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两人突然改变攻击对象。
丰水眼神躲闪着,喉咙有些发紧:“我不喜欢你们,所以不存在选择这一说。”
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丰水说这话代表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两人都是通过秘密来进行威胁,可贺霄才不在意呢。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谁,你不就是喜欢沈然吗?”
丰水浑身一抖,他也没想到贺霄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毕竟现场除了知道的两人,还有一个不知道的越知呢。
他身体僵硬,又不敢回头,几乎想要捂住贺霄的嘴。
贺霄在那边越说越起劲,“我哪里不如他了?论长相,我比他帅;论成熟,我比他多。你凭什么不选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眼中却带着一丝优越,像是觉得丰水不喜欢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丰水被他说得嗡嗡作响,“你只喜欢欺负人。”
贺霄听到丰水的回答,立刻说:“我可以改的。”
“你改了我也不喜欢你,我讨厌的是你这个人。”
丰水没给贺霄留面子,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毕竟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他又不指望越知能帮他保守秘密,于是便消极起来,连带着对贺霄也不怎么害怕。
反正他最害怕的事情都已经被人知道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跟他的秘密比起来,贺霄一点也不可怕。
此刻的他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冷静。
纪临看着他,有些诧异,但眼中逐渐浮上些笑意,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几乎是喜欢上了丰水。
别误会,他想的那种喜欢跟爱情可不一样,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乐子一样。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略过丰水的外貌。
单眼皮,高度适中的眉毛,微微带着唇珠的粉唇。
每一处都没有什么特别迷人或者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可他望着那张脸,就是怎么也挪不开眼,以至于觉得对方即使生气,都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而越知在听到那句话的一刹那,原本一直在灵活运转的脑子便有些卡住了。
对于他来说,怎么也想不到丰水会喜欢上沈然,这个情况对他来说格外新奇,他从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很快,他良好的接受程度就让他认可了这个逻辑,于是便下意识地思考起来。
从贺霄提及想成为丰水对象的那一刻开始,对方的反应、丰水的拒绝,一次次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很快就推算出了答案。
他又想到纪临对丰水的亲密,那样的称呼……可看着丰水,似乎也并不与对方多么接近。
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两个人都是用着秘密,悄悄将丰水绑在身边。
这一刻,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所以,丰水一瞬间对两人的态度变化很大,而丰水的那幅画作,一个被掌控的木偶,又何尝不是说他从来不曾摆脱过被束缚控制的命运,就像是天生就吸引操控者,不止一个。
他们来到他的身边,用着他讨厌的理由,企图单独拥有他,可那根本不可能。
越知吐出了一口气,轻轻吐出这口气之后,他觉得胸膛好似都轻松了不少,而眼前的争执却更加激烈。
贺霄突然按住了丰水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颊,吻了上去。
他从来没亲吻过,但看过的次数多了,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狠狠吻了上去,一开始可能用力过大,位置都没找准,直接吻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于是慢慢往上挪,伸出舌头开始舔对方的唇,像是一只狗一样,来回舔着,细细密密地舔过每一处,像是要用舌头把对方的味道尝出来似的。
他不懂亲吻,他第一次,或者说在那晚让丰水吻他时,在被对方柔软的唇瓣轻轻触碰时,就对对方产生了兴趣,也许还夹杂着一丝丝不自觉的喜欢。
他的脖子都红了,却依旧不放开对方。
纪临和越知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一直在那里亲呢?
他们跑过去企图将两人分开,可谁能想到贺霄的力气格外大,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分开。
而丰水的嘴唇已经被贺霄舔得像熟透了的草莓 ,看上去很甜。
越知轻轻扶着丰水,他的目光落在丰水的嘴唇上,一瞬便立刻挪开,脑中却止不住地一直想着这个画面,他想到了早上常在面包上抹的车厘子果酱。
纪临对着越知使了使眼色,一边拉着贺霄一边劝导:“贺霄,你冷静一点,你没看到丰水更怕你了吗?”
