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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此事于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来说算是极为私密的“家丑”,遮掩还来不及,遑论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太妃娘娘的面直言了。

此事在太妃娘娘面前闹了个没脸,吴氏脸色自然不好看。

言韫之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哭诉嫁给钱兴后的种种,其状惨烈,令人闻之生悲,说到纳妓子入门做姨娘、挪用嫁妆之时,更是听得一众贵女咬牙切齿。

慕容暲头一次见识到中原人的婚事纠葛,啧啧称奇,悄悄靠到萧玉柔身边道:“这居然能忍这么久,可真难为她了。为何她早不和离呢?”

萧玉柔身上略略发凉,扯了扯衣裳道,沉声道:“许是很早之前就有这个心思了。”

慕容暲又道:“那怎么还拖了这么久?合离这种事,同夫家说明就行了罢?为何要到太妃面前哭诉?是想让太妃惩罚她的夫婿吗?”

“惩罚?”萧玉柔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太妃娘娘代太皇太后管理后宫,掌管凤印,只有处置内眷的权力,置于钱兴,她最多斥责一顿。”

萧玉柔顿了顿,又问道:“你们北疆的夫妻合离很简单吗?”

慕容暲点头:“在北疆,只要是不满夫婿,且有理有据,就都可以去衙门请求合离,之后为保生计还可以自立门户。不用去找贵人做主,去北疆衙门就行了,像她这么惨的判离很快,还会多分夫家财产作为补偿。”

萧玉柔瞪大一双眼:“有这等好事?”

慕容暲更不解了,挠头道:“这也算好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那边荣太妃听完,眉间亦是深深皱起。

言韫之哭得撕心裂肺道:“求太妃娘娘为臣女做主!求太妃娘娘做主,让臣女合离。”

“好孩子,快起来……”荣太妃斟酌片刻,还是道:“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此事本宫知晓你的委屈了,恰巧你婆母也在这里,有什么误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开了,必然不会让你受欺负……”

萧玉柔一脸失望,垂下眸子,极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慕容暲看着萧玉柔的背影眸色渐深,片刻后起身跟了出去。

·

萧玉柔望着远处平静的湖面,眼底映射着洒金的光泽,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去看看?”慕容暲挨着她,在石凳上坐下。

萧玉柔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沉静的哀戚:“最后不都是那样,本宫看了又能怎样。”

慕容暲:“或许你帮她说两句话?没准她就能合离了?”

萧玉柔又摇摇头:“你是外邦人,不知道大周的情状,本宫就算不平,可也不好直接去插手他们的家务事……”

慕容暲哑然:“家务事?你看她手上的伤痕,说是谋财害命也不为过。况且,况且那林家大小姐、还有那陆砚之,那不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殿下不也帮了他们?”

萧玉柔:“那不一样……”陆砚之是男子,帮男子,怎样都不会有错,可帮女子却不一定了。

至于林佑宁,那是未嫁的小姐,她身份压制,即算帮忙出口气,也就是同辈间的龃龉,并不会牵扯到其他。

人总愿意对尚存希冀的事情添砖加瓦,林佑宁可以有新的开始,陆砚之也有,可言韫之呢?嫁了那样的人,还会有新的开始吗?

“怎么不一样?”慕容暲虽不知萧玉柔的顾忌,可他自己刚说完这句话,就想起荣太妃说的。

代掌凤印的太妃娘娘都说是家务事了……难不成她要当众忤逆不成?

他抿唇,心情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萧玉柔并未理会,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什么?”

萧玉柔摇头,回想起方才言韫之眼中排山倒海般的绝望,略有迟疑道:“或许是我救错了,她既然想解脱,本宫早知就不横插一脚了。”

慕容暲默了一阵,拍了拍萧玉柔的肩膀,温声道:“殿下也不必这样想,上天总有好生之德。而且你们这还有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什么图。”

萧玉柔失笑,回过神来看他,只见他身上的衣裳还未来得及换,被体温蒸得半干不湿,还在冒着丝丝热气:“今日多谢你了。”

慕容暲一愣,反应过来,挠挠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毕竟他心思也不算纯。

“不过,”他道,“这回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不愿嫁人了。”

萧玉柔眨眼看着他。

“不是因为你挑剔,更不是因为你冷心冷情,而是你害怕。”

萧玉柔闻言好笑,翻了个白眼:“哼,本公主会怕?”

