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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俄顷,雨丝复现,风穿雨幕掠过,拂得二人轻袖飘扬。

沈惜瑞将盒盖推到裴延手上,准备跑进屋躲雨,急切道:“你自个儿慢慢吃吧!我得回屋避雨了。”

她才不愿杵在这儿听他讲俏皮话。

不料她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握住手腕往回带。

踉跄间,沈惜瑞直愣愣地撞进裴延胸膛。

他把食盒递给身后的凌岳,另一只手轻轻勾住她,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声音低缓又柔和:“不急。”

细雨斜风,如拂尘扫过,皆落在了裴延的背上。

他忽地松开手,从随从手上接过一把油纸伞,“咔哒”一声,伞面稳稳挡在了二人的头顶。

“慢些走,便不会淋雨了。”

裴延垂眸看她,语气冷里藏柔。

沈惜瑞嘴角微抽:“你不找伞的话,我早就跑过去了。”

“……”

裴延无奈轻叹,撑伞同她进屋。

沈惜瑞一进门,便与猫一样地溜走,与他拉开距离。

可她又怕这点小动作太显眼,就强装镇定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端起茶盏,倒了杯热茶。

一切都被裴延看在眼底,没戳穿而已。

他驻足门外,捏住衣角轻抖,刚才沾到的雨珠立即簌簌落下。

“备干净常服来。”

裴延一边用绢帕擦拭肩头的水痕,一边朝下人吩咐。

沈惜瑞慢慢抿着茶,指尖都被捂热了。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相对,窗外小雨淅沥,声音轻巧,蓄了一院的静谧,令茶瓯碰桌面的声响格外清晰。

周遭一静,心思就疯长,比雨丝还密。

沈惜瑞不禁瞟了眼他擦过雨珠的指尖,就立马撇过头去,慌得赶紧找话打破沉默。

“那栗子糕是下午蒸的,你来得迟了些,不知尝着还合口不。”

诡异的安静中,若非她及时刹住嘴,或许“这栗子糕可真栗子糕”就说出口了。

裴延没半点犹豫,“美味至极。”

沈惜瑞瞬时笑靥如花——有她这动手能耐,还有什么做不成的?

单听掌柜的说了几句,就做出如此成功的栗子糕,倘若她不过敏,定要好好尝尝有多美味。

可笑着笑着,她忽然记起这栗子糕是因为裴延思念亡母才做的……

瞧他此刻望着栗子糕的眼神那样软,许是在想已故的母亲吧?

沈惜瑞的笑意霎时凝住。

“不过,你以后别做它了。”裴延指尖轻点糕碟。

“嗯?”

沈惜瑞心里猛地一沉,思考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弄巧成拙,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所以他这是要怪她了吧?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若裴延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她,大不了今晚就收拾包袱离开!

“你难道还想起红疹?”

裴延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话音刚落,下人便捧着常服进来,他接过衣物,淡淡道:“从今以后不准碰栗子,而且,做饭做糕都是杂事,不必你做。”

“诶?”

“但若做这个,是为了讨我欢心——倒也无妨。”

“……”

沈惜瑞先前的顾虑烟消云散,甚至很想白他两眼,她觉得她所做的算是垂怜。

并非讨欢心。

白月光就远远的站在那儿,如日记里所说的,带着矜持的傲气。

哪用得着自己低头去讨他欢心?

当然,也不能太过分,在性命攸关时偶尔谄媚一下……也不是不行。

裴延不喜衣物沾污,哪怕就这点雨痕,也让他浑身不自在。

“时候不早了,我去更衣,你先歇下吧。”裴延话音一顿,“待会刘仲明要来。”

沈惜瑞点了点头,将茶瓯放下,带着掌心的温热朝外走,忽然脚步一顿,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

“对了,险些忘记问了。”她拍了下额头,“纵火案可查清了?程小姐她……可有嘱咐你捎话给我?”

裴延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衣料,“纵火案已查清,明日便可回京。”

“这么快。”

沈惜瑞有点感慨,起初她非自愿来到云港,可待了几日后,觉得此地甚宜,有趣的事物实在太多了。

突然提及回京一事,她竟觉得有点仓促。

裴延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喉结滚了滚,只含糊应道:“残党近捕尽,此事将了。”

至于程春丹带的话……

唇被漆黏住一般,话到嘴边,却又被烧融,倒灌喉间。

裴延藏在衣物下的指节攥紧,他怕沈惜瑞知道程春丹早成了枯骨,怕她眼里的柔软烬作废墟,便撒了谎。

纵使他答应过她,会尽数相告。

“你早些歇,今夜睡好了,明日才有心情吃运河畔的石榴。”

沈惜瑞见他眼神躲闪,默了默。

难道程春丹无颜面对她,所以一句话都不留?

裴延怕她伤心,才如此紧绷,掩藏着什么似的?

沈惜瑞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应了声“晓得了”,遂轻快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

藕荷色裙摆扫过门槛时,带着雀跃的弧度。

她未察觉,门后的裴延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唇地张合了好几次,无声无言。

月色溶溶,方才的细雨渐软,淌了廊下一片。

-

“晴方姐姐,皇上说明儿就能回京了——”

沈惜瑞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捂住了嘴。

门刚打开,厢房内没点灯,漆黑一片,趁着月色也只能勉强看到一抹身影。

就在她身旁。

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并非新鲜血液的刺鼻,而似陈年老渍般的浓厚,仿佛早已渗进了骨髓。

一怔过后,沈惜瑞刚想出手反制,却听见黑影出声制止道:“别怕,是我。”

“嗯?”

