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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六殿下,关进大牢的感觉如何?”

被凉水泼醒时,透骨寒意从指尖窜上脊背,林绘猛地打了个寒战,睁开眼便对上一张狰狞面孔。

“这是哪儿……”她挣扎起身,手腕上铁链哗啦作响。

“装甚糊涂,王总管说了,若是再画不出,便按欺君之罪论处!”小太监往地上啐了一口,尖着嗓子道。

鼻尖萦绕的不是消毒水,而是稻草堆的霉味,混合些许血腥味。

青砖垒砌的石墙斑驳,墙角蛛网横斜,借由铁窗漏下几缕惨淡天光,她看清自己的处境。

身上一件灰不溜秋的囚衣,不知几日未换,汗渍与馊味交杂。

后脑勺传来剧痛,伸手一探,竟摸到个血痂初凝的鼓包。

大脑一片混乱。

她记得自己明明刚接受历史博物馆的委托,正为一座古寺修复壁画。

正当她观察壁画上那副青龙图的绘制技法时,不知为何地面剧烈震动,墙砖纷纷剥落,在助手们的惊呼中,她眼前被一片白光所覆盖……

急救车的警鸣声渐微,唯有手里那支狼毫笔,还紧紧攥在掌心。

霎时间,诸多记忆碎片涌进脑海。

【大靖王朝,六皇子林麾,年方二八,自幼被当作男儿教养,母妃早逝,在宫中备受冷落。

因痴迷丹青,得了待诏这个徒有虚名的闲差,却在靖王六十大寿前夕,奉命绘制《瑞龙贺寿图》时,迟迟画不出贺寿图的点睛之笔,触怒圣颜,被打入天牢。】

难道……她穿越了?

林绘,国内最年轻的非遗年画传承人,竟然穿成了这个倒霉的小皇子,还惹来牢狱之灾!

说来也巧,林麾和林绘,居然连名字都差不多。

牢门外传来狱卒嗤笑声,“陛下难得开恩让六殿下作画,却连点龙睛都不会,早晚得给先帝殉葬!”

另一个宫女附和:“听闻六殿下在宫中就只会躲在画院里瞎涂,手无缚鸡之力,哪像二殿下,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

林绘缩在墙角草垛中,把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

细细想来,这躯体的原主不仅是个不得宠的,还是个窝囊废,如今更作了皇权倾轧下的可怜虫。

便是冻死在地牢,只怕也无人问津。

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

她在现代修复古画,见过不知多少王侯将相的生平,哪个不是生前风光死后难料?

低头细看,原主倒与她生的几分相似,但是性别相反。

幸好她身量单薄,不然要是被认出女儿身,只怕更要遭殃。

“喂,该吃饭了!”

一个粗嗓门的狱卒端着豁口碗走过来,碗中盛着馊掉的米粥,黑糊糊的令人作呕。

他故意把碗往地上一摔,浊汤溅了林绘一身,“还敢瞪我?一个废皇子,这般神气!倒要好好教训!”

林绘紧咬牙没说话,攥紧了手里那支不知怎的随她穿越过来的狼毫笔。

原主怯懦,但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作为非遗年画世家传人,爷爷走后,这项非遗技艺就由她独自坚守。

凭借精湛的画力,她修复过无数古画,深谙历史,博古通今,与国内多家博物馆都打过交道。

既然穿越了,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狱卒被她眸底的锐意震慑片刻,随即更为恼怒,掏出软鞭,狠狠抽向她的背。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她就地一滚,鞭子唰的甩空,在石墙上激起一串火星。

“作死的东西!还敢躲,给我老实点!”

那狱卒怒不可遏,正待继续鞭挞,忽见地上人儿倏地跃起,手中狼毫笔尖一转,笔杆直刺对方面门。

“哎呀——!”

狱卒杀猪般嚎叫起来,捂着左眼踉跄后退几步。

“好个六殿下!”

旁边一名狱卒面露凶光,拔出腰间长刀,“今日不剁了你这双爪子,爷爷我跟你姓!”

刀光凛冽,直取她的手腕。林绘心跳如擂鼓,眼见刃口及身,她索性把心一横:横竖要死,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且慢!”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之时,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胄碰撞的脆响。

“蓝大将军到!”

狱卒的手僵在半空,慌忙跪地行礼:“参见大将军!”

林绘强抬起头,循着狱卒的视线望去。

逆光中,映出一道身披玄色铠甲的高大身影。

那人未戴头盔,墨黑长发以一根蓝色锦缎束起,身形峻拔挺如孤松,腰间佩剑虽未出鞘,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透甲而出。

她快速从原主的记忆中寻找信息,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御前大将军,蓝霄?

记忆中,这位将军手握重兵,性情刚直,久经沙场,为何会来此处?

