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二人从宫中完成繁琐的手续后回来。
对着几块牌位同时磕头。
玉灵稷为新婚的夫妻念出那三拜之词。皇后依旧在软禁中,太子和皇帝有要事商议,婚礼见证者的担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像朋友聚餐一样简单用过饭后,玉灵稷拿出万里疆域图。
三人在书房商议到深夜。
玉灵稷走后,二人沐浴完睡在了一张床上。
可能是不习惯床上多了个人,“新妇”有些失眠,“新郎”亦然。
万舆安平躺着望向帷幔顶部,劳雁也学着她。
与其说是新婚夫妻,不如说更像是临时借居的朋友。
劳雁并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现在的一切对他而言就像梦一样。
灯火熄灭,身边静得只剩呼吸。
“舆安,那天晚上你疼吗?”
少女侧过身。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劳雁伸出手枕在头下。
“我以前的小屋就在原先母亲院子里的耳房。”
“父亲有很多妾室,一波来了又走,没有人同我聊天,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新来的姐姐夜里总是叫得很大声,那种撕心的疼让我每次听到都很想哭。侍奉的人说她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女子贞洁比命更重要,初夜一定要有元红才行。”
这是什么日子啊。
身边的人捏住他的袖子往下扯了扯。
“所以,你觉得我的贞洁也很重要?”
少年摇了摇头,浸染了花香的发丝摩擦枕头出一股温热的芬芳。
“不,母亲说过,世上人有太多理想,没有什么比命重要。”
劳雁的母亲好喜欢说话。
万舆安想到了女官芷念。
“我读过的书不多,如果不是她们在哭,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贞洁是一种酷刑。”
劳雁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天我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很难受,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很胀,很酸。”
“你当时问过我,我不应该稀里糊涂同意的。”
舆安接过剩下的话。
“对啊,嗯?也不对,不过那天确实还是我把你扶起来的呢,你一进去就睡着了,推了半天才醒。”
少女伸出手臂和他比对。
“其实你不用害怕,母亲教过我们兄姐妹三人,女子是树,身体长得完整,到自己愿意开花结果的时候温柔接受春雨就不会受伤。”
“男子也一样,海浪汹涌你可以与风雨合为一体,无人知晓处也可以自己寻求节奏适宜的水源。”
“那你那天为什么流泪。”
“真的要说吗。”
“对不起,我失言了。”
“你真客气,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我也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时间太久了。”
“啊……对……对不起。”
清晨。
下车和门口的守卫招呼示意,玉灵稷边打哈欠边走进公主府。
手上抓着两个路边买的包子,咬下一口后啃上另一个。
结果走到卧房门口,二人已经坐在桌前等候了。
“你俩这妆容什么样式?怎么眼睛下面这么黑,被人打了吗?”
取出袖中最新的情报,搁在桌上。
“我们可能要快一点了,使臣明日就要离开君月,这几天我和他们寒暄说破了嘴皮子才拖延几天。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好歹打了几场。”
“赢了?”
“咳咳,我不在意,只是他的赌商比我略高而已。”
玉灵稷一摊手,展卷拧眉。
三人阅完相视。
金明赌坊。
“公主,您真的不能再送钱了。”
“怕什么,我会耍赖。”
输个底儿掉的玉灵稷一只脚踩在边凳上,张开右手拍案而起。
一群使臣们赢得满流油,得意至极地看着她。
“殿下,您已经输了三千金了,还要再继续吗?”
“为什么不?”
左手往腰间一掐,避开旁人注视憋了一大口气。
脸上涨得通红。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赌徒连败后上了头。
“敢不敢赌一把大的,我要你们押上你们带来的所有。”
玉灵稷自信地扭头。
“和在君月得到的一切。”
“呦,嫁妆都快输光了还赌呢,真不愧是全天下最刁蛮不讲理的公主。”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讥讽不断。
“怕什么,公主有皇后护着,输了多少都不算事儿。”
“一个女人护着别国的质子,还用君月的民脂民膏,真是祸国殃民。”
有些了解内情的旁观者突然小声开口。
“听说皇后娘娘还在被禁足呢,护着,拿什么护着?”
“就是啊,就连玉安公主的婚……”
赌桌边上的使臣团丝毫不畏惧,几个中年男子商议之后取出这几日赢下的所有银钱和珠宝,直勾勾地打量起她,甚至都忘记行礼,也不在乎面前的这位是他们国家曾经命定的继承人。
“公主,您真的要赌吗?”
“按照你们君月的规矩,是我押多少对家也同样押多少。若是您输了,丢的可不只是君月国皇后的脸。”
话中有深意,但出口之后却是变相明白地告诉她,你母亲为国战死,如今你却是敌国皇后养大的公主,没有被教养得知书达理却如此挥霍无度。
就代表只要玉灵稷这个人输了,丢的是两位战神的荣耀和名声。
“废什么话。”
使臣兴奋不已。
本来此次来到君月国除了窃取一些情报,摸寻皇室的弱点和实力之外,并不指望有其他收获。
上面的命令也只是做点手脚,毕竟君月国皇后澹台瑞雪可不是好惹的。
更遑论让她倒台了。
可是如今,这位既被北凰厌弃又为君月所不容的王姬要丢她母亲的脸,不知归国后国王会有多么开心。毕竟若不是玉华年死了,当今王上就算是老死也无论如何都当不上国王的。
“公主您请。”
比大小,罐子下各有两个骰子,谁大谁赢。
最简单浅显的赌戏。
这几日玉灵稷小小赢过一两把。
片刻胜利之后又很快大败。
少女常常情绪外露,恼然再来。
这几日的赌注让使臣们几乎赚取了自己一年的俸禄,一个一个人轮番从玉灵稷手里顺手牵羊夺走钱财,他们认为早已摸清了这个小女子的路数。
百战百胜,即使只是随便一甩都能赢过玉灵稷。
本来就瞧不起君月的北凰人每次都毫无疑问地赢。
养的人的胆子和**越来越大,几乎都有种不如就住在君月,把这群蠢货的所有底气都收入囊中。
全部银钱下注,玉灵稷盯着那决定胜负的瓮。
忽然变了个脸色。
开始有些慌乱畏惧。
稷:看好了,本公主要开始……
暗卫:知道,又要耍赖了,兄弟们预备。
稷:(#`O′),不是啊,我要开始发威了!
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过我,
真相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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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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