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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N医院重逢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鱼缸。

上一秒有鱼跃起,恣意生长,下一秒就有鱼死去,沉没海底。鱼尾摇曳,吞吐气泡,每一次转身都如此曼妙,却不知为何都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

在这一秒里,一些被束之高阁、抛之脑后的记忆如同海浪般翻涌而来,李昔鱼站在水族馆里蓝色的灯光下,恍然间化身为一条鱼,却是生活在水里会被溺死的鱼。

一阵眩晕感袭来,何时放松的地方也成为了禁锢。

李昔鱼走出水族馆,深吸了一口气,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才像是短暂地活了过来。

室外的太阳光在这个春天显得温暖而刺眼,空气中漂浮的尘土也清晰可见。

本应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李昔鱼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几日胃都不太舒服,他用手揉了一下肚子,疼痛难捱,整个人慢慢地蹲了下来。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李昔鱼拿出来,看也没看来电人是谁,按下了接听。

“您好,请问是李先生吗?”陌生的年轻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温和。

李昔鱼回应的声音则稍显得有气无力,“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这边是xx贷款的,如果有需要......”

李昔鱼愣了一下,答道:“我没有要贷款。”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这边能给到您最大的优惠......”

电话那头的男人仍孜孜不倦,叽叽喳喳地重复着一些无聊的话语,这让李昔鱼想起里头咕噜咕噜的水声,只觉得脑袋嗡嗡地疼。

李昔鱼没有耐心听下去,他再次重复:“不用了,谢谢。”

还没等对方再开口,没有一丝犹豫,李昔鱼立刻将电话挂断,而后站了起来。可能是蹲久了,这一站,李昔鱼有点缺氧了,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花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站稳,缓了一下,李昔鱼又想起刚刚那通电话。

这是这个月接到的第几个贷款电话了?现在的电信诈骗都已经这么猖狂了嘛?他看起来有这么缺钱吗?到底是谁这么想借钱给他?

脑子一旦运转起来,李昔鱼感觉胃里更加难受了。

这显然不是适合生病的好时机。

下个星期就是陶艺纪录片的拍摄了。参与此次拍摄的陶艺家名叫“术一”,是半年前从意大利回来的,在国内外名气都很高,YouTube的视频播放量高达千万。

但他从不露脸,李昔鱼当然也没有见过他本人,只是在部分视频留言的回复中大致拼凑出一些他的个人消息。

这次连氏集团好不容易花重金才请到他,为集团设计下一季度新推出的“二十四节气”系列陶瓷艺术品,而设计构思和创作过程则将会拍摄成纪录片用于宣传。

这将成为“术一”在公众平台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而李昔鱼现在就职的一家独立制作公司,恰好是连氏集团这次的合作方。

这种重量级别的项目,原本是万万轮不到李昔鱼这个半路出家的编导来当总导演的,但是甲方那边指定他来担任负责人,全权负责这次纪录片拍摄。

李昔鱼也是临近节目开拍才知道,这都是连榕的意思。

作为高中同学,李昔鱼和连榕的关系是不错的。但自从那件事后,两人近几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连榕还愿意给他这样宝贵的机会,李昔鱼感到惭愧的同时也心生谢意。

他给连榕发送了表达感谢的信息,得到连榕的一句顺手的事。

其实李昔鱼本人,一开始也很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一方面,虽然他参加项目的经验丰富,但大多都是一些杂活,这么多年混得个副导演的称呼。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并不是专业出身,项目公布时,公司内就曾掀起过一阵风波,多是声讨李昔鱼,质疑他能力的,最后如何平息的不得而知。

李昔鱼倍感压力,即便公司内部许多人并不看好,这并不意味着李昔鱼会放弃到手的好机会。

这个项目对李昔鱼而言十分重要,这绝不是履历的丰富,单是项目的奖金就有好几万,等这笔钱到账,李昔鱼欠的债或许在今年年底就可以完全还清了。

想到这里,李昔鱼稍微回了点血。

为了保险起见,也为自己的健康负责,李昔鱼决定去医院一趟。

G市第一人民医院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人满为患。

喧闹,嘈杂,一切的声音都处在生与死的交界处。

李昔鱼曾经在这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对这里实在太过熟悉,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每个科室的具体位置。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感,看到一些场景,过往的记忆就会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浮现,他发觉自己似乎是因为害怕和抗拒踏进这里,才迟迟拖着不来。

“描述一下你的状况。”

“应该是胃炎,最近饮食有些不规律,加上经常熬夜,压力也有点大,开点胃药就好了。”

面前的男医生约莫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小伙子,可以啊,你都可以自己给自己看病了。”

“难不成同行?”

