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alpha目光自始至终落在面容俊秀清癯的omega身上,未几,权释将胳膊上搭的冲锋衣外套轻柔的披上他的肩。
“晚上风大,你感冒刚好,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小动作带的喻辞一恍惚,小心缩着肩膀的omega逐渐软下紧绷的下颚线,他嘴唇嗫嚅的两下,不过在抬眼古怪的看向权释时,alpha勾唇一笑,臂膀护着他瘦削但有劲的背,掌心同时缱绻的贴着omega柔软细腻的侧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不动声色的蹭着。
“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
权释隐逸的展开手心指尖对着江之鲤,无比自若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之鲤:“……”
怎么着他是瞎子?
这人怎么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脱口而出!
江之鲤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灰尘,两手捏住大衣领口理了理凌乱的外套,随后向下,插进兜里后,面无异状的迎着室内炽白的楼道光,背对着两人沉吟道:
“神经。”
喻辞:“……”
omega冷漠目送江姓倒霉蛋推门滚蛋,他捏住权释衣角拽了拽,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指着说脏话的alpha告状:
“他骂人了,揍他!”
“乖,他只是嫉妒你愿意和我玩儿。”
权释眼底蕴藏的笑意,却在看向玻璃门内转了个弯的背影时溢了点本应该隐藏到神秘的漠然,他迫使人保持着被自己禁锢着的姿势,不由分说的往自己怀里带,扭动的空气连带着突转的话音调也变得刻薄阴沉:
“你和喻词小时候关系那么好啊?”
——好到连对象也能两个人分着喜欢。
喻辞下意识补全剩下半句,他就不该低估优质alpha超脱常人的听力。
omega薄厚分明唇形漂亮的嘴角颤了颤,眼梢向上瞟着某人深意十足的笑脸,若无其事的一挑眉,捏着alpha衣角的手指向上,随后亲昵的一点他的胸膛,拉开点距离,半笑不笑的道:
“对啊,一出门被当做双胞胎的好兄弟,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
权释任着他的性子作,沉默不语,但上扬的桃花眼用轻挑伪装着能一眼看穿人心的冷冽,他心底冷冷一笑,右手一边和喻辞十指相扣,一边微侧身子掏出手机框框在群里@林少休发道:
“明天江之鲤可以着手安排外派南极洲了。”
路遥:“?”
边序:“?”
方隐:“?”
贺之年:“?”
“?” 10086
谢驰扬:“…老大,您失忆了?!…他不久前才调去M国,刚去分部搜查科报的道…”
“还有…南极洲暂时没有长期驻扎分部,科考小队好几个月前就回来了,他去了连冰窟都没得住…”
就连AOT一向“大忙人”潜水打游戏但不忘视监群聊的宅女碧萨约,出乎意料的冒了个泡拍拍江之鲤的头像,好心相劝的提醒:
“快想想哪得罪人了,该道歉道歉该写检讨写检讨,虽然外派南极洲你能一连升好几个职位,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愿意独自一人去过抱着企鹅海豹躲在冰屋啃冰块过日子。”
……
“干嘛呢你?”
喻辞突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权释行如流水的收起手机,冷静自若的道:
“查了下南极洲的天气预报。”
喻辞:“?”
“你不会真信那小子说的鬼话了吧?”
喻辞鬼使神差的解释,眨巴着眼睛:
“他那就是激我的,毕竟江家在M国权利也不小,恐怕姓江的小鬼从哪捕捉了点风声,知道喻词还活着。”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喻辞还是懂得,有的时候愧疚并不是让他追悔莫及,无法弥补的创伤才是致命一击。
“我总不能让他三天两头过来烦我。”
喻辞耸肩摊手颇为无奈,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两指夹住继续道:
“那小鬼最近一段时间确实也没闲着,看他的动作,江氏至少七成的主动权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多了个势力继续追查喻词的下落,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个坏事。”
“所以…”
omega倏地捧起alpha的脸搓扁捏圆:
“不用去看什么南极洲的天气预报打算移居过去逃避尴尬了权想想,你自个儿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冻坏了算谁的。”
权释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喜怒不辨,但尾音又上挑着几分氤氲:
“你说算谁的?”
