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新学期
几年后，开学季的某私立高中门口。
徐书昀站在校门前，白色衬衫被风掀起一角。
她抬手把额前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擦过眉骨的瞬间，不远处三个穿藏青色校服的男生嗲羞逃开——她那张帅气的脸只要轻轻转过来，就让少男们忍不住心跳加速。
“书昀，别急着往里走，让爸爸再看看你。”父亲黄盼妹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香槟色衣服，包上的珍珠链条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衬得他格外体面。
母亲徐宇则是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目光扫过校园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私立高中各方面的设施都是先进优秀的，能让女儿踏进这里是她最近最得意的事。
徐书昀肩上的黑色吉他包格外惹眼，那是母父上个月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把限量版吉他。
她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吉他包的背带，跟着母父往里走。
沿途的建筑都是浅米色欧式风格，尖顶钟楼立在校园中央，悠扬的钟声就飘了过来。
“早就听说XX高中的环境好，今天一看果然没让人失望。”黄盼妹边走边感慨，草坪上的自动洒水器正喷着细密水雾。
他伸手挽住徐书昀的胳膊，语气里满是骄傲：“你看前面那栋音乐楼，玻璃幕墙在太阳下多亮，以后你练吉他就能去专业音乐教室，比家里的练习室还方便。你从小就让人省心，小学到初中次次名列前茅，能进XX高中都是你自己争气。”
徐书昀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公告栏吸引——上面贴着上一届毕业生的合影，每个人都穿着学士服，捧着鲜花笑得灿烂。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哥哥徐软软结束工作回家后听到她以后想学吉他，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很快就给她买了一把炫酷的电吉他。
“在看什么呢？”徐宇注意到她的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语气更自豪了，“等你毕业照片也会挂在这里！高中三年好好学，以你的水平肯定能拿到好offer。对了，你那吉他最近练得怎么样？要是想找老师指导，妈妈再给你请最好的，可不能浪费了你的天赋。”
一个穿运动服的女生快步走过来，手里攥着本印着XX高中校徽的笔记本，笑容爽朗：“同学你好，我叫陈青妍，也是高一的！刚才听阿姨说你吉他弹得特别好？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我们班想组建乐队，正缺个吉他手呢！”
在徐书昀和她交换联系方式后，黄盼妹补充道：“我们书昀不仅吉他弹得好，学习也拔尖，你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互相学习。”
陈青妍连连道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书昀：“太好了！我特别喜欢音乐，就是弹得一般，以后你可得多指点我。下周音乐社招新，你肯定会去吧？咱们一起报名！”
徐书昀点了点头：“好，到时候见。”
陈青妍走后，黄盼妹看着女儿被人关注的样子，笑容更浓了：“刚才这孩子看着就老实，还跟你有一样的爱好，以后多跟这种同学来往。不像那边几个整天就知道打闹，没个正形。”
他说着朝不远处几个浓粧艳抹、嗲俏打闹的男生瞥了一眼，语气里带着些嫌弃。
徐书昀没接话，跟着母父走到礼堂门口。
开学典礼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空气中混杂着香水味、纸张油墨味。
黄盼妹拉着她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掏出冰镇水递给她：“天热喝点水降降温。”
又拿出一块巧克力，“这个也拿着，饿了就吃点，你妈妈特意给你买的。”
徐书昀拧开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那点不安。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轻声问：“妈、爸，昨天我整理房间，看到哥哥以前的工作记录了，还有他送我的东西。不知道他现在……疗养院那边有没有人好好照顾他？”
话刚说完，黄盼妹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按下暂停键，瞬间淡了下去。
他悄悄碰了碰徐宇的胳膊，又给徐书昀使了个眼色：“突然提他干什么？今天是你开学的大好日子，说点开心的事，别提晦气东西！你哥哥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自有安排。”
徐宇也皱起眉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语气沉了下来：“……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他做什么？你哥哥在疗养院住着，有人照顾吃穿不愁，不用担心。”
她拿起桌上的学校宣传册，翻到社团那一页，刻意转移话题：“你看音乐社的活动多丰富，还有校外演出机会，你肯定喜欢。下周招新就去报名，妈爸都支持你！”
徐书昀捏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瓶身被捏得微微变形。
她知道母父不想提哥哥，从徐软软被送进疗养院那天起，这个名字就成了家里的禁忌。
——在活动现场公然发疯后，哥哥徐软软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会对着空气说话、尖叫。
那时候父亲黄盼妹哭着说徐软软是“灾星”、“疯子”和“累赘”，最后找了个借口把哥哥送去了城郊的疗养院，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去看他。
可徐书昀忘不了，小时候大哥徐软软总把好吃的让给她，会在胡闹撒泼的二哥面前保护她……为什么偏偏是大哥疯掉了呢？
她看着礼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心里悄悄打定主意——等过段时间她要偷偷去疗养院看哥哥，给哥哥弹首他以前最喜欢的曲子。
“发什么呆呢？”黄盼妹推了推她的胳膊，指了指台上，“老师来啦，快认真听。”
徐书昀回过神把水瓶放进包里，抬头看向台上。
阳光透过礼堂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可她心里却想着城郊疗养院的方向——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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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新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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