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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导演看上去拍戏

醒来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那痛感像是有无数只白蚁顺着颅缝往里钻,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费力地掀了掀眼皮,睫毛像是粘了胶水般沉重,视线里先是一片模糊的昏黄,好半天才聚焦。

周边静得诡异,连空调外机的嗡鸣、远处街道的车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胸腔里微弱的起伏声,还有鼻腔里萦绕的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像是某种花瓣混着檀香的味道。

我躺的拔步床靠着雕花梨木屏风,月白色的杭绸床帐垂落下来,上面绣着缠枝莲纹,针脚细密得能看清丝线的光泽。

帐顶悬着银钩,轻轻晃动时带起细碎的声响。

我目光扫过房间,紫檀木八仙桌的桌角雕着如意云纹,桌面光可鉴人,倒映出屋顶描金的藻井。

桌案上摆着只天青色汝窑笔洗,里面斜插着几支狼毫,旁边的青花胆瓶里插着两枝半开的红梅,花瓣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墙角立着黄铜三足香炉,里面残留着半截香灰,旁边的烛台架着两支牛油大蜡,烛芯凝结着黑色的灯花。

这一切都透着股不属于现代的古雅,我使劲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身下的锦被,触感丝滑冰凉,绣着暗纹的被面蹭过皮肤,带来真实的触感。

大概是我眼花了,我心里想着,我索性闭着眼养神,脑子里乱糟糟的。

没一会,‘吱呀’一声轻响划破寂静,黄铜门环碰撞的脆响格外清晰。

接着是木屐踩在青砖地上的‘嗒嗒’声,由远及近,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我眯着眼掀开一条缝,看见两个身影逆光走来,月白色的衬衣领镶着石青色滚边,青绿色旗装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把头,上面插着点翠簪子,随着动作闪着细碎的光。

她们走到床前福了福身。

我盯着那身装扮,脑子里嗡的一声 —— 这分明是电视剧里清朝宫女的打扮。

难道我被导演看上,我来拍戏来了?

可我看到赵金金拍戏的时候拍的是现代的戏不是清朝的戏啊,难道说有别的剧组!

我暗自琢磨,这拍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虽说我之前被同事下毒后确实会犯头晕和恶心,可导演给我吃的什么药麻药,这哪是普通麻药的后劲?四肢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那两个丫鬟见我眼皮颤动,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般炸开了情绪。

左边的丫鬟猛地捂住嘴,眼神十分惊讶,她扯着嗓子朝门外喊:”二小姐醒了!二小姐真的醒了!”

右边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她抓着床沿的手不住发抖:”老天保佑…… 总算是让二小姐醒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站起身:“我这就去报给老爷和夫人!”说罢转身就跑,木屐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刚到门口又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形。

另一个丫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望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反复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喉咙里像是堵着团棉花,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几个字:“你们…… 在拍戏吗?拍到哪段了?”

那丫鬟猛地抬起头:“二小姐您说什么胡话呢?您都昏迷三天了,宫里的太医、京城的大夫来看了都说…… 都说……”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夫人这三天水米未进,眼睛都哭肿了。”

这丫鬟的眼神太真了,那担忧不是演出来的,连额角渗出的细汗都透着真切。

“你们…… 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吸了口凉气,“别管拍什么了,先给我找点止痛药…… 我头要炸了。”

丫鬟起身后连忙点头:“二小姐,我这就去拿药。您稍等片刻,药已经在煎了。”

她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同时往里赶,还夹杂着妇人压抑的啜泣声。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一对互相搀扶的中年男女,男人穿着石青色常服,腰间系着明黄色腰带;他身边的妇人穿着藕荷色旗袍,珠花在发间颤巍巍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在他们身后,站着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

她双手绞着帕子,眼圈红得像兔子,看见我时眼泪又涌了上来。

“瓷儿!我的瓷儿!”妇人甩开男人的手扑到床边。她的手很软,却抖得厉害,“你总算醒了……”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用帕子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旁边的男人也凑了过来:“醒了就好。”

那少女也凑到床边:“妹妹,你感觉怎么样?大夫说你要是再不醒……”她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暖炉塞到我被窝里,“这是我特意给你煨的,你暖暖手。”