慕容暲敞开外袍,一一数道:“你看,第一,你们这边合离不容易,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哦哦,言韫之,她就算伤成那样,也还是有人劝她过下去……而且劝她的竟还是个女人。”

“第二,你们这边的衙门不管合离之事,言韫之到底是官家小姐,这才有机会乔装跑到宫宴上同太妃哭诉,若是寻常出身的女子,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第三嘛,是我猜的,你们这衙门既然不管合离,那么更不会分男子家产,女子合离后的生计也无着落,那就只能回娘家讨生活,爹娘心软,尚且会收留,若是爹娘走了,就要看哥嫂的脸色……”

“不过你是公主,我方才说的这些,其实你都不怕。”

萧玉柔挑眉:“你知道就好。”

慕容暲说道:“……你最怕的,还是束缚,对吧?一辈子要这样绑在一起,还有许多‘贤妻良母’之类的东西等着你做……可你那么爱听游记,你母亲也是很有见识的女子,想必你也是很想去看一看的,若是成了婚,那还怎么去?”

慕容暲眼中似乎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他看着萧玉柔笃定道:“你定是心中不甘,不甘就这么过一生。”

萧玉柔睨着眼看他,半晌,终于笑道:“你倒是蛮通人性的。”

“噗……”慕容暲闻言捧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么夸人的。”

他慢慢止住了笑,略带了几分正色,琥珀色的眸子看着萧玉柔道:“不过你也可以换个想法。”

“噢?”萧玉柔道。

琥珀的光泽一闪一闪:“世上那么多人,并非都是庸常之辈,总有和你一样的,你可以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就比如……”

“比如什么?”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萧玉柔回眸一瞧,竟是谢瑜。

谢瑜冷淡的视线落在了慕容暲袒露的腹肌上,他伸手用衣袖挡住,对萧玉柔淡淡道:“臣找殿下许久,天色已晚,该回府了。”

慕容暲懒洋洋笑道:“太傅大人走路没有声音,本王子还以为大人喜欢偷听呢。”

谢瑜懒得理会,只对萧玉柔道:“走罢。”

萧玉柔看了眼天色,点点头,同慕容暲道别。

萧玉柔没走多远,慕容暲忽然喊住她:“殿下。”

“嗯?”萧玉柔略带疑惑地看过去。

慕容暲快步上前,贴在萧玉柔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萧玉柔瞪大眼睛:“真的?!”

慕容暲神神秘秘地点头:“嗯!真的。”

萧玉柔悄声说了些什么,慕容暲闻言笑得灿烂:“荣幸之至。”

萧玉柔展颜,笑着挥手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

谢瑜站在一旁,脸色越发阴沉,方才他很想走过去拉开慕容暲,好好地质问一番他都说了些什么,却终究忍住了。

·

“阿嚏……”

马车之上,萧玉柔喷嚏连连,身上止不住地发冷,谢瑜将身上的外袍取了下来,递给萧玉柔。

他看着她寒颤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今日殿下冲动了。”

萧玉柔睁眼叹气:“又来了……阿嚏!”

谢瑜折眉,见她如此敷衍,语气愈发冷肃起来:“周遭宫人众多,殿下不必亲自下水。今日你下水救人是善举不错,可也要量力而行,若是溺水,该当如何?殿下身为公主,更要注重仪态,今日又同衣衫不整的外男相处,殿下可知错处?”

萧玉柔今日本就不甚痛快,做了好事无人领情不说,此刻还要被谢瑜念叨……

萧玉柔回想起言韫之的模样,耳中又是谢瑜那番“洁身”言论,想到女子之艰难,心中莫名酸酸的,赌气嘟囔道:“早知道让慕容暲送我回去了……”

谢瑜皱眉:“什么?”

萧玉柔眼眶微微湿润,嘴上怒道:“这也是错,那也是错,既然本宫如此冥顽不灵,你又何必把大好时光浪费在本宫身上?”

“我父皇让你教导我,却又没让你一定要教导好我,我就是不知检点,冲动莽撞,还不知羞!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行了吧!”

谢瑜愣住,旋即怒道:“殿下怎可如此自暴自弃。”

萧玉柔心中都快被气笑了,她点着头:“对对对,还有个自暴自弃,行了吧!还有什么别的罪名,一口气说完才好!”

谢瑜折眉:“胡闹!”

马车此时悠悠停了下来,萧玉柔迫不及待地起身出去,想离这个老古板远一点:“这世上只有你对,别人都是错,好了,我才是烂人,现在烂人要走了,你自便!”

·

明月高悬。

谢瑜端坐在藏书阁最高层的窗户边,竹节般的长指捏着眉心,他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寒声问道:“今日之事究竟如何?”