“我、不、说。”
喻辞不接这招,火苗蹭的点燃烟头,他含着一双无辜纯情的狗狗眼吸了口,随后后退半步,玩味的轻吐出尼|古丁夹杂着细小水汽的雾,缥缈轻柔的横在他和权释彼此面前:
“你说,如果我和喻词一块站在你面前,你还分的清楚吗?”
“有什么分不清的。”
权释回答的斩钉截铁一点不被阻挠,他退半步他就进半步。
从零散的额发开始,往下,alpha一带而过他眼睑处细小的痣,视线径直落在omega右颊颧骨上那颗妖冶动人的红色星子上,权释深邃沉黑的眼珠就那么临摹着他那张脱俗到令人艳羡又极具攻击力的脸,将一切细小的特征乃至他一呼一吸的喘息频率尽收眼底。
“贯会逗人笑。”
喻辞抬开视线,指尖夹着徐徐燃烧的烟头,背部倚靠在阳台上静默的听着偶尔碾雪的“嘎吱”和汽车鸣笛声。
他又抽了口,才发笑似的扬唇道:
“也是,有什么分不清的,从小见过我俩的人都说他比我长的温和长的更乖。”
“而且,你们alpha,不是都喜欢长得乖的。”
“瞎说,又在以偏概全,学术上的严谨劲呢。”
权释弹了下喻辞的额头,眼瞧着omega毫无防备到吃痛的目露凶光,他禁不住醉人的笑笑,抽走了喻辞手里的烟:
“我就喜欢会扇巴掌会咬人的。”
喻辞才不理他,他忍着藏匿在发中滚烫发红的耳尖白了眼alpha,试图劈手抢回他的烟却意外落了个空。
权释利索的在冰凉的栏杆上摁灭烟头,修长的指节一扬,它便和静瑟雪夜的冰花一块沉默无声的坠落。
“烟伤身体,以后戒了吧。”
“你又管我!”
喻辞呲着口瓷白的牙,像只十分不好惹的野猫,继续捍卫他的领地主权。
alpha顺着小猫炸开的毛,一手捏着他的下颚迫使那双琉璃似的浅色瞳眸对上自己的,虔诚又真挚的轻缓细语。
“真可爱,我们喻小辞,可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喻辞呢。”
突如其来的所答非所问无与伦比的掷地有声。
寒风凌冽呼啸,夹杂着风声的嚎啕怒音,轻飘飘的将这么一句话送进喻辞冻的冰凉僵硬的耳中,半晌后,omega垂在两侧的双臂忽然环住了alpha的腰,扬起素净白皙的脸上是乐弯了月牙似的眉眼:
“权释,有没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好看,你这么看着我——”
“我会很想亲你。”
alpha垂下脑袋,鼻梁蹭着他的,忽而一笑,低沉的声音仿佛酿着最诱人的烈酒:
“为什么不呢。”
大雪漫天。
衬着一望无际的洁白景色,两人唇瓣冰凉而温情的紧紧相贴转辗。
权释靠着栏杆抵挡着寒冬深夜中扑面冻人的风,不同于前两次发泄的撕咬和饮鸩止渴的蜻蜓点水,alpha偏头柔情似水的亲吻着,并轻而易取的撬开了喻辞的唇齿。
彼此杂乱无章的呼吸交错,权释小心翼翼的把人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里,他勾着omega的温软,一点一滴的感受着来自只会在这种事情上羞怯的喻辞笨拙青涩的回应。
倏地,苍寂审视的瞳眸穿透玻璃,冰冷的定格在捻灭烟头无意回视的江之鲤脸上。
“切,小气精配幼稚鬼,真够逗的。”
alpha转身压着眼睛毫不在意的双手插兜,十足无语的一挑眉头痛斥某人见色忘义,往前走的背影越来越远。
卫生间的水声“滋滋”作响。
喻辞拘了几捧冲干净脸上的困倦和某人狗啃一般标记领域的口水,随手抽来洗漱台上放着的纸巾,对着镜子粘干净手上脸上的水珠。
目光随着指尖的动作游移,他锐利的眸子黯然一滞——
嘴角旁边被嘬出紫红的腮帮子哪怕任由他搓圆捏扁,依然痕迹不减!
喻辞登时凛住瞳眸狠狠攥了下拳头,他不耐烦的“嘶”着,少顷便朝着旁边眉眼含笑看热闹的alpha俊脸砸去!
