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榆的直播虽然停了,但小橘子追尾巴的那段视频却在网上火了。
自家小猫招人喜欢,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莫羡鱼和许白榆刷到视频只是一笑而过,没太放在心上。
有眼尖的网友翻出莫羡鱼发在微博的猫咪照片,比对了毛色花纹和背景后,很快确认这是同一只猫。
琼宇的员工自然也刷到了这些,公司里认识莫羡鱼的人不多,但许白榆毕竟是高层领导,知道他的人不少,还有些员工早就关注了他的半宇账号。
起初有人猜测,摸咸鱼本尊就是公司董事许白榆,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首先性别这点就对不上,而且摸咸鱼的名字以前公开过,是叫莫羡鱼。
一男一女,养着同一只猫,每天一起上下班,连拍照直播的背景都几乎相同,这么看来两个人是情侣的可能性更大。
网上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莫羡鱼和许白榆也刷到了。但两人谁都没想着去澄清,反而都背着对方,偷偷点进相关帖子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上扬。
公司公关部也在吃瓜,他们没有接到上面指示关于这条绯闻要怎么处理,见没有负面导向,跟自己现在的任务也不冲突,他们也不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于是就放任一旁不管了。
直到网上开始传莫羡鱼是被包养了。
谣言的源头,是某网站的一条匿名帖。发帖人自称是莫羡鱼和许白榆的大学校友,说她大学时是绿茶婊、汉子婊,破坏许白榆的恋爱关系,还吊着一群男生当舔狗。
帖子里全用缩写指代两人,连学校名称都模糊不清,摆明了是想造谣又怕被追究,故意留下模糊空间。字里行间,恶意昭昭,明显是针对莫羡鱼的。
好在理智的网友占多数,这种连名字都不敢明说、全靠捕风捉影的帖子,相信的人寥寥无几,有些半信半疑的也只是观望,没人轻易站队。
公关部很快给出方案,称这事好办,让莫羡鱼和许白榆发个声明官宣就行。毕竟争议点是被包养,只要说明两人是正常恋爱关系,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可问题是这两人还没谈上,阮槐序倒是希望他们假戏真做先认下来再说,但是如此被动,让人很不爽。阮槐序想她还真是沾染到了上位者的坏习惯,以前她处事风格都是尽可能完美解决,现在越来越追求掌控之内。
她抬眼问道:“就这一个方案?”
公关负责人心里嘀咕,这一个方案难道还不够?但不敢说出口,好在事情本身不复杂,便补充道:“看口风,也可以冷处理,不回应。” 莫羡鱼和许白榆终究不是明星,只是比普通人多了点关注度。网友吃瓜的热情来得快,等娱乐圈有了新热闹,他们很快就会被淡忘。
“那就先这样。” 阮槐序拍了板。
负责人满肚子疑惑:明明第一个方案最利落,为什么不用?
他心里打起小算盘:该不会这两人的关系,真像外面猜的那样,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吧?
阮槐序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假装没察觉,慢悠悠自言自语道:“这两口子,说什么不爱暴露私生活,尽给我惹麻烦,”
负责人了然:不想被当成饭后闲谈,也属正常。
莫羡鱼对这个帖子一点都不在意,内容没有一条踩到她痛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因为这个帖子冒出来的其他言论却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
说她写的小说烂到家,改编的更是没法看,不知道怎么火起来的;说她整天拖着不更新,就知道圈钱,脸皮真厚;说她没有真材实料,全靠营销,被包养也不奇怪。
这些话比造谣她私生活的言语难听百倍,莫羡鱼盯着屏幕上的字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沉甸甸的。
她写的东西,真有这么差吗?那些读者的夸奖,难道都是营销堆出来的泡沫?她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是在混日子、骗钱?
浑水摸鱼中必定也夹杂着真心话,自我怀疑像潮水里的水草,悄无声息地缠上来,一点点勒紧莫羡鱼身体,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发闷。
一连几天莫羡鱼都闭门不出,以往她只是起床晚,干饭还是比较积极的,但这些天吃饭都叫不出来了,许白榆在家里硬是三天没见到人,留的饭也没见吃多少。
许白榆索性熬了个通宵,在客厅抱着小橘子蹲守出房门吃饭的莫羡鱼。
怕莫羡鱼看见光亮不肯出来,许白榆没开客厅的灯,他等了很久,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小橘子也早就呼呼睡了过去。
许白榆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听见门声响起又恍然睁开,莫羡鱼终于从房间出来了。
她没开灯,借着屏幕那点微弱的光亮慢慢踱步,许白榆打开了沙发边的暖光灯,橘黄色的光晕漫开来,莫羡鱼这才看清沙发上的人。
许白榆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聊聊?”
