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了好一会儿,像是彻底发泄一般,已分不清是发泄今天的事,还是其他的事。
“我饿了。“她从他胸前已被浸透了泪水的睡衣里抬头,哭后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的红通通的,更加清澈明亮,洁白无瑕,眼眸中流转着亮晶晶的光芒。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是不自觉地软,“好,想吃什么?”
“榴莲披萨,虾仁意面,快乐水,还有烤鸡翅,烤羊排,烤鱿鱼,暂时就这些吧。”
“快12点了,点这么多你能吃得完?”
“哦,那你不吃的话,就榴莲披萨,虾仁意面,快乐水吧!“她妥协,哭过的声音还有一点低沉。
“快乐水是什么玩意?“
“快乐水你都不知道?”她眼眸一闪一闪地看着他,忍不住吐槽,“可乐呀!”
“哦。”
对话结束,气氛突然的沉默,两人隔着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交错间,两人单薄的衣料几乎要摩擦起火,彼此的体温交融,心跳声渐渐同步,空气陡然升温,
她下意识仰头还想说什么缓解一下,就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湿润的唇瓣不经意擦过他喉结,她顿时僵住,他也一愣,呼吸一滞,垂眸时正对上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她下意识攥紧他衣角。
“先过来搽药。”
“哦。”
她有些可惜地松开他的衣角,很乖巧走到沙发上坐下。
就这样看着他打了电话叫了外卖,才走过来蹲下给她上药。
"忍着点。"他声线依旧清冷,手上力道却放很轻,指尖偶尔蹭到完好的肌肤,像羽毛扫过,消毒水凉意混着他袖口若有若无的沉香飘上来,
清理完伤口,外卖还没来,她看着他清理被她打翻的消毒水,又看着她给自己倒水,连自己在傻笑都不知道,只感觉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朵上。
“傻笑什么?“
“我在为你的勤劳以及好公民的形象而点赞!”她胡乱巴拉一通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外卖到了,她很自觉地跟着他身后。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的?”他轻笑着问。
此刻,她整个人都很愉悦,催促他,“快点快点,我饿死了,我从中午都现在都还没吃饭。”话落,便迫不及待地揭开外卖盒,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榴莲披萨金黄酥脆的饼边微微翘起,饱满的果肉泛着油润的光泽,甜腻的热气裹着芝士的奶香在空气中弥漫。旁边的虾仁意面则铺着粉嫩弹滑的大虾,蒜香和奶油白酱缠绵交织,翠绿的欧芹碎点缀其间。
她捏起一角榴莲披萨大大的咬了一口,“对了,就是这个味“,又挑起一叉意面,”太好吃啦。“
林序南看她满足地的模样,眯了眯眼。
进食过半,张酒酒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坐在沙发上的林序南说,“你先去睡吧,等下我吃完自己收拾就行。“
“怎么,你还想我来收拾?“
她咽下披萨,口齿伶俐,“拜托,我是客人欸。”
“呵,是吗?我倒觉得我是客人。”
“哦,你意思是,要把这个房子送给我吗?”
林序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之前怎么没发觉你脸皮这么厚,现在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还要求我把房子送给你。”
“那你现在见识到了。”只见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可乐,还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林序南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
半个小时后,张酒酒总算是吃饱喝足了,清理完垃圾,这才慢慢观赏起他北京壹号院的大平层,客厅以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恢弘尺度,整面落地窗将国贸天际线化作动态背景墙。意大利超白玻幕墙搭配隐藏式电动窗帘,随着晨昏自动调节透光度。
中央摆放的B&B Italia驼色模块沙发像一片悬浮的云,对面悬挂着德国LOEWE可升降激光电视。无主灯设计的穹顶暗藏智能光控系统,2000-6500K色温能模拟任何时刻的天光。
灰洞石墙面内嵌着隐形音响,估计播放交响乐时整个空间仿佛在共振。茶几是整块巴西奢石打磨而成,触控面板升起时,窗帘、地暖、新风系统皆在指尖掌控。
真是会享受的资本家!她慢悠悠窝进她的卧室。
夜色如墨,凌晨两点零七分,电子钟的幽蓝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张酒酒已经数不清她是第几次翻身了,蚕丝被缠在腿上,像一团理不清的思绪。
她拉开窗帘,望向落地窗外,北京的灯火依然璀璨,却衬得房间愈发寂静。
她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互相摩挲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冷冽而温润的木质香味。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像梦一场,却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彼此的体温交融,心跳声渐渐同步,他幽深的眼眸,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他拥抱着她,给她搽药,为她擦眼泪,她湿润的唇瓣感受过他的喉结,她与他用过同一间浴室,他们现在就跟着一道墙呼吸。
她感觉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总是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一直确定一直确定,但又一件件推翻。
太折磨人了。
实在是没什么随意,她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已开的酒,来到茶几旁边,找了一个杯子,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酒还满好喝的,甜味很香。借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她看了一眼名字,1775 Solera。
这是什么酒?不过也不会太便宜,她想,然后紧接着又喝了一小口,像偷来的快乐,每啜一口都带着罪恶的甜。
“半夜三更不睡觉干什么?”
她猛地回头,杯中的酒剧烈一晃,差点溢出来,林序南不知何时站在了沙发背后,睡衣松散地系着,露出锁骨上一道阴影。
“不干什么,我渴了,出来喝点水。”
“是吗?”他垂眸看着她手中的酒杯,眉梢微微挑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见长了,是吧!”
"我......"
“啊,这不是水吗?”她睁眼说瞎话,“那看来我搞错了,我以为有钱人的家的水都是装在这么特别的瓶子里面的。
林序南懒得和她继续扯,绕过沙发走过,倒了一杯1775 Solera,没喝,指尖轻晃着,琥珀色酒液映出张酒酒白皙的侧脸,他说道,“幸好这酒的度数不高,要不有你好受。”
"甜吗?"他忽然倾身,拇指擦过她唇角还沾着蜜糖般的酒渍。
顷刻间,她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呆呆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然后听见他一字一字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冰凉:“但,再甜的酒,都不应该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喝,懂吗?”
“也包括你吗?”她强制自己冷静。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直白白地看她,“对,也包括我。”
她看看他,看他领口松开的纽扣下,锁骨正泛着和酒杯一样的光泽。
“可我不怕,如果那个人是你。”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又放下,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他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睫毛轻轻颤动,唇上还沾着1775 Solera的甜腻光泽。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茶几上的水晶杯里投下细碎的冷光。
当她柔软的唇贴上来的瞬间,1775 Solera的味道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渡入了他口中,他呼吸一滞,瞳孔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喉结无声滚动。
她倾身向前,双唇紧紧摩挲他的唇瓣。
灼热的吻,柔软的身肢,美好的体香,使得他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像压抑着某种冲动。
“你喝醉了。”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我现在知道了。”她苦笑了一下,冷静地陈述着。
“我……”
“不用说对不起,反正下次也是对不起。”
她站起,转身,那一滴强忍在眼底的泪花抑制不住地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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