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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裴延向来任性,行事从无定数。他既冷得似块冰,却也能随心所欲地把心意递人面前,然后饶有兴致地观其反应。

那句“我对你有些心思”,便这样出了口。

语气看似随意,还有点玩世不恭,但只有裴延心里清楚,说出这句话时他攒了多少力。

从前颠沛流离、于刀光剑影中挣口气都未皱眉,今夜却肯为她露出软衬。

月光寂静无声,蝉鸣挟风而过,他的一颗心高高悬起,耐心等待沈惜瑞的答复。

然而,他怀中的沈惜瑞全然没察觉到这份压力。

沈惜瑞没忍住地扯了扯嘴角,因为将才幻想的夸赞化作泡影,现下甚至有几分失落。

突然讲这些儿女情长的做什么!

司空见惯一般,沈惜瑞漫不经心道:“我知道啊。”

日记中写得那么详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裴延的白月光?

裴延闻声蹙眉,不可思议地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什么?”

沈惜瑞:“知道你心悦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

裴延将才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乱了的心跳复原,但他仍然不解——他今晚才确定了这份心思,她又是从何知道的?

之前,他从未袒露过半分。

忽而转念一想,裴延似是茅塞顿开,望着沈惜瑞的发顶笑了笑——想来是她单相思已久,为了缓解忧思之苦,便自欺欺人他也用情至深。

怪他察觉太晚,才让她独自煎熬。

但如今他只是确定有一丁点小心思罢了,尚且不能给予她想要的,裴延默默想着,怕自己没有去爱的能力。

沈惜瑞听见身后的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心里直反怵,怕他又要发疯。

但也情有可原,怪不得他。毕竟白月光还记得那些过往,是值得高兴一番。

奈何她失忆之后,竟一点儿都念不起昔日的感情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为了苟活,必须假装心里有他!

沈惜瑞攥紧拳头,为自己加油打气,相信自己能完成这份艰巨任务,一定能苟到耄耋,苟到喜寿!

二人并骑,沉默着往府门去。

沈惜瑞静静地坐在裴延身前,令他难以忽视,仿佛怀里抱了个烧红的铁块。

他喉间发涩,以为沈惜瑞害羞得不敢轻易动弹了,便缓缓开口道:“方才的话,就是随口一提,你无需立刻答复。”

一抹愧意油然而生,裴延忽然觉得自己唐突,仿佛在利用自己的权势施压。

他不喜欢这样。

看在沈惜瑞心思单纯的份上,他决定慢慢来。

然而沈惜瑞头也没抬,还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知道啊。”

裴延脸上的羞赧瞬间僵住,忽而勾了勾唇,语气却冷得像冰:“哦?这你也知道?”

“当然啦。”沈惜瑞也习惯了他的胸脯,这会儿困意渐浓,便卸了力气往后靠,枕在他胸前,“你不是说随口一提吗?我听着呢。”

“……”裴延默了片刻后,只是哂笑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不禁想道,原来这份情意独独缠绕在他心口上,而在她眼里却那般寻常。

她没有一丝惊讶,甚至没有半分在意,仿佛他的心意毫无价值。

他忽然觉得有点荒谬,先前那些隐约的试探到像是他的独角戏。

裴延侧头,瞥了眼她漫不经心的侧脸,发现她居然没心没肺地睡着了,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喉结滚了滚,裴延眼底的热意慢慢沉下去,最后轻轻勾了唇,喃喃道:“今夜,就当我喝醉了。”

府门口的灯火越来越亮,沙沙响的树叶,及沈惜瑞均匀的呼吸声,反而比二人之间的沉默还热闹。

裴延任她靠着,心底却凉成一片,心道往后这事,他再也不提了。

他倒要看看,当沈惜瑞心上真的有他并主动朝他走过来时,又会是哪幅模样。

他愿意等待。

-

檐角灯影轻晃,裴延从马上轻轻抱下酣睡的沈惜瑞入府,转身提灯往城东骑去,腰间系有令牌。

夜露打湿了他的玄色衣摆,胸口残留的脂粉气渐散,取而代之的是监牢的霉味。

虽夜已至深,但监牢里的惨叫声仍此起彼伏,不知停休。

裴延靠在朽坏的木柱上,指尖摩挲着认罪书,微微蹙眉,颇为遗憾道:“无趣。”

被绑在形架上的杨倬,垂着头呜咽,他手脚上的镣铐起了层铁锈,薄薄的一层。

“大人,杨提举供认不讳,承认了纵火烧船事实。”凌岳放下手中的火钳子。

裴延却不满意,将按了血印的认罪书放进火盆,烧成灰烬。

他走到杨倬身边,命人抬起杨倬的头,缓缓开口道:“事到如今,你以为还保得住吗?”

此刻的杨倬早已不是白日里风光无限的提举大人了,姣好的面孔沾满了血污,挣扎着想辩解时,口中却不见一颗牙齿,最终只有含糊不清的呜呜声能代表他还活着。

与关茂才不同,杨倬看似沉稳,其实就是烂了根的空心竹,自从被押入监牢,还没上任何手段就吐得一干二净,几乎全交代了。

然而交代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他知道纵火案重重,并非意外,但他却贪图享乐,草率地了结此案。

拔了三四颗牙齿之后,他才道了个陌生名字。凌岳派人去找,却找来了腐烂已久的尸体,连脸都看不清楚。

杨倬惊恐道:“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你们要的真凶已死。”

裴延冷嗤一声,一口咬定道:“我们找的不是替罪羊。”

说完这句话后,杨倬才被彻底扒完了牙齿,满嘴伤口,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凌岳不解,“杨倬再也说不了话了,大人又该如何审问呢?”