莫羡鱼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往日里亮晶晶的眼睛像蒙了层灰,整个人蔫得像被雨打垮的青草,一看就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许白榆定定看了她片刻,最终轻轻移开视线,柔声问:“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一天没吃饭,按理说应该是饿的,但莫羡鱼没有感觉,准确来说是没有想进食的**。
许白榆以为她还在为那些恶意谣言烦忧,放柔了声音安抚:“别钻牛角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处理好。”
“不是因为那个。” 莫羡鱼又摇了摇头,将双腿蜷起抱在怀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抬眼看向许白榆,眼眶泛起淡淡的红,声音漂浮:“我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很糟糕?而且我还总爱拖更,是不是很差劲?”
“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许白榆语气出奇地平静,像一汪没被风吹过的湖。
莫羡鱼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白榆屈起指节,带着点力道惩罚性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想也太对不起我们这些年一直追更的读者了,尤其是被你坑了两次的我。”许白榆轻轻托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然后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可不只是否定你自己,是连我们这些喜欢你文字的人都一并否定了。”
许白榆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声音里裹着暖意,清晰地传进她耳朵,“一直没有说,我真的,很为你骄傲。”
莫羡鱼眼眶微微发热,心里涌上来的暖意混着无措,让她一时失语,只傻傻地望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在深夜里晕开一片柔和,许白榆捧着她脸颊的掌心滚烫,心底那点朦胧的冲动又冒了出来他。忍不住微微前倾了身子,唇瓣离她近了一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燥热的甜。
莫羡鱼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缓缓合上眼睛身体朝许白榆的方向歪了歪,,一只手悄然放下,想要撑在沙发上,却碰到了熟睡的小橘子。
小橘子尾巴扫过莫羡鱼的手,小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许白榆的裤腿。它没叫也没醒,只是换个姿势继续睡眠,却像一盆微凉的水,瞬间浇醒了沉浸在暧昧里的两人。
许白榆的动作顿住,莫羡鱼也猛地回神。
两个人都感觉手掌和脸颊贴合的地方似乎更加灼热了,也都庆幸对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红。
许白榆不知道怎么想得,他动了动手指,揉捏了两下莫羡鱼的脸颊肉,“当然,拖更这点确实有点差劲,如果能改得话……”
“改不了一点。” 莫羡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顶了回去,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鼻音,却多了几分往日的鲜活。
许白榆轻笑,眼底的温柔漫得像要溢出来:“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反正我会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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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槐序知道她是因为这个犯愁后也开解她,说自己本是从来不碰小说的人,还是被许白榆硬拉着入了坑。
“你的故事就算有诸多不足,那也依旧吸引人。” 她笑着说,“文字这东西本就见仁见智,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不喜欢。你的作品能赚钱,能让人追着看,这,就是价值。”
至于营销,她更是说得通透:“咱们有现成的团队,不用才是傻,哪个签约作者不盼着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当初签约你们一个两个的不都问曝光度和推广方面的问题来着?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莫羡鱼眼神一飘,她好像没问过。
当时签约她好像很多事情都没仔细询问,一心想搞个铁饭碗,嗯,也的确搞到了三十年合同。
想到这儿,莫羡鱼忽然开朗起来,心里那团拧巴的乱麻被捋顺。管他这那的,她可是签了三十年合同,就算写得a piece of **,那也是卖出价格的东西。
莫羡鱼双手掐腰,满血复活。
阮槐序以为还得再劝一会儿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她松快地笑了下,提点她:“你刚起步,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这种情况。”随即表情立刻冷凝,语气讥诮道:“不过这种手段也太拿不出手了,哪家公司这么没格调,这年头还玩黄谣这套,不嫌跌份?”
他们都以为是同行眼红,发的黑稿,莫羡鱼却轻轻摇了头:“我知道是谁发的。”
她点开和胡思远的聊天记录递给阮槐序。
之前莫羡鱼把这人屏蔽了就没再管,跟许白榆聊完那天凌晨还是睡不着,想写点东西,又卡剧情了。于是打算刷点素材找找灵感,就想起这人了,点开一看就瞧见这些。
聊天记录里,对方的消息赫然在目。
先是带着笃定的质问:“那个摸咸鱼就是你吧?”
紧接着便是近乎直白的勒索:“给我一千万,我可以帮你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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