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药品摆在房间里,丰水将整个房间观察了一圈,没有贸然上前,转头问狱警:“哪一瓶都可以选吗?”
“当然。” 狱警随意点点头,毕竟这是监狱长蒋霆森吩咐的事,选哪瓶都没关系。
接着,狱警递给丰水一副手套:“小心一点,这些药很容易让人感染。”
“这里有解药吗?” 丰水接过手套戴上,谨慎地问。
狱警等在外面,盯着他的动作。
“监狱里的这些药物,本就是用来惩罚不遵守规定的犯人的手段,自然不会留有解药。”
丰水仔细拿起药品,查看上面的说明,说明书上写清了具体的发作时间和发作时的症状。
他大致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全是毒药,便不再仔细挑选,只拿了一瓶符合自己计划的药品。
那是个透明瓶子,里面装着三颗浅灰色的胶囊,胶囊里是细细研磨过的药粉。
他拿给狱警看了一眼,狱警点头确认后,锁上了药品储藏柜。
取药有特定要求,必须经过监狱长同意,没人能私自取药。
而且这里存放的药物如同杀人武器,管控极为严格,普通的枪械炸弹都炸不开这里的门。
随后,狱警和丰水分开,他准备去抽一支烟。
丰水拿着小瓶子微微晃了晃,转身进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口袋里的瓶子只剩两颗胶囊。
他没有回牢房,而是去找那个金发男人,却发现狱警也跟了过来。
他挑了挑眉,停下脚步询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狱警冷漠道:“我需要跟在你身边,等你说不需要我的时候,我才能离开。”
“原来是这样。” 丰水点头,看上去十分理解,“那麻烦狱警大人了,先陪我去找一下那个人吧。”
他不知道金发男人的名字,也没打算记,对他来说那不重要,只记得对方的编号似乎以 “A0” 开头。
这说明对方在监狱里住了挺久,要么是几十年的服刑期,要么是无期徒刑,能待这么久,说明不好惹,可丰水毫不畏惧。
狱警跟在他身边,周边的囚犯见状,都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毕竟狱警可没丰水好说话,看狱警那烦躁的样子,万一被抓到把柄,免不了一顿迁怒。
等丰水找到金发男人时,已是晚饭时间,餐厅里人很多。众人见丰水走进来,径直朝着金发男人走去,都知道今晚有好戏看了。
这所监狱分三个区:东区、西区、秋区,独独没有春区,据说因为监狱长不喜欢春天,所以没设立。
眼前的金发男人,赫然是西区的老大,论实力和资历,都算得上监狱里的狠角色。
之前见过的那对兄弟也坐在周边,绿眸亮起如同野狼一般正悄无声息地盯着这边,像是在打量有没有可乘之机。
狱警没有跟着丰水走进餐厅,只在丰水视线可及的地方遥遥看着。
他的任务只是监视那瓶药,不让丰水随意使用、误伤他人,眼下丰水这模样,不像是要立刻用药,便打算等真出事了再过去。
金发男人自然感受到了餐厅里凝固的气氛,却依旧慢悠悠地吃了一口黄白色的营养糊,再慢悠悠地放下纸勺子。
监狱里没有能当作武器的餐具,就是为了避免冲突。
“恢复得还挺快。” 他的眼神刻意落在丰水的脖子上,几个小时前的伤口已经消失,那里依旧洁白细腻,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想通了?要陪老子玩玩?”
