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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要苟起来干大事1

薛令仪的凤驾远去,慈宁宫西暖阁佛堂内,那令人窒息的威压终于消散。锁桃小心翼翼地关紧门,回到裴芳言身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忧色。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薛太后她……”锁桃的声音压得极低,满是后怕。方才那一番疾风骤雨般的试探,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裴芳言没有立刻回答。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眶依旧泛红,但那双眸子里的水光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过度哭泣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几竿修竹,在午后微风中轻轻摇曳。

“没事了。”半晌,她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稳,“她只是疑心重,过来敲打一番罢了。”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锁桃脸上,“锁桃,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许提,尤其是……王爷那边问起,只说东宫太后来坐了坐,关心了几句陛下。”

“奴婢明白。”锁桃重重点头,她是裴芳言从裴家带进宫的少数几个心腹之一,深知深浅。

裴芳言微微颔首,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憔悴、双眼红肿的倒影。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刚被狠狠欺凌过、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怜虫。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谢的怜惜,薛令仪的轻视,都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但护身符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刀剑用。依靠别人施舍的安稳,如同建立在流沙上的宫殿,王谢一念之间,薛令仪一发狠,就能让她和桢儿万劫不复。王允兰那句“十个裴芳言也翻不出浪”,薛令仪方才那穿透骨髓的审视……像两根冰冷的针,狠狠扎醒了她。

光会哭是不够的。光会躲也是不够的。她必须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自己的手,甚至……自己的刀。

夜深人静,慈宁宫西苑大部分宫灯都已熄灭,只留下廊下几盏昏黄的值夜灯。裴芳言并未入睡,她披着一件素色外袍,坐在灯下,看似随意地翻着一本佛经。

锁桃悄无声息地引进来一个身影。

来人是个中年太监,穿着低等内侍的灰褐色衣服,面容普通,丢进人堆里立刻找不到那种,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沉静谨慎。他叫崔祥,原是宫中管理旧档文书的一个不起眼的管事,他的干儿子正是在裴芳言面前得力的大太监崔杼。因早年崔祥受过裴家一点微不足道的恩惠,且为人低调隐忍,心思缜密,被裴芳言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一点点收拢到麾下,当然包括让崔杼自降身份去做干儿子。

这是她埋下的第一颗钉子。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崔祥的声音又低又哑,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

“起来吧。”裴芳言放下佛经,声音轻得像耳语,“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回娘娘话,”崔祥垂着眼,语速平缓清晰,“宫中旧档,尤其是近十年人员调动、赏罚记录,奴才已梳理了一遍。各宫有体面的大太监、女官的出身、喜好、人脉关系,也初步整理了名录。另有一些……因小过被黜落、或是一直不得志、心中有怨气的低等宫人,也记下了几个,还需进一步观察其心性是否可用。”他从袖中极隐蔽地抽出一卷薄薄的、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卷,由锁桃接过,呈给裴芳言。

裴芳言快速扫过几眼,上面记录的名字和关系网错综复杂,有些信息甚至颇为隐秘。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这就是宫廷的脉络,权力的毛细血管。掌握了这些,就等于掌握了无数双可能成为眼睛和耳朵的潜在人选。

她有信心用现在已经有的棋子去带动其他的棋子,比如御前奉茶宫女绿漪,静妃小妹留下的家生子灵芝等等……

“很好。”她将纸卷就着灯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名单上第三个,那个因冲撞了东宫宠婢被打了板子贬去浣衣局的小太监,你想办法,让他欠你一个人情,不必太大,雪中送炭即可。还有,长春宫那个一直想往上爬却总被压一头的二等宫女,找机会让她‘偶然’听到一点关于薛家西北军中人‘不太妥当’的闲话,要听起来像是从东宫那边漏出来的。”

她的指令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与白日里柔弱形象截然不同的果决。她没有直接拉拢谁,只是播撒种子,制造偶然,埋下怀疑和恩惠的引线。这些微小的动作,短期内不会掀起任何波澜,却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生根发芽。

