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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好在沈惜瑞来时格外留意路线,记住了几处显眼的屋舍,即便没有那老翁带路,回公主府也成小菜一碟。

时间赶,她却还是走神胡思乱想着,阿姐的话绕线团似的在她心底打转,连走了多少级青石板台阶都未发觉,等回过神,公主府的朱漆大门已在眼前。

她快步绕至偏门,踩着一垛杂货,麻利翻进了院,掀帘钻进厢房,声音还带着点喘:“晴方,我回来啦。”

床上一团高高重起的被衾突然活过来似的,晴方如释重负地起身,“娘娘可算回来了!”

自打她离开,晴方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躲在床上,竖起耳朵,门外一旦有脚步声,都会被吓得往里缩。

沈惜瑞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去扶她起床。

“我走了那阵子,有人找我没?没穿帮吧。”最后半句像在许愿。

晴方换好衣服,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摇头道:“没呢,估计都晓得娘娘身体不适,无人敢叨扰。”

“那就好,那就好……”沈惜瑞心口悬着的最后一颗石子也落下了。

她动作利索地挽起碎发,与晴方相视,互相打量了彼此一圈,才稳住步子朝外走去。

宴会还在进行,眼下赶过去还能凑点热闹,减少嫌隙。

-

青砖映晴光,廊下彩绸摇曳,三五成群的宾客们围在厅中赏戏,院内充斥着锣鼓声与笑语声。

淳阳大长公主坐主位,她身子挺拔,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出挑的美貌中有浸过岁月的清润。

她眉梢眼角总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温和地将宾客们的谈笑、达官显贵间的暗语以及裴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戏最精彩处,她能一边掩面轻笑,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

今日她最关心的便是不请自来的裴延与沈氏。

奈何沈氏体弱多病,不一会儿就到偏院休憩,裴延还不允许人前去探望,如此她只得将注意力集中于裴延身上。

虽说他是她皇侄,可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年他能绕她一命,将她赶出宫,已是她能求来最大的福分了,他今日却亲自为她祝寿,这又是为何?淳阳不知。

莫非她私底下的那些勾当都被他知晓了?

不可能。若他得知多年寻求未果的裴默,就在他身边,那第一个受死的就是淳阳。

裴延可不会放长线钓大鱼,他手段利落又残忍。

她正揣摩着裴延的用意,未注意到有一小厮为他添茶倒水之余,偷偷往茶瓯底下压了张小字条。

裴延面无表情,甚至有点轻慢地打开字条,心里骤然一沉,他却也没说是什么,而是将字条揉成碎屑,扔进一旁的池中。

字条写了沈惜瑞道动向,说她只身前往惠安堂与沈霏霏碰面。

而那小厮是他安插在公主府的线人之一。

他压低声音道:“告诉凌岳,处理掉那老翁。”

他最见不得坑蒙拐骗之人,若非沈惜瑞会武,换做是旁的姑娘,已经惨遭毒手卖给人牙子了。

处理掉他,对裴延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他随意一说,而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惜瑞外出的事,他总算知道她为何非得来公主府祝寿了。

沈霏霏曾当过沈惜瑞的主子,裴延对此早已了若指掌,可他唯独不能算到沈霏霏是否将真相诉之于她。

赛去替嫁的丫鬟成了皇后,而自己却被禁足家中,任谁来了也会心有不甘。裴延猜测,沈霏霏已经将真相说出来了。

他喉间发涩,戏台班子的唱曲如急湍,冲刷过他耳畔,吞噬掉一切声音。

如果沈惜瑞恢复记忆,就会发现他期满于她的事……

裴延眉心骤跳,罕见地陷入迷茫,略显烦躁地摩挲起腰间素玉佩。

“陛下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沈惜瑞清甜的声音如光束闯入,他抬头微微眯眸,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的笑靥。

她自行坐下,看似随意实则颇有心机道:“肚子总算不疼了,臣妾终于得空来陪陪陛下。”

十分丝滑地衔接上离开时的话,假装她中午待在厢房内老老实实的,一点儿都没有擅自出逃的嫌疑。

裴延却诧然,听她语气轻快,不似含愠——难道沈霏霏没告诉她真相吗?

“崔姐姐呢?”沈惜瑞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毕竟他素来面若冰霜,“她琴艺的确精湛,只可惜我没听完。”

实在抱歉,因为当时她还有更重要的心结要处理。

裴延反倒有些怒意:“你很关心她?”

“不可以吗?”

沈惜瑞知道他吃味了,可这醋酸得实在莫名其妙,她壮起胆子呛他。

裴延不假思索,淡淡吐出二字:“不准。”

心里还庆幸,幸好早就勒令将崔月熙赶走,不然沈惜瑞一直惦记着她,霸占着位置,害得她都不多想想他了。

“……”沈惜瑞一噎,不知他哪儿来的理直气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能关心谁?”