墨松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大人,今日之事就是如此,公主殿下路见不平,方才下水救人,不过她是抓着浮木下水,且周遭还有许多宫人,并非莽撞之举。那慕容暲也是远远见到公主下水后才下水,就是多少有些刻意……”

谢瑜想起今日慕容暲衣衫不整的模样,皱了皱眉。

“有人看到殿下听了言氏哭诉,心绪不佳,方才出来同慕容王子说话,想来是觉得言氏凄惨,心中不忍。”

谢瑜长眸注视着萧玉柔的寝殿,不知为何,他心中忽有一点懊恼,察觉到自己的心绪,尝试着闭目吐纳几息,平复些许,方才冷冷道:“郡安子爵品行不端,难堪大任,免了他发放盐引的差事,贬去户部筹算钱粮。”

墨松:“是。”

墨竹道:“大人,属下已经查明,慕容王子手下的高七前几日在铁匠铺订购了两幅上好的马鞍,其中还有一副是专门为女子定制的,还有弓箭、铁签、以及上好的银丝炭,看样子应该是约了殿下去狩猎。”

谢瑜默了半晌,胸中五味杂陈,最后汇聚成一股莫名憋闷,结在胸口,生硬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香炉中染着一根线香,白烟幽幽地上升、飘散,最后氤氲在空气中,将清心的香气铺满。

谢瑜甚是烦躁,他捻着手指,干脆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默念清心经。

一炷香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谢瑜睁开眼,平常清澈纯净的眸中罕见地布了几根血丝,长睫之下的双眼被欲念迷蒙。

不过是冲动之下救人而已,最多些许受凉,他何必如此生气?

她要同谁游玩又与他有何相干?他何必如此窥探?

退一万步讲,不过区区一个北疆王子,即便真来求娶,他只要一口否决,满朝上下无人敢反对。

她不必去那荒远之地,他也用尽心力在教她,她无愧先帝与先皇后,合该安心。

可真的无愧吗?他与她已有了夫妻之实。

许是清心寡欲多年,一朝破戒,食髓知味。这几日他一闭眼,脑海中总是出现那道身着红衣的婀娜影子。

即算不在脑海,也会在梦里。

只要做梦,他醒来都会看见亵裤上的污秽,每次一看到便更厌恶自己一分。

不像君子,反像小人。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大周摄政王,光风霁月的太傅大人愤然起身,简单收拾一番,骑上马,跑到山里躲清静去了。

·

萧玉柔向来是有仇当场报,绝不放过夜,前几日顶撞了谢瑜一番,当时虽然痛快,可回去却开始担心起来——就这样把人得罪了,那狩猎一事谢瑜会不会因此不肯放人?

俗话说的好,能屈能伸方乃大丈夫。为了能顺利向谢瑜告假出去玩,萧玉柔还是决定给谢瑜留个好印象,于是复课第一日就破天荒地早早起来洗漱,摊开课业放在桌上,装出一副乖巧模样等着他来。

却只等来了墨竹。

墨竹:“殿下,太傅大人这几日都不能来为殿下说课了。”

萧玉柔奇道:“为何?”临时离开,这可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墨竹道:“太傅大人到山中修行了,具体时日不知,他说这几日的早课取消。”

萧玉柔大喜,刚扯出来一个由衷的笑容,便听见墨竹拿出几本书道:“这是大人临走时留给公主的课业,稍后会有嬷嬷来监督公主,还请殿下务必按时完成。”

萧玉柔垮着一张脸收下书,心中痛骂谢瑜。

·

在上京城西北面的一处人迹罕至的高山之中,谢瑜打了个喷嚏。

“阿嚏……”

“怎么?承许昨夜受凉了?”空远道人关切道。

谢瑜摇摇头,行礼道:“无事,学生失礼了。”

空远笑道:“无妨,方才的早课其实你不必过来,昨后半夜你才到,今日大可以好好休息。”

谢瑜垂首:“无妨,此乃弟子本分。”

空远道人摇摇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教条了些,”他伸出枯瘦的手,斟了一杯茶,笑道,“道法自然,顺应天时自然是好事,可也要宽适些,许多事情,不要强求……懒觉睡一睡也无妨。”

谢瑜垂眸称是:“弟子近日心不静,许是凡俗事务太多,扰乱了心神。”

“凡俗?”空远笑了一声,仔细端详一番他的面色,点点头道,“观你气色,确实像是凡俗之事缠身。”

他身材瘦长,道袍飘然,手轻捻着半白的山羊胡须,意味深长笑道:“不过,依老夫看,你来此处也没甚大用,要知道流水宜疏不宜堵。”

谢瑜微微抿唇,压着眉头不语。

空远道人心知自己徒弟的性子,见此也不多说,只道:“道理你都懂,老夫言尽于此,你爱在此处住一段时日也好,”他指着院外的几个扎着马步的小徒,笑道,“刚好帮老夫干点活。”

谢瑜点头,行礼作揖道:“是。”

空远道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如何?承许可是有难事?”一面色略深的妇人端着果子走了出来,关切问道。

“他能有什么难事,”空远道人笑道,“我那铁树徒弟近日为情所困,跑来躲清净了。”

芸娘讶异:“哈?”

家人们,写到后边好艰难,唔唔,坚持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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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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