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满脸绝望,关键时刻,男人一个都靠不住!要是今天她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两个狗东西!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八百遍,方荀没空理会,他瞳孔紧缩,替护士捏把汗,可惜距离太远,他救不了对方。
好在燕长留及时赶到,符纸化作利箭贯穿人影的胸口,准确无误踹中颈项,迫使‘他’倒退十几米,方荀心脏停了半拍,直到此时才开始恢复供血。
人影刹住脚,喉咙里发出低吼,像狂怒像威胁。
“姑娘,没事吧?”燕长留问护士。
护士抖如筛糠,小心翼翼睁眼,一道挺拔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以为天神降临,惊愣后是绝处逢生的喜悦,她泣不成声。
方荀晚一步到了跟前,手机震动停了,可下一秒,嗡嗡声吓得他一个激灵,接通:“迟子,我们晚点出去,等会儿跟你讲,先挂了。”
对面一句话没来得及说。
方荀面色潮红,深吸了一口气问:“小姐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呜呜呜…… 谢谢你们。”护士擦掉泪珠爬起来,一叠声的道谢,“谢谢,我没有受伤,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可能凶多吉少…… ”
燕长留表情冷淡:“不必,姑娘没事便好,此地危险,不宜逗留。”
“请问…… ”护士掏出手机。
‘咚!咚!咚!……’闷响连续不断,四面八方环绕,打断她的话。
“什…… 什么声音?”刚刚得救,魂魄还未归位,又迎来惊变,护士神经敏感,不自觉靠近燕长留。
方荀也害怕,抓住脖子上的狗牙,自动自发贴着燕长留:“燕,燕长留,声音好像是从…… 从铁皮柜子里发出来的。”
追着人跑的是一具面具全非的尸体,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活了过来。
它躁动不已,眼珠血红,步伐扭曲,一步步接近三人。
‘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快,越来越响,雨点一般急促、逼仄,方荀心跳也跟着咚咚咚。
好鼓噪,好吵啊,仿佛有千百面铜鼓围着自己敲打,方荀不堪其扰捂住耳朵,眼睁睁看着铁皮柜凹一块凸一块,逐渐变了形。
不好!如果没猜错,尸体应该是要复活了!
“姑娘速速离开。”
“可…… 你们…… ”
方荀握住她的肩膀转向门口,飞快交代:“护士小姐姐快走,我们不会有事的,一会儿打起来恐怕会误伤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我…… 这…… 我报个警吧,这事太诡异了……”
“不要报警,警察解决不了,相信我,我们可以解决,OK?”
身后敲锣打鼓,噪声沸反盈天。
护士被他强硬的推出门去,大门缓缓合拢,突然一个人挤进来。
“燕哥,方哥,你们果然在这。”赵纹插进一只脚,推开门,眼神一凛,“果然是这里出了问题。”
方荀意外,侧身让他进来:“赵纹?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罗盘,我的罗盘指针乱转,转得停不下来,我猜是出大事了,就找到了这里。”
罗盘挺好使的,搞得方荀都想问问他罗盘能不能驱鬼了,要是可以,花钱请一个也不是不行,跟金钱比起来,性命最重要,命都没了有再多钱也没用了。
方荀重新关门,门外又挤进来一个人:“迟子?你进来干嘛?这里危险,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铁皮柜咚咚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平间里在唱戏呢。
周迟瞪大眼:“哦豁,好刺激,这这这…… 我给你打电话,说话的机会你都没给我,担心你们出事,赶巧遇到赵纹干脆跟他一块来了。”
好嘞,来都来了,让他离开,周迟也不会听,一身反骨的男人。
“这什么情况啊?”太吵了,周迟提高嗓门。
“如你所见。”方荀耸耸肩,做出邀请的姿势。
关好门,太平间阴暗无比,几个小窗户透出来的光线昏暗模糊,柜子里不停冒冷气,活脱脱的地狱场景。
一次次冲击下,有好几个铁皮柜撑不住,吱扭吱扭……,柜门开了!
燕长留手握朱砂毛笔,半空中画了张符,活尸想偷袭他,燕长留出手如电,看也没看,甩出一张符,削掉它半个脑袋,红红白白的脑浆血肉溅了满地。
“好恶心,以后再也不吃脑花了。”周迟反胃恶心。
即便如此,活尸不受半点影响。
敞开的柜门呼呼冒冷气,铁床与铁柜摩擦,那声音令人抓耳挠腮。
方荀内心焦灼:“燕长留,我怎么样才能帮到你?有几个柜门已经开了,等会儿所有柜门都被撞开,我们就危险了,现在有办法阻止尸体复活吗?”