暖炉贴着掌心发烫,我望着眼前这一张张真切的脸,心里那点‘拍戏’的念头开始动摇。

“你们……”我张了张嘴。

这戏演的可真太逼真了,可惜了这几个明星我不认识,兴许主角还未出场。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同于丫鬟们的急促,那声音笃笃地敲在青砖上,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众人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纷纷朝两侧退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只见一个身穿石青色长袍的老者缓步走来,腰间系着杏黄色的药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许太医来了!” 先前守在床边的丫鬟低喊了一声。

许太医走到床前,先对着那对中年夫妇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如钟:“老臣给秋将军,夫人请安。”

被称作将军的男人连忙抬手:“许太医不必多礼,快看看小女。”

那妇人也松开我的手,退到一旁时。她望着太医的眼神里满是焦灼,双手紧紧攥着帕子。

许太医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解开药箱搭扣。

他的手指枯瘦却稳当,三指并拢,指腹轻轻按在我手腕内侧的寸口脉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寝衣渗进来,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许太医闭着眼凝神片刻,眉头渐渐蹙起。

“嗯?” 他发出一声轻咦,指腹在脉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奇怪了……”

“许太医,我女儿怎么样?” 妇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

太医收回手,指尖在胡须上捻了捻,沉吟道:“夫人莫急。敢问这几日,除了老臣,是否还请过其他大夫?”

妇人眼泪又涌了上来,哽咽着说:“前儿请过李大夫来看,可他把完脉就摇头,说…… 说让我们备好后事……”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泣不成声。

“竟有此事?” 许太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重新将手指按在我脉上,“昨日我来诊脉时,小姐脉象紊乱如乱丝,气息奄奄,本也觉得回天乏术。可今日…… 脉象竟平稳许多,虽仍虚浮,却已无性命之忧。” 他捋着胡须长叹一声,“老臣行医五十余载,从未见过中‘牵机引’之毒深至如此,还能自行回转的。想来真是上天庇佑秋家,舍不得让将军夫妇白头人送黑头人啊。”

“这么说…… 瓷儿没事了?” 妇人猛地抓住太医的衣袖,“太好了。”

站在一旁的少女也激动地抓住那位将军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爹!你听到了吗?妹妹没事了!太医说妹妹没事了!”

将军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些,他抬手拍了拍那少女的手背。

许太医摆了摆手,从药箱里取出个小巧的银盒,打开后露出一排细长的银针。“夫人稍安。小姐脉象虽稳,却仍虚浮无力,显然毒素已伤及脏腑。” 他捏起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还需施针排毒。”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下意识地想缩手,却被他枯瘦的手指稳稳按住。针尖在我虎口处轻轻一刺,并无想象中的剧痛,只像被蚂蚁叮了一下。

可太医用银簪轻轻刮过针尾时,渗出的血珠竟泛着青黑色。

“嘶 ~”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特效妆能做出来的效果,那青黑色的血珠还在缓缓渗出,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妇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许太医,我女儿中的毒可能痊愈,是否会落下病根?”

“只要按时服药,静养月余,当可复原。” 许太医取出药棉按住我的虎口,一边收拾银针一边道,“老臣这就去开方子,需用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寻常药材更是不能马虎。”

将军长舒一口气,郑重地对许太医拱手:“有劳许太医。无论何种药材,哪怕是翻遍整个京城,我也定能寻来。”

许太医收拾药箱起身,走到将军身边时,忽然压低声音,“只是这‘牵机引’乃是宫中秘药,寻常人根本无从得手。下毒之人如此隐蔽,必是身边亲近之辈。将军还需多加防范,莫要再让小姐遭此毒手。”

将军的眼神骤然变冷,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寒潭般的深不见底。他盯着屋角的梁柱,声音里淬着冰:“多谢许太医提醒。”

满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丫鬟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那将军眼中的寒意不是装出来的,妇人脸上的后怕也绝非演技。

“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干得发疼。

想问的话太多了 ——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什么将军?什么牵机引?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片茫然。

妇人最先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身对那两个丫鬟吩咐道:“彩霞,去小厨房盯着熬燕窝粥,要用上好的血燕,多加些冰糖。碧绿,把南窗打开条缝透透气,别让风直吹着小姐。”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许太医开的方子,你们两个亲自去药炉房盯着煎,每一味药材都要仔细核对,不许经第二个人的手,明白吗?”

“是!” 两个丫鬟齐声应道。

我望着敞开的窗缝里透进来的天光,那光线斜斜地落在锦被上,照出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飞舞。

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头痛还在隐隐作祟,虎口处的刺痛也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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