贺霄一颗躁动的心,像落入冰水中一样冷静下来了。
纪临对越知说:“先把丰水送回去,那件事希望你能保密。”
越知点头:“放心。”
丰水确实不想待在这儿了,他只觉得贺霄就像是一条疯狗,不知节制,没有一点儿能够吸引人的优点和地方。
如果可以选择,他恨不得一辈子也见不到对方,可现实往往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随着大门关上,纪临松开了贺霄。
他从旁边的电解质饮料中取出一瓶,扔到贺霄面前:“润润喉咙,也冷静一下。”
贺霄拧开喝了几口,纪临再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说:“你现在也看到了吧,他不可能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人,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贺霄的情绪格外低迷,毕竟他今天被丰水毫不留情地打击和拒绝,心脏像是被人捏爆了。
纪临用手指拨了拨桌子上的铁艺摆件,那是一个由几根棍组成、一直在晃动不会停止的物件。
“我们可以先联手淘汰沈然,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之后再趁虚而入,到时候培养出多少感情,就看我们两个的本事了,公平竞争怎么样?” 纪临向贺霄伸出一个拳头。
贺霄瞥他一眼:“我不。”
纪临没有收回拳头,反而是说:“你这样一直用这种方法对待丰水,只会遭到他的嫌弃和厌恶。不如试试我的方法,如果不成功,你也可以再走你自己的路。”
贺霄低着头想了半天,面无表情,最后将水瓶放到桌上,咚的一声,然后他伸出拳头,和纪临的拳头碰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而另一边,丰水坐在越知的车上,他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说话,像是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根本没办法整理好,现在还在反应期间。
越知开着车,瞧他这样子也不是办法,于是出声安慰:“我跟在你身边,只是想跟你买那幅画而已,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
丰水靠在椅背上,表情疲累,还是说着:“没事。”
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毕竟越知平时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也不会起什么话题,像刚刚那个话题,已经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了。
想了一会儿,他又说:“我问你件事。”
丰水看他一眼,越知的表情十分诚恳,他点点头应了一声:“你说。”
“那幅画能卖我吗?”
丰水表情有些郑重,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问的是这件事,不过,这倒是把他从烦躁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当然了,画是画,人是人,不能因为现实影响到画作。”
越知认同他的话,又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会画那张画呢?”
丰水看着窗外,“因为我不被操控就会被抛弃。”
越知低声道了歉,车内便陷入了安静的时刻。
因为他原本是为了开导丰水,让丰水转移注意,却没想到又把丰水引到了不高兴的事情上。
丰水看着对方怪有礼貌的样子,又说:“没事,早就过去了,我不是那个必须让大人哄着才能生活的孩子,我已经成年了。”
越知看他情绪正常,又问了一句:“那之后还画别的画吗?能第一时间叫我吗?我挺喜欢你的风格。”
丰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表扬的话。
“第二幅画还在筹备中呢,” 毕竟他虽然画了很多肖像画,但全部都是半成品,并且画的都是他的哥哥,所以根本不能拿出来。
见越知这么喜欢他的画,丰水认真地承诺道:“下一幅画出来了,一定第一时间叫你。”
很快,丰水被越知送到了家,一下午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会儿已经 5 点了。
他跟越知说了再见,就走进了房屋,刚一走进去,脚步便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在那里等着他。
像是跟前几天几乎相似的场景,他被人送了回来。
哥哥走上前询问:“今天怎么换人了?你和越知又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和越知的事情,丰水可是一点也不心虚,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会儿根本不害怕。
他抬头看着哥哥,解释道:“我的画被选上展出了,他从网上看到,约好时间见面购买,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哥哥的朋友,聊了一会儿,又遇见了贺霄和纪临,他们两个有事,于是越知把我送了回来。”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不带有一丝躲闪。
哥哥没有再问,转身离开,而丰水觉得很累,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他没看到,哥哥的背影随着他那一声叹气,僵硬了一瞬。
而离开的越知,他问了纪临位置,又和两人见面沟通。
听到两人说约好的计划后,越知又说:“那你们想好有什么办法破坏他们的感情了吗?”
见两人沉默下来,越知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我觉得你们可以从沈然的白月光下手,但这方法不是白提供的。” 这话一出,就格外有意思了。
纪临没说话,贺霄眉头皱起,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几人都不是缺东西的主,所以越知要得不是钱和利。
越知看着两人,眼神晦涩:“我要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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