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号,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这天扎堆结婚的人不在少数,在前往婚礼场地的路上,就有不少的婚车,看装扮也不是同一支迎亲队伍的。
而这一天的新闻头条,似乎都要为这场婚礼让步了。
这场婚礼堪称得上是金融圈的商业联姻,而由于江正礼和江一树的关系,婚礼又多少和艺术圈沾上了关联。
再者,宁青禾和江正礼继上次在画展共同出席,时隔不久又一次难得在正式场合共同露面,暂且不论婚礼的主角,单是这两人的爱恨情仇,也够媒体记者们洋洋洒洒写下几千字了。
总之是拉满了关注度,已经可以预料到这几天的头条新闻了。
婚礼选址在一家豪华酒店,婚礼场景布置尽显华丽,听说婚礼上用的鲜花还是空运过来的。
伴郎团队相当给力,好几个都是知名富家公子,江一树也是其中一个。而伴娘团里,黎歌位列其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人,难得凑得那么齐。
不得不说,位置的安排甚合李昔鱼心意,在会场的靠边位置,与前面隔着非常遥远的一段距离。
他们旁边就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在等待婚礼仪式开始时,有些还熟悉一点的,也聊了几句,话题也大都是关于连榕和江一朵的婚礼。
陈宣宣和昔日好友聊完天,坐回到李昔鱼旁边,用力撕开糖果的包装纸,把糖果塞进嘴里,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突然对我的婚礼不抱期待了。”
李昔鱼刚吃了点桌上的小点心,有点噎着,喝了口水,闻言看向陈宣宣,“为什么?”
“因为看到了有钱人的婚礼,我心里不平衡。他们想低调也很难低调的感觉,你懂吗?”
李昔鱼笑着点头。
“不过自己的婚礼,一切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来比较好。”
“得了吧,昨天刚吵完架。”
“吵架?”
“对啊,知道我要来参加连榕的婚礼,哎你说,这有什么好吃醋的,那都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李昔鱼倒是没想到两人会因为这个事情吵架,印象里她男朋友是那种话不多的,挺老实的一个人,想不到私下是也会有这一面。
李昔鱼开解道,“那说明他很在意你。”
陈宣宣又不说话了,扭扭捏捏了一会,才开口:“你这么觉得?”
李昔鱼点点头,要不怎么说旁观者清呢。
好的时候腻歪得不得了,吵架时在疯狂吐槽的样子李昔鱼也没少见。
李昔鱼不知道陈宣宣是什么感觉,毕竟是曾经真心实意喜欢过的人,如果已经完全放下了,应该只剩下对朋友的祝福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这样,有一天也可以坦然和释怀就好了。
李昔鱼前两天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婚礼仪式快开始时,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了。
陈宣宣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没事吧?”
李昔鱼抽了张纸,吸了一下鼻涕:“没事,就是前几天感冒了。”
“我就说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喝点水。”
“喝过了,我去趟卫生间。”
“好。”
李昔鱼从后面绕了出去,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卫生间。
离场太久也不好,李昔鱼快速洗了把脸,有些发晕地走了出来。
通道里只有些许工作人员,李昔鱼走路时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忽然一个声音在这安静的通道响起。
“李昔鱼?”
李昔鱼缓缓回过头,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宁青禾缓缓走到李昔鱼面前,“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次见到宁青禾,李昔鱼发现自己还是很难控制好情绪。
宁青禾还是像以前一样咄咄逼人,完全不给李昔鱼任何辩解的机会。
李昔鱼似乎都要猜出她接下来要讲什么话了,先一步说明:“我只是以同学的身份来参加连榕的婚礼。”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是说过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吗?”
李昔鱼不知道说什么,他当时真的有答应吗?
“钱我有在还。”
宁青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什么钱?”随即很快想起来,笑了笑,“是吗?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多少钱来着?”
“那点钱你什么时候能还完?”
什么时候?
李昔鱼曾经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可每次得答案都是快了,再坚持一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会还真的以为还完钱,就还能想和我儿子在一起吧。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到底想要缠他到什么时候?”
