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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走廊里的人声渐渐远了,苏清圆推开卫生间隔间门时,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气拽得撞在门板上,相机背带勒得锁骨生疼。

“苏清圆,你倒是会装啊。”李婷的脸凑得很近,眼里的怨毒像淬了冰,“论坛上帮陆则宁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自己留点后路?”

苏清圆挣扎着想抽回手,另两个女生已经堵在了门口。

帖子里从头到尾没提李婷,可不知是谁把李婷的那些事翻了出来。旧账重提,李婷她们“校园霸凌”的名声彻底传开,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谁会扒出那些破事?”一个跟班突然抬脚踹向隔间门,“现在全校都骂我们,你开心了?”

李婷突然笑了,转身从旁边的拖把池里舀了半桶脏水,带着铁锈味的浑水晃悠着,泼了苏清圆满身。

“啊——”冰冷的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校服衬衫紧紧贴在背上,混着灰尘的泥点溅在相机上。苏清圆下意识把相机护在怀里,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记住了,少他妈在这管别人的闲事。”李婷甩了甩手上的水,带着跟班摔门而去,走廊里的脚步声嚣张又刺耳。

隔间里只剩下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苏清圆扶着门板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发颤。她低头时,忽然瞥见浅色牛仔裤后渗出的暗红污渍,像朵突兀的血花。

一股恐慌猛地攥住她——这个月的生理期明明还没到。

后背的寒意和小腹的坠痛一起涌上来,脏水浸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像无数根冰针在扎。她想摸手机求救,却发现口袋是空的,大概是刚才挣扎时掉在了外面。

视线开始发晕,墙壁在眼前晃来晃去。苏清圆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怀里的相机硌着肋骨,她死死咬着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陆则宁会不会找她?

意识沉下去又浮上来时,苏清圆只觉得冷。

小腹的坠痛像潮水,一**漫上来,混着后背的湿冷往骨头缝里钻。她想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指尖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隔间门板上的水渍蜿蜒流下,像一道道哭花的泪痕。

相机还紧紧抱在怀里,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发烫的脸颊。她想起陆则宁说过,相机要远离潮湿,可现在镜头上蒙着层水雾,像她糊了眼泪的视线。

外面隐约传来活动结束的喧闹,有人笑着跑过走廊,脚步声轻快得让人心慌。苏清圆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牛仔裤上的暗红还在晕开,她蜷起腿,把脸埋在膝盖里。半年前被堵在操场时没掉的眼泪,现在却忍不住往下掉,混着脸上的脏水流进衣领,又凉又涩。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不一样的脚步声,很轻,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苏清圆的睫毛颤了颤,听见那脚步声在卫生间门口停住,然后是陆则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得像在耳边:

“苏清圆?”

她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

门板被轻轻敲了敲,陆则宁的声音里带了点急:“你在里面吗?回答我。”

苏清圆想应声,可刚动了动嘴唇,眼前就猛地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下前,她好像听见门锁被人用力撞开的声音,还有陆则宁带着惊慌的呼喊,像一束光,终于刺破了这片冰冷的黑暗。

撞门的巨响震得墙壁发颤,陆则宁冲进来时,第一眼就看见蜷缩在地上的苏清圆。

她浑身湿透,脸色白得像纸,怀里还死死抱着相机,牛仔裤上的暗红刺得人眼睛疼。陆则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呼吸瞬间滞住。

“清圆!”她跪下去,手指颤抖着探向苏清圆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麻。她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苏清圆湿透的肩膀,又扯了隔间挂钩上的干净拖把布,笨拙地想擦去她脸上的脏水。

“醒醒,看着我。”陆则宁的声音发紧,平时话少的人,此刻却不停地轻唤她的名字,“别怕,我在。”

苏清圆睫毛颤了颤,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里只看清陆则宁焦急的脸。“则宁……”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我……”

“别说了。”陆则宁打断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苏清圆很轻,可陆则宁的手臂还是在发颤,她低头时,看见苏清圆怀里的相机镜头盖没盖,水雾里隐约映出自己的影子。

走出卫生间时,陆则宁迎面撞见几个摄影部的同学,她没说话,只冷冷扫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所有人都闭了嘴。有人想上来帮忙,被她摇头拒绝,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她却觉得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往医务室走的路上,苏清圆的头靠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陆则宁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忽然想起论坛上那篇匿名长帖,想起那些被扒出的旧账,想起李婷刚才带着人从走廊跑过的慌张背影。

她的脚步顿了顿,抱着苏清圆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陆则宁看着怀里人蹙着的眉头,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了。

医务室的白色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陆则宁把苏清圆放在病床上时,护士拿着体温计走进来,看见苏清圆湿透的衣服和裤子上的污渍,眉头皱了皱:“怎么弄成这样?”

