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为现代架空,纯属虚构,现实中满30周岁才能领养小孩,注意甄别)
二〇二二年,冬天,汪知煦照常去补习机构上课,他担任的是数学学科,是他一个人生活的第八百六十九天。
补习机构在周末和上学日的下午会开,他教的是初二年级的,这的小孩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上课也不认真,汪知煦教的挺无奈的。
“这个方程式还有谁不会的吗?你们明天回学校上课可是要学的。”汪知煦带着金边框眼镜,手里拿着教辅书,无奈地看着讲台下的学生。
“老师,还有两分钟,你下课有空吗?”
举手的是个女孩,她叫廖晚,是隔壁初中的学生,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也确实很听话,这里大多都是被父母逼着送来的的,只有她是自己要来的。
“有啊,你有事吗?”汪知煦看了看时间的确只有两分钟就让大家收拾东西回去了。所有学生都哄闹着收拾完跑下楼。汪知煦走到廖晚面前:“廖晚你有事吗?”
“老师,周末能不能帮我单独补课,我可以给你钱。”说着廖晚从书包里拿出一沓钱。
给汪知煦吓一跳,连忙让廖晚把钱收回去:“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周末过来就好了,你妈妈知道吗?”
廖晚听见提到她妈妈,她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一句话:“不用理她。”
汪知煦被她搞得晕头转向的,他也不知道廖晚为什么一提到她妈妈就这样,但是他还是给她妈妈发了消息。
“廖晚妈妈,你知道廖晚要周末来补课的消息吗?”
他发过去没人回他也不好打电话,只能静静等待,他先收拾他的东西下班,去附近的福利院。
他平常下班就会往福利院去,那里的小孩不多,每次去的时候他也只是去给大点的孩子教教学习而已。
这次来福利院的人依旧很欢迎他的到来。
福利院的张院长看见他来就笑脸盈盈的,“小煦老师下班了啊。”
汪知煦点了点头:“对的。”
他跟着张院长进去,小孩都认识他,见到他就喊小煦老师,汪知煦看着这些小孩心里就很高兴,至少他们是幸福的。
有个小孩过来抱住他的腿,用他的脸蹭着他,喊他小煦老师。
汪知煦低头抱起他,小孩没有名字,张院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绛绛。
“绛绛,怎么啦?”
他把绛绛抱在怀里,一下子很多小孩都涌上来想要汪知煦抱他们,汪知煦只好一个一个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被抱起来的小孩总会张开双手高兴的叫喊:“我变高了!”
汪知煦把他们放下来,每个人都分了千纸鹤糖果,小小一颗数量也多,大家吃的不亦乐乎。
汪知煦这次来是找张院长有事的,所以他被张院长带到她的办公室。
张院长:“小煦老师这次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汪知煦坐在她对面表达自己想领养一个小孩的心事。张院长笑着说:“小煦老师,这里这么多小孩,你喜欢那个,待会看看他愿不愿意和你走啊。”
“我想带绛绛走,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对他来说可能很突兀了,要是他不愿意就算了”
“我找人叫他进来。”说着张院长拿起一旁的电话机叫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把绛绛带上来。
绛绛是被工作人员牵着手上来的,他一进来就看见汪知煦,他跑过去抱住他,“小煦老师你还没走啊?”
绛绛抬头睁着眼睛看着他,小孩的脸白净圆润,看着在这里吃的不错。
“绛绛,张院长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小煦老师家当老师的小孩啊?”张院长拉着绛绛来到她面前,笑容和善。
绛绛却开心转了两个圈:“是不是小煦老师要当我爸爸?我要小煦老师当我爸爸!”绛绛跑到汪知煦面前,蹭在他怀里,汪知煦被他闹腾的发笑。
绛绛把头埋在他腿上,从下往上看着他,乖巧的说:“小煦老师想要绛绛吗?”