蓝霄目光微垂,自那些跪地的狱卒身上淡淡掠过,落在蜷缩墙角的林绘身上。

但见她囚衣上尽染污浊,额角伤口犹新,纤纤素手却还紧攥画笔。

“陛下口谕,六皇子林麾,若能在三日内补全青龙点睛之笔,可免死罪。”

林绘只觉心头突突乱跳,似有鹿撞。

她深知此乃生死攸关之际,若不能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只怕永远要留在暗无天地的牢狱中。

强忍周身疼痛与狼狈,她竭力支起身子,朝那玄色人影深深一揖。

因着情急,嗓音不免几分颤音,却字字铿锵:

“儿……儿臣谢父皇开恩!求大将军向父皇禀明,儿臣定能画好点睛之笔,绝不负圣望!”

她刻意将声量放得极低,模仿着记忆里原主怯懦的语调,却在提及“点睛”二字时,不自觉透出几分笃定来。

年画里的龙,她描摹过何止千百遍?

自打爷爷教她的第一笔“龙抬头”,到后来复原的九龙图,龙的神韵风骨,早已刻入她的骨子里。

爷爷总说“龙点睛不在于形,而在于气”,原主画不得的,但她林绘可以。

将军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一双浅琉璃般的瞳孔似能洞穿人心。

他略一颔首,不置可否,只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且他带出来,去画院。”

此言一出,方才那些个嘲笑林绘的宫女太监和狱卒,一个个瞠目结舌。

谁曾想这个被陛下判下死罪的废物皇子,竟能得此转机?还是蓝大将军亲自前来提人。

林绘随侍卫走出牢门时,分明觉出那周遭投来的目光里,有三分惊诧,三分嫉妒,更有等着看她出丑的嘲弄。

她却挺直脊背,走过蓝霄身侧时,忽闻得一股清冽墨香,似松烟入水,幽幽萦绕鼻尖。

她不由得抬眸望去,恰与他四目相对,那双浅瞳里似乎闪过一丝讶异。

“多谢大将军。”

她低声道谢,匆匆移开视线。

蓝霄不作答,只将玄色披风一振,转身时留下一道利落弧线,迈步向外走去。

天牢大门乍开,一线天光倾斜而落,恰映林绘满是灰尘的发髻上。

虽然蓬头垢面,却掩不住她那眉颦春水、肤如新雪的清丽之姿。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顿觉肺腑间浊气尽去。

大靖王朝,林麾皇子,年画传人林绘……

从今往后,她的命运,要靠自己的丹青妙手,重新勾勒。

画院坐落于皇宫西隅,乃是一处清雅所在,院内几株玉兰正当花期,风过处,雪白花瓣飘落,铺就满地暗香。

原主林麾的画室就在院子深处,里面笔墨纸砚俱全。

“给你三日时间。”

垂花门外,将军低沉嗓音传来:“三日后,若画不好,谁也救不了你。”

林绘回头,见他负手立于雕花窗棂外,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眉宇间不怒自威。

她拱手:“谢大将军提醒。”

蓝霄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画室里只剩林绘一人,她来到绿沉漆画案前,端详那幅业已完成大半的《瑞龙贺寿图》。

素白宣纸上,一条青龙腾云驾雾,鳞爪分明,气势磅礴,运笔之精妙,可见原主本身画技绝非寻常。

然则细观龙首,双目处一片空白,活脱脱少了灵魂。

林绘探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宣纸上的龙鳞。她能感到原主残留的情绪:紧张,恐惧,还有对自己的怀疑。

他并非笔力不够,而是太过在意这“龙睛”之笔,反倒变得束手束脚。

画龙,讲究“点睛则飞”。

“放心,”林绘轻抚宣纸,似在像原主承诺,“我定会让你活下去。”

可当狼毫笔蘸饱了墨,悬于纸上时,她却迟迟下不去手。

不是不会画,而是心下惶惶然。

若在现代,画砸了大不了赔点钱,另绘一张便是。

可在此朝,一笔落错,就是掉脑袋的事。

“哟呵,还真以为自己能画出花来?”

正踟躇间,画室门口传来讥诮声。

一位身着杏红宫装的宫女抱臂而立,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我道谁在此装模作样,原来是六殿下还在做黄粱梦呢。”

林绘认得她,是方才在天牢外嘲笑得最猖狂的那个宫女,似是丽妃宫里的心腹。

原主记忆里,那丽妃与二皇子勾结,那些个狱卒宫女尽是他们的爪牙,平日里仗势欺人,没少作践他。

“出去。”

林绘娥眉微挑,冷冷道,她没功夫和这些人周旋。

“关进天牢一趟,倒把胆子养肥了?”

杏衣宫女忽的一甩衣袖,竟将砚台打翻。

眼见墨汁快要弄脏宣纸,幸好林绘眼疾手快,及时将画纸收起。

“六殿下,不是奴婢多嘴,堂堂一个皇子,不习武弄箭,不读圣贤,偏偏学这些旁门左道,如今可后悔了?”