陆则宁没解释,只低声说:“麻烦您先看看她。”转身时,她瞥见苏清圆攥着相机的手还没松开,便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相机放在床头柜上,用干净的纸巾一点点擦去镜头上的水渍。

护士给苏清圆量了体温,又拿了条干净的病号裤和毛毯过来:“低烧,加上低血糖和生理期反应,得躺着休息。”她转头看向陆则宁,“你是她同学?帮忙照看一下,我去拿药。”

陆则宁嗯了一声,等护士走了,才坐在病床边。苏清圆还没醒透,眉头依然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陆则宁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她起身去拧毛巾,回来时看见苏清圆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则宁……”

“醒了?”陆则宁把毛巾递到她额头,“感觉怎么样?”

苏清圆眨了眨眼,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和床头柜上的相机,脸颊瞬间涨红,想起裤子上的污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

“护士说你低血糖,还有点着凉。”陆则宁打断她,拿起旁边的温水杯,“能喝点水吗?”

苏清圆点点头,被陆则宁扶着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换了条干净的病号裤,想必是护士帮忙换的。她低头盯着被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的衣服……”

“护士拿去洗了。”陆则宁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喝水。”

温水滑过喉咙,苏清圆的眼眶又热了。她不敢看陆则宁,怕看见她眼里的同情,更怕想起刚才在卫生间的狼狈。可陆则宁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偶尔抬手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像在照顾一件易碎的瓷器。

护士拿来药和红糖姜茶,陆则宁接过来,用勺子搅了搅,递到苏清圆嘴边:“有点烫,慢点喝。”

姜茶的辛辣味漫开来,苏清圆喝了两口,忽然听见陆则宁说:“李婷她们,我会处理。”

她猛地抬头,撞进陆则宁的眼睛里。那双平时总是淡淡的眼睛,此刻盛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不用……”苏清圆下意识摇头,她怕把事情闹大。

陆则宁却没听,只把勺子又递到她嘴边:“听话。”

苏清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刚才被抱在怀里时,陆则宁颈窝的温度,想起她走在路上时收紧的手臂。红糖姜茶的暖意从胃里漫上来,混着心里的酸涩和悸动,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哭什么?”陆则宁的声音软了些,伸手想擦她的眼泪,指尖刚碰到脸颊,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苏清圆摇摇头,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没哭。”

窗外的风还在吹,窗帘一次次掀起又落下。陆则宁看着被子上鼓起的小团,拿起旁边的相机,轻轻擦去镜头上最后一点水渍。阳光透过镜头,在白墙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像她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清晰的形状。

苏清圆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泛了橙红。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陆则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她的相机,正对着光检查镜头。

“则宁……”她嗓子还有点哑,陆则宁立刻转过头,眼里的专注散去,换上几分松快:“醒了?”

相机被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陆则宁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护士说你可以走了,我给你借了套干净的校服。”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上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是摄影部的备用款,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

苏清圆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想起自己那条沾了污渍的裤子,脸颊又开始发烫。“我的衣服……”

“护士说洗好了会烘干,明天我去取。”陆则宁顿了顿,补充道,“相机也检查过了,没进水。”

她这才放下心,低头喝水时,听见陆则宁轻声说:“李婷她们,刚才在办公室。”

苏清圆猛地抬头。

“老师问她们为什么在卫生间门口逗留,”陆则宁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她们没承认泼水,但说漏了嘴,提到了你论坛发的帖子。”

原来陆则宁不仅猜到了是谁,还直接找到了老师。苏清圆心里又暖又慌,想说“其实不用这样”,却被陆则宁的眼神堵了回去。

“你没做错事。”陆则宁看着她,语气比平时沉了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从来都不是错。”

夕阳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陆则宁脸上投下一道浅金的线。苏清圆忽然想起论坛上自己写的那些话,想起陆则宁熬夜修图时落在键盘上的影子,想起此刻她眼里清晰的认真——原来那些藏在镜头后的注视,那些没说出口的维护,早就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换好衣服走出医务室时,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陆则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轻轻挨着。

公交车晃晃悠悠进站,她们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窗外的街景慢慢往后退,苏清圆咬着糖包,听着陆则宁低声跟司机报了她家小区的名字……原来陆则宁记得她住在哪里。

快到站时,陆则宁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是枚银色的相机挂坠,上面刻着小小的“宁”字。“摄影部的学长做的,”陆则宁看着她捏紧挂坠的手指,“挂在相机上,下次就不会慌到忘了盖镜头盖。”

苏清圆的心跳又开始乱,把挂坠攥在手心,烫得像团小火苗。

小区门口的路灯亮了,陆则宁在铁门外停下脚步:“进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接我?”

