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样。
可是现如今，却不是那样了。
“希筒，我死后他那个毛病会回到她身上吗？”
“不，不可以，我……我要你活下去。”
不想再听希筒的声音，她已经下定了主意。
右手慢慢收紧，窒息的感觉好像是回到了那天。
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王姬府，一群言笑晏晏的官家小姐嘲笑自己长得比男人都高。
当时自己没生气，只是把那个闭月羞花的小姐打横抱起，她在自己怀中比较老实，于是自己就带她飞到好几个屋顶“兜兜风”。
回忆开始走马灯——
自己陆续抱着几个小美人后体力有些不济，就在第二十次落地时在桥上站稳之后被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撞到栏杆上，然后就那样沉入水中没了小命。
哎，真舍不得死。
要是自己可以再重生一次就好了。
“我也是君月人，澹台瑞雪如果死了那前线的舆安就会孤立无援。”
“你说过她是女主，那既然一切都为她妥协让步，我希望我的生命用在有价值的时候。”
渐渐失去视觉，玉灵稷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开始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希筒的声音逐渐消去。
混乱中好似听到一声什么碎裂的“咔嚓”声。
她的余光中有一个自己朝自己冲来。
“你醒醒好吗……”
“对不起……是我……”
嗯？
说什么？
好吵啊，谁在哭。
死都死不安生。
玉灵稷睁开双眼，是澹台瑞雪抱着自己在哭。
好像根本触碰不了她，玉灵稷的手直接穿过她的身体。
女人抱着自己，泪水沾湿了半身。
自己面色青紫地瘫在她怀中。
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死去，但是死而瞑目的模样。
轻叩脑海，玉灵稷尝试能不能召唤希筒。
“希筒还在吗？现在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滴——”
“算了算了。”
“宿主您好，请问需要启用时间回溯功能回到现代吗？”
“啥？你是……哎不对，这不是我的希筒。”
好似没有人听到玉灵稷的灵魂说了什么。
那机械音只是认认真真分析。
“代价是什么？”
成熟希筒回复及时。
“代价就是选择。”
“您已完成攻略 100%，可撤退出这个平行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
“在您离开之后，眼下所有的角色都将退出您将来的故事线。”
“您将彻底拥有新生。”
她，要走了吗？
希筒一直和我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女主，是世界中心。
所以她，不属于这里。
玉灵稷灵魂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想要替她擦拭泪水。
学着她从前给自己擦脸的样子，抚摸自己的容颜。
也对，也，好。
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
各归各位。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到开心。
澹台瑞雪忽然感受到什么。
她急忙收回手。
女人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位置。
“我不是灵魂吗，她她她，不可能看到我啊。”
一声机械性的声音响起。
自己的希筒终于上线了。
“希筒希筒，太好了你还在。”
“现在是怎么个事儿啊，她看得见我吗？为什么我死了希筒还在她身上。”
“你们又招人啦？”
自己往左边扭了一下，澹台瑞雪的眼神没有随之跟来。
“呼，还好。”
等等，希筒还在？
不是，那我没死啊！
“宿主您好，您的攻略进度已经达到 100%，可以选择是否回到自己的身体。”
“鉴于两位宿主同时完成攻略，按照时间优先级，她的决定会高于您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攻略她了？”
一旁的万翼洲已然断气，了无生息地被丢在一边。
“可是我什么也没干啊，连她儿子都是我掐死的。”
玉灵稷凑近了仔细观察澹台瑞雪的脸。
这双眼睛，这张脸。
虽然已经快二十年未曾使用了，但自己还是觉得很熟悉。
“还有一点。”
“希筒，你不是说你不会长大吗？”
“为什么自从那次小宫女差点被杀后，你就变了个声音。”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声音和我的很像啊。”
澹台瑞雪的视线散开。
将头埋在自己遗体的颈窝中。
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用呼吸记住自己的气味。
好像想临别时记住最后一面。
“我早该想到的，华年的遗愿。”
“翼儿犯过错，我不应该让他来见你，是我没有教好他，让他做出了与他父亲同样的决定。是我不好，是我该死。”
玉灵稷不停挥手。
不是的，不是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己，他是他。
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但是这些日子多少有些耳闻。
牢房里全都在议论历史重演，皇子公主们接连暴毙。
是人都明白该站队谁。
几大世家都将子侄派遣出战，希望能够混个军功。
万翼洲应该是杀死了他的兄弟姐妹才上位。
“要是我早一个月，早一年成为女皇，我就不会救不了你。”
“我早该清楚你是谁的……”
女皇？
哎嘿，好呀，她终于……
那舆安在前线就有依靠了，不会有人再伤害到她们。
好，是好事。
嘈杂的脚步声靠近，她听到了盔甲铁器之间碰撞的交响。
风尘仆仆的万舆安刚走进牢房甬道，就看到满地侍从尸体。
她吩咐好手下几个心腹收拾残局。
加快脚步冲入牢房隔间。
眼前是自己的母亲抱着一具尸体。
看着兄长被扔在一边无人问津。
她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没气了。
魂魄灵动地绕着万舆安反复查看，确认她除了几道小伤之外并无大碍。
将军放下手中的兵器。
万舆安试图分开二人，可是女人抱得非常紧，好似连体婴儿。
“母亲，我回来了。”
将军“劳雁”跪在女皇“澹台瑞雪”面前。
大致猜测出怀中的人是谁，万舆安想到如今的情况，不得不分开二人。
“母皇，姑姑！戎乞虽灭，但是现今朝堂局势不稳，北凰虎视眈眈。”
“阿稷……北凰质子身死，诸国马上就要攻打君月。”
“陛下！您要振作起来主持大局啊！”
什么姑姑，她不是她母亲吗？
澹台瑞雪：华年，她们总说我不像，
要不……我也抱你试试？
玉华年：（敲了敲棺材板）
摩斯电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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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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