吧?”

黎棠忙道:“没写错,就是这儿。在红棉厂后巷最东头那家就是了,地方挺好找的。您要是怕找不到地儿,可以下午送。我上早班,下午一准在家。”

送煤工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没写错就成。那你这个我就留到下午最后一波送了。”

从煤站出来,黎棠直奔粮站去,问了一下粗粮换细粮的事儿。粮站倒是可以换,只是五斤粗粮才能换到一斤细粮。

黎棠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感觉这细粮也不是非吃不可。在粮站买了些五斤红薯和五斤玉米面。从粮站出来,黎棠又去了副食品商店。

红棉厂附近就有定点的副食商店,一进门左侧就是卖猪肉的档口。

这年月最抢手的是肥肉和内脏,反而带骨头的肉没什么人买,觉得不划算。原主以前经常来他这买肉,每次都买猪板油或者内脏,从不买其他肉。

黎棠一去,小伙就冲她直摆手:“猪板油和内脏都已经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黎棠一看案板上新鲜的猪肋排,真的很想买,可惜兜里拢共才四两肉票。全用来买排骨,也只勉强够煮顿汤的。

上早班就是这样,等下班赶到肉铺,好的猪肉早就被人挑走了。罢了,手里的肉票再攒攒。

黎棠在副食商店逛了一圈,没啥收获,便打算回去了。刚出副食商品,门口一个推着自行车,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来。

男人把她叫到一边,压着嗓子道:“我这可以换粮。粗换细,细换粗都行。”

黎棠往他袋子里看了一眼:“粗换细怎么换啊?”

男人四下看了看,“粮站里五斤粗粮换一斤细粮,我这四斤粗换一斤细。”

男人是附近农村的农民,趁着农闲的时候,倒腾点换粮的生意。眼看着天色渐晚,他急着回家,黎棠跟他讨价还价,最后谈到三斤粗换一斤细。

黎棠便手里的红薯和玉米面跟他换了白面和面条。换好粮食,冷不丁瞧见他袋子里还有几盒肉罐头。

黎棠眼睛亮了:“同志,这肉罐头您多少钱收上来的?能不能匀我两罐?”

一听她要肉罐头,男人激动坏了,这肉罐头是他从个部队小伙子手里收过来的。收上来后,原指望能转手赚一笔呢,一直没碰到识货的。

有钱的都恨不得猪铺里买猪肉,谁买这个肉罐头啊。他正打算要是实在卖不出去,干脆自己认倒霉,没想到来了个帮他销货的。

“我也不赚你钱了。你看看上面的标牌,这可是海军特供,我八毛钱一罐收上来的,原价出给你。”

她和姥姥一个月加起来才四两肉票,好不容易攒了点票全买猪板油了。光靠上头供应,一个月都见不到一点肉星沫。

黎棠拿着那罐头细细地瞧着,上面写的是净重500克,生产日期也还算新鲜。这年月不比后世,工业加工水平低,像肉罐头这类加工肉制品的价格,本身就要高出猪肉一大截。

一斤猪肉七毛钱,不要票的肉罐头8毛钱一罐已经算是很划算了。黎棠一咬牙,花了4块钱,把他手里5罐午餐肉给全包圆了。一个月工资三分之一就去掉了。

回到家黎棠把买的粮食和肉罐头拿出来,原以为姥姥会责备她乱花钱。没想到冯翠贞拿着那肉罐头看了很久,似在回忆,半晌才道:“这种罐头我起码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

晚饭是冯翠贞做的,婆孙俩终于吃上了细粮。

冯翠贞是典型的南方女人,嫁给苏修诚之前,家境也并不差,在做吃食上很讲究。她开了一罐午餐肉,分了三分一出来,切成薄薄的片,倒了一点点豆油在钢精锅里,将午餐肉两面煎得焦黄,盛出来。

将拌好的面糊糊,揪成面疙瘩和面条一起下进锅里。

热乎乎香喷喷的面食和午餐肉下肚,味蕾记忆被唤醒,黎棠眼泪都快崩出来了。

在原来世界唾手可得的食物,在这成了绝世美味。

黎棠没敢说在厂里遇到宋闻景的事,只道:“姥姥,我今天听同事说,像我这种特殊情况的职工,可以向厂里申请单间宿舍,带家属一起搬进去。不过,我现在觉得住这挺好的,不像大杂院那样,人多眼杂,就咱们得把这屋子修一修。”

她之所以没有那么着急申请职工宿舍,其实也有私心。住单间宿舍条件自然是好很多,相应也没那么自由。

土坯屋条件差是差了点,关起门来独门独户,而且前后空地都可以种菜。现在中央允许老百姓搞自由地,每家每户最多可以养两只鸡。

这些都是她从原主那些报纸上看来的。

黎棠把自己的想法跟冯翠贞一说,老太太当即道:“我已经跟李婶打过招呼了,再过个三五天,她老家那个泥瓦匠应该就得空了,到时候过来帮咱修屋子。工钱李婶已经帮忙说好了,跟她一样,也是一块钱一天,包两顿饭。”

“那太好了!到时候让泥瓦匠在后院用土坯帮咱砌个灶间和鸡舍!”

黎棠很高兴,忍不住开始回忆以前刷到过的回乡博主改造快倒塌的老屋的视频了。如果能加盖个厕所和洗澡间,再换上几扇明亮的大窗户好了。

可惜这屋她们只是暂住,说不定哪天食堂就收回了,大张旗鼓地改造对她们来说不现实,能让她和姥姥安然地在这过冬,住得舒服一点就很不错了。

这后巷除了她们,还住了几户人家,相互之间并不挨着。黎棠上下班路上看了,其它几户都在屋前屋后搞了自留地,种啥东西的都有。

黎棠沉浸在修缮房屋,改善生活的想象中。冯翠贞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拿出煤油灯,开始擦灯罩,这是她每天傍晚必干的活。灯罩每天都擦,其实并不脏,拿着棉纱布左旋旋右转转,没几下就透亮了。

白天外孙女去上班,她也没闲着,将土坯屋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本她想把屋顶上垂下来的麦秆修剪一下,家里没有梯子,老胳膊老腿的爬不了高,索性作罢。

“姥姥,屋顶不着急,等泥瓦工来了一起修,到时候我跟人换个班,在家盯着。”

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聊修屋子的事,门口人影闪过,黎大海手里拎着个包袱,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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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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