“拿你的衣服。”陆则宁看着她,眼里映着路灯的光,“顺便……一起吃早餐。”

苏清圆点点头,转身往里走时,听见身后传来陆则宁的声音:“苏清圆。”

她回头,陆则宁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拎着她的相机包,声音被晚风吹得很轻:“以后再遇到事,不用自己扛着。”

樱花花瓣落在她发梢,苏清圆忽然觉得,这个傍晚的风,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她攥紧手心的挂坠,用力点头,看着陆则宁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跑回家。

玄关的镜子里,自己的脸颊还泛着红,肩上的外套沾着淡淡的樱花香。苏清圆把相机挂坠系在背带上,银色的“宁”字在灯光下闪着光,像个藏不住的秘密,轻轻贴在心上。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苏清圆就被门铃叫醒了。她趿着拖鞋跑过去,透过猫眼看着门外——陆则宁站在晨光里,手里拎着两个早餐袋,肩上还挎着她的相机包。

“早。”陆则宁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点清晨的微哑。

苏清圆赶紧拉开门,闻到豆浆和油条的香气,想起昨晚陆则宁说“一起吃早餐”,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你怎么这么早?”

“怕你等急了。”陆则宁走进来,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衣服取回来了,洗得很干净。”她从背包里拿出叠好的校服,递过来时,苏清圆看见自己的衬衫领口别着那颗樱花扣,是陆则宁送的那颗,昨晚忘在衣服上了。

两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豆浆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苏清圆偷偷抬眼,看见陆则宁正低头咬油条,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她忽然想起昨天在医务室,陆则宁说“不用自己扛着”,喉间像被糖包的甜腻堵住,说不出话来。

“今天摄影部没活动,”陆则宁忽然开口,“下午要不要去江边拍日落?”

苏清圆猛地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好啊。”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答应得太急,耳根悄悄红了。

陆则宁没戳破,只是把剥好的茶叶蛋放在她碗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早餐去学校的路上,苏清圆背着相机包,背带上的银色“宁”字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陆则宁走在她旁边,两人偶尔并肩,偶尔错开半步,却总能在路口红灯亮起时,默契地停下脚步。

路过公告栏时,苏清圆瞥见上面贴着张处分通知,李婷的名字赫然在列,理由是“寻衅滋事,影响校风”。她脚步顿了顿,陆则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淡淡说了句:“是她们自己选的。”

阳光穿过行道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圆忽然觉得,肩上的相机包好像变轻了,背带上的挂坠贴着胸口,温温的。她侧头看向陆则宁,对方刚好也转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笑了。

下午的阳光把江面染成暖金色时,苏清圆和陆则宁已经蹲在江滩上调试相机了。风卷着水汽扑过来,苏清圆缩了缩脖子,陆则宁从背包里拿出条薄围巾,不由分说绕在她颈间:“早上还说不冷。”

围巾上有和她外套一样的皂角香,苏清圆摸了摸织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是枚相机挂坠,银色的,刻着个小小的“圆”字。“学长说可以定做,我就……”她话没说完,就被陆则宁接了过去。

陆则宁把挂坠系在自己的相机背带上,和苏清圆那条并排晃着,像对悄悄牵手的影子。“很配。”她举起相机,镜头对准苏清圆笑弯的眼睛,快门声轻得像叹息。

江面上有货船缓缓驶过,留下长长的水纹。苏清圆举着相机追拍,转身时看见陆则宁正对着落日取景,侧脸被金光镀得柔和,发梢沾着点碎光。她赶紧按下快门,这次没藏进加密相册,而是点开对话框,发给了陆则宁。

手机很快震动,陆则宁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刚才追着货船跑的样子,裙摆被风吹得鼓起,像只笨拙的小蝴蝶。配文只有两个字:“可爱。”

苏清圆的脸瞬间烧起来,低头假装看相机,却听见陆则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上次剧本杀的照片,我只发了那一张。”

她猛地抬头,陆则宁望着江面,声音很轻:“以前觉得朋友圈麻烦,可那天看你低头收拾东西的样子,突然想存下来。”

夕阳正一点点沉进水里,把两人的影子融成一片。苏清圆攥着相机背带,颈间的围巾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暖得发烫。她忽然明白,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那些藏在镜头里的瞬间,早就像这江滩上的潮水,悄悄漫过了心岸。

“陆则宁,”她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以后你的演员梦,我来帮你拍定妆照好不好?”

陆则宁转过头,眼里的笑意比落日还亮:“好啊。”她顿了顿,举起相机对准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那我的第一组定妆照,要拍今天的落日,还有你。”

快门声在暮色里轻轻响起,把两个并肩的身影,连同这个春天所有的温柔与悸动,一起定格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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