凌厉的拳头带着破空的声音袭来,权释当即歪头躲过,他看准时机掌心钳住omega看似虚弱但精实有力的手腕,嘴角悄无声息的浮起笑意:
“刚亲完嘴就翻脸不认人,嗯?”
“你那亲的是嘴吗?”
喻辞口舌相讥,挣扎了两下无果,于是牵强附会的松了力道,由着某个惯常用冷漠疏离伪装的alpha变|态执拗的心思得以暗潮涌动。
见他乐呵呵的抻开自己的掌心十指相扣,重新照着红痕亲昵的啄了几下,喻辞愣是哭笑不得,瞬间被磨得没了脾气。
卫生间离包间不远。
两人牵着手回去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阳台外,天际渐渐发亮。
猝不及防的争吵让喻辞摁在门把手的指节微怔,锁芯拧动,缝隙敞开,他和权释视线对撞一触即分,紧接着,林潜破碎不清又声势汹汹的咆哮冲破隔音极好的房间,从门缝一涌而出!
“秦知节!别逼我扇你!放开我!”
“当年的事你就一点也不愿意听我解释?!”
“解释,用得着吗?你早有婚约还来招惹我个穷的跟鬼一样的beta到底想图些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不知道和多少alpha睡过的跟个烂抹布一样的beta嘛’,呵,在你未婚妻来克鲁弗莱大庭广众之下指着我鼻子这么骂的时候你又在哪……?”
“哈?我什么身份啊,敢让您秦少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说话!他的确说的没错,无论是和老子一夜情还是交往过的男的多了去了,你排老几?!用得着这么多年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还是你想为了我扇了某只疯狗一个巴掌的事讨回公道!”
“林潜!你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你冷静一点好好说话!”
“砰——!”
门板大力弹开的声音让整个房间弥漫令人窒息的剑拔弩张戛然而止!
几个酒醒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辈,宛若看见神明般声泪俱下的仰望着站在光里居高临下拯救苍生的喻辞。
尤其是挤在秦知节和林潜之间,打着劝架名义却差点被一人给了一巴掌脑袋快要慌成浆糊的边序,双目含泪像是受了滔天委屈,他也顾不了多少“嗷呜”一声嚎啕大哭,一个滑跪抱住喻辞的大腿,当机立断掩面而泣:
“师傅啊,你可算是回来主持大局了,快点给爱徒我做做主,我要被他俩一人好多口唾沫星子淹死在这里了呜呜呜呜呜……”
“起开,丢人现眼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糟蹋了呢!”
喻辞毫不留情的踢开边序,指桑骂槐的不假思索又生硬晦涩。他双臂环胸面色平静俊透,但只有边序暗自倒抽一口冷气,眼神迅速示意醒了的闻眠郑筱柒和乔溪乘赶紧出去。
实战经验告诉的他,喻辞脸色越波澜不惊平静无风,待会儿爆发的冲天怒火,会不分敌我的湮灭整个战场!
众人挤着缝隙接连逃窜。
喻辞轻扬着下巴,碎棕色的眸子叵测不明的锁在秦知节钳着林潜分寸不让的手腕上,连连冷笑道:
“秦少不如再用力点,这样他全身上下被你未婚妻找人揍到稀烂、我好不容易用手术刀划开皮肤肌肉整整拼了三天的骨头,就能早点从上而下一齐换些新的钢钉,他的确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好容易控制。”
林潜明显感觉到alpha桎梏的大掌狠狠一抖,当即惊愕到不知所措的颤抖着松开。
“什么……?”
秦知节几个踉跄,撑着墙才稳住身子,他猩红的瞳眸死死盯着林潜半侧着脑袋不再看他的半张清秀动人的脸上,随后只见beta佯装满不在意的活动了几下手腕,暗哑着声音无力的靠近了喻辞几分:
“小喻老师,我们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我和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是说话的地方?”
喻辞嘲弄的轻哼一声,冷漠清晰的目光打在林潜的苍白失神的脸上让他无所遁形:
“我看你刚才当着那些小朋友的面明明说的很好啊,那么作践自个儿揭自己的伤疤,你以为你一昧的污辱自己能从姓秦的眼底一晃而过的怜悯中得到什么快感?”
“可林潜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宁愿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在无数骂名中退学也要保全的秦知节可惜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会可怜你吗?太天真,简直愚蠢到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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