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12 点的红灯区，正是热闹的时候。
无数人站在路边交谈，嘻嘻的笑声不断，空气中还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带着隐秘的诱惑。
三三两两的人约好，转身就去了周遭的宾馆。
莱恩看着眼前的场景，满脸不可置信，问道：“你说的骗，就是用这种方式？”
这对他来说，只是偶尔在终端上刷到过的猎奇信息，此刻真真切切展现在面前，让他难以接受。
他的世界很简单，干净、奢华、顺心，这就是他从小生长的环境。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场景，即便知道底层有这样的生活，也只是单纯瞧不起，根本想不到，接下来要靠这种方式 “赚钱” 养活自己。
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丰水此刻轻轻按住他的手，提议道：“弟弟，要不然你先去旁边的餐厅休息一会儿？”
他指了指隔着两条街的地方，那里亮着暖黄的灯，摆放着许多甜品和奶茶，灯光洁白透亮，和这边的混乱截然不同。
莱恩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又失落下来：“我没有钱呀。”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可思议，从小到大，他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丰水摇摇头：“没关系，一顿饭的时间，等会儿我去结账。”
这话里透着十足的自信，莱恩想知道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可望着眼前彩色迷幻、像 “恐怖怪物” 一样的街区，他根本不敢踏进去，只好转身摆摆手。
“那我去那里等你，别忘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提醒什么重要的事。
丰水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折叠刀，塞给莱恩。
这是之前打晕那个劫匪后，在对方身上摸到的，不算干净，但格外锋利，丰水后来洗干净收在了口袋里，现在转交给了莱恩。
看着莱恩走向餐厅的背影，确认他在里面安稳坐下后，丰水才转身，走向酒吧。
后门有揽客的人，丰水微微绕了一圈，从大门进入后，立刻收敛气息，微微缩起身子，控制自己不要太过显眼，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打量着内部。
一楼都是散座，要么是几个男人搂着身着暴露的人喝酒，要么是几对男女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搂搂抱抱，几乎没有落单的人。
但很快，丰水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 一个独自坐着低头喝酒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衣服材质稀有，袖口处隐约露出的手表一角，一看就价值几十万帝国币，显然是个有钱人。
丰水微微一笑，起身跟在一个服务生身后，走进后台，动作自然得像是本来就属于这里。
被他盯上的男人完全没发现自己被跟踪，因为丰水的脚步极轻，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
很快，男人走进了员工休息室，丰水听见他念叨着：“身上的衣服又被别人弄脏了，真是烦人，怎么每次都遇到这么恶心的客人。”
男人一边吐槽，一边打开自己的柜门准备换衣服。
就在这时，丰水快步上前，手轻轻放在他的脖颈后，用力一敲，男人瞬间晕了过去。
丰水搀扶着他，将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从对方的柜子里翻出两套衣服。
一套是服务生的制服，白衬衫、西裤加马甲；另一套是蓝色丝质衬衫，领口设计宽松，还搭配了一条深色紧身牛仔裤。
丰水挑了挑眉，毫不犹豫换下自己身上便于出行的运动长袖和长裤，穿上了那套蓝色丝质衬衫和牛仔裤。
这套衣服显然是服务生的私服，能看出对方走的是休闲风格，可穿在丰水身上，却完全不一样。
他皮肤白皙，肩宽腰细，个子高、骨架小，硬生生把这套休闲装穿出了惊艳感，像一朵妖异的蓝色妖姬。
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更显腰肢纤细，宽松的上衣和紧身的裤子形成鲜明对比，勾勒出极好的身材比例，再配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格外惹眼。
接着，他从对方柜子里取出一副纱质手套，他的手上有训练的薄茧。
手套上有细小的纹路，带着这种手套与人接触，不容易让人察觉身份。
最后，他还戴上了一层网纱眼罩，在脑后狠狠打了个死结，确保绝对不会被扯下来。
换好衣服后，丰水便来到了大厅，径直朝着之前锁定的那个男人走去。
他没有出声，只是先敲了敲桌子。
黑色蕾丝网纱下，露出的肌肤格外白皙，手指细长，指甲粉润，蒙着一层黑丝，像蒙着一层雾，看不真切。
刚灌下一口酒的男人，顺着那双手向上望去，看到了丰水精致的下颌、弧度优美的锁骨，还有那双在网纱后晶亮的双眸，仿佛一瞬间被吸进了那双眼睛里。
丰水察觉到男人的注视，先是微微咬了咬唇，像有些害怕，很快又收起这副神色，轻轻眨了眨眼，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可以请先生喝一杯酒吗？”
他说着邀请的话，身体却不自主地微微瑟缩，像是言不对心。
男人觉得有趣，他本是来贫民窟调查事情，一时烦躁才就近找了个酒吧喝酒发泄，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人。
丰水看上去更紧张了，抿了抿唇。
“先生，我叫小安，我可以和你一起喝酒吗？” 这话直白得几乎不加掩饰。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带着玩味：“当然可以。你想喝什么酒？”
