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也得挑个响的——”
“你是我父亲?真好笑,虽然那sb因为放火犯罪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不过他也不会像你这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乔溪乘蔑视的巡睃着中年男人,比他高了半头的个子算不上alpha当中顶尖的,长脸鹰钩鼻,五官深邃但稀稀落落的摆在一张双颊凹陷的脸上,除了一双眼睛还看的过去——
可那两个倒影着他影子的黑色瞳仁中混浊不堪和死灰阴凉的不怀好意让人恶心的不能忽视。
乔溪乘不傻,他的确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乔父乔母亲生的孩子,虽然五岁不算是个能完全记住记忆的年龄,但那个挂着父亲名头的畜牲亲手将他送进福利院的研究所换钱买药磕的回忆还是太过于刻骨铭心。
玛雅福利院那场大火过后,多年无子的乔父乔母收养了他,乔溪乘很感激他们能将自己扶养长大,哪怕现在身在国外的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顾不上作为养子他,让他寄人篱下在好友家里,他也十分感谢这对父母给了他短短十几年的亲情,而不是期待着某一天那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出狱后找上自己。
“你不相信我也没法证明啊…!”
男人轻描淡写的摊摊手,他晦涩一笑,忽然不顾刀尖贴近乔溪乘的耳朵,暗流涌动的眼睛很快浮现出一丝期待这个只和他存在血缘关系儿子的反应。
“不如我们来说点你感兴趣的吧。”
“比如,你嘴上叫着哥哥的那小子他父亲的死因。”
“你到底想干嘛!”
乔溪乘赫然暴怒,抬起刀尖对准了男人的眼睛,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放心儿子,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无聊到透顶的看守所出来,怎么可能想着又把自己送回去。”
尹长临像是知道他不会动手似的,轻而易举的拨开omega看似气势汹汹的刀尖,紧接着浮躁而阴沉的声音一字又一字的吞噬着乔溪乘狂跳的心脏:
“你喜欢他吧?”
“那父亲可得好好送你一份大礼了!”
“知道吗,当年连同研究院科研人员葬身在玛雅福利院的那个多管闲事的记者,就是林彬川!”
尹长临突然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指尖一点一点戳着乔溪乘的心脏,沉闷如雷的罪孽声音顿时将omega掼进谷底!
“杀父仇人的儿子爱上了自己——”
“你猜,你的那位哥哥要是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还容不容的下你出现在他的眼前。”
“儿子啊,别妄想了,黑暗长大的苔藓怎么可能适应光,你和父亲才是一类人啊!”
开学一周。
喻辞还是没能适应这催命一样的铃声。
被高契合度信息素滋养后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在常年紧绷和防备中卸了力,嗜睡的像进了休眠期。
极度放松的大脑冷不防被路遥悲痛欲绝的哭丧声刺激的一颤,喻辞浑浑噩噩撑开锐利的眸子,周遭漫发着想杀人的幽深寒气冻的前边晃着椅子喝奶的全贯蓦地一脚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不!筱柒姐!发发你的慈悲之心救救我吧!不多让你报项目,就一个跳远一个800,我包你一个月早饭怎么样!”
路遥卑微的抱着郑筱柒的大腿,两腿蜷着梨花带雨的跌坐在冰凉的白色地砖上,怜惜的神情让人无比恶心。
郑筱柒被嚎的头疼,她一手扶着额头终究是被磨的没了脾气,大手一挥唰唰在表单上填上自己的名字,慷慨又倨傲的凛着双眼道:
“我呢,挺记仇的,某人上次不借我钱买烤肠的事我能记一辈子——”
“不过,谁让本女侠我侠肝义胆呢,看在路小弟一个月早饭的面子上,我就屈尊降贵的帮个忙吧。”
说罢,小姑娘眉眼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拍了拍盯着发光发亮钛合金狗眼四十五度仰望女神般虔诚真挚的路遥。
众所周知,三中开春来的运动会,挂着让同学们民主参与的羊头,实质核心堪比折磨omega的刑场!
