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做渣女》
文/酒荔枝
202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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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桑玉,蓝港高中最受欢迎的女生之一。
我的人生只在乎三件事,美丽、钱,还有男人——帅的那种。
我从不指望男人为我带来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我要的不过是他们勾人心魄的脸庞,和那能让我体验冰火两重天的健硕身体。
当然,这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比如——
“Bitch!”
咖啡泼向我的时候,我躲闪不及。下一秒,褐色的液体打湿了我半张脸蛋和新买的蕾丝抹胸上衣,苦涩的香味顿时充满鼻腔。
“你个臭不要脸的女/表子,就是因为你,安东尼才要跟我分手!我恨死你了!”
疯狂的举动瞬间吸引了不少同学围观。
我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污渍后,心平气和开口:“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个?”
看着对面女孩愤怒又错愕的表情,我擅自替她做了选择:“好消息是你要庆幸你这杯咖啡是凉的,如果是热的而导致我毁容的话,我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把你送进监狱里。坏消息是你的这杯咖啡毁了我今天精心打造的妆容,我新买的衣服,还有我一下午的好心情。”
“你活该!”她吼道。
“其他的我不跟你计较。但我的上衣是Ermanno Scervino的,原价1090欧,你打算怎么赔付?”
显然,她被这个金额唬住了。
我听见围观群众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谁小声议论了句:“这么一块布居然卖这么贵。”
一千欧——换算成美元大约是在一千五百刀左右,这对于还是高中生的我们而言,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
女孩气急败坏,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你说是就是啊?就算是,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抢别人男朋友!”
我微微一笑:“我可以提供购买发票。如果你拒不赔付的话,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我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我直接缺席了下午的课程,反正坐在教室发呆和逃课的结果是一样的。我回家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走进衣帽间挑选新的服饰。
安东尼和我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我到达的时候七点快四十,我无视他不满的神情,先发制人:“你的前女友今天上午当着众人的面找我麻烦。”
果然,安东尼脸色一下变了,变得慌乱:“我、我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脸蛋:“我敢保证,如果还有下次,那我和你就没有下次了。”
“不!”安东尼急切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别不要我。”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跪在脚边摇尾巴乞求主人的原谅。我揉了揉他喷了发胶的头发,轻声说:“看你表现。”
说实话,我对安东尼是满意的。迄今为止,他是我交往的最富有魅力的男友。橄榄球队队长,一米八五,浅金发,克莱因蓝的漂亮眼睛,鼻梁高挺。他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瘦而不柴,肌肉发达。每每享受他的腹肌时,我不禁都要感叹上天对他的垂爱。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才双双从酒店出来。我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因为睡不惯外边廉价的床垫。安东尼体贴地把我送回了家。
“我会处理好莉莉的事情,我保证。”临别前,安东尼又吻了吻我。
“好。”我说,“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她不会想真的惹毛我的。”
我下了车,拖着发酸的大腿朝房子走去。
分针指向数字六,然而距离我可以睡觉还有一大堆的功夫。在从头到脚的清洁和护理后,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了。我戴好牙齿保持器——天杀的,这玩意儿居然是终身制,敷上睡眠面膜,一天才算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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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以你目前的成绩来看,我想你大概与大学无缘了。”
校长巴恩斯先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哦。”我平淡地回了句。
与其他的亚洲学生不同,我简直是行走的反面教材。数学,呵,学不来一点。还有自然科学,看得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唯一的慰藉可能就是我英文学得还不错——得益于我那些耐心的男友们。
“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我的反应出乎巴恩斯先生的意料。
“不担心啊。”我实话实说,“我父母给我的钱足够我潇洒一辈子。”
巴恩斯先生语塞,他试图向我灌输正确的价值观,例如钱不是万能的、人应该有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并为之奋斗等等。
然而,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终结了这场辩论。我说,我的理想就是变成一个有钱人。
巴恩斯沉默了几秒,说:“我需要见你的父母。”
“当然。”我答应,“如果你约得上他们。”
这绝对不是故意挑衅,毕竟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行踪。我们为数不多的联系除了特定节日互相送去祝福,就只剩下银行卡里冰冷的数字变动——一个月头打钱,一个月尾打钱,并附上统一的话术:钱不够了跟爸爸/妈妈说。
临走前,巴恩斯先生叹了口气:“Jade,你的人生路还有很长,别放弃自己。”
放弃?我才没有呢。
随着十二年级的到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无法融入的痛苦。新学期,同学们都在开始讨论准备明年报考哪所大学,读什么专业,以后做什么工作,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毕业去实习。我震惊,我是说,我们还只是高中生欸!就连我的好朋友们,也纷纷加入这场名为前途的风暴讨论。
“Jade,你准备去哪?”
“你们去哪我去哪。”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爱丽丝要去圣塔芭芭拉,而我准备去米兰读设计。”
我坐起身,不可置信问道:“米兰?意大利那个米兰?”
