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淮兴奋地抱住他,全然没看到伊西斯要刀人的眼神,“谢啦哥,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每次拿满分回来!”
白暮识:“生活费给你转过去了,照顾好自己。”
“嗯嗯!”他哼着小调回房间收拾去了。
搞定一个,还有一个,“你想不想搬出去自己住?”问完他就觉得多心了,伊西斯向来只有一个想要的,那就是和他待在一起。
白暮识很懊恼,出于工作原因他要经常外出,有时候一两年才能回来。
伊西斯的愿望很简单,但他无法满足。
果不其然,伊西斯的回答是不想,“要真想送我礼物就早点回来,带我出去吃一顿。”
这个简单,“我不在你不也能出去吃?”
“那不一样!”伊西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扭过头小声道:“有你在才有意思,不然我就……”。
“在家里随便做点吃的,能饱肚就行?”
他顿了顿,想起上次回来白暮识回来发现伊西斯瘦了一点,原来他一直记着。
哎,孩子在家好的都不愿意吃,他摸上伊西斯的头:“那我争取早点回家,你不许饿着自己,食肉动物只吃蔬菜怎么行?”
小蛇知错了,和白暮识再三保证自己决不会再在饮食上轻视后,对方摆休了,还写了保证书给他。
白暮识走的时候两人万般不舍,非要送他到目的地门口,好说歹说才把他们留在了家里。
战争啊,他已经习惯了,动乱的年代每隔几年就要打仗,因为白暮识的战胜率高,上面就要求他参与大部分的战争,并奖励了大量的资产,只为他能不分心。
以前太闲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总想干点什么,在战场上厮杀成了少数能做且有点感兴趣的事。
那时家里能等他的只有陆尘,没啥好盼着结束的,他老人家有自己的事要做,白暮识回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他,家里还没工作时热闹,其他人都在想还有多少天才能打完回家,而他从不讨论这种话题。
自从伊西斯来到了这个家,是有什么变了?每次疲惫地回来,会有人第一时间出来迎接,关心他照顾他。
一想到有人在这边盼着自己,心里就有一股暖流,白暮识也开始盼着还有多久放假,假日有多少天。
一转眼,半年过去。
打完胜仗的白暮识回来战后总结都没做,马不停蹄地赶回家。
伊西斯和牧淮在门口迎接,三人紧紧相拥,重逢来地太不容易了,没有人会不开心,他们做了一大桌子菜,没人喝酒,举起果汁干杯,各自诉说着,近半年发生的事。
伊西斯什么也不想做,愣是被陆尘抓着去研究学习,还说这么好的天赋不能浪费,而且闲着也是闲着,做题打发时间也好。
牧淮也没值得说的趣闻,倒是做过一件自认为的好事,回头带白暮识去看看。
说说笑笑到天黑,都到上床休息的时间了,坐在床上谁都没有困意,他们干脆玩起了游戏。
玩游戏时牧淮的运气出奇地好,一直在赢。察觉到不对劲的两人互对眼神,伊西斯趁牧淮不注意,对他用能力禁锢。
不明所以的牧淮再也没赢过,手气一下子跌进谷底。
明白了原由的伊西斯把他按在床上使劲压,“好啊,你小子竟然作弊!”