“你觉得呢?”裴延将问题抛回给她,冷冷扫了一眼她。

分明是炎炎夏日,可沈惜瑞仿佛被刺骨寒风刮了一般,她不得不道:“自然是……子谦,我最关心子谦了。”

他们虽离人群远,宛如单独隔出一方天地,但沈惜瑞脸皮薄,不愿叫外人听见她如此亲昵地称呼他,只好微微俯身,极力压低声音道。

声音清甜,如绚丽的野果泡浸山涧溪流中,裴延眸色微变,不可抑制地扬了扬嘴角。

除此之外,还有庆幸。

她都喊他小字了,说明她还不知实情,而后也再难知晓,他们可以一直比翼双飞,情谊坚不可摧。

裴延很是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心想要单独赏沈霏霏,就看在她未曾多言半句不该说的。

这份妥帖,不论原因,都值得赏。除此之外,还是警告。

见他们聊得热络,淳阳捏着茶盏的指尖收紧,茶汤轻晃撒出热痕,她偏偏没有反应。

沈惜瑞方才病着,并不知晓刚过的风波,可裴延怎会不知——将才处置袁逢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戏唱得好,底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淳阳也不例外。

然而笑意深处,是冷嗤。她心想袁逢是先皇身边的人不假,但他后来弃明投暗选择扶持裴延,然而,如今不也落得了凄惨下场?

-

按照大昭规制,内侍不得私交外廷眷属,皇帝与外庭官员的宴会,内廷宦官没有资格参加的。

当时裴延刚劝退了崔月熙,她不甘心地咬牙离去,朱红色的大门敞开,袁逢竟然出现了,而且全然不知裴延在此,他大摇大摆地步入。

其实他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时而任性也无可厚非。

他唯一做错的就是,得意忘形,没发现裴延早已起了恻隐之心。

又或许察觉过皇上眼底稍纵即逝的松动,却仗着从龙有功,浑然忘了帝王心硬如铁。

眼下更是给足了铲除他的机会。

袁逢像主动咬钩的鱼,又自行递上抹自个儿脖子的刀。

淳阳大长公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杯寿酒他非吃不可,不料刚一进门就撞见好整以暇的裴延。

袁逢压根没料到,更没收到消息说他会亲临。

好在经验丰富,眼珠子转悠几下,就想出了由头。然而完全没给他讲的机会,几个锦衣卫从天而降,不知方才藏在何处、藏了多久,吓得众人散开,为他们腾出一大片空地。

裴延声音冷冽道:“这是你该来的地方?”

袁逢浑身一僵,挣扎着抬头,那股子帝王气却如重石压颈。

他回想起五年前的一日,那时的裴延五官略显稚涩,脸颊沾着打仗时染上的泥点子,眼神却如狼似虎,透着一股子狠劲。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褪去了青涩,锐劲酿成更深的野心。又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袁逢被自己的恃功之心蒙了眼,深陷权力的泥沼。

从名落孙山,到自宫当内侍,再到权势滔天的司礼监掌印,袁逢两眼灰蒙,不甘止步于此。

“奴婢是给大长公主送贺礼的,皇上不信可打开礼箱亲自过目!”

可裴延神色认真,无半点犹豫,轻笑出声:“所以呢?”

袁逢身形一颤,裴延继续道:“按《大昭会典》,内侍不得入外藩宴席。朕倒是好奇,谁允许你出宫的?”

淳阳指尖死死掐住掌心,如同捻死一簇杂草。嘴角仍噙着笑,凝滞原地,她甚至忘了呼吸。

“这些年,仗着司礼监的权,你越的规矩还少吗?”

此话一出,袁逢便知裴延下定决心要除掉他了。不但是近年,从先皇开始,宦官集团就日益嚣张,靠批红权插手朝政,而裴延早就想拿人立威了!

但裴延全然没将他放进眼底,袁逢所牵涉的势力,他压根儿不觉棘手。

裴延收回视线,甚觉乏味,“押入地牢,择日问斩。”

袁逢被被按在地上,喉间满是血腥气,慌乱中他突然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尽全力嘶吼:“陛下饶命!奴婢知道前太子的下落!陛下不是年年派人寻前太子吗,我知道他在哪儿!”

三年前,裴延成功夺位之时,偶遇宫中大火,前太子就在这篇慌乱中消失了。

裴延下令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派人下洋往西寻,但全部打了水漂——前太子裴默如同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件事如洒进靴底的小石子,碍不了大事,却会让裴延不爽。

听得袁逢这么说,不光是裴延,竖着耳朵偷听的宾客们也投去诧异的目光——他们都以为前太子早已殒命,未曾想还活着!