那距离美国可有十万八千里远,我敢打赌说。
凯莉点头:“我在递交申请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会意大利语?”
“当然。”凯莉愣了愣,“我有一门选修就是意大利语,而且我已经考过CILS的C1了。”
什么?我栽倒回柔软的床垫上,这简直是如雷暴击。我不可能去意大利——我连一句意大利语都不会,更没有可能申请上圣塔芭芭拉,我第一次认真开始思考起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以至于我在和安东尼深入交流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宝贝?”安东尼亲吻我的额头边的碎发,“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我望向他如蓝宝石般的眼睛,问:“你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
“密西西比或者田纳西吧,他们很青睐橄榄球运动员。”
老天,原来所有人都想好了吗?
“你呢?你准备去哪?”安东尼问我。
又是这个问题。我随口敷衍了过去,主动吻向他——堵住他的嘴好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我们又沉溺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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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坐在教室里。早上的课就是怪物,一点点侵蚀人的心智。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半开的窗户溢进青草揉杂湿土的腥味。
我抬起笔记本,遮住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孩走进了教室。天呐,他长得真像亨利卡维尔——年轻版。不止是我,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海登·摩根,我们的新同学。”老师介绍。
挑选座位时,海登选择了我的旁边——情理之中,因为另一个空位在垃圾桶旁边。
“嗨。”我主动跟他打招呼,“我叫Jade。”
他微微点头,没有出声。
真是个腼腆的男孩,我想。
我凑近他,好奇地问:“你的姓是摩根,摩根大通的那个摩根吗?”
“不、不是。”海登有些结巴,“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紧张的样子很滑稽,我忍不住逗他:“你怎么会想着十二年级转过来,是因为某个女孩吗?”
“当、当然不是。”海登涨红了脸,“我、我要上课了。”
好吧,无趣的男孩~我的指尖盘绕鬓边垂落的秀发,雨声嘀嗒、嘀嗒吵个不停,我昏昏欲睡。终于,在我口水忍不住从嘴角流淌下来的前夕,下课铃声的出场拯救了一个无聊的少女。
下雨的缘故,体育课改到了体育馆里面上。爱丽丝今天请了假,而凯莉因为姨妈造访导致在厕所隔间久久未能出来。
她的声音掺了几分虚弱:“我上不了体育课了,你有止疼药吗?”
我去储物柜取止疼药的时候正好碰见另外两个同学推着一筐排球出来,灰扑扑的,看起来很久没有清洗了。想到手臂会青一块紫一块,还会起密密麻麻的红疹,我果断决定逃课。厕所可不是好选项,所以送完药和水后,我就出来了。趁人不注意,我躲进了体育馆看台的下方,隐蔽、宽敞的视线盲区——绝佳的逃课圣地。哨子声响,排球砸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打开msn给安东尼发去短信,余光中,我瞟见有人朝这边靠近。
是海登,还有布莱克、康纳、米洛几人。我丝毫不讶异海登能这么快融入群体,毕竟——他长得这么帅气,帅气的人总是更容易受到追捧。
“……切里可是我的梦中女神,要是能跟她来上一次约会,我做什么都愿意。”康纳说。
切里是拉拉队队长,正宗的金发小妞。我对她的评价嘛……勉强承认她和我平分秋色吧~(P.s.我绝对是客观地。没有嫉妒地说出这话……爱信不信)
“所以海登,离我的切里女神远点。”康纳半开玩笑说,“顺道友情提醒,也别想着对Jade有什么非分之想,她男朋友可是橄榄球队队长。”
“Jade?”海登放开了许多,全然没有了初见面时的拘束,“她还可以,但没有漂亮到让我心动的地步。”
还、可、以?!从小到大,几乎见过我的人都会夸赞我漂亮,即使并非从口中而出,而是从眼睛流露。而他!他怎么敢?说出那几个——称得上对我的一种侮辱——字眼。我忿忿咬着牙,真怀疑他年纪轻轻得了白内障。
海登的话如同魔咒萦绕我的心头。还可以,仅仅是还可以吗?
“Jade,你还好吗?”凯莉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反应过来的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盘子里的水果胡萝卜戳出了很多的洞。我撂下餐具,胃口全无。
“我去售货机买杯无糖酸奶。”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把自动贩卖售货机安装在了食堂的外边。我走出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一枚,两枚……我把硬币投入机器,投到最后才发现零钱没有带够。哈哈,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个样子呢?
忽然,一枚闪亮亮的金色硬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口欲说谢谢,却在看到来人后硬生生吞了回去。
“用我的吧。”海登说。
瞧见他我就生气。我昂起脖子,说:“不用,我改变主意了。”
于是我两手空空回到餐桌。
“酸奶呢?”
我咬牙切齿:“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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