李昔鱼笑了笑:“不是,略微懂一点而已。”

医生开了药单,嘱咐道:“既然都知道病因,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好好休息,少熬夜,注意忌口,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李昔鱼拿过药单,点了点头,道了谢后便离开了。

·

回国半年多,工作行程可以说是爆满,江一树前期一直在筹备成立工作室的事情,包括场地选址、装修设计和监工,忙得实在不可开交。

年后接了一个纪录片录制的活,适量减少了工作量,推掉了新的订单,但到现在也还堆积着一些私人定制的陶瓷订单。

这次接下录制是存在私心的。

知道江一树回来的人不多,连榕就是其中一个。当时连榕向他提及连氏集团的项目,江一树并不打算接手的,一是工作太忙,他无暇分身,二是他一般不接商业性质的订单。

可连榕难得地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执着,锲而不舍给江一树发信息,先是电话骚扰,后是信息轰炸,江一树烦不胜烦。

直到那天,他在长达几十页纸的策划书底部看到了负责人的名字,一瞬间慌了神。

连榕的信息紧随其后。

[连榕:话说,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他在那家公司工作,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过他这转行的跨度也太大了吧,我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连榕果然还是很懂如何拿捏江一树。

江一树犹豫着点进策划书,退出,又点进,像是在仿佛确认着什么,如此重复大约了十几次。五分钟过去了,他像是认命般地发去信息。

[Jonew:什么时候开拍?]

[连榕:不是不愿意接吗?坏笑.jpg]

[Jonew:微信号发我。]

就这样,江一树用小号加上了前男友的新微信。

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纪录片策划的名单上,但过去这么久,已经临近开拍了,江一树还是觉得很荒谬。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来回翻转,却在一个聊天界面盯着历史消息,停留了下来。

昨晚凌晨一点半,删改几回后发出去的生日祝福,到现在已经整整七个小时没有得到回复。

今天是周二,是工作日,不存在睡过头的可能,那只能表明是看到了没有回复。

江一树现在才发觉昨晚实在过于冲动了。

寥寥几条聊天记录乏善可陈,往上翻,是三个月前的新年祝福,对方倒是回复的很热情。

[小鱼: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大财!希望接下来合作愉快!握手.jpg]

江一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笑出声来。他点开朋友圈,还是三天可见,最近一个月都没有更新了。

记忆里最新一条朋友圈是和一个男生的合影,也是江一树唯一没有点赞的一条。

从新年祝福到生日祝福,还有朋友圈点赞,这种拿小号窥探和打扰前男友生活的行为都不是合理的行为,也不应该出现在江一树本人身上。

他并不愿成为别人口中那种对前任死缠烂打的家伙,但一个出于礼貌的点赞成为了他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的某种慰藉。

或许他只是想确认,那人是不是就如分手时所说,离开了他会过得更好。

江一树关掉手机,决定再睡一会。

G市的春天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温暖,明明今天才是春分,阳光里却有夏日的味道。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工作室内的陶瓷品照得微微有些发亮。

他此刻正躺在工作室后院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不算厚的毛毯,天刚微亮时他就在这了。此时还不算刺眼的阳光穿过树缝,照在脸上,他睡眼惺忪地望了望天色,后抬手遮住双眼,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凉意,他昨日才刚用除草机割了后院的草,清理了断枝,又修剪了植物,以至于今天空气中还有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面而来,却不像第一天那么浓烈。

江一树很喜欢这种味道,这让他感到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一树好像在这里会更容易睡着一点,昨晚做了噩梦醒来后就一直睡不着,倒是在这还勉强补了个觉。

可惜这第二场回笼觉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一只百年不说话的鹦鹉打断。

听着它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一树起初不想理会,翻了个身还想睡。但这只鹦鹉愈来叫愈烈,像是故意要将他吵醒一样。

一番挣扎后,江一树终于起身,他坐起来愣了好一会,揉了揉眼睛,才走到笼子前。

还好江一树的起床气不算大,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只鹦鹉。

鹦鹉是朋友寄养在他家的,十分温顺可爱,大多时候都非常安静,江一树无聊时总爱逗它玩,教它说些常用语,但它却很少能说得清楚。

他后面查阅了资料,才发现这个品种的鹦鹉的确是不容易学会说话。

“你这作息可真规律,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能被你吵醒。”江一树伸手去摸它,它也不躲,就呆呆地立在那,立刻又变回往常温顺的样子,仿佛刚刚在大叫的不是它。