崔祥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恭敬应道:“奴才明白,定会办得妥帖,不留痕迹。”

“去吧,万事小心。”裴芳言挥挥手。

崔祥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之中。

几天后,裴芳言以“为陛下祈福,需心诚静心”为由,向王谢提出,想召一位精通佛法、学识渊博的老尼姑定期入宫讲经。

理由充分,合情合理。王谢只当她是被接连的“惊吓”后更需要精神寄托,略一核查那老尼姑的背景——确实是城外某处僻静庵堂的住持,名声颇好,与朝堂毫无瓜葛——便爽快应允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位慈眉善目的“慧明师太”,年轻时曾游历四方,见识广博。

她并非裴芳言的什么佛法导师,而是裴芳言母亲的一位故交,绝对可靠。裴芳言需要这样一个既能合理出入宫禁、又能为她提供外界信息和建议的智慧长者。

讲经的日子定在每月初一、十五。佛堂里香烟缭绕,梵音低唱。外人看来,只是一位诚心礼佛的太后在与方外之人探讨佛法精义。

而在一道纱帘之后,低低的诵经声掩盖了另一种对话。

“师太,前朝官员之中,除却薛王两党,可有家世尚可、为人清正、却又因种种原因郁郁不得志、心怀理想的年轻官员?”裴芳言的声音平静无波。

慧明师太捻着佛珠,眼帘低垂,如同在解说经文:“阿弥陀佛。世间宦海浮沉,皆有其缘法。据老尼所知,确有一些。譬如翰林院有位姓林的编修,文章锦绣,性情耿介,因不肯依附王氏,屡遭排挤。还有一位门下令史,姓周,出身寒微却才干出众,因曾得罪过薛家外戚,一直屈居下僚……”

裴芳言默默记下这些名字和特征。她无法直接接触外臣,但她可以留意。可以通过赏赐经文、笔墨,或是借着关心皇帝未来师长的名义,在这些“清流”、“孤臣”那里留下一个温和、慈悲、不问政事却偶露关怀的太后印象。

一点点恩惠,一丝丝赏识,在绝望的官场寒冬里,或许就能换来意想不到的忠诚。

她甚至通过崔祥,将一些宫中用度节省下来的金银,换成不易追踪的小额银票,由慧明师太以“化缘”、“修缮庵堂”的名义带出宫,再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资助给京城中一些有潜质却家境贫寒的读书人。这是一笔极其长远的投资,赌的是未来的朝堂格局。

这些动作,琐碎,微小,分散,像随风散落的蒲公英种子,悄无声息。它们无法立刻形成能与薛王两家抗衡的力量,甚至王谢和薛令仪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细微末节。

裴芳言就像一只默默织网的蜘蛛,在最隐蔽的角落,用最纤细的丝,一点点勾勒着属于自己的信息与力量的网络。

她依旧每日去佛堂诵经,面对王谢时依旧是那副全心依赖、柔弱堪怜的模样,面对薛令仪时依旧是恭敬怯懦、不堪一击。但在那副完美无瑕的假面之下,一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她的眼神,在独处时,会变得异常沉静锐利,快速扫过崔祥秘密送来的纸条,记下每一个名字,每一条关系。她的耳朵,变得更加灵敏,捕捉着宫人们闲谈中任何可能有用的碎片信息。她的心,变得更加冷硬,计算着每一次微小的付出可能带来的回报,权衡着每一步暗棋的风险。

她知道这条路漫长而危险,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但她没有退路。

为了自己不再永远做那个需要仰人鼻息、随时可能被舍弃的“小白兔”,她必须让自己长出尖牙和利爪,即使这过程需要隐藏在最深的阴影里。

窗外月色朦胧,佛堂内灯火如豆。裴芳言捻动着佛珠,唇齿间溢出低低的经文,一副宝相庄严。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却倒映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以及那些被她悄然摆上棋盘的、微不足道却蕴含着未来无限可能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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