周迟,赵纹异口同声:“我也可以帮忙。”
悬空的符只差最后几笔,周边隐隐有金光浮现,燕长留笔尖微顿,摸出身上的符纸,目测有上百张,方荀惊讶,这人什么时候画的?又是怎么携带的呀?
夏天的衣服本身就薄,燕长留黑衣黑裤,就那么几个口袋,到底藏在哪里?
“此符贴于柜门左上角,切记,是左上角,不可贴错,可延迟尸体复活时间,有劳。”燕长留礼貌有加,递过去,“复活的尸体不必管,柜门完好的贴符,不够再来找我取。”
上千个柜门,符肯定不够,管不了那么多了,方荀三个人平分:“迟子你从左边开始,一号到一百号,赵纹负责一百零一到两百号,柜门没撞破的贴,已经出来的跳过。”
三个人分配完,麻利地干活去了。
方荀从两百零一贴到三百,307、335、344柜门开着。
尸体僵硬,复活后像蛆,缓慢蠕动,双臂抠挠着铁皮,金属刺啦刺啦声非常烦人。
方荀抓心挠肝,难受得不行,这声音他是听不了一点儿,每次听到都要搓耳朵,抓手臂,仿佛血管里有上万只蚂蚁在爬。
情况危急,他强忍难受,速战速决。
“阿弥陀佛,莫怪,莫怪,缘尽如线断,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哪来的回哪去哈,祝各位下辈子投个好胎,长命百岁,长长久久,这辈子就算了,别折腾了,折腾到最后可能连一捧骨灰都留不住,图啥呢?听我的,早点入轮回是好事…… ”
“我跟你们讲哈,就那个人。”方荀碎碎念,抬下巴指了指画符的男人,“他叫燕长留,他捉鬼可是一把好手,你们老实一点,他不会让你们魂飞魄散的,还能帮你们超度,但是!你们要是惹恼了他,哼哼,他可不是吃素的…… ”
方荀不敢靠太近,一是怕柜门突然打开,二是柜子里的老兄发怒突然照着柜门来一拳,那不正好打他脸上啦?
所以,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方荀连肿胀的左脚都没空理会,疼过头后彻底感觉不到疼了,步步生风,到最后竟小跑起来,符纸一张张减少。
“燕长留,这里多少柜子是空的,多少柜子真的盛放了尸体,我们根本无法确定,每一个柜子都贴是不是浪费了点?”
墙上贴了规章制度,为防止有人钻进柜子里,要求所有铁皮柜都要上锁。
上千个柜子,不仅工作量大,还有干扰项,方荀觉得完全可以换个方法试试,比如设阵,封印,高效便捷,何乐不为呢?
悬空符进入收尾阶段,燕长留着重在四个角和中心位置加了笔墨,朱砂鲜红夺目,笔画线条锐利,五个点占据五个方位,形成收拢之势,远看冷漠肃杀,直击眉心。
好强大的术法!方荀看不懂那是个什么字,可他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能量。
非常神奇,该如何去形容呢?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这样说可笑吧?
方荀果真笑了。
活尸半个脑袋,左右手也被燕长留削掉了,可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玉石俱焚。
燕长留不想画符途中被打扰,切断了活尸一条腿,大约是见多了血腥场景,又或者是杀过不少鬼,燕长留下手眼不眨,像杀鸡。
这很燕长留。
他收好毛笔,不慌不忙:“无碍,符纸仅是辅助,贴好即可。”
周迟跑过来:“我这边贴完了,差十六张,还贴吗?”
忠实迷弟赵纹:“燕哥,还贴吗?”
燕长留眉眼沉静:“够了,不必再贴。”
断了腿的活尸像打不死的小强,仅靠一条腿在地上蠕动,独眼空洞泛灰,直勾勾盯着燕长留。
铁皮柜里僵硬的尸体们缓过劲,从柜子里掉出来,四肢着地,胸口拱起,爬行了一段,骨骼喀吱喀吱开始拉伸,伸展开后,几十具尸体形成包围之势,它们行动一致,似乎…… 有人在背后操纵。
尸体男女老少一应俱全,统一眼珠上翻,剩下的全是眼白,双目蒙着一层阴翳,怎么看怎么渗得慌。
“燕长留,燕长留,他们过来了,下一步做什么?”方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左看右看,原地转圈。
谢谢观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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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附属医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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