“他马上要结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昔鱼总是要在宁青禾这里听说江一树去集训,去留学,要结婚的事情。
好像宁青禾说是,江一树就一定会做,李昔鱼也就一定要相信。
可明明都不是这样的。
“他说过,没有要结婚。我也没有要缠着他。”
宁青禾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他结婚是能凭借他的意愿吗?他是宁家的人。”
“你说没有缠着他,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女儿的婚礼上。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吗?”
李昔鱼也不淡定了,“关我妈妈什么事情。”
“钱我会还完的,你不要再说了。”
宁青禾不屑地笑了一下,“在那之前,我都有权利提起这件事情,不是吗?”
李昔鱼觉得脑袋更晕了,他来这里完全是错误的选择。
“这种日子,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我走现在行了吧。”
说完,李昔鱼也不管宁青禾的表情,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那是谁?”
江正礼走到宁青禾面前,看着远去的背影,宁青禾扶了扶脑袋,“李昔鱼。”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
宁青禾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江正礼脸色讶异,“怎么会这样。”
宁青禾原本对江正礼一直撮合江一树和黎歌的事情不以为意,从前会在李昔鱼面前提起,也完全是形势所迫,这不代表宁青禾本人就愿意接受黎歌。
对于江正礼而言,黎歌是他同门的女儿,自然是亲近许多。可在宁青禾看来,黎歌虽然出身艺术世家,但在她们这种商业人眼里看来,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可眼下,李昔鱼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说实话,宁青禾自认为李昔鱼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可言,从江一树出国后,她对李昔鱼也少了很多关注,李昔鱼这么多年一直安安分分,宁青禾才会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至于那些钱,更无所谓了,也不知道那笔钱还到什么地步了,回去得查查才行。
李昔鱼说的只是来参加朋友的婚礼,宁青禾也还是可以暂且相信的,但江一树的性子她是知道,过去这么多年,江一树还是一根筋,上次回家的反应还那么激烈,在艺术展上那番话也把她气得够呛。
万一江一树又遇见李昔鱼,两人又重新搅合在一起了呢?
这么一想,宁青禾太阳穴就突突地疼,她不能坐以待毙,不得不提前作打算。
和一个不那么理想的女人结婚,好过当一个同性恋吧。这种心态就类似于宁青禾以前认为让江一树继续画画,也好过和李昔鱼在一起。
在阻止江一树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情,江正礼和宁青禾多年前就已经达成共识。
至于让江一树和黎歌结婚,之前宁青禾一直认为还有回旋的余地。以为顺着江一树的愿,出国留学几年回来会有所改变,就会愿意加入公司,就会去联姻,但江一树却一直还不愿意妥协。
现下,她也只能接受黎歌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黎歌也都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也好。”
江正礼和黎永彦是多年好友,当时两人大学时候就曾开玩笑说,等将来各自的孩子出生了,定个娃娃亲来着。
事实也如他们所想,孩子都在同一年出生,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是要比旁人亲近不少。
原本是很好的一门亲事,可宁青禾存有偏见,一直不松口。
江正礼私以为,如果当时不是半路出现个李昔鱼,江一树又何尝不会和黎歌走到一起呢?
“我是觉得这俩孩子在一起能有共同语言,一树也不至于这么排斥。你让他去和什么集团的千金相亲,他能和那些人聊得来吗?自然是不会愿意的。”
宁青禾觉得他这话里有话,语气又冷下来几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和我结婚也是无可奈何?”
“那怎么可能?”
宁青禾现在颇有点六神无主了,毕竟李昔鱼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了,看那气质禾从前相比也变了许多。
她看向将正路,“那你说,怎么办?”
江正礼思索了一会,“依我看,不如直接在婚礼上宣布,永彦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的。
黎歌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一树来着,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一树,依他的性子,想必不会接受,不过在这种场面,应该也不会当场否认的。”
“现在重要的是把信息宣布出去,让李昔鱼知难而退才行。”
“当年我就说了,要防患于未然,没想到大学还是走到了一起,你不是说你都解决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么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宁青禾听着江正礼的话,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当时手下留情了。
“走吧,我们该进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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