从初中的每年这个时候开始,路遥连万花楼站在门口揽客的妈妈|桑都不如,至少人家还有张无比风情艳丽的脸蛋,而他只能顶着张熬夜蜡黄干瘦无神的脸,捧着报名单看着一众退却的小O们,招手猥|琐又阴郁的笑。
“来呀~来呀~都来玩呀~”
正当某个妈妈|桑要无威逼仅利诱的奔赴下一个战场时,满身怨气的喻辞一抬蓄着杀意的碎棕色双瞳,轻描淡写的瞥向路遥——
alpha登时呲牙咧嘴的浑身发凉连连后退,狗腿子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辞儿别气!气多了伤身体!你放心,我马上滚蛋,绝对不污你的眼!”
废话!
那可是单手拎着alpha衣领哐哐往墙上掼的小喻教授!
谁脑子有病才敢摸老虎屁股!
“站住!”
喻辞冷淡开口,随即话锋一转险些让路遥瞠目结舌以为幻听了。
“你那个名单上缺什么项目补我的名字,再敢嚎叫打扰我睡觉,老子给你嘴堵上塞厕所马桶!”
“得嘞!”
路遥一边呜呜呜的感动到哭泣,一边手速飞快的填上喻辞的名字,不过却在收笔之时怔了怔,局促不安的靠近重新趴下的喻辞小声问道:
“辞儿,虽然还有一个月呢,不过你确定你身体可以嗷!权哥那边——”
废话!
身体不可以下一秒掼他到墙上的就是一拳能闷死两个犯罪分子的Joker了!
“我的事他不会瞎掺和,赶紧滚蛋别扰了老子清静!”
喻辞当即将脑袋朝着窗户处一靠,长腿踢开了某个仍然心有余悸的妈妈|桑。
下午大课间喻辞没去跑操,初春风还凉,权释给他披上件外套,瞧着人没有丝毫要醒的样子,指节蹭了两下omega埋在臂弯里软润的脸颊肉,眉眼蓦然一化,才划开“嗡嗡”了好几声的手机瞥了瞥。
边序:@Joker@King,明意让查的事儿有点眉目了,方隐已经在去接你们的路上,来医院说。
Meawa医院住院部顶楼诊疗室。
紧阖着的门内断断续续传出声音。
“小omega叫常淼,今年18,A大附中的学生,人际交往简单,固定的几个朋友都是家境朴实的omega。”
“七个月前曾经有个叫苏有清的alpha作为他的监护人向A区警署报了失踪案,但立案不到一天他又打了电话说人找到了,要求撤案——”
边序凝眸将印着两人证件照的文件夹顺着诊疗室的桌子推给权释,林少休环手而立,站在一旁,锐利如锋的眸子突然锁在了照片上仪表堂堂的苏有清身上,他抬头瞄了眼边序,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沉声问:
“他是A大建筑学的副教授?”
“对!”
边序点头肯定,手心搭在胳膊上,指节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派人去A大建筑系侦查时,他带过的学生口碑几乎一致好评,说是什么温文尔雅、脾气又好、待人和善,把工作看的比命都重要,常年待在学校教职工宿舍,很少回家。哦,不少学生在问询后还特意强调了,说苏有清是好人,绝对不会干什么坏事。”
林少休难耐一笑,讥讽说:
“一般这种人最容易出现衣冠禽兽不是吗?”
边序无奈耸耸肩,遗憾摇摇头:
“更奇怪的一点来了,这个苏有清,今年28,小常淼18岁,两人一不存在血缘关系二不可能合法登记,他一个快奔三的单身alpha莫名其妙在家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小omega——”
“亲戚那边一概不知他们家多了个叫常淼的小孩,父母那边口风更紧了,只说是朋友家的小孩子托孤寄养在他们家的,当时确实是丢了才报的案,不过也的确是人找到了才敢撤的案子…”
“提到常淼为什么会再次失踪就开始一问三不知,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跟打太极一样,方隐那小孩本身性子也着急,回来恨不得直接冲进king的办公室让开搜捕令!”
“本人呢?没拖到分部审讯?”