逗完鹦鹉,还给它喂了食,江一树伸了个懒腰,昨晚的心情到现在终于真正阴转晴。

后院里种的都是些花花草草,花的品种只有人工引种栽培的香根鸢尾。

这种花原产于欧洲,但是南方过于强烈的光照和较高的温度,不是特别耐热的植物很难种植,加之江一树不太会打理,虽然是照着养护手册的方法浇水料理,但总的来说,失败还是大于成功。

刚种下的那段时间,几乎是半死不活,现在都三月底了,还是没点动静,也不知道今年春季能不能顺利开花。

这几日都窝在工作室里,最新釉烧的一批陶瓷出窑了,无论是质地还是釉色,江一树都十分满意,他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最近创作的热情高涨。

他经常会如此,一段时间无比低沉,一段时间又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忙碌起来,每天都把自己困在工作室里,这样他才不会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前几天放置在树荫处的泥坯已经半干,正是适合修坯的湿度。江一树拿来托盘,一个一个仔细地检查后装进去。刚拿着一盘泥坯从后院进来时,就看到何裕正在穿工作服。

何裕就是江一树的工作室助理兼经纪人,陶艺专业毕业的,是江一树回国后决定创建工作室招的,两人年纪相仿,比江一树小两岁。

之前还误打误撞当过艺人的经纪人,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认识不到一年,许是何裕自来熟的性格,两人相处得还算不错。

何裕带着些许疑惑看向江一树,看着他手上拿的泥坯,一边整理着工作服一边说:“你不会这几天又都是在工作室里过夜吧?”

江一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拿着托盘径直走向了修坯机边上,将泥坯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缓缓道:“今天还来挺早的。”

何裕自知他说的是反话:“这不是假期太久,作息没调过来嘛!”紧接着又回到主题:“你倒是天天在工作室加班,倒显得我很不负责任。”

江一树懒得回应他,将一个泥坯固定在修坯机上,拿出工具刀,机器随着他脚下的动作开始运转,发出微小的声音。

何裕见他不说话,没过多久也消停了,但是在看到素烧后的那一批泥坯,琳琅满目地摆满在储物架上,他觉得江一树八成是疯了!这到底是做了多少?怪不得最近刷朋友圈看到的全是他的陶瓷品。

何裕有点担心地看着江一树,摇了摇头,忽而想到什么:“对了,昨天节目负责人联系我了,下个星期节目就开始拍摄了,你这几天还是要注意好休息。”

“这次不是要露脸吗?还是要以一张帅气的脸要出镜的。”说着何裕往自己脸上比了一个耶。

“下个星期?”江一树问道。

“合同不是都谈好吗?你不会又想反悔吧?你可别又想反悔。”何裕被他最近古怪的性子给整得害怕极了,就当他准备思考要怎么收拾残局时,江一树就打断了他:“没有。”

“那就好,当初拒绝了多少次你才答应的......”

江一树全然没有听进他那句话,节目合同上看到的一个名字忽然又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走神,泥坯被他不小心中划出一道口来,江一树双手悬空,盯着那道口子微微失了神。

他很快平静下来,熟练地在那道裂缝中修补了几刀,雕刻上一朵鸢尾花的图案,泥坯从刚刚的残缺物瞬间变成一个精美的工艺品。

只是可惜,和心中原本的样子背道而驰了。

有些东西,或许一旦出现裂缝,就再也无法恢复最初,就算费尽心思修补,也已经完全偏离原本的轨道。

将置物架上的泥坯修好时,江一树竟难得地感觉到有些累了。往常他都是从早到晚呆在工作室的,现在才修了几个泥坯,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想来是最近失眠有些加重,他决定下午去医院一趟。

江一树轻车熟路地从诊疗室出来,又去拿了药,开的药还是那几样。他简单清点了一下,便将其塞进风衣口袋。

在等电梯时,江一树又掏出手机来,消息依旧是停留在“生日快乐”那四个字,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手机来回刷新几次,也还是一样,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直到电梯门打开,江一树才摁灭了手机,却在抬头望向电梯时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手机屏幕头像框里的小鱼飞了出来,正站在电梯拥挤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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