裴延夺过凌岳的刀,刀刃拍在袁逢脸庞,冷声道:“说。”

他不爱与人讲条件。

可事关前太子,他突然愿意留袁逢一口气,只要他供出前太子的下落。

鲜有人知,裴延之所以将此事看得如此严重,是因为他幼时藏在冷宫,年少时流浪在外,导致他从未见过裴默——这意味着,裴默极有可能潜伏在他身边,他也认不出来。

说来也巧,裴默天生体弱多病,册封以后便常居东宫,知道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画像都被那场大火烧完了。

裴延能笃定的是前太子妃知晓,淳阳大长公主也知,至于前东宫属官,要么早已死于宫变,要么就是衷心耿耿不肯供出裴默,只好被裴延丢去喂狗了。

可如今,眼前这个面容苍老的袁逢说他知道。

“胆敢欺朕,定让你尝遍十八般刑具,做成人彘。”

话音刚落,裴延又用刀背拍了拍袁逢的脸。

其实他并不相信袁逢,毕竟他真知道的话,为何要瞒至今日,为了谋逆吗——那他说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裴延从未答应过会保他一命。

可袁逢喜极而泣,咳了两声道:“奴婢知道!奴婢从前见过前太子,他——”

一支利箭穿过袁逢的喉咙,喷涌的鲜血堵住未说完的话,他身躯僵了一瞬,嘴角翕动却说不出半点话,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干净,连个口水也吞不得。

利箭刚出现,锦衣卫就纵身一跃,朝箭矢出现的地方追去。

“啧。”裴延烦躁地啧了声,未气馁,仿佛这份答案对他一点都不重要,他淡淡扫了眼后,朝小厮吩咐道,“收拾干净,不得见着一丁点血迹。”

必须得赶在沈惜瑞回来之前处理干净,谁叫她身子娇贵,不可被血腥气打扰。

小厮颤颤巍巍地应下,院内血腥气一时半会儿散不去,招来了蚊蝇,却无人敢扇。

淳阳彻底挂不住笑了。

裴延却不以为意,眉峰微蹙问道:“不过处置个违制的内侍,碍着诸位赏宴的兴致了?”

“……”那是普通内侍吗?那可是司礼监掌印袁公公啊!

谁能想到,就“咔哒”一下,令众人畏惧的袁逢倒台了!

可陛下都发话了……众人瞬间回神,以此入座,全都假装很高兴,仿佛将才什么都没发生。

裴延轻举茶瓯敬了淳阳一杯,可语气极其冰冷,“姑姑的寿宴,理应热闹些。”

“……”

廊下彩绸悬挂,风一吹,翩翩起舞。淳阳望着晃动的光影,及渐沉的暮色,那血腥、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她骤然回神,端起茶瓯轻抿一口。

“哎呦!”她笑着起身,十分亲昵地牵起沈惜瑞的手,“你方才是去园子里转了吗?鞋尖都沾了草屑,待会儿水榭边设宴,你这样过去多不方便。”

她声音很大,裴延闻声低头瞥了眼沈惜瑞的鞋子,藏在裙摆下,本不容易发现的,倒不知淳阳是瞧见了。

沈惜瑞脸色一窘,她方才偷偷出去,只记得与晴方换衣服,忘了鞋子。

裴延倒是不在乎,命人给她拿一双新的便是。

但淳阳坚持道:“还好我早有安排,你且去东厢房换双干净的,不易打滑。”

沈惜瑞应声,虽然她觉得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但不好拒绝淳阳的好意。

“换完鞋子,可以找侍女送上点心,正好垫垫肚子。”淳阳热络地挽着她的胳膊往里带,自己却未走动半分。

裴延想跟上,却被淳阳拦住:“不过是姑娘家要回房换双鞋,有侍女跟着呢,皇侄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姑姑在怕什么?”他丝毫不留情面。

“什么?”淳阳干笑着,笑声干瘪,比哭还难堪,愣了一瞬后才找回声音,“这儿是公主府,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她。”

“最好是。”

沈惜瑞早已随晴方离去,裴延无法过多干涉,索性坐回嵌有宝石的软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计时一般。

而站在他身后的淳阳杵了许久,才稳住身子,缓缓坐下。

直到余晖落下,她才偷偷朝另一侧瞥了眼。

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帮助裴默。

忽然,沈惜瑞一直带着的小宫女跑回来,神色慌张,淳阳心骤然蜷缩一团,顿感不妙——裴默肯定没听她的话行事!

