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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甜蜜与崩溃

剧痛和悲伤撕开更大的缺口,记忆猛地跳转到那个被金色雨和疯狂欢呼淹没的赛场巅峰!

他刚完成那记名为「星轨逆转」的惊天操作,摘下耳机,额发湿透,眼睛里燃烧着比所有镁光灯还亮的光芒,穿过沸腾的人海,径直走到她面前。

单膝跪地(骑士般的姿势),打开那个丝绒盒—里面不是戒指,而是那枚完美复刻她“私有星座”胎记的铂金项链吊坠。

“杨佳若!” (他的声音透过现场收音传遍全场,沙哑却清晰)

“别人打游戏,是为了赢。我打游戏,是为了能配得上站在你身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一次拿下世界冠军到现在。”

“……「星轨逆转」,从写下第一行代码到把它变成无人知晓的秘密,我准备了整整一年。它的冷却、射程、蓝耗,每一个变量我都优化了成千上万次,但驱动所有参数的最终算法,不是伤害期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声音斩钉截铁)

“……是你。”

“是我想象中,你看到它时,眼睛可能会亮起来的样子。”

“他们说电竞是虚拟的,但我知道不是。我的每一个操作,所有的真实感,都来源于你。”

“现在,我把我所有的真实、我的信仰、和我刚刚打下的这个冠军,” 同时他举起那枚星辰般的吊坠,笑容郑重而紧张,“都交给你。请问,我可以正式成为‘私有星座’的永久守护者吗?”

剧烈的疼痛中,意识反而被扯入更深的记忆漩涡。

...这是在他们正式牵手后不久,恰逢她的生日。那时她已是炙手可顶的模特,行程表密集得令人窒息,闪光灯和无数双眼睛的审视让她像个被上了发条的完美玩偶,即使在公寓里,也常常不自觉地绷紧着神经。林屿把她的疲惫看在眼里。

生日那天,他神秘兮兮地蒙住她的眼睛,开车带她去了市郊,一个需要穿过大片向日葵花田才能到达的地方...阳光暖融融的,草地上几只圆滚滚的小狗摇着尾巴扑过来。其中一只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它通体覆盖着柔软蓬松、米白色的绒毛,只在耳朵尖和尾巴稍点缀着几处淡淡的、温暖的米黄色,像极了刚蒸好的糯米糕并撒上了一点桂花糖浆。它的体型圆润可爱,跑起来像一团软糯的、会自己滚动的小汤圆,一双黑亮的眼睛如同嵌在糯米团子上的两个深色宝石,湿漉漉的鼻头像是一粒小红豆。

“生日快乐,我的超模小姐。”林屿笑着,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弯腰抱起那只米白色的小团子,放进她的怀里,“介绍一下,这是糯米,你的…「强制休息提醒器」兼「私人情绪泄压阀」。”

她当时被这奇怪的介绍逗笑了:“泄压阀?它这么小一只,看起来...倒是真的很糯”

“别小看它。”林屿指尖轻轻挠了挠糯米的下巴说道:“它是非常古老的亚洲犬种后裔...聪明忠诚得不像话,而且据说祖先有守护灵、辟邪的传说哦。血统证书上写了一大串,我看不懂,但我看懂了它这一支的特点—心态稳如老狗,绝对能治好你的职业性焦虑。”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站得高,看得远,但也很累。很多外面的声音我无法帮你挡不掉,但它可以。以后回家,它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把你拉回地面,不管你今天是走了高定秀还是被骂上了热搜;你不想说话的时候,它会安安静静把你当窝,绝不问你‘怎么了’;你高兴的时候,它会比你更疯地叼着玩具满屋跑。”

他继续说道,“我查过了,这种狗,认准一个主人,就是一辈子。它的世界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你。我不在的时候,让它替我守着你,也…替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没那么重要。”

然而,极致的甜蜜之后是撕心裂肺的毁灭。记忆画面骤然扭曲,变成冰冷的实验室警报!

那个他想为她打造的“情绪防火墙”,那个承载着爱意的程序…因为她佩戴着测试吊坠时一场毁灭性的情绪崩溃,引发了可怕的数据洪流反噬!

林屿一直有注意到杨佳若作为顶级模特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焦虑、被否定、自我怀疑),但她习惯性隐藏。他想做一个“情绪防火墙”程序送给她,这个程序能连接特制的轻薄穿戴设备,在她情绪波动剧烈(尤其是负面情绪)时,在AR(增强现实)视野里呈现镇静画面(比如他设计的游戏里的星空、胜利的金雨等),就像一种高科技的、只属于她的安慰剂。

在一次极高权限的封闭测试中,系统即将完成。林屿作为主要设计者和第一个全身心接入的测试者,正在最终调试。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杨佳若那天正好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职业打击(被极度不公地替换掉了梦寐以求的重大代言),她的情绪波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端值(绝望、愤怒、自我否定)。这种剧烈的、负面的潜意识能量,通过她始终佩戴着的、林屿给她的那个“测试版”守护吊坠(内置了微型传感器和数据链路),被意外地、极其强烈地捕捉并传输回了正在运行的主系统!

这股庞大的、未经处理的负面情绪数据洪流,瞬间冲垮了系统的安全协议,变成了致命的电子脉冲反馈,通过神经连接接口,直接冲击林屿的大脑。

实验室警报凄厉响起时,林屿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不是切断连接自救(他完全来得及),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动覆盖指令,强行切断了指向杨佳若那边的一切数据回流路径,确保这股致命的反馈不会沿着来路伤害到她分毫。他把自己变成了守护她的最后一道“防火墙”。死在了自己构建的、想要治愈她的世界里。

外部人员冲进来时,只看到林屿倒在操作椅上,生命体征急速消失。

“呃啊——!” 所有的甜蜜、承诺、守护和最终残酷的牺牲,化作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击穿了杨佳若的理智。

肩胛骨的灼热达到顶点,仿佛那块皮肤下的星辰真的要爆炸开来!

她猛地呕出一口酸水,视线彻底被泪水扭曲。

剧痛!冰冷!窒息!

世界的色彩和声音疯狂褪去,被一种绝对的、撕裂一切的虚无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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