这么可爱的小孩,汪知煦当然喜欢,他捏着绛绛的小脸告诉他:“绛绛要跟老师走的话,我们今天就走好不好?”
“好,我要跟小煦老师走,我要你当我爸爸。”
张院长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幕,实在不忍心打断,一大一小聊了一会,张院长才说:“那我们现在就办一下手续吧。”
“好。”
很快,汪知煦拉着绛绛就出了福利院的门,大家都知道绛绛有了一个当老师的爸爸,一时大家都很羡慕他。
一大一小手拉着手走在路上,冬天天气冷,汪知煦带着绛绛去买了几件衣服,买了条围巾围在绛绛的脖子上就要带着他回家。
汪知煦住在一所普通小区里面,前两年他早上打工,下午当补习老师,晚上去打夜工,还有周唐笙留下来给他的一些钱,够他在这个小区里买房子了,现在手头上还有点钱,他问绛绛:“绛绛,你要出去吃还是吃爸爸做的?”
汪知煦很快的适应爸爸这个角色,绛绛自然不落下,他紧紧拉着汪则行的手:“我要吃爸爸做的!爸爸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
他们回到小区里,对门是一个女大学生,叫陈侨。在小区附近开着一家咖啡店,她正出来倒垃圾。
“咦?小煦老师今天怎么带了个小孩回来了?”
“我刚领养的小孩,绛绛叫姐姐。”汪知煦敲敲小孩的脑袋,绛绛眯了眯眼才看向他面前的大姐姐,他扬起甜甜的笑容道:“姐姐好!”
陈陈侨蹲在他面前,第一件事就是撸着他的头发和脸颊。“绛绛好可爱啊,绛绛吃饭没有啊?”
“还没呢,爸爸说要给我做饭,姐姐要一起吗?”
“不用了,哦对了姐姐给你个东西。”说着陈侨回屋里拿了块蛋糕出来给他。
“只是你爸爸上次帮姐姐照顾小狗的报酬,你带回去跟爸爸一起吃吧。”
汪知煦看着陈侨和小孩的互动,他拒绝道:“小事而已,蛋糕就不用了吧。”
“没事,反正我的店里正在尝试出新品,这刚好做的成功,你就带回去尝尝吧。”陈侨笑的礼貌,因为她一直觉得对门这个男生是个很好的人,不过倒没见过他有什么朋友。
“谢谢姐姐,我要跟爸爸回家喽!”绛绛看着陈侨站起来,努力抬起头和她对视。
“好~拜拜啦宝宝。”陈侨说着进去关上了门。
汪知煦则带着绛绛进屋。屋里的陈设很普通,但很有生活的气息,还有很多娃娃,绛绛跑过去抱起一只长耳兔子。
“兔子!是兔子诶爸爸。”
“绛绛喜欢吗,这些都是爸爸给你买的,不知道绛绛喜不喜欢。”
“喜欢!特别特别喜欢!”他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抱住汪知煦的腿。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抱腿,他拉起绛绛的手:“爸爸带你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好~”绛绛跟着汪知煦去他的房间,房间的墙壁是大白色,但是小孩的玩具有很多,还有一些没有拆封的快递,也全都是玩具,床上用品全是蓝色的。
绛绛看见了立马跑上去,他站在床上,蹦蹦跳跳的。
“爸爸,我会飞哦!”
汪知煦看着他这么开心,走到床边告诉他:“这些没拆的都是你的玩具,你自己先拆开,看看你的房间,爸爸去做饭好不好?”
“好——”
得到了回复,汪知煦带着笑扬长而去。
他去厨房穿上围裙,熟练的开始做饭,他怕绛绛有些菜不喜欢吃,专门炸了鸡翅给他。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
他就做了三菜一汤。他举着锅铲探头对着房间喊:“绛绛出来洗手吃饭!”
“知道啦——”
在房间里的绛绛正玩着玩具,听见了就跑出来去厕所洗手,洗手台前有只专门给他的小板凳,他踩上去,洗了洗手才出来吃饭找汪知煦:“爸爸我好啦!”
