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一众人等争吵不翻,太武帝听着也累了,他不是不想管事,而是这么多年贵族与变法大臣之间争论不休,各方势力角逐,他在此间平衡早已疲惫不堪,便朝太子道:“朕有些不适,太子主持朝会。”说着便扶着额头在内侍的搀扶下离开了。
见太武帝逃了,奚斤等人没再说什么,他早知道朝会不会有什么太大结果,好在,他还有后招。
盖吴叛乱还没有彻底剿灭,太武帝不但为此头疼,拿着这《国史》一书,他现在是更加头疼,若是只是骂骂自己还好,偏偏崔昊把祖宗家的老底都给掀了出来,也怪自己太过信任崔昊,审核不过关,这才让奚斤等人钻了空子。
“不好了,殿下。”言青不知何事大呼小叫的,元俊眉头紧蹙:“何事?”
“军中哗变,说是要清君侧。”言青拿着一份奏表走进内殿朝元俊道。
“什么?”元俊不敢相信,一把扯过言青手中奏表,翻开看了看。
“眼下盖吴叛乱,南方又有南朝虎视眈眈,北方柔然时刻想着进犯我朝,这些人在这个时候闹事,他们想造反吗?”元俊看完奏表,心中怒火中烧,道。
“殿下,他们反对的是崔昊等人,反对的是国史。”言青道。
“有什么区别?”元俊大概是火过了头,也没多想,道。
“有区别,崔昊并不代表朝廷,只要杀了崔昊等变法派,军中自然安宁。”言青出身于鲜卑族,虽不是贵族,但他到底是站在鲜卑族顽固派一边说话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元俊别了言青一眼,说了他一句,也并未管太多,便拿着奏表入宫了,他要赶紧将此事禀告太武帝。
进入宫中,发现太武帝真生病了,躺在床上咳嗽着。
“太子来了。”太武帝一眼瞅见从门口进来的元俊,抬了抬手,示意元俊过来。
元俊向太武帝走过来,跪在床边,道“父皇还应保重龙体啊。”
“偶感风寒,小事。”太武帝道。
“太子入宫是为了崔昊的事吧。”太武帝似乎早就猜到了什么,道。
“是的,儿臣有要事禀告。”说完,元俊就把手中奏表递给太武帝,太武帝拿过来看了看,胸中五内翻腾,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
“父皇。”元俊担忧道。
“陛下。”一旁的内侍也担忧的喊道。
“无妨。”太武帝喘着粗气说道。
“陛下,先把药喝了吧。”内侍劝说着,端起来一旁桌子上的药碗,元俊见状顺势接了过来,他本打算一口一口喂太武帝喝的,没想到太武帝坐了起来,拿过碗来一饮而尽。
“这件事,你怎么看?”喝完药,太武帝朝元俊道。内侍顺势接过太武帝手中的药碗。
“此事是针对崔昊来的,眼下战事正在焦灼状态,军中哗变明显是逼宫。”元俊说话决然,太武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见元俊还在跪着,便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到床上。
“与盖吴一战,大魏没有站到便宜啊。”太武帝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太子听的,只听太子接着道:“是啊,眼下盖吴叛乱尚未剿灭,南朝虎视眈眈,北边还有柔然,他们不去平叛,反而揪着国史不放,这不是逼宫是什么?”