底下的人丝毫不知悔改,“预言这么好用的能力不用白不用,略略略”,牧淮对着他做鬼脸,翻身到了白暮识背后,仗着有人护着,在那疯狂挑衅伊西斯。
白暮识淡定地坐着看戏。走时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嗨,就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围着白暮识绕圈圈,你追我赶,但最后还是给抓住了,迎来了伊西斯的一顿胖揍,打累了躺下就睡。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暮识也去看了牧淮说的“好事”。
他们在医院的病房门口探望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才5,6岁,睡在床上做着美梦。旁边不仅有父母的看护,还有一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哥哥,全家人守护着最小的妹妹。
据牧淮所说,这是他在某一天放学路上捡到的孩子,那天雨下得挺大,他打着伞路过一个巷子时正巧碰见了倒在雨水中,穿着薄薄一层布料的女孩。
后来牧淮把人带去医院挂了急诊,身上有几处殴打伤,发烧没得到及时的救治,营养重度不良,医生都说她的生命所剩无几了。
既然人没救了就没必要坚持,牧淮又没有义务要求医院吊着她的命,但他想走的时候,看到了女孩书包里打湿掉出来的日记,上面用稚嫩的笔记写着她过往的经历。
“今天是我上幼儿园的最后一天,老师说要爸爸妈妈来看我们的毕业表演,我开心地跑回家和妈妈说。
可她太忙了,小怜只好等呀等,我太困了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妈妈早早地就走了,我有些难过,因为又要腿脚不便的奶奶小怜上学了,都怪我没有坚持到妈妈回来。
到了幼儿园,我想请奶奶去看朋友们排练了好长时间的表演,但奶奶说弟弟在家里没人照顾,她得回去。
把小怜交给了老师就走了。
别的小朋友都和爸爸妈妈一起玩游戏,只有我坐在位置上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小怜不怪妈妈,因为下次开学的时侯,她一定会来,好期待呀!”
“小怜今天上小学啦!昨天妈妈说要送我去学校,果然小小怜是幸福的孩子呢!”
我想牵着妈妈进去找班级,但她说今天弟弟上幼儿园要陪护,让小怜自己去找老师。
妈妈走了,小怜还没来得及问,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原来是需要妈妈陪的吗?”
“好开心好开心,今天爸爸回来了!为什么妈妈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呢?
......爸爸打小小怜了,是我做错了什么?算了,爸爸开心就好。”
“妈妈说要带我去游乐园,小怜第一次去书里才能看见的地方,激动激动!写完这篇日记小小怜就走啦!”
最后一句话的日期是牧淮捡到小怜的前一天,这明显是被狠心的父母遗弃了,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用拼音代替的,字里行间都是孩子对父母的爱。
用童话般的滤镜掩盖住了支离破碎的家庭,小怜在临死前嘴里还在说着:“爸爸,妈妈,带,小怜,去游乐园......”
她可渴望拥有一个完整有爱的家庭,牧淮想着正好可以试一下能力,就把只剩一只气的小怜抽出了灵魂,并在医院里物色合适的身体。
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躺在床上,浑身插满冰冷仪器的小姑娘,父母在病房外抹眼泪,舍不得孩子就这样死去。
小女孩是精神上的疾病,灵魂受到过强烈的外界打击,她快死了。
牧淮等了近一个钟头,仪器上的心跳数据缓缓变成一条直线,就在这一瞬间,他把小怜的灵魂放进已然没有了原主的身体里,适应了一会儿心跳就回来了,她的父母喜出望外,连忙叫来医生,大家都说这是医学的奇迹。
她们一个没有好的身体,一个没有完好的灵魂,正好互补成个正常的人.
小怜醒来后不会记得任何事,只会下意识地想自己有一对爱她的父母,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认为这就是爸爸妈妈,也算是个美好的结局吧。
牧淮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对原本的身体主人公不公平,只是想做就做了,你觉得呢?”
白暮识思索片刻,说:“你认为对就对,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我们只能尽量做好。”
这个能力说好也好,说坏也坏,用不好就会成为灾难,不加以适当的引导不会有好的后果。
白暮识:“牧淮,接下来我说的事你要记好了。”
他很少见白暮识用严肃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白著识:“人只要出生,就代表他一定会在世界上留下存在过的痕迹,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介入,哪怕是一出生就死去的人,他们只是运气不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说了很多,意思就是如果牧淮以后想让灵魂进入死人的身体,一定要让那人用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在社会上留下原主的足迹,用死去人的生活习惯过几年,等到世界不再需要原主了,灵魂就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离开原身份的生活轨道。
白暮识:“这是为了给死人应有的尊重,他们没有未来,但我们可以为他们创造未来,不论好坏,身体是借来的,那就得还回去些什么东西。”
他参加战争杀敌人的时候从不心软,杀伐果断,但牧准知道,白暮识其实是个温柔到极致的人,这种温柔隐藏地很好,因为战场上不允许谁有这种随时会送命的心情。
牧淮轻笑道:“好,我答应。”
三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几十年过去。
这天白暮识正带着伊西斯潜入一家干走私的地下企业,在场的人都逃不过逮捕。处理后事的人在整理走私物,记录下他们犯罪的证据。
组织头目被伊西斯踩在脚下,还在做无用的挣扎,白暮识笑着问他:“你们这批货物是想送到哪里去?说出来我会考虑为你减点刑。”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我呸!你们死也别想从我这里得知任何情报!”