汪知煦围裙都还没摘就过来抱起绛绛坐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在一边。
“绛绛会自己吃饭吗?”他撑着头看着绛绛笨拙地拿起勺子,嘴对着碗边开始给自己送饭。
“我会的爸爸,爸爸你也快吃。”
绛绛一头扎在汪知煦做的饭菜里了。
汪知煦见他吃的这么起劲,自己也开始吃。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从初中开始都是自己做饭,这点小技能他还是会的。
“爸爸。”
绛绛这时抬起头,嘴上还沾着白米饭。
“怎么啦?”
“爸爸我想吃鸡翅。”
“笨蛋,想吃就自己拿,这些都是你的,怎么还要专门问我?”说着他把鸡翅移到他面前,绛绛看了一眼问道:“那爸爸也是绛绛的吗?”
“当然,爸爸就是绛绛的。”
绛绛像是得到这句保证,又吃的不亦乐乎。
晚上汪知煦带他洗澡,洗完让他站在床上给他换了一件新睡衣,睡衣上面印着大大小小的奥特曼。
“爸爸这睡衣好舒服,就是怎么这么多奥特曼?”
“多符合你这小孩子的身份啊?”汪知煦弯着腰手悄悄伸到他的肚子上挠他痒痒,小孩受不了痒,躺在床上打滚,笑嘻嘻的,“爸爸,哈哈哈不要挠我。”
“那你说爸爸给你买的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爸爸买的最好看,爸爸不要了!”绛绛趴在床上也不能幸免。
最后,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床上,绛绛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怀里独一无二的香气。
绛绛抵挡不住困意也要说:“爸爸,绛绛觉得好幸福啊。”
汪知煦抬手抚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也很幸福。”
见他有了均匀的呼吸声才出去房间给他关上了门。
他去整理一下今天的快递盒一起带下楼去倒垃圾。
倒垃圾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陈侨,陈侨应该是刚从咖啡店回来,满脸写着疲惫两个字。
她看见汪知煦还是打了声招呼:“小煦老师,宝宝睡了吗?”
汪知煦停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宝宝是谁:“他已经睡了。”
陈侨现在大三,找不到工作就想着自己开个店,虽然说累吧,但是他现在的店开的比之前好多了。汪知煦进去看过,装修很好,很多人拍照打卡,做的咖啡甜品也很好看。蛋糕是最近在创作新品吧,看她早出晚归的,忙得很。
两人是坐着电梯上去的,陈侨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是汪知煦帮她开的家门。
汪知煦回到家本来想睡觉的,这时廖晚的妈妈发来消息: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烦我。
换谁都知道廖晚的妈妈不喜欢廖晚,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时消息弹出,发消息的是汪知煦找的专业刑事律师,他一直想重申汪则行的案子,这几年他找到了很多证据,但再具体的他没办法去够得到,只能通过检察院介入。
律师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说这个案件有希望,目前在申诉阶段。
“挺好的。”汪知煦看着消息,泪光盈盈。
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周唐笙给他留了遗产,所以那一年,他一直在外打工,曾经明明很傲气的汪大学霸却要看着老板的脸色,低三下四,他没有钱给周唐笙办置丧礼,是他借遍亲戚的钱才换来,那年他都在当着昙花县那么多的人跪在冷天里,哪怕亲戚见他们家倒了,态度恶劣让他跪下磕头也无所谓了。
他所有的傲气,所有的脾气在那一年什么都没有了。
他早就不是十七岁的汪知煦了,和以前也没有关系了。
他到现在也没有删掉李降的微信,他舍不得。
就算是李降给他发消息,他也一条也没回,有次李降问他说:在江苏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该受的都受了,什么都受过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他离开后第一次回复李降的消息,仅仅一个“没”字。
李降也一连高兴了很多天,一开始他是怕汪知煦把他删掉的,但是没有,他发消息的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再发,就是怕哪一天汪知煦真的不要他了。
每次他只是问他吃饭了么,累不累,或者是,你能不能回我一下,哪怕一个句号。
汪知煦一个都没回,他最开始会对着李降发的消息呆着一整天,可是后来他找到工作了,越来越忙,甚至抛掷脑后,好像只要不想起来,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但是他骗不了自己,他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就会看着李降的消息发呆,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
他工作稳定后,他周末回出去逛街,他会开始和陌生人交流,记忆里那副冷冷的样子早就消失了,转而替换的具有烟火味的汪知煦。
他渐渐睡着了,他闭上眼的时候,又梦见鎏光寺,槐树,红菱,祈福,香火……爱人。
风弄竹声良缘即降
如今只剩一人在苦苦等待。
第二天,廖晚果然在补习机构门口等着他,汪知煦过去,带着她去机构里,给她上课。
廖晚还是沉默寡言的,但凡想从她嘴里钓点消息也不行,汪知煦无奈告诉他:“廖晚,我有孩子要照顾,下次你想要补课的话,来我家吧?”