“那太子以为该如何处理呢?”太武帝没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儿臣愚钝,此刻派兵围剿哗变者。”元俊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道。
“按照奏表所言,参与哗变的有数万人吧,眼下你还有哪里的兵马可以派到前线去围剿他们,你围剿他们,盖吴的军队又该作何变化,你想过没?”太武帝看着元俊,道。
“儿臣愚钝,请父皇指点。”元俊低着头,道。
“你啊,还是没分析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武帝朝元俊继续道:“这明显是奚斤等守旧大臣在作乱。”
“那,杀了奚斤。”元俊试探性地问道。
“杀了奚斤,还有元黎,还有国舅,难道你要把鲜卑人杀完吗?”太武帝朝元俊道。
“这与鲜卑人有何关系?”元俊有些愚钝,问道。
“国史一事是我们疏忽了,不该把鲜卑族的老底揭了出来。汉化都这么多年了,我们早该想到鲜卑族经过二十多年的汉化变革已经逐渐汉化了,他们接受不了祖辈那些□□的陋习,崔昊不应该把他们翻出来啊。”太武帝朝元俊继续道:“崔昊啊崔昊,你到底还是瞧不起这些鲜卑陋习,你到底还是将朕推到如此地步了啊。”
“父皇,崔昊编撰国史可是经我等同意了的。”元俊不知太武帝何意,此刻竟怪起崔昊来。
“同意不同意此刻都没有意义了,眼下天下大乱,军中不能乱了,军中若乱了,大魏必乱,崔昊,朕保不了了。”太武帝叹了口气。
“陛下何意?是要杀了崔昊等人?”元俊脑子里滚过许多想法,也曾动了要杀崔昊等人的念头,但顾及到太子妃,他终究要把这些念头掐掉。
“先把崔昊下狱吧。”太武帝朝元俊道。
“陛下,此事是否还有缓和余地?”元俊听太武帝要将崔昊下狱,赶紧跪下来,道。
“为君者不该有妇人之仁,崔昊掌权二十多年,势力不可谓不大,眼下也是要削弱一下了。”
元俊愣了愣,太武帝不是一向支持变法吗?怎么此刻却要将崔昊下狱,削弱其势力。
“你要明白军队和政权要牢牢的掌握在皇帝手中。”太武帝见太子有些不明所以继续道:“眼下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你也说了,国中有盖吴叛乱,南朝和北边的柔然又虎视眈眈,此刻,军中乱不得,鲜卑族的心失不得。”
“可是杀了崔昊难免失了变法派汉人之心啊。”元俊不想杀了崔昊,不仅仅因为令姜的原因,更是为了执政稳定。
“你要明白,大魏始终是鲜卑人的大魏。”太武帝一字一句朝元俊道。
虽然这些年太武帝一直实行的是民族大融合的政策,汉化改革也实行了几十年,但说到底,执政者还是鲜卑人,他们最终代表的还是鲜卑人的利益,这一点,从军队牢牢掌握在鲜卑人手里掌握在皇帝手中这一点便能看出。
崔府。
此刻崔昊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尤其是收到来自军队哗变的奏表之后。但想了想,他崔昊与太武帝几十年感情也不是顷刻间就坍塌的,他即是太武帝的老师,又亲自扶持了太武帝登基,两人亦师亦友主持大魏朝政这么多年从未翻脸,想来这次也不会怎么样。
可崔昊终究是想错了,没多久,朝廷便派人来捉拿他了。
来捉拿他的人正是太子元俊。太子元俊奉命将崔昊下狱,此刻,元俊站在崔昊面前口中念到:“崔昊,尔等编撰国史,侮辱大魏皇室,本太子依令逮捕你。”只是简短的一句话,甚至连诏书都没有只是口令。
崔昊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元俊下狱了,至于为什么是元俊而不是其他人来捉拿崔昊,太武帝想的很清楚,此刻鲜卑贵族裹挟了所有鲜卑人,他不得不就此做出让步,而太子娶的是卢宣之女,为了太子日后执政的稳定,太子不得不拿出他的态度来给奚斤元黎等人看看,以免日后这些人对太子不满。
因此,便有了这一幕太子亲自来捉拿崔昊的事。
崔昊下狱当日,卢宣也被太子捉拿下狱。
崔昊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何会被捉拿下狱,卢宣虽然被捉那会儿有些茫然,此刻在狱中想了想,到似乎也想通了不少。
太子府。太子早已下令,朝政之事要牢牢封锁,不得向太子妃吐露半个字,原因是太子妃已经怀孕,不得操劳。宫里的人自然也不敢多嘴,太子妃一时也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爱妃。”太子向往常一样来看太子妃,进了屋便看见令姜坐在一边手里似乎拿着针线在绣些什么。
“殿下。”令姜见太子进来赶紧放下手中活计,正准备行礼,却见元俊一个箭步扶起令姜,道:“爱妃不必多礼。”随后朝冬儿等宫女内侍道。
冬儿等人退了出来,元俊见屋里没人了,伸手轻抚着令姜白皙的脸颊,眼中尽是深情,一个没忍住竟向令姜薄薄的嘴唇吻了去。他吻的是那样轻柔那样深情,以至于令姜一时半刻都不好意思拒绝似的,配合着他的吻,轻轻回吻。
元俊吻到深处,轻轻张开嘴,吸允着,撩拨着,舌头不自觉的搅动着,手脚便开始有些不老实的来脱令姜的衣服,令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怀着孕,哪里经得住元俊这么折腾,便赶紧从元俊手中挣脱开,轻轻喘息道:“殿下,小心肚子。”元俊这才意识到令姜怀着孕不能剧烈运动,便将嘴唇从令姜身上挪开。
“殿下今天怎么了?”感觉到元俊今天有些反常,令姜问道。
若是以往,元俊知道令姜大着肚子肯定不会这样的,即便要同房亲吻好歹也会关着门,也不会向今日这般门都不关的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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