裴延捻了捻指尖的血迹,从袖中取出一张新的认罪书,毫不在意道:“按手印,画押。”

新的认罪书与烧掉了的那张差不多,都有杨倬承认徇私枉法的坦白,而新的这张还多了一句话,“本人供认,确知真凶乃程汝贤。”

尚且吊有一口气的杨倬瞪大眼,看清这句话后激动地挣扎,却说不出话,任凌岳按着他的手画押。

程汝贤,乃云港最大的茶商,名下产业成片。换句话说,在云港可以不认识当今圣上,但必须得知道程老板。

而杨倬,虽掌管着市舶司,但其实就是靠妻子过活的软饭客。其妻子正巧又是程汝贤的亲妹妹。

杨倬既要妻子为他打点官场,应付陋规,又憎恨他的妻子,暗地里盘算着归宗复姓,想让儿子日后改回杨姓。

然而心思刚冒头,程汝贤就把他儿子抱走了。

杨倬对程汝贤自然厌恶至极,恨他满身铜臭,恨他狡诈阴险,却又不得不听令于他——更何况,儿子还在他手上。

他不知晓京城来的佥事为何有锦衣卫相助,甚至推断出程汝贤也参与其中了。

可他早已自顾不暇,只能张着嘴哀恸,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别急,慢慢来。”裴延收回认罪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冷声道:“留着点精神,去和那十六个人辩解。”

十六个人,即命丧火海的十六人。

话音刚落,杨倬怔了一瞬,而后疯狂摇晃,可他越是挣扎,镣铐镶进肉里的程度越深。

裴延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袖子上的灰,轻轻吸口气,只能闻到阴冷逼仄的潮湿霉味,将才还若隐若无的女子香味彻底消散开。

他皱了皱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牢。

“命人去捕程汝贤。”裴延双手随意地垂在腿侧,语气不容置喙。

“是。”凌岳嘴比脑子快,刚答应完就想起了些别的,犹豫着开口:“可是……大人将这件事告诉沈姑娘了吗?”

裴延脚步微顿,凌岳看他这副模样就猜到一二了,提醒道:“臣见沈姑娘与程二小姐交好,所以此事应尽早让沈姑娘知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友的父亲锒铛入狱,沈姑娘那样善良,肯定会先为好友难过,然后苛责陛下吧……凌岳不愿如此,因这样一来,陛下脸黑得能吓死人。

不过他也只是建议,毕竟裴延心情阴晴不定的,难以捉摸,听不听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不料裴延还真思索了一番,然后语气认真道:“也对……待她醒了,再告诉也不迟。”

这可是凌岳从未见过的纵容,陛下行事向来从凭己断,不愿旁人多问,此时此刻竟然犹豫着要先告知沈姑娘。

顺道还给了凌岳一个好脸色。

凌岳心道,臣惶恐啊!

深夜,长风不知起于何处,带着寒意打转。

裴延走进监厅,刚立住脚,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他面前。

沈邱霖躬身侯在阶下,双手奉上一沓信封,毕恭毕敬道:“陛下,密信至。”

裴延让他起身,而后接过密信,展开查阅了一番,勾了勾唇道:“难怪他要深夜走漕运,因为这并非普通的茶贸。”

而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运的是私盐。

沈邱霖应声道:“臣已密令缇骑封了程汝贤在城西的茶仓,暗查各处,却仍不见账簿踪迹,半点儿痕迹也没留。”

夜黑风高,绣春刀悬在他腿侧,风吹过发出细碎的声响。

裴延似早有预料,语气平静道:“盯着漕运码头,走陆路又须验路引,他逃不了多远的。”

光说话易口渴,裴延落座,拨弄起茶砖,两指一捏就掰了一茶块,放进碗中,注入沸水。

他气定神闲地问了句:“他仓库里的茶如何?”

沈邱霖被问得一愣,回答不上来,最后靠着零星的记忆说道:“茶仓里摆满了茶箱……都还未送出去。”

“他若真要逃,绝不会把价值千金的新茶留在仓库。”裴延指尖叩着桌案,眼底不见波澜,“既然行事隐蔽,他此刻应该是在躲避纵火之祸,至于私盐败露一事,且在其意料之外。”

沈邱霖默了默,不知裴延是从而来的自信笃定,但他说话的语气又令人不得不信服。

半晌,沈邱霖答道:“陛下放心,臣即可调遣精干缇骑全力追查。”

裴延微微点头,揭开盖碗撇去浮沫,语调轻慢:“朕还有一事好奇。”

“陛下请讲,臣定知无不言。”

裴延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墨色,“这夜不算深,此刻动身查案反而易露破绽。”

沈邱霖第一次见陛下这样,似是关怀自己,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敌意,但他只得听着。

“不妨与朕说说,你姐姐从前的事。”

裴延视线落回沈邱霖身上,手中的茶汤轻晃,语气淡漠:“今日不必藏着。”

裴延:我宣你

沈惜瑞:收到

裴延:喜欢我or爱上我

沈惜瑞:or

裴延:…其实我也没有很想表白,呵呵,一点也不想,还有你真的很装,对了,能不能别和别人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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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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