另一个小太监也凑上前:“听说蓝大将军都亲自来保您,可若是画不好,不仅自己脑袋搬家,还得连累大将军呢!”

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来看她出丑的,巴不得她方寸大乱毁了画作,好回去向主子讨赏。

林绘胸中一股郁气上涌,又强自冷静。

她搁下手中狼毫,转身望向那杏衣宫女,忽地一笑:“你怎知我画不好?”

杏衣宫女被她笑得一怔愣:“难道……六殿下还能妙笔生花不成?”

“至少,比你只会站在这儿嚼舌根强。”

林绘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锐气,“我是皇子,纵使画不好,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主子丽妃娘娘要是知你在画院聒噪,差点损毁为父皇贺寿的画作,她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杏衣宫女登时脸色煞白。

她原是来看热闹的,没曾想这个平时怯懦的皇子,今日突然牙尖嘴利起来。

“滚。”林绘加重了语气,眼神冷下来,“再敢多言,我立时就去禀告父皇,尔等存心搅扰贺寿图,看看究竟是谁的项上人头不保!”

杏衣宫女咬了咬牙,偏生发作不得,狠狠瞪她一眼,带上小太监悻悻而去。

待闲杂人等退散,画室里重归宁静,这出戏反而激起了林绘的倔强心性。

她眼眸微阖,凝神静气。忽的睁开眼,皓腕悬起,笔尖的墨滴在日光下莹然生辉。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

狼毫笔落下,快若惊鸿,又稳如磐石。

手腕流畅转动,一点,一顿,再轻轻一挑——

看似随意挥洒,实则形散神凝。说也奇怪,方才还死气沉沉的青龙,却瞬间活了。

那双眼不是简单的两点墨,而是墨中藏朱,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又藏着一丝悲悯,仿佛下一秒,它就会从宣纸上腾跃而起,冲破画院,直上九霄,将福泽洒向人间。

林绘放下笔,只觉掌心尽是冷汗,后背衣衫都已浸透。

我做到了。

她终于松下一口气。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绘回首,只见蓝霄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正望着宣纸上的青龙。

他何时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林绘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把画遮起来,又觉得不妥,只得垂手而立。

蓝霄入室,径自走到画案前,目光久久凝驻于青龙点睛之处。

“这是……六殿下画的?”

“正是。”林绘点头,“献丑了。”

蓝霄转过身来,一缕斜阳透过雕花窗棂,映着他眉宇,将那惯常冷峻的轮廓衬得柔和几分。

他凝眸望她片刻,忽问:“你当真是六皇子?”

“是。”

“以前,怎么不曾发现你有这等画技?”

林绘生怕被看出破绽,只能含糊应道:“以前……心绪纷乱。此番身陷天牢,反想通了许多事。”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原主确实是心绪纷乱,而她,是真的静下心来。

蓝霄没再追问,只是重新看向那幅画,嘴角似乎微微上扬。

“画得甚好。”他道,“圣心必悦。”

这是他头一回赞许。

林绘忽觉双颊微热,慌忙垂首:“能让父皇称心就好。”

蓝霄又瞥她一眼,这一次,目光落在她执笔的素手。

那双手纤细白皙,如细嫩柳枝,明明纤弱得很,偏生有一股倔强气儿,和他印象中那个怯懦皇子的手,似乎不太一样。

“三日后,陛下寿宴,六殿下亲自献画。”他道,“本将会向陛下禀明,点睛之笔是六殿下所绘。”

“谢大将军。”林绘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言罢,他便告辞而去。

来到门口时,他又忽的停下脚步,驻足回首。

余晖透过窗棂,在她的鬓边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但见她低眉敛目,专注收拾案上画笔,侧脸线条温婉柔和,与往日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判若两人。

蓝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转身消失在玉兰树下。

画室里,林绘凝视他远去的背影,只觉面颊发烫,绯红得像是染了胭脂。

玉手执起那狼毫笔,指尖划过笔杆上熟悉的纹路,忽觉那位叫蓝霄的大将军,竟不似表面上那样冷。

之后的三天,林绘都待在画院里,再无人打扰。

她除去完善画作细节,就是趁机熟悉这个朝代的历史。

从原主的记忆和画室里的藏书来看,大靖王朝颇似历史上的五代十国时期,藩镇割据。

当今的靖王虽不算昏庸,但年事已高,几个皇子为了储位斗得厉害。

而蓝霄出身将门,父亲是开国功臣,战死沙场。

他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就凭战功封为御前大将军,深受靖王信任,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各方势力拉拢或忌惮的对象。这次不知为何,突然会为六皇子求情。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林绘倚窗而立,凝眸遥望窗外那株素蕊凝香的玉兰,檀口轻叹。

她自幼报饱读史书,深知古时身处权力中心的女子生存不易,如今既入此局,首要之事便是站稳脚跟。

而那蓝大将军乃御前红人,诸皇子不无争相结交,偏生原主是个无权无势的六皇子,他这般相助,原是无利可图,莫非……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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