晴方跑到裴延跟前,撑住腿气喘吁吁,却一刻不敢耽搁,忙说道:“娘、娘娘她——不见了!”

指尖正摩挲着玉佩的裴延动作僵住,周遭的风都停了似的。

他目光没先寻向别处,而是精准地、直勾勾地、带着淬了冰的冷意,剜向淳阳。

淳阳浑身一软,跌坐到地上,不顾昔日最看重的皇家礼仪,双手死死护住头,又捂住脖子,眼神涣散得没了焦点。

仿佛下一瞬就有穿喉致命的箭矢会射向她。

-

公主府比沈惜瑞想象中的繁复多了,她提着裙摆往东厢房走,不料天色愈发暗,公主府却迟迟不点灯。

突然,她顿住脚步,因为她逐渐看不见了。

在云港时,同沈邱霖逃跑时她就发现自己一到夜里眼睛就失明了似的,几乎看不见。

虽有晴方陪同,可自己看不见始终是惶恐的。

天色一旦暗下去,离黑就不远了。

沈惜瑞寻到一处假山靠着,“晴方,你去寻盏灯来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行,娘娘别乱走动,我很快就回来!”

晴方眼睛灵得很,趁着天未完全黑跑得快极了,活似一只兔子蹿出去。

沈惜瑞则扶着假山,因为看不清,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女声吓了她一跳,她猛地睁开眼睛,侧身靠向声源。

她立即听出这是谁——不为旁的,只因她说话口音太重,想猜不到都难。

沈惜瑞莞尔一笑:“准备去换鞋,刚巧路过此处,索性歇在此处赏赏月。”

有夜盲症的事,她不愿讲与旁人,甚至连晴方和裴延都不知道。

崔月熙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她,不屑道:“赏月?不睁眼能看见个什么。”

“……”沈惜瑞一噎,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清甜道,“赏月不光是看呀,还能安静地享受这份静谧,这是闭上眼才能感受到的。”

她倒没撒谎,方才独处月光浴,实感心旷神怡,夏日的晚风徐来,闻着像井水润过,有小芽儿悄然冒出头。

崔月熙自然瞧出了端倪,因为沈惜瑞方才闭着眼,说话时又一直盯着她的额头——分明是看不清她的人。

“别装了,你看不见。”

“……”

“不过我方才瞧见那边亮了盏灯。”崔月熙早已打好腹稿,这时口音淡淡的,眼底翻涌着紧绷的狠戾,“正巧我也在找路,不如咱们一起。”

“不必,晴方很快就要回来了。”沈惜瑞重新靠回假山。

崎岖不平的石块硌着她的腰,却让她异常满足,仿佛坚不可摧的后盾。

不料崔月熙扯住她的裙子往外扯,硬要带她走一般,沈惜瑞连忙抽身,借着转身的动作往后退。

然而真应了那句话——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四下漆黑一片,她能往哪儿走呢?纵使不远处热闹非凡的谈笑声响过耳畔,可万家灯火,她一点儿也瞧不真切。

崔月熙看她这副模样畅快多了,上前拦住她,“怎么不跑了?”

“你想做什么?”沈惜瑞眼前彻底黑了,只知她们二人离得很近,“你不远千里来到大昭,就为了杀我?”

她的命没这么值钱。

“谁让你是我的绊脚石。”

崔月熙冷笑,咬牙切齿地想,若非沈惜瑞霸占圣心,皇上又怎会看不见其他人。白日里当众驱赶她,打发叫花子一般。

进不去大昭皇宫,她的族人就危在旦夕,而她也无颜回去!

即使杀了沈惜瑞也无法让皇上青睐她,但能解解狠总是好的。

沈惜瑞却陷入困惑——她什么时候成绊脚石了?

但……崔月熙语气不似玩笑,她得先离开这儿,恢复视线后再谈。

沈惜瑞梦的打掉她的手,本能地往一旁躲闪,全然不知崔月熙突然伸出了腿,挡住了她的去路。

拉扯中不知走了多远,沈惜瑞对此处的地形地貌不熟,不知一旁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重重摔向假山,棱角分明的青石瞬间磕得她眼前金星乱冒,意识随着落日一去不复返。

倒下前,她仿佛看清了崔月熙的脸,瞥见她眼里闪过的阴狠。

隐约听到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崔月熙本打算补上几刀的,可有人靠近,她不得不先跑走,猫着腰钻到一棵老槐树后。

树影浓密,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而那细碎的脚步不是宫女取灯时的轻快,而是另有来人——一个清瘦的男人。

她刚想再仔细瞧清男子面容,抬手拨开挡在脸前的树叶时,却发现那处早已没了人影。连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的沈惜瑞都不见了。

要恢复记忆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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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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