丰水望向墙壁上写着的五彩斑斓的酒名，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怎么喝过酒，说不上来喜欢什么……” 说到一半，像是怕被嫌弃，又连忙补充，“先生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先生帮我选一杯就好，或者…… 我陪先生喝同一杯也可以。”
明明是格外诱惑的话语，他却说得一字一顿，格外认真。
男人越看越觉得有趣，对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会勾引人的样子，却偏偏要努力做出诱惑的姿态，倒让他来了兴致。
他故意逗对方：“如果除了喝酒，还想做点别的事情，你愿意吗？” 声音低哑，带着某种蛊惑。
丰水的耳朵瞬间红了，眼睛却微微亮了亮，凑近男人，手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背上，微微歪头：“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男人挑了挑眉。
“我要五百帝国币。” 丰水说得格外认真。
“五百？” 男人有些诧异，不是觉得贵，反而觉得太便宜了。
在贫民窟，就算是最普通的服务，一次也要一千帝国币，像丰水这样容貌、身材都出众的，这个价格简直是扰乱市场，他甚至怀疑对方是被人骗了，不知道行情。
“不行，最少要五百，我会努力服务你的，不能再少了。” 丰水像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坚持道。
“为什么不能更少？” 男人故意逗他。
丰水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我要给父亲买修复剂，五百帝国币是一支的价钱，父亲喝了身体会好起来。我没别的地方能赚这么多钱，只能来这里。”
“所以，你是第一次做这个？”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丰水像是怕他嫌弃自己没经验，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第一次，你放心，我服务很好的。”
男人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对方明明是小可怜的模样，却偏要装成熟练的样子，只觉得有趣。
他伸手揉了揉丰水的头发，手感格外好，又想着酒喝腻了，不如换个乐子，便说：“行，跟我走吧。”
男人带着丰水回到了他在附近开的宾馆房间，看得出来是最好的一间，空间很大，窗户用的还是防炸弹的高科技材料。
在贫民窟，这可是很稀有的配置，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在这里打架。
进了房间，男人便把丰水按在门后，嘴巴贴着对方的脖颈就要亲下去，丰水却猛地偏头躲开，认真地说。
“先看看你的余额到底有没有五百帝国币？我听说很多人看着有钱，其实都是装的，房间和衣服可能都是租的。”
他这会儿还带着黑纱面罩，房间里的暖光洒下来，让他显得格外神秘。
男人只觉得他更有趣了，像只警惕的小兔子，于是从腰间拿出那枚不记名芯片，展示上面的余额——三万帝国币。
这已经是他所有不记名芯片里余额最少的一张了。
丰水看到余额，微微瞪大眼睛，很快点点头，把芯片还给男人：“你先去洗澡吧，我在床上等你。” 像是确认对方不会赖账，乖乖坐在床边，眼中还有些忐忑。
男人以为他是初次服务，难免紧张，耸了耸肩，没多想，转身走向浴室。
这里的浴室是透明的，丰水坐在床边，看似在盯着他，实则在观察房间的环境，还趁着男人洗澡，把对方随手扔在床边的衣服一点一点抚平、叠好，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洗澡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觉得好笑，哪有来做这种生意的人，还会专门给客人叠衣服，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专业。
他很快洗完澡，只洗去了身上的酒味儿，穿着浴袍出来了。
丰水看到他没吹头发，便招呼他坐在床边，拿起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吧。”
贫民窟的东西大多是上城区淘汰的，不算高级，男人平时也不怎么用，但看着对方温柔的样子，还是坐了下来。
吹风机的热风在耳边响起，温度调得格外适中，丰水从他的后脑开始慢慢吹，动作轻柔。
男人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丰水神色瞬间变回冰冷无情的模样，他自始至终没问过对方的名字，对他来说，这根本不重要。
关掉吹风机，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叠衣服时顺手摸来的三枚芯片：一枚三万帝国币，其他两枚分别是十二万和二十万帝国币。
收好芯片后他转身离开，再也没管床上晕过去的男人。
回到酒吧后，他没人注意的间隙，把服务生的衣服还了回去，换上自己的运动长袖和长裤，快速离开，去餐厅找莱恩。
此时莱恩差不多吃完了两份甜点和一杯奶茶，丰水正好出现，悠闲地结了账，带着他离开。
莱恩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满是疑惑，一路跟着丰水走，发现对方竟朝着表面是酒馆、实则是黑市的地方走去。
问了之后才明白，丰水是想在这里打探消息。
他们要坐运输船离开，必须要有信息登记，而现在，他们都是黑户，黑市是最好的选择。
可刚走到黑市门口，两人就迎面碰上了两个例行检查的工作人员，对方穿着制服，丰水一眼就认了出来。
莱恩瞬间僵住身体，紧张得不行，丰水却没有带人避开，反而故意低着头，径直撞了上去。
“没长眼啊！” 工作人员被撞得一个趔趄，立刻怒声呵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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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潜伏在帝国的beta卧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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