伊西斯踩着他的力道加重,从肚子换到了头部,他一口充血吐出来,疼得嗷嗷叫。
白暮识依旧面带笑容,对付这种人他有耐心得很,“对面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们卖命”。
边说话嘴里还有血溅出来,“白暮识......你坏了我们多少好事......你不得好死!我走后他们也不会放过......啊啊啊!”
伊西斯想把他的头踩爆,浓烈的杀意感染到脚下,他感觉自己快死了,甚至连疼痛都分不去注意力,邪恶地盯着白暮识。
走私犯恶狠狠道:“以你为中心的战争终会退下历史舞台,那时我们会拿下天恒星系,你珍视的,保护的,都将不复存在!”
白暮识:“......”,好自大的反派。
伊西斯要让他死,旁边的人把他拦下了,“头目还有用,现在不能死”,白暮识带着气急败坏的他乘车离开了。
在他们嘴里能不能撬到情报都无所谓,他看过运输物的目的地,虽然很大可能只是个交接点,但这些地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云缘星系交流密切。
白暮识没有实际证据,无法指认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杀他的人不少,军人嘛,厉害点就会被人视作眼中钉,设法派出卧底,有上层帮他看着会减轻不少麻烦。
白暮识在意的是刚那人说的以他为中心的战场。
打的仗太多了,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确实从来没败过,那如果有一天他也倒下了该怎么办?
“白露,我们去一个地方”。
伊西斯:“去哪?”
“你去过的”。
车开到了一处荒野,一看就是废弃了很久,也没什么有用的价值,他不知道白暮识来这里要做什么,跟着就对了,但伊西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来过。
长满荆棘的路上,白暮识可以像平地一样走,他不行,恨不走一步跘一步,走烦了就变成蛇像围巾一样缠在白暮识身上,不用自己走就决不自己走。
“到了”。
这是一处杂草比来时还多的地方,白暮识的衣服都被勾出了几个洞。他在一堆平平无奇的草地里翻来覆去,找到了一个埋在地里的门把手,用力一拉,生锈的吱呀声能听出年代感。
打开后是一个黑得看不见底的深洞,他们跳下去落在一块铁板上,整个空间没有一点儿光。
白暮识站在从头顶照下来的光束中间,抬手打了个响指,仓库亮了起来。
外面的锈迹斑斑没有影响到内里,很干净很整洁,看出来有经常来爱护它的人。
乍一看是间武器库,但摆在墙上的只是配角,中间这座巨大精美的黑色炮台才是主角。
白暮识绕着它转了几圈,“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带你来过了,你那时还威胁着要杀我的来着。”
伊西斯的记忆被拉回到那天,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当时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想想,就凭他还想杀白暮识,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次看炮台比上次还惊呀,因为它的完善程度和之前跟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零件更加精细,元素力承载上限也更高了,白暮识肯定花费了无数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白暮识:“在某一天,我会将它带上战场,这是我的底牌。”
他不想那一天早早地到来,只有他撑不住了,倒下了才能触发启动条件。
伊西斯抱住他,把头埋进脖子里,说:“不会有用的那一天,让它成为一件收藏品吧”。
白暮识搭上他的手,没有回答,真的能作为收藏品永远存放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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