沈惜瑞嘴被捂得死死的,很想问他在说什么废话,光听声音完全认不出来。

但她只能发出一声嗯。

“我放手后,你别叫。”那人又说。

沈惜瑞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没应声。

那人只当她默许了,便推着她的腰往里走,“咣当”一声,门扉就已闩上了。

他的手也松开了,指腹还没离开半寸,沈惜瑞就猛地回头,凭感觉去找那人的命门所在之处,试图将他按倒在地。

不料,没等她顶住那人的肋下,他就反应过来了。

电光火石间,那人攥着她胳膊一拧,反而将她压在身下,一齐摔在地上。

那人的身上很凉,自带寒气,混着洗不清的血味,沉在她身前。

沈惜瑞的呼吸骤然放缓。

他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那人也看出这一点,颇为得意道:“不错,教的都没忘。”

“什么?”

“但想赢我,还不够。”

沈惜瑞受人压制不得不老实,纳闷问道:“大哥,你谁啊?就算是死,让我死个明白吧!”

光是失忆,只靠着日记想象前半生,就够委屈了。

若是再稀里糊涂的咽气,她去了阴曹地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阎王爷理论理论。

然而经她这一问,那人也迷茫了。

他声音慌张,像从冰水里捞出的丝线,又冻又僵,每一声都发颤。

“你不认识我?”

沈惜瑞眨了好几下眼,“我……应该认识你,吗?”

难道是失忆前积攒的仇恨?

那人也沉默了。

在黑暗中待久后,眼睛自会适应。

沈惜瑞已经隐约看出那人的轮廓了,再停段时间,她就能看清他脸了。

但是那人忽地起身,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猩红的火星从他指尖一跃,跳上灯芯——整间屋子都亮了。

沈惜瑞起身,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

她朝暖光源头看去,瞧清了灯旁的背影,一身玄色劲衣,但十分眼熟。

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沈惜瑞自知打不过,便尊重道:“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那人转过身,一双圆而亮的眼睛先映入眼帘,仿佛含着星子,鼻梁挺拔,面容清俊,说是温秀的探花郎也不为过。

偏偏领口微敞,露出飞鱼服的领子。

“……弟弟?”沈惜瑞惊呼一声,试探着喊他。

却见他眸色微变,蹙眉时冷冽锋利,与他腰间佩戴的绣春刀如出一辙——藏着慑人的狠。

沈惜瑞不自觉地往后撤了半步,犹豫片刻,改口道:“沈大人。”

她思绪混乱,像猫抓坏的线团。

皇上都说他们是姐弟,为何他要行事如此鬼祟,又为何在听见她唤他“弟弟”后不满?

他们……真的是姐弟吗?

沈邱霖快步上前,高大宽阔的身影挡住了半边光,将沈惜瑞罩在昏暗的笼中。

她正准备询问时,就撞进他困惑且深沉的目光中,顿时慌了神,说不出话。

待被他反复端详了几遍后,沈惜瑞被这直白的目光挠痒了似的,一直后退至墙角处。

她斟酌着开口:“要不,再添几盏灯,供大人好好看看?”

沈邱霖眼睫垂落,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贴,“你感受到了吗?”

沈惜瑞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拼了命地收手,却被抓得越来越紧。

她只能摇头道:“大人请自重!若被皇上撞见了,你我都活不成!”

今夜真无妄之灾,谁来救救她!

见她反抗强烈,沈邱霖败下阵来。松手,取出胸口处放的罗帕,还带着体温。

他抖了抖,昏暗的夜里,有一朵菊花绽放。

“惜瑞,当初你说,以菊代居,愿君安身,志坚事成。”

沈惜瑞摸着腕间的红痕,一头雾水。

日记里没提到这号人物啊……

但看那罗帕上的菊花图案,藏线头的方式与她的一模一样。

她想取下来仔细确认,却在触碰到温热的罗帕后,仿佛在拿刚出炉的馒头,指尖猛地缩了回去。

一眨眼的功夫,她心虚地抬头瞧沈邱霖,竟见他热泪盈眶。

仿佛檐角的残雨,皆落尽他眼窝中。

又凉又沉,多眨下眼,就会流下一汪愁。

“你、你哭什么!”

沈惜瑞头一回见男人,人高马大的男人,偷袭她之后倒打一耙地抽泣!

还是杀人不眨眼、在民间如阴云过境的锦衣卫!

惹哭锦衣卫?这感觉比杀了她还恐怖!

沈惜瑞慌乱地推搡他的胳膊,想让他用那方罗帕擦擦眼泪,结果半晌也推不动。

“大人是在使苦肉计吗?”

沈惜瑞已经尴尬地胡言乱语了:“别哭,有事直说,我看着办!”

然而,没劝住。

他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地砸在她下颌,慢慢流至颈窝。

热意似溅出的热酒,挥发得转瞬即逝,成了凉瓦上的夜露,余下一阵风。

沈惜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沈邱霖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点委屈的颤:“你真的失忆了……记不得我了。”

沈惜瑞:我被做局了,谁能观看30秒广告助我复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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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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