权释叵测的目光瘆亮又严寒,他眉梢轻轻一抬,只见边序气急败坏的踢开凳子大喇喇一瘫,幽怨的眸子瞪着不远处的明意,声势汹汹喝道:
“哈?别提了,谢驰扬本来都要亲自过去抓人,让咱们明大执行官一张一票否定驳回令差点没给钉死!”
“不能抓当然有不能抓的理由!这点弯绕都想不通,难怪小喻教授说你的学术论文每次哭爹喊娘的几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明意丝毫不惧的瞪了他一眼颇为讥讽,随后冷硬着神色垂着眸给喻辞拆着左臂的石膏。
凳子上乖巧坐着的omega任他摆弄,一双大眼睛惺忪的微眯着,睫梢还挂着泪,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喻辞打着哈欠,抬头瞟了眼替他托着胳膊面上不辨喜怒的alpha,骤然一转懒散的神情,拉着权释的手一同继续听明意说:
“常淼换了新环境之后精神稍好,我曾尝试着与他交流,却发现这孩子内心封闭的紧。”
“他不抗拒别人的接触和示好,但拒绝和所有人交流,直到——”
明意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神情沉郁的说:
“你们要抓的苏有清出现,他不仅说出了入院以来的第一句话,更重要的是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对这个alpha的信息素极度依赖。”
“常淼腹中孩子的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生物学父亲的确是苏有清。这个男人之前强迫过常淼,让心智尚不成熟的omega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病态的依赖。”
“强迫未成年omega发生性|行为!那还不抓!留着过年呢!”
方隐登时像个炮仗似的一炸就起,他虽然和常淼没有交集,但毕竟是一个年级的同学,一想到一个笑起来像小太阳似的omega被畜牲害成那个样子,他就恨不得现在冲出去直接撕了还敢声称常淼监护人出现在医院里人面兽心的alpha!
喻辞眼明手快的皱着眉心踹了他一脚,沉出口气声调毫无起伏:
“你个小孩懂个毛!”
“你情我愿的AO结合自然没有问题,但倘若这个omega年纪尚小生|殖|器官发育不成熟,被强迫发生性|行为通常会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诱发性|瘾、信息素依赖症等多重心理疾病!”
“明意不让你们动手抓人不是在维护那个alpha,而是现在即将怀孕八个月大的常淼离不开他的信息素!”
室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边序和方隐嫉恶如仇的攥着拳头,想着姓苏的死A不单单是毁了一个刚步入青春如花一般年纪的omega,还可能是和程南星勾结买卖|人口害了像常淼一样无数小孩的嫌疑人,可他们现在除了只能坐在这看着人面兽心的畜牲在外逍遥毫无办法——
一瞬间屋内怒火冲天!
“对了——”
明意看着喻辞活动了两下手指,无碍后才瞥开眸子冷静沉稳的道:
“除了苏有清在照顾常淼,从前天开始,总有一个自称是苏有清弟弟的年轻alpha来医院看小孩,并且——”
明意指尖飞快的从电脑调出照片,掌心将显示器推向众人,画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长的尖耳猴腮、眼神恶劣纨绔、皮肤蜡黄两颊凹陷到病态但年纪不大的寸头alpha。
喻辞神色一凝,盯着他异常缩小呈针尖状的瞳孔几乎下一秒迸出句平而冰冷的话:“瘾|君子。”
“是的。”
明意眨着眼睛点头,她随后挪开电脑,靠着桌子缓声说:
“我能明显感觉到苏有清不喜靳巍,哪怕他控制的很好,眼睛里透出的厌恶和恶意是隐藏不住的。但每次这个混混来,苏有清又很是客套的将人接进去,甚至不顾怕到哆嗦尖叫的常淼。”
“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我只让谢驰扬安排了侦缉二队日常便衣守在住院部以防万一。”
喻辞和权释快速对视了眼,两人很快默契的从对方漾着微光的眸子里瞧出了叵测不明的深意。
喻辞拍了拍明意的小臂,冷冽的勾唇笑笑,一张白净沉稳的脸上透着股和权释瞬间密谋后的神秘:
“给我弄身白大褂,带我亲自会会苏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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