廖晚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老师加联系方式吧,我好找。”
汪知煦眼睁睁看着她拿出一只手机,给他震惊的。
“老师你不用担心,我爸妈不理我,两个人都有私生子,除了给我钱其他都不管的。”
这句话出来,汪知煦的三观要震碎了,也心疼这个孩子,小小年纪什么都知道。汪知煦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老师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你要是想补课,以后上高中都可以来,我都会,要是真想给我报酬,你有空帮我带带小孩也好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汪知煦是本着开玩笑的态度去的,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可以的老师。”她低头通过汪知煦的好友验证。
“真的假的?”汪知煦没想到这小孩还真就答应了。
“嗯,不能浪费你的时间。”
“没事,反正我周末没课的时候就是在家带小孩,地址我发你了,你早点回家吧。”
廖晚收拾东西回家,在离门口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她转身对汪知煦说了声谢谢就走。汪知煦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廖晚周末都会去汪知煦家,有时候还会带着绛绛玩,可能是绛绛的开朗作用太强了,廖晚脸上罕见的有了笑容,有时候汪知煦会留下她在家里吃饭。
她夸汪知煦的饭好吃,汪知煦也是很高兴的会给她夹菜,会给她买零食,绛绛会把玩具分给她,会甜甜的喊她姐姐,会拉着她的手说:你当我的姐姐好不好?有时候真的快分不清了,汪知煦他是一个人养着两个小孩生活的。
隔壁的陈侨见他这样也会笑他,像离婚带俩娃的。
陈侨和他认识久了,老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抱走绛绛带着廖晚出去玩。
她甚至问过汪知煦怎么没见他谈恋爱。
汪知煦说:“有初恋,男的。”
陈侨就像是找到知己一样,她告诉他:“我其实和我们学校的政法系花在一起了,你呢?想着你那初恋?”
“对,很快,我可以再见到他了。”
“祝好运咯~小孩先借我玩会。”说着关上她的家门,绛绛和廖晚就被带走了。
二〇二三年,绛绛去上幼儿园了,今年已经四岁了,汪知煦怕他不适应环境,刚领来就没让他去上幼儿园。
“大家好,我叫汪思绛。”
绛绛每天都很高兴,偶尔还会被陈侨带着玩。
绛绛问过汪知煦为什么他要叫思绛。
他告诉他:“爸爸有个喜欢的人,他的名字里有降字。”
“爸爸很想他吗?”绛绛懵懵懂懂,他也不知道汪知煦嘴里说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知道“降”这个字到底长什么样,但他能感受得到爸爸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汪知煦握住绛绛的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当然想,一直都想。”
思是思念,绛的偏旁是绞丝旁,是丝也是思。
他没有忘记他,一直没有。
当当当![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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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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