表情里带着刻意的**,语气下流。
丰水望着他,手指狠狠握紧成拳,像是被激怒,却又强压下怒火,冷冷地注视着金发男人。
“只要你给莱恩道歉,说你错了,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那么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否则,你这条命就别想留了。”
他的声音平静,可莫名地,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毕竟消息已经传开,丰水和监狱长有关系。
金发男人暗暗啐了一口,心想:没想到混了这么多年,竟遇上这么个硬茬,那监狱长下手真够快的。
可他依旧有恃无恐:“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语气格外嚣张,充满挑衅。
丰水望着对方,一秒钟内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想法。
他敢这么说,一定有相应的资本,背后肯定有人,却不会是监狱长。
他又想到了那根铁丝,很显然,对方能弄到铁丝,说不定也有办法出去,而之前监狱长追查的事情,似乎就近在眼前。
在其他人看来,丰水像是愣了一秒,下一秒,他突然双手猛地抓起对方的衣领,捏得很紧,衣服都出现了褶皱。
丰水的手指被衣服挡住了一半,他声音不高不低,只放了一句狠话:“给你半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接着,他将对方推倒在椅子上,转身离开。
狱警见丰水一直没有用药,便继续跟着他。
很快,丰水要换身衣服,对狱警说:“麻烦稍等一下。”
换衣服自然不是狱警能看的,毕竟对方是监狱长的 “情人”,狱警便站在门口等待。
他虽好奇丰水,却没胆量偷看,这届监狱长心情古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怒他,再好奇也不敢冒险。
一分钟后,丰水打开门,身上已是换好的干净衣服:“不好意思,我今天想先去洗个澡,药物就先交给你保管吧。”
他递出那个透明瓶子,里面依旧是三颗胶囊。
狱警确认是三颗后,没细看,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丰水拿着干净的衣服,转身去了澡堂。
他先将手上残留的药粉冲洗得干干净净,食指和拇指上还带着微微的湿意,这是刚才在房间里处理药粉时留下的。
狱警看到的确实是三颗胶囊,但其中一颗其实已经空了。
丰水早在第一次去厕所的时候,就将半颗胶囊的药粉倒在了监狱的通风系统里,另一半药粉,则趁着之前和金发男人对峙时,快速抹在了对方的皮肤上。
他的手指动作极快,再加上当时场面混乱,没人能看清这一系列小动作。
做完这些,丰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白玉般的脸泛着浅粉,覆盖着匀称肌肉的身体修长舒展,可澡堂里没有一个人敢看他。
洗完澡,丰水回到牢房,他让莱恩搬来和自己一起住,狱警对此没有阻拦。
莱恩格外开心,像是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两人洗漱完时,已经临近熄灯时间。
从晚饭结束到熄灯,中间有将近四个小时,此刻已快到 9 点 50 分,金发男人依旧没有来道歉。
丰水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便去找狱警,从对方手中拿过药瓶,倒出一颗完整的胶囊,又将药瓶扣好。
“这颗药,麻烦亲自喂给他。”
他不清楚对方的编号,可狱警却懂丰水的意思。
狱警全程戴着手套,自然不怕药物感染,点头应下后立刻准备离开。
只要干完这件事,他就能去休息了,不用再跟着丰水加班。
他没有独自前去,而是给其他几个狱警发了消息,让他们一起去 A0824 的牢房汇合,他算是这几个狱警的小队长,做事向来稳妥。
剩下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才传到丰水耳朵里。
据说,狱警在熄灯前 5 分钟,找到金发男人喂了颗药丸。
而那药是从药品储藏室刚取出来的,金发男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自然清楚那里面的药会要命,极力反抗、呕吐,可他一个人根本挣脱不了几个狱警。
狱警还带了约束带,将他身体捆住,强行把药喂了下去。
那药入口即化,根本吐不出来。
喂完药后,狱警便离开了,很快就到了熄灯时间。
金发男人再嚣张,也不敢在熄灯后闹事。
这是监狱长定下的规则,之前有犯人在 10 点后故意挑衅,第二天尸体就出现在了监狱的垃圾堆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监狱长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莱恩和丰水一起去食堂吃饭,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看,有偷偷打量的,也有明目张胆注视的,各种角度都有。
莱恩身为皇室,常年被人关注,对这种目光格外敏锐,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样看他们,丰水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做的事。
他小声问丰水:“他们为什么看着我们?”
丰水正拿着勺子准备吃营养糊,闻言停下动作,抬头望着莱恩,露出对方熟悉的、忠心耿耿的表情:“大概是我和监狱长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所以好奇吧。”
莱恩想了想,觉得这种小事不值得在意,便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一天,两人一起工作,相处得和平常一样。
直到第二天早上,突然有消息传来:之前欺负过莱恩的金发男人死了。
丰水没有刻意去打听,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听到同车的犯人窃窃私语才知道的。
大家都格外好奇金发男人的死因,很快就联想到了狱警喂的那颗药。
中午,所有人回到食堂吃饭,吃到一半,有个犯人突然打翻了餐盘,呼吸急促,脸色涨红,还不停说自己胸闷。
周围的狱警立刻上前检查,却没查出什么问题。
下午工作时,所有人都心不在焉,丰水还看到有几个犯人聚在一起,像是在密谋什么。
等到晚上去食堂取餐,更是古怪。
没有犯人去领晚餐,大家都坐在位置上,像是集体达成了某种共识。
金发男人死后,之前那对绿眸兄弟成了新的 “老大”,他们坐在人群中心,身边的小弟突然站起来喊道:“请监狱长给我们一个交代!”
周围的犯人立刻一呼百应,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海浪一样在牢房区回荡。
莱恩完全摸不着头脑,和丰水一起站在角落,望着骚动的人群。
丰水的目光去没落在那些闹事的犯人身上